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监 第16章

作者:流泪的毛驴

萧然浑身的皮肤都一阵发紧。这些家伙的能量真不是吹的,连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都逃不过他们的监视,看来自己真的已经成了人家刀下的肉,案板上的鱼,只能等待着宰割了!

仔细回忆了这几天的行踪,萧然还是想不出哪里露了马脚。美容院开张的事情只有雨婷和雨来知道,甚至宝禄也没有告诉。雨婷和雨来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这一点他有绝对的把握。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在自己的身后,始终有一条或是N条尾巴,在跟踪自己!

从窗口望下去,那个带着顶子的官仍然一丝不苟的端坐在马背上。包括士兵,所有人一上午都没有休息,甚至没说一句话,没喝一口水。看样子他们是打算一直坚持到天黑的。从那个官的服饰来看,应该是从五品的健锐营典军校,身材粗壮,黝黑的脸膛,一脸唳气。

不管他!萧然拈起一锭银子,又重重的砸在银堆里。既然已经明了了,索性以不变应万变。如果伴猪吃虎可以拖延一时是最好,如果不能,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得,咱们就来斗个鱼死网破!

“萧大哥,这银子怎么办?总不成在店里搁着吧?”

其实按照萧然的本意,不论赚了多少钱,一半存入钱庄,万一自己有个什么不测,这些钱除了给宝禄、雪瑶一份,剩下的就留给雨婷姐弟俩,也好让他们有个出路;另外一半打算拨给戴桐,不论如何,军械发明是不可忽视的大事。如果这些银子能够帮得上一点忙,哪怕只是一点小忙,也不枉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场。

不过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一来戴桐已经晋升工部员外郎,正常来说朝廷会拨给他专款用于发明。二来自己现在已经被监视了,那么雨来跟美容院也就曝了光,这个时候再去找戴桐,说不准会把他也无谓的牵扯进来。

“这样办,”萧然沉思了一会,道:“这两天店铺的装修不是没做完么?趁着这个当,你让工人在灶间、仓房或是别的什么隐秘的地方砌出一间秘室,除了留出两千两银子放在柜台,其余的全都藏到秘室里去。”

“啊?”雨来有点惊讶,“怎么柜台上要留出那么多?”

“嘿嘿,这就叫做此地无银。记住,秘室要稳妥,除了你之外,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包括我在内,明白么?还有,把所有的帐簿全都销毁。以后再有往来的帐目,不必留底!”

雨来还不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但看他神色凝重,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忽然又诡异的一笑:“没有明帐我也有办法,你忘了我是不识字的吗?”

“哦,你小子!”萧然恍然大悟。这家伙画的那些鬼画符的东西,别人想破脑袋也是看不懂的,倒真难为他自己怎么记得住。

说到这里雨来一拍脑门:“我倒差点忘了,今儿咱们还收了一大笔礼金呢!”忙不迭的取过来,这一清点竟有五千两之多!整个一条街上稍微有点规模的商铺,十之六七都送来了份子。

事以至此,萧然想想再藏下去恐怕也没什么必要。既然人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捅到内务府去,那自己也就索性的装不知道。信步走下楼来,正赶上一拨顾客散去,大厅里倒一下清闲了不少。正饶有兴趣的盯着那些漂亮的员工MM,就听见一个粗大的嗓门高叫:“萧老弟,萧老弟在吗?哈哈,老哥可是让你坑苦啦!老哥七个老婆,倒有六个买了你那什么卡,剩下那一个没抢到,在家里跟我是不依不饶哇!没奈何,老哥只有厚着脸皮来求你啦!”

萧然眉头一皱,不用瞧也知道准是荀敬来了。回身想躲,荀敬却已经一脚跨进门来,一手抓着萧然胳膊,一手使劲抹着脑门上的汗珠子:“老弟这买卖做的还真是,整条街都给你堵死啦!你不知道老哥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挤进来。”也不让萧然还口,自顾自的道:“我说老弟你可真不够意思,做买卖瞒着别人还罢了,连我老荀也不告诉,分明是瞧不起老哥!不管啊,一会春秋楼,说什么也得好好罚你几杯!”

萧然只有苦笑。按说詹事府好歹也都算文人,独独这个荀敬,怎么瞧着都没有半点的文雅风骨,而且还自来熟。难不成是走后门进去的?

“荀大哥你太客气了,我一个太监,哪敢做什么买卖?这是一个同乡开的,我不过是来瞧一眼道个喜而已!”

荀敬当然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凑到他耳边道:“老弟你也不用怕,这事我都知道了。虽有大清律例,公公不能在京城做买卖,但现在大家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谁管这闲事?据我老荀所知,宫里陈胜文陈总管,尚膳监首领曲松,哪个不是偷偷做着买卖!内务府都懒得查。再说了,老哥现在是什么身份?督察院行走!你放心好了,但凡有事,老荀替你兜着就是。”

给他这么一说,萧然还真是稍稍放了点心。想了想又道:“荀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做买卖的?”

