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70年代/重生在1978 第571章

作者:宁溪南

弗拉基米尔问:“那么,你对境外投资怎么看?”

张兴明问:“你是指,比如我到你那里投资吗?”

弗拉基米尔点头说:“是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张兴明说:“其实,判断一个企业的好坏只需要看它的发展前景就行了,就业量,税收,社会贡献这些,至于是谁投资有那么重要吗?我在许多国家都有投资企业,事实上,除了咱们社会主义国家,没有人在乎这企业是谁的,他只在乎收了多少税,有多少人能获得工作,我觉得这是正确的。”

弗拉基米尔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这会不会涉及到国家安全,或者,金融安全?怎么确保技术不外流呢?”

张兴明问:“你是指,目前的苏俄企业私有化吗?”

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张兴明想了想说:“其实这方面我也不太好说,每个人的角度不同考虑也不相同。不过我觉得,把企业按军工和民用分开,军工抓在政府手里,或者引进可靠的第三方。而民用这块就没有那么严格了,只要保护好专利就好。技术的发展就在于开发利用相互促进,捂在手里并不是什么高明的主意。”

弗拉基米尔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民族,必须有自己独特的,独特的东西。性格,表达方式,面对世界的态度,也包括军工,力量和科学技术。我觉得企业也应该有性格,独特的,自我的或者是包容的。如果单纯的只考虑资本,可能会失去比得到多。”

张兴明说:“角度问题吧,事实上我也比较认同民族的一些东西,自我的特征或者说是意识。但是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民族并不能单独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它必须要有融入和沟通。一个国家也好民族也好,首先得能活下去,能衣食无忧,然后才有可能讨论你所说的,独特。

就比如现在的苏俄工厂,活下去是唯一的最大的即时问题,在这个时候讲民族讲独特有意义吗?如果,我是说如果,苏俄联邦不存了,大家各自经营自己的小国家,那么瓦洛佳,你觉得现有共存于苏俄大旗下的这些民族或者国家能完全保持自己的独特独立性的能有多少?

还是我说的那句话,首先得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各种希望。在生存问题解决以后,在有了一定的资本和力量之后,再考虑你所说的民族性其实不晚。是不是企业或者产业掌握在外国人手里就是不存在民族性了呢?我觉得也不能都这么说,这里面主要还是要看企业的社会效应。”

弗拉基米尔缓缓的点头,说:“你说的也对,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私有化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一个企业或者工厂重新焕发斗志的方式,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也赞同。但我总是耽心过度的私有化会影响国体。当资本或者说金钱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人的自我会膨胀到什么程度?他还会满足于一个企业吗?”

张兴明说:“国家和企业之间其实是一个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两个事物,这中间总得有一个平衡,但事实上这个平衡是掌握在政府手里面的,不管资本有多大,它在政府面前永远驱于弱势的一方,这是即定的事实,所以,你还有什么耽心的呢?”

弗拉基米尔说:“你是说强大的监督体系和军事力量?”

张兴明说:“是的,只要你手里握着这两样东西还有什么用得着耽心的呢?”

弗拉基米尔想了一下说:“国际影响,一个国家如果表现的太过于集权,如果给世界资本一个不安全的信号那是极端危险的。”

第840章 关于未来的交谈

张兴明说:“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关键还是要看舆论的引导还有采取的方式。我们做事情,当达到一定的体量的时候,就不再是一个人一个公司或者是一个国家的事情了,这是没有办法的,现在通讯越来越发达,世界越来越小,将来还会更小。

不过我个人觉得,只要我们的结果对国家或者民族是有利的就不用想太多,把事情尽量做到周全就好了。我们每个人都不是黄金,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只要大部分民众满意就好,你说呢?”

弗拉基米尔笑了,点头说:“是的,我们都不是黄金。”

张兴明说:“其实目前苏俄的状态来看,私有化已经不可阻挡了,而且据我手里掌握的情况分析,上下其手的事情也不会少,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在危急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抛头颅撒热血。只要一出现私心,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

不过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反过来想一下,不管过程如何,首先,一大部分企业能活下去,一大部分人能工作能生活,这就是好的。对吧?然后随着工厂复工金融活跃,国家的状况也就会不断的好转起来,这不也正是我们想见到的结果吗?

