作者:伶仃不见雪
# 天下大势随风起,九州何处敢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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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大势韩起(求订阅,求收藏)
郑城的风雨还是有些大的,最起码比别处要大上一些。
韩桓惠王一个人坐在寝宫里,没有别的人物在一旁候着,就坐在寝宫里,听着外面的风雨。
自韩国借道秦国的事情都过去了二三年,但韩桓惠王一直都没归新郑,一直在韩陪都郑城住着。
秦国当初许诺的东西,没一个是兑现的,也不能这么说,大抵也是因为韩国示弱,守不住大梁(魏都)。
又因为诸国使臣在安邑私下结盟,这魏都大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占为己有,只能原封不动的归还回去。
就算是这样,韩桓惠王都不敢再回新郑。
新郑已经不安全了,西方有大秦,北方有魏国,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比起原都城,还是现在的陪都郑城要安稳不少。
外面的雨水依旧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滴的韩桓惠王有些困倦。
依稀之间,迷惘之中,韩桓惠王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韩然。”
已经多久没有人唤这个名字了,多久呢?韩桓惠王不知道,自打他登基之后,好似就没有人敢这么称呼他了。
就算是当年跋扈至极的秦国,也得称呼他为王,韩王。
“大胆。”韩桓惠王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声音传过来的地方,轻斥了一句,“王的名号,是你能轻易呼喊的?”
也不知是听雨听的,韩桓惠王现在说话也是有些软绵绵的,全没有甚么帝王威势。
“你也配称韩王?”
那声音讥笑一声,犹如弓弩震动,又似剑断刀甲,直接给韩桓惠王震的精气神都回来了。
眼前的一幕已经惊到了韩桓惠王,这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了。
就算有秦天子嬴政只手灭诸国联军的事情在前,但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听到的永远没有现在这样看的惊愕。
眼前浮现的是两件兵器,两件韩桓惠王再熟悉不过的兵器。
一个弓弩,一柄长剑,这两样物什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提着,提在空中。
而那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韩桓惠王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瞬间爬满了他的内心,爬上了他的脑海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王的威严吗?倒是有些可笑。”
声音再一次响起,韩桓惠王已经确定了这声音就是这两个兵器发出来的,就是这两个东西发出来的!
“你们,是什么东西?!”韩桓惠王已经顾不得所谓的王的尊严,他现在只是害怕,畏惧死亡。
权利这种东西他已经掌控了许久,现在的韩桓惠王已经上了年岁,已经开始畏惧所谓的死亡了。
“你害怕了?”兵器的话语里充斥着戏谑,“韩王不该怕的。”
“寡人,寡人何曾惧过!”韩桓惠王嗔了一句,又不大放心,赶忙高呼:“来人!!来人!救驾!救驾!”
“不用白费力气了,没有人会听见的。”这次的声音没了弓弦的鸣叫,有的只是类剑一般的锐利,直直的插进了韩桓惠王的心里。
“看到你这不堪模样,若不是韩昭侯与韩国先祖拜托,我等也不会过来帮你。”
弓弦的声音再次响起,与那剑的声音做了个附和。
“现在才是甚么地步?你为韩王,如何怕成这番模样?若是跟你说,秦国已经准备起兵攻韩,你怕不是要直接薨过去!”
本来这兵器说话就已经超出了韩桓惠王的认知,更别提还扯上了他先祖韩昭侯,现在又提了一句秦国准备攻韩。
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韩桓惠王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盖满了整个衣襟。
本还有些厚实的衣裳,被外面不知从何处来的风一吹,显得有些冷冽。
“你看他。”弓弩与剑说着,“你看他,哪里有丝毫王的味道?”
“倒不如斩了他,再寻一宗室子弟,立为新王,也算是有些威风的。”
剑的话语依旧锐利,恶狠狠的插进了韩桓惠王的心里,把他的侥幸打了个粉碎。
“你们莫不是要谋反?”韩桓惠王也不知道自己发了甚么疯,竟然指着两件兵器,两件会说话的兵器,指着它们,说他们要谋反。
荒缪,但又不得不这样,韩桓惠王已经有些怕了,怕这两样东西真的把他杀了,再从宗室里再寻一个。
“你已经慌了。”弓弦的声音依旧是戏谑的,含有挑逗的,“若不是韩昭侯亲自选中你,怕不是刚才就换了个人物。”
韩昭侯是谁,韩桓惠王自然是知道,这位先祖可以说是整个韩国最强盛的君主之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提他的名号的,这两个兵器犹如真的是被派下来的一样,四处打着韩昭侯的名号。
“先王可有吩咐?”韩桓惠王又看了一眼那俩兵器的锋利程度,也知道现在不可能再有蛮横。
若是真的被这两个东西杀了,恐怕连凶手都抓不到,没有人会相信是这两个兵器把韩桓惠王杀了。
他们只会相信,是韩桓惠王自己拿着弓弩,或者剑,自己自杀的。
至于动机没有人会去了解,也不会有人想去知晓,他们会很开心的接受着他死亡的消息。
该上位的上位,该升官升官,最多就是在他的葬礼上假哭几声,过后再想起他,恐怕只有笑意。
“自然是有吩咐的。”弓弩并没有说话,剑便接了过去,“韩昭侯说,见你有共主的样貌,有霸王的形体,当领着韩国,称一次霸主。”
韩桓惠王沉默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所以他沉默了。
反驳都做不到,他不知道反驳是个甚么样的景象。
是被嘲讽一番,还是被一弓弩射死在这,还是被那剑一下分首,谁也说不清楚。
现在的韩桓惠王,知道了一个道理,沉默是金的道理。
“你是怕了。”剑的作用就是传话,而弓弩似乎就是为了嘲讽韩桓惠王而存在的,“若是怕了,自己将王位送出去,我们也就不刁难你。”
“不过以防你再干政,所以我们会把你削成人彘。”
剑又补充了一句,把韩桓惠王拒绝的话语堵在了喉咙里,没有吐出来。
沉默,依旧是沉默,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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