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监 第243章

作者:流泪的毛驴

正琢磨着该怎么设这个套,刚巧雨来派人来找,原来现在电报局开张,由于朝廷的保护跟鼓励。不单线路没有像从前一样遭到百姓的迫害。相反生意还真不错。尤其是那些商人,往来传递消息,以往要十天半个月的现在一眨眼就传了过去,想想孙猴子的筋斗云也不过如此吧?

商人的特点,自然是唯利是图,相对来说也就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发现了电报这东西的好处,不免奔走相告。带动的电报局地生意蒸蒸日上。这样地商机,凭雨来地精明自然不肯错过,便来找萧然商议,打算请福来洋行的艾顿再去铺设沪上至广州的线路,同时奏请朝廷,拟发上谕,由各地方衙门招募人手,架设电报线路。争取尽快的把中国的电报网络完善起来。

这可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萧然自然赞同。当听雨来提到艾顿的名字事,忽然眼前一亮,猛拍大腿道:“有了。有了!我怎么倒把这个人给忘了。嘿嘿,想让胜保这只老狐狸上套,就要着落在艾顿地身上!”

看雨来听的满头雾水,萧然嘿嘿一笑,凑上嘴巴耳语了一番……

却说这一日,同然堂总号门前,一辆豪华马车停下,趾高气昂的走下一个人来。一身狐裘袍子,头戴抓耳水貂帽,架着一副夹鼻眼睛,留着八撇胡子,派头十足。堂上伙计见来了主顾,忙上前去打招呼道:“这位爷,快里边请!您了还是头一次光临咱们同然堂吧?先请里边喝口热茶。”

那人打量了一下同然堂的招牌店面,从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哼道:“这便是鼎鼎大名的同然堂总号?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小家子气!”

原来同然堂的总号是设在红门子胡同的,这里都是多年地老建筑,自然不会是特别阔气、金碧辉煌地那种。但同然堂的伙计素质都很高,也不跟他计较,笑着请进屋去。

店面掌柜亲自上前见了礼,上了壶极品碧螺春,这才请教姓名商号。那人仍是一副眼皮朝天、不屑一顾的架势,也不说姓甚名谁,只道:“你们大掌柜呢?我要跟他说话。”

掌柜地可不像伙计那么好脾气,也是一牛逼的主儿,冷笑一声,道:“哟,那您可得候着了。咱们大掌柜刚刚去了宫里,太后召见,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您了就搁这等吧!”

其实这个时候,雨来就在后头办公室里。但是掌柜的这么一说,那人可就懵了。太后召见,那是何等的殊荣?也亏他脑筋转的快,忙起身道:“原来如此!海涵海涵,这位掌柜,那能不能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宁波路氏商行的东家路亭山前来拜会,待会大掌柜的回来了,还

给引见引见!”

掌柜的一撇嘴,心说你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东西,就是欠损!当即道:“这样啊,看看吧。只是不知咱大掌柜什么时候回来,您就多等等吧!”

也不跟他啰嗦,回身去了后堂。恰好这一日萧然也在,听说路钦之来了,与雨来对视一眼,笑道:“买卖上门了!”

两人都不着急,先是慢悠悠的喝了半天茶,然后命人从后门去福来洋行请来艾顿,萧然回避了,只叫雨来跟艾顿两人又从后门绕了一圈,奔前门进了店铺。掌柜的装模作样的迎了上去,替路钦之跟雨来两人引见了。路钦之见雨来年纪轻轻却不失干练沉稳,一言一笑间自然带出那么一股子气势,不免暗中惊讶;待看到身后还屁颠屁颠的跟着个洋大爷,先自矮了半截儿,两个腿弯儿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沉。

路钦之这个家伙,的确是做了英国人的走狗。在他眼中洋人那就是主人,比祖宗都金贵,因此一见艾顿,忍不住奴性便上来了。而艾顿对雨来又是毕恭毕敬,他那里还敢怠慢?点头哈腰的上前见了礼。雨来倒显得很客气,带他去了后堂,简单把艾顿也跟他介绍了一下,然后分头落座。

这回路钦之可不敢再装逼了,规规矩矩的说明了来意。而后说:“目前沪上船务吃紧,有实力的船商寥寥无几。而鄙人的路氏商行,有大型货船十二条,近海跟内河的航务都可以接手,江淮一带不会有第二家强过我的。所以关于参股招商局一事,还请方大掌柜多多关照。”说着又将自己行下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包括十二条货船的规模、状况列出单子,请雨来过目。

雨来思忖了一会,道:“原来是这样啊。都怪我下边的人办事不利,具体的情况也没了解清楚,致使我这边不好决断,才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强强联合,才是谋事之道,既然如此,回头我跟沪上那边拍个电报,让他们具体拟个章程,尽快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你看如何?”

