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之黄金年代 第212章

作者:慎思量

回到家,易青就直接钻进了正房,坐在书桌前,不假思索直接在稿纸上落下了四个大字。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要抄哪一部电影,和写电视剧剧本比起来,写电影剧本就容易多了,虽然都要考虑时代背景的问题,可至少不用担心资金的事了。

京影厂家大业大,投资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叫事,他们缺的是好作品,而易青最不缺的恰恰就是这个了。

不用考虑投资成本,易青的选择范围就大了,这一次,他选中的是一部年代剧一一八旗子弟!

后世了解这部电影的人应该不是很多,虽然剧中大腕儿不少,可总体来说,仍然算是部小众之作,原版的导演是来自香江的李汉祥,这位可是牛人,长于宫闱和历史戏,《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都是他响当当的代表作。

值得一提的是,李汉祥也曾执镜电影版的《红楼梦》,取名《金玉良缘红楼梦》,由林清霞和张爱嘉领衔。

虽然改动比较大,但是作为《红楼梦》的改编电影之一,绝对够得上“成功”二子,能够对煌煌巨著恰如其分地掌控,李汉祥的功力可见一斑。

这部《八旗子弟》相对来说,虽然格局小了点,但却是一部浓缩,但不失生动的民俗志、非遗史,讲述了没落八旗子弟乌世保的生平见闻。

易青上辈子也是偶然在网上翻出了这部电影,看过之后,最为深切的感受就是,全剧自始至终都有种鲜活的京味儿。

虽然叫做《八旗子弟》,可准确说来应该是一副真实出彩的老京城风情画,借着八旗子弟这个切入口,带观众阅遍了当时整个鲜活真实的老京城。

各色人等轮番登场,王爷、旗主、旗奴、烧鼻烟壶的、守银库的库兵、卖唱的、狗仗人势的狗腿子个个出彩,哪怕是只有一两个镜头的小角色,也是京腔京韵,绝无半点儿破绽。

易青前世在看的时候,特别喜欢里面那个三分玩笑,七分成魔的混世魔王九爷,出场只有那么三四次,每一次都让人印象深刻。

带头羊去喝茶,被人收双份茶钱,当时不动声色,第二天赶了一大群羊闹茶馆,冲着几百头羊一挥手大喝一声“everybody,come on”,真是太逗太好玩了。

易青当时差点儿把眼泪都笑出来了,特别是九爷把茶馆闹翻天后,对着跟班扔下一句“让他们清点清点,看都打破了啥,咱们双倍赔他。算仔细点,少了一个子儿,小心你的脑袋!”

活脱一个混世魔王。

和众多出色的配角相比,男主角陈到明演的乌世保反而给没给易青留下太深的印象。

故事中的乌世保整天提着鸟笼在老茶馆听戏,看街头卖艺抖空竹杂耍,玩票儿八角鼓去端王府唱“八仙祝寿”。

小日子貌似过得逍遥自在,可实则有苦自知,就算是在称其为“爷”的那些人眼里,最多也就是个乐儿。

这类人在清末民初那个年代,京城里随处可见,衣不妨污浊,食不厌粗陋,行安步以当车,说白了就是穷横穷横的,动不动就是爷祖上如何如何,爷过去如何如何,去各种场面上混事,但真有了事拔脚就溜,看到王爷是真的俯下身满口“奴才”,真的碰见了奴才,甭提多牛B了。

乌世保就是这号人,也就看着体面而已。

如果日子这么平静的过下去,乌世保大概一辈子心安理得的生活在祖辈荣耀的幻境之中,倒也是不错的。

可很快,他这种“好”日子也不复存在了,因一时自负被害入狱,其妻为救丈夫竟被汉奸骗去送给了日本人,不堪受辱的乌大奶奶中元节投身放满河灯的什刹海,有一手制壶绝活的聂师傅,为不当国奴而愤然自残手臂,命运将这两个悲惨人物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出狱后的乌世保被聂师傅收留,聂师傅也将一身的制壶绝学传授给了乌世保。

片尾聂氏一家为民族尊严,也为规避乱世决意隐居,临别乌世保赠予至交寿明出师以来的第一个内画壶。

壶身一面画以萝卜缀饰,另一面则刻有唐代王昌龄的七绝《芙蓉楼送辛渐》:“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整部电影的意境立马就升华了。

整部电影给人的感觉就是明明是在笑着讲故事,却偏偏要让观众听出泪来,这一点就非常有意思了。

带着点儿笑,看着半是荒诞,半是凄滄的人生,这大概就是老辈人才有的态度。

就像戏里乌世保从牢里出来,寿爷带他去澡堂时说的那番话:“房子也卖了,银子也没了,大奶奶中了徐焕章的道,吃了眼前亏,跳了什刹海,可是,能怎么着?还得打起精神来做人呐!”