荀敬神秘一笑,道:“跟我走,你自然就明白了!”

两人出了店门,外面仍然是人山人还。左边的小白脸正在“哼哼哈嘿”卖力的唱着双截棍,右边依然是晃动的一排雪白的大腿。两人今天都没穿官服,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就没人肯主动让路。好容易挤出了胡同口,才看到了荀敬的轿子,二人上轿径奔春秋楼来。一进二楼雅间,萧然顿时楞了,里面端坐着一个官,赫然却是那国子监祭酒兰轻卓!

难道消息竟是他放出去的?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萧然忽然又有了脊背发凉的感觉,因为他想起了“爷”曾稍给他的一句话:这个国子监兰祭酒,他的能量很大!……

兰轻卓见了萧然,微笑着站起身,拱手道:“萧老弟发财,恭喜恭喜!也不便到府上去,只好在此略备薄酒,全当是给你做贺啦!”

尽管上回一起喝过酒,但萧然对他并没有太深的印象。这人长的非常普通,也没什么架子,说起话来平平淡淡慢条斯理的,估计脱了官服就很难有人能想到他竟是个四品大员。

萧然不敢怠慢,连忙还了礼。荀敬是那种大咧咧的脾气,但这时也规规矩矩的打了半揖。这是因为他挂着三品的衔,向比他官级低的招呼,半揖已经是非常尊敬了。萧然也就隐约的回想起来,那天虽然兰轻卓没说太多话,但是在场的所有人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三人添了酒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子闲话。萧然当然不会傻到主动去追问对方,既然他把自己约到了这,那一定是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果然酒过三巡,兰轻卓道:“那日南苑试枪,萧老弟甚得圣眷。真是看不出来,原来老弟你对枪械还颇有研究。现在洋夷闹的厉害,据说他们的火枪火炮都要超出咱们大清朝一截,所以僧王和胜保连吃了几场败仗,胜保的脸上好象还挨了一枪。以萧老弟来看,洋夷的火器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萧然一时吃不准他什么意思,斟酌了一下道:“兄弟我毕竟是个阉人,见识短薄,这是其一,不出宫门,不敢言政,是为其二。那天其实是在哄大阿哥玩,无意中被皇上听了去,这才命我转陈六王爷跟肃军机,其实对于枪械,我哪懂得那么多!信口开河,做不得准的。”

兰轻卓当然明白他的顾虑,拈须笑道:“老弟何必太谦!今天只有我们三个,也没有外人,我便把话直说了吧。前一阵子洋人攻下了大沽口,大臣们连上了不少折子,有的劝皇上驾幸木兰暂避风头,有的劝皇上坐镇京师,调兵勤王。现在僧王、胜保一败,洋夷势必图我京师,而皇上尚在犹豫不决。萧老弟前儿个在皇上面前力陈火器之利,无疑就是给皇上吃了个定心丸。不过这样一来,老弟可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

萧然吓了一跳,忙道:“这话儿怎么说?”

兰轻卓道:“上次在南苑,皇上颇有倚重之意,这一点,老弟自己也应该清楚。昨天早朝之时,皇上又提起了前朝三宝太监的典故,其圣意何为,那是在明白不过了。正因为提了这么一嘴,满朝大臣们几乎是吵翻了天,弄的皇上也十分尴尬,很是发了一通脾气呢!”

萧然当然知道,在明朝和清朝对于太监的政策是大相径庭。明中叶以后,太监的权力扩大,拥有出使、监军、镇守、侦察臣民等大权;而清朝吸取了前朝阉祸的教训,大大削弱了宦官的权力,尤其是雍正时期,针对太监制定了很严格的律例,不准太监干政,不准私自出宫,更不许出京,违者立斩。历史上的安德海,还是奉了慈禧的懿旨出京采办龙袍,结果一样被山东巡抚丁宝帧在济南砍了脑袋。

以目前自己的身份,就算是皇上有意推一把,也是绝对不能强出头的,否则就真的成了众矢之的。想到这里萧然捏了一把冷汗,但脸上却装做若无其事的道:“萧然何德何能,怎么敢跟三宝太监相提并论呢?万岁爷也不过是随便说上那么一嘴罢了!”

兰轻卓啜了一口酒,微笑道:“万岁金口岂是随便说的?自有圣算。依着兰某妄猜,皇上的意思不过有两条路:其一,萧老弟熟悉火器战法,必委你以重任,很有可能补八旗协管,襄办健锐营、火器营、神机营事物,以拒洋夷,保卫京师。”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萧然惊讶道:“襄办军务,那不成了监军了么?本朝祖制何敢擅改?”