路钦之大喜之下,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连声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方大掌柜果然有魄力……”

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无非是阿谀之词。雨来笑道:“成吧,今天先这么着。工部那边我还有事,回头再聊。”接着便吩咐伙计送客。艾顿在一旁道:“方先生,那你看我那件事……”

雨来摆摆手道:“下次再说吧。今日的确有事,招呼不周,见谅见谅。”

艾顿叹了口气,只得告辞,跟路钦之一道出了同然堂。路钦之听说他是大名鼎鼎的英国福来洋行的经理,早就想巴结,这时见艾顿长吁短叹的,忙上前深施一礼,操着洋文道:“不知艾顿先生有何烦恼,鄙人能否为先生效劳?”

艾顿看了路钦之一眼,摇摇头道:“谢谢路先生的好意,可惜这件事,你帮不上忙啊。”

路钦之连忙动问是何事,但是三回五次,艾顿都只是欲言又止。越是这样路钦之就越觉得这里头肯定是什么赚钱的大买卖,急得抓耳挠腮。

灵机一动,问了艾顿的地址,然后假意上车离开。在城里兜了个***,便赶到福来洋行,这时艾顿也回来了,看见他找上门来,有些惊讶的道:“路先生,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路钦之道:“实不相瞒,鄙人曾于数年前到贵国留洋,大英帝国高贵的绅士,也是我最尊贵的朋友。如果能为艾顿先生服务,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艾顿笑道:“路先生还是为了那件事?有您这句话,要是这笔生意真的能给你来做,那该多好。唉,只可惜这件事,你的确是帮不上忙的。”

路钦之心里痒的不行,越发的刨根问底。艾顿见他没完没了,无奈的道:“好吧,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想从同然堂购买炸药跟雷管,这东西你上哪弄去?”

路钦之得意忘形,脱口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东西!艾顿先生,不是鄙人夸口,甭说炸药跟雷管,就是枪炮我都能给你弄到,你信不信?”说完就觉得有些失口了,忙咳嗽一声,讪讪的道:“不知艾顿先生购置炸药,想做何用?”

路先生,你真的能够弄到炸药,还有枪炮?”艾顿的讶,看看左右无人,对路钦之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请跟我来。”

带着路钦之从后门出了客厅,来到一座小书房,推开墙上的一副壁画,里面竟是一间密室。路钦之觉得自己能够进到这里边,身份地位俨然尊贵了起来,很明显这位洋大爷已经对自己是另眼相看的,一念至此,周身的骨头霎时间便轻了二两。

艾顿请路钦之坐下,又亲手给他倒了杯茶,道:“路先生刚才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吧?据我所知,大清政府有明文规定,炸药跟雷管都属于管制商品,尤其是不许洋人买卖。我现在急需购进一批炸药,按说福来洋行跟同然堂也算是老关系了,可惜那位方掌柜,无论如何也不肯通融。如果阁下能够帮助我,我将十分的感激!”

路钦之受宠若惊的道:“可不敢当!为大英帝国服务,是鄙人应尽的本分!至于那个方掌柜,哼,中国人就是这般食古不化!”理所当然的已经把自己划到外籍去了。

艾顿大喜,这才跟他说出原是福来洋行的英国本部委托他在中国购置炸药,以及新式火器枪械。只因中国政府监管的太紧,迟迟找不到门路。路钦之听说走私的货品要运到英国去,再无疑虑,当即拍着胸脯保证,炸药跟枪支都没问题。不过话锋一转,又道:“艾顿先生。想必您也了解办这种事情的难处。至于这报酬么……”

艾顿爽快地道:“钱不是问题,我可以比市面上的价格再高出四成。不过有一个要求,就是一定要快,最迟月末,我要能看到这批货物出港。”

他要求的这个时间,的确是紧张了些,但是高出三成的价格,那可是一笔暴力。飞来横财啊!路钦之犹豫了片刻。一跺脚道:“好。月末就月末,我们一言为定!”

两人商量好数量跟价格,艾顿当即便草拟了一份合同,双方签字,并首付了百分之二十的欠款,全部是福春行的银票。路钦之这时也顾不得再巴结洋大爷,匆匆告辞。他前脚刚一离开。就看后墙一道暗格无声的滑开,原来这密室之中,竟还有一层夹壁。里面施施然走出两个人来,正是萧然跟雨来。

雨来笑着走上前去,拍了拍艾顿地肩膀道:“老朋友,多亏你帮了大忙,这一次可要好好谢谢你才成!”

艾顿忙道:“哪里哪里!鄙行地生意,还不是全靠萧东家、方掌柜地支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且说路钦之。离了福来洋行,当即火急赶到电报局。上海至京城的电报线路,正是从山东经过。于是给路氏洋行设在山东的办事处拍发了电报,加急送抵胜保处。由于上一回出货出了岔子,胜保这阵子免不了提心吊胆的,本想推掉,但是路钦之这次开出的价码比以往都高了不少。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暴利面前能抗拒得了诱惑的人毕竟不多。胜保思量了整整一晚,心说反正这种事情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有银子不赚王八蛋,豁出去了!