一番话道尽了世态炎凉,人世沧桑。

总的来说,是部好片子,易青在回来的路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部电影,抄写的工作很简单,稍微麻烦点儿的就是修改。

原版的导演李汉祥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也应该是做了许多功课的,电影里有很多清史、旗俗、老京城民俗的知识点。

不过到底功课做得不到家,里面的错谬更多,但是跟后来满世界飞的清宫戏比,还是强上很多的。

毕竟没闹出来赐格格居住漱芳斋这样的笑话,稍微懂点儿的人都知道,漱芳斋是紫禁城角落里的一处戏园子,也就只有琼瑶大妈能大模大样的胡咧咧,大概她感觉漱芳斋这个名字好听,高雅,所以也没考证就用了。

但是《八旗子弟》中的一些谬误,易青是必须修改的,不然的话,很容易闹笑话。

比较有代表性的几个错误,例如提到乌家时,曾有过一段话说他们家祖上因为军功受封过骁骑校,这是瞎说八道,明显的常识错误,混淆了世职和职官。

所谓世职指的就是爵位,可以世代承袭,而职官是不可以世代承袭,但有实际工作。

骁骑校是一个旗内的职官,并非世职,因此根本无法世袭,所以也提不到“袭了”这种说法。

乌世保家的世职,根据后面的信息,有人对端王说乌世保祖上是拖沙喇哈番,拖沙喇哈番是满语的音译,翻译成汉话其实应该是云骑尉,为五品世职,是清代九等世职里的第八等。

还有就是乌世保的原名,剧中说他是乌尔都,又说是乌尔雅,实际上,无论是乌尔都氏还是乌尔雅氏,在清代都是不存在的,从发音的角度来看,乌世保很有可能姓吴雅氏。

李汉祥是大导演,他犯这些错误,肯定没人说什么,可是如果易青犯的话,怕是要招来无数的指责。

只用了半天的功夫,易青就把《八旗子弟》的剧本给写了出来,心里盘算着,两台摄影机到手。

这个算是弥补因为他给红楼剧组造成的恶劣影响,将写好的剧本放在一边,易青又拿出来一沓稿纸,略加思索之后,在最上面的稿纸落下两个大字一一春桃。

第一百七十一章 雷区

第一百七十一章 雷区

易青最终还是没忍住,把手伸向了禁区,其实说是禁区,有些严重了,不过探讨两.性关系,在当下这个时代,还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

这个故事讲的是,春桃和李茂在新婚之夜被土匪冲散,只身一人从乡下逃到京城,靠拣破烂维持生活。

在逃难中,春桃与刘向高认识,并相依为命地生活下来,可外人都说他们是"姘居",20世纪30年代的老京城,穷人们不大爱管别人家的闲事,有好心人看他们恩恩爱爱,劝他们报个夫妻的正式户口,可春桃不愿意。

几年后,春桃有一天路过什刹海旁边的小市,听见有人叫她的小名,她吃惊地看见一个没有腿的、蓬头逅面的男人瘫坐在地上,正乞怜地望着她。

原来,这是与她拜过天地应称丈夫的李茂,她不忍心看李茂饿死街头,把他带回家。

从此,一间破屋里住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为了使自己或任何一方不至于流落街头,三个人都在努力克制自己,试着去接受这个难以接受的现实。

但不管春桃怎么固执地坚持"咱们三个人就这么活下去",两个男人都希望春桃有个正常的归宿。

刘向高终于出走了,春桃这时意识到她是爱他的,不顾一切地跑出去找他。当她怀着失望的心情回到家里时,又发现李茂上吊了,她救下他,从此两人以兄妹相称。

不久,刘向高受爱情与良知的驱使,又回到春桃身边,李茂为他们的团圆感到欣慰。

原版的电影里,女主角春桃有一段戏裸露着后背,放在后世这根本不算什么,可当前这个年代,《庐山恋》里的男女主角亲个脸,都能捅了一帮人肺管子,露背估计不亚于引爆了一颗百万当量的核弹。

易青有胆量写,就看孟石有没有胆量拍了。

原版电影,易青前世只看过一次,当时还是因为这部电影的男女主角,刘筱庆和姜闻在《芙蓉镇》之后,再次饰演夫妻档,这对“夫妻”当时经过《芙蓉镇》的磨合,明显自然多了,放得也更开了,这从影片开场不久刘筱庆的一场几乎全.裸的洗澡戏中可见一斑。

对于角色的把握,刘筱庆可以说是奉献了自己的巅峰状态,尤其是她把春桃的那种善良而又倔强,重情重义的性格近乎完美地表现了出来。

而且作为大牌明星,刘筱庆在影片中饰演一个捡破烂的,整天穿着破破烂烂,还得背着个大篓子走街过巷地收破烂,确实挺不容易的。

不过,值得赞赏的是,影片中春桃这一角色,不再是过去的那种凡事都得靠着男人的那种妇女形象,而是有着强烈的独立意识和独立人格。

这从影片中,她的那句话:“谁的媳妇我都不是,我是我自个儿的”可以明显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