兰轻卓道:“至于祖制,皇上大可赐了你慢药,然后顶个代主督阵的名,这个在古亦有先例。不过通常无论胜败,督战之后必须自鸩,这个是规矩。”

***,还不是让老子死?萧然暗暗咒骂了一句,又道:“那么另一说呢?”

兰轻卓道:“其二,行走内务府,会同工部专门研制火器。不过有道是远水解不得近渴,洋夷内犯,那是拈指之间;火器研发,却非一时之功。想来老弟纵使神仙,也难以在短时间内造出足够的火器来装备军队,这样一来,皇上还是要移驾热河。到了那时,就算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办你个贻误之罪,不为过吧?”

萧然嗡的一下头就大了。兰轻卓这话绝非危言耸听,不论皇上选择了哪条路,自己的脑袋都是保不住的。脑门上顿时泌出一层汗珠子,半天才道:“那依兰大人的意思……?”

兰轻卓拈起酒杯,意味深长的道:“兰某为官二十载,不敢说有什么见地,多少也有一些感悟。这做官就好比饮酒,有人喜欢温厚,有人喜欢甘烈。但烈酒入喉,总归让人抑郁不快,因而其性虽猛,终不得人赏识。只有入口香醇,后劲绵长,才能称的上是真正好酒。”随即又微微一笑,拍了拍萧然肩膀道:“昔年曾随皇上去过一回避暑山庄,景色倒也不错。老弟如有雅兴,何妨走走瞧瞧?”

萧然立刻明白:他是在叫我韬光养晦,趁皇上还没有拿定主意,想办法劝他尽快去热河避难。他这话说的委婉,但刚才分析的那两条路,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照这样看来,那一队健锐营的官兵恐怕也跟他多少有些关系。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想到这里牙根就恨的直痒痒。他最讨厌的就是受别人威胁,真想操起盘子直接扣过去。但是细一琢磨,他刚才那一番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想保住项上这颗人头,恐怕也只有这么办了,如果等到圣旨一下,那一切就太迟了。可是清朝祖训,太监不得干政,这话要是劝了过去,不是一样落个人头落地?

心里正乱做一团,兰轻卓举杯道:“来来来,今日本是萧老弟大喜的日子,咱们倒说这些劳什子做什么?今儿个道喜才是正格的。”说话之间,神色自若,好象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这人生的面白体胖,一幅和蔼模样,但城府之深,令人难测。尤其是他那几句对官场的评价,一针见血。萧然也就隐隐猜到为什么这个人能量很大,又有头脑,却甘心做一个没什么实权的从四品祭酒了。

荀敬半天没说话,正憋的难受,连忙附和道:“可不是么!来,老哥我先敬兄弟一杯,祝你开业大吉,财源滚滚啊!”

萧然只有无奈的苦笑。开业大吉,妈的我这也叫开业大吉?

♂ 第2卷 奉旨监军 ♀

→第015章 - 上了懿贵妃的床←

回到宫里,萧然仍然心事重重。不过转念又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恨恨的骂了一回娘,心说我萧然这颗脑袋,怕也不是那么好动的。管你是***皇帝老子还是乌龟儿子,拼着让你咬一口,也要硌掉你两颗门牙!

雨婷不在,一问才知道皇上传了皇后跟丽妃她们共进晚膳,到御膳房伺候去了。倒是瞧见了宝禄,正撅着屁股吭哧吭哧的刷恭桶呢。见了萧然大叫一声,手也没擦就望他身上扑,萧然吓得赶紧躲开。

两人说了会话,宝禄见他心不在焉的,就问怎么了。萧然本来就窝着一肚子气不吐不快,就把兰轻卓的话说了一遍。宝禄听了,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却忽然大笑起来。萧然气道:“小崽子,感情我死了你能落什么好啊?告诉你,老子要是挂了,你那入股的银子毛都拿不到!”

宝禄道:“你说什么呐,谁要你银子。那个兰祭酒说的倒是件好事啊,怎么你竟没想明白?真真儿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萧然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你想,小刀刘就快回来了,你不正为这码子事发愁呢么?要是在这当口上万岁爷移驾,你是坤宁宫的总管,必然要跟了去……”

“对啊,那我不就躲过了这一刀?”萧然大叫一声,兴奋的跳了起来。宝禄吓的差点用刚刷过恭桶的手去捂他嘴,瞅瞅四下无人,方才长吁了一口气。

“不过小三子,”宝禄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宫里本来就是是非之地,人多嘴杂,关系更是复杂。你那玩意毕竟还留着,长久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萧然怔了半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其实打他转生开始,就只琢磨着怎么能得过且过,混两个美女也就算了。不过现在的情形的确是越来越复杂,一个不慎小命可就要玩完。想想毕竟不甘心,好歹咱前世也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丫的混到这清宫里来,竟然连个奴才都做不消停,岂不是两辈子人都给丢光了?

宝禄道:“有句话,原是不该问的。不过既然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我就多这么一嘴:你说实话,你和雨婷姐,是不是已经……”

萧然吓了一跳,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但凡有人留心,很容易就能发现。我就发现她这两天有点不对劲,三天两头的望你屋里跑。我细一瞧,她居然走路的姿势也变了,当然就猜出来她是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