把心一横,当即给奕以河道补防、队伍扩建为名,申请新式火器。胜保可是奕系,关系在那里摆着,因此递呈到批复一应手续都办的出奇的顺利。胜保同时又通过地方衙门开具了购置炸药的凭条,使人来京城,从同然堂炸药分号购置炸胶跟雷管。这一次雨来早已交待下去,只要是山东的凭条,一律准售。

月末的时候,这笔军火已经运抵济南,再由济阳转道莱州湾。一切都进行的异常顺利,却不知一举一动全部都已落入萧然地视线。

这一日,路氏洋行满载着军火地货船刚一出海港,迎面便是两条三桅快速战舰,扬着黑洞洞的炮口包抄而来。大清国的水师一向只龟缩在港口,近海从来都是畅通无阻地,眼前这一突然的变化,令货船上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大炮顶到脑门上了,还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晕晕乎乎的就做了俘虏。

而胜保那头,军火交割完毕,着实松了一口气。白花花的银子如此轻

落入口袋,做梦都要乐出声儿来。

有句话叫做好事成双,这边才狠狠的赚了笔外快,巧的是莱芜一带又爆发了一次小规模的白莲教起义,由于清军火器强悍,很快便被镇压了。朝廷那边发来了上谕,说是山东八旗军副都统胜保,镇压匪乱有功,赏一等轻骑尉世职,赐双眼花翎,即刻赴京听赏。

接到上谕,胜保心里那叫一个美。什么叫春风得意?什么叫时来运转?哥们混到今天这地步,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当即点起五百亲随,一路得意洋洋的奔京城而来。

农历春节刚过,正月十二晚,胜保一行已然抵达北京城下。这家伙是个喜欢装逼的主儿,当年辛酉政变之时,就曾带着五百卫队,在承德的天子脚下设了行辕,这一次也不例外,不投驿馆,而是在城郊直接扎下了营寨。

第二天一早,天子降诏,宣胜保晋见。此时的胜保头顶大红撒缨的暖帽,身着崭新补服,系一件狐皮大氅,精神抖擞的进了城,径直奔午门等候召见。刚自站定,就看迎面走来一人,老远便笑道:“胜大人,别来无恙啊!这一路从山东赶来,辛苦辛苦!”

胜保看的真切,这人身着补服,头戴官帽,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上总是笑嘻嘻的,不是萧然是谁?连忙还礼,道:“这怎么话儿说的,克斋无德无能,岂敢劳动萧公公大驾!”

萧然笑道:“这你可千万别客气,要说今儿这差事,还就得我来,别人真未必办得了你。”

胜保一愣,道:“萧公公这话是……”

萧然一挥手,道:“梅侍卫安在?绑了!”

话音未落,就看四下里呼啦啦涌出三五十御前侍卫,领头的正是侍卫首领梅良甫,一哄上前,七手八脚将胜保按到在地。胜保气的大叫:“反了,反了!萧然,你知道我是谁么?你敢动我?”

萧然道:“***,老子动的就是你!听好了:罪臣胜保接旨!”说罢从袖子里取出圣旨,展开念道:“山东驻防八旗军副都统胜保,假借河道补防,虚报军需,勾结不法洋商,走私军火,证据确凿。身为臣子,枉食君俸,里通外国,实属罪大恶极,令人发指!着即刻革去顶戴花翎,剥黄马褂,发送宗人府议罪!”

胜保直到此时才知是东窗事发,但怎么也想不通做的如此隐秘的事情,怎么会突然露了馅?扯脖子叫道:“冤枉,冤枉!胜保无罪,此系栽赃陷害!”

萧然冷然道:“胆敢狡辩,掌嘴二十!”早有侍卫上前,掉过刀鞘照着嘴巴噼噼啪啪的就是一通乱拍。黄铜包头的硬革刀鞘何等坚硬,二十下过后,胜保已经满面开花,鲜血带着牙齿吐了一地。

梅良甫自带人将胜保押走,而此时的奕坐针毡。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胜保犯了什么事,萧然搜集到的证据十分详细,整个军火流通的每一个环节都有记录,关键走私的货船也被截获,可谓是人赃并获,铁案如山了。

到了这个地步,显然神仙也救不了胜保的性命,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撇清关系,千万别引火烧身。因此奕义凛然的踹上一脚。

就在抓捕胜保的同时,六额附景寿率领亲军卫队,包围了城外胜保的五百亲兵,一个都没能走掉。而后由朝廷签发密令,一路飞递,由各府衙火速抓捕涉案人员,并调集河南、江苏两省八旗军,进入山东,防止胜保部哗变。其实这个担心倒显得有些多余,所为树倒猢狲散,胜保铛入狱,手下那些个心腹人人自危,自保尚且不及,哪里敢有异动?不出半月,那些参与走私军火的,已全部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