至于别的,你自己就是情报专家,掌握一点资料信息应该不是很难吧?那么我们还耽心什么呢?等民族复苏,想做什么总能找到机会或者借口的。人活在世上,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没有人能够逃脱。”

弗拉基米尔抬头看着张兴明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和你的产业,各个方面的消息都没有,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我相信你的资本实力应该不弱于任何一个我所掌握情报的资本集团。”

张兴明说:“可能因为我是中国人吧,同样的国体,里面的东西你应该能懂。而且我是做实业的,也没有任何一个公司上市,所以影响就不大。前期来说,影响力对我没有任何用处。我们能够见面也是一种奇妙的缘份,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想问什么就问。”

弗拉基米尔问:“你也在盯着莫丝克吗?会加入抢夺的队伍?”

张兴明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承认我在盯着莫丝克,我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在搜集我有兴趣的东西。我也对许多工厂设备技术有兴趣,为什么不呢?中国的重工业和科技事业与苏俄一脉相承,或者说很多方面基本上是复制了苏俄的,我有兴趣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美日韩英德法都围好了餐巾拿好了刀叉,就等着盛宴的到来,之所以还没有动手也不过是两个原因,一是白头鹰的计划还没有布置完全,二是苏俄内部某些人在等白头鹰动手,大家都有所求,都在心知肚明的等待着,我的加入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如果我拿到了总比落在白头鹰或者日本人手里要好。瓦洛佳,我不相信你分析不出来苏俄的分裂,东欧已经全部独立了,东德放弃一切并入了西德,资本主义的大潮势不可挡,长年累积的民族矛盾尖锐突出,还有什么力量能维持苏俄的国体?

你认为乔夫是傻子吗?在大势面前他也只能尽量选择伤害最小的结果罢了,虽然这种选择也可能只是徒劳。说实话他能坚持到现在我已经很佩服他了,苏俄现在的这个结果从钢铁时代就已经种下了因,一个这么大的国家首重的却不是民生,能走到今天已经算是奇迹了瓦洛佳。”

弗拉基米尔叹了一口气,双手在头上揉搓了几下,伸手又拿起一支哈瓦那熟练的剪开用火柴点着,重重的吸了一口,朝后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棚上的吊灯说:“我心里很悲伤,然而我却没有任何办法。”

张兴明也点了根烟,看了一眼烟灰缸里那半支雪茄,想了一下问:“瓦洛佳,你认为,未来,苏俄和中国会成为敌人吗?”

弗拉基米尔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会有一定程度的对抗,但敌人谈不上。不太可能。”

张兴明说:“不管是从地缘方面来讲,还是从意识形态上来讲,中国和苏俄永远都走不到对立,这是可以肯定的。那么,假设,假设苏俄不在了,联邦各国谋求了独立,都放弃了社会主义路线,那么你觉得,毛俄会和中国会成为敌人吗?”

弗拉基米尔轻轻敲了敲沙发扶手,说:“也不会,想不到对立的理由。哪怕毛俄成为独立国家放弃社会主义,但事实上也并不能得到欧美的信任。毛俄独立了也是大国,白头鹰是不会看着毛俄强大起来的。”

张兴明说:“很高兴你能有这种想法。是的,我的意见和你一致,毛俄天然上和中国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不管政体如何改变,这种关系都不会改变。中国是发展中国家,无法面对日益强大的美帝霸权,而毛俄想成为让世界承认的大国也将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首先面对的就是白头鹰的敌意。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那么几个向往和平不喜欢参与别国政治的国家的话,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中国都将是其中一员,或者可以说,将会是最后一个,和中国保持友好的关系对我们都有利。这是大势。

说句实在话,从我们建国到现在,我们两国有帮扶也有磨擦,其中的具体原因我们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我国的领袖有着远识卓见,我们的结果不会比这些东欧国家好到哪里去,贵国有些时候采取的政策,有些不好评论。”

弗拉基米尔说:“我能知道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吗?”

张兴明笑了笑,说:“瓦洛佳,你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像是你能问出来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白头鹰也好,日本人也罢,他们想要的我都想要,如果有可能,我不会让一颗螺丝钉落到他们手里。但这不现实,我只能努力做到最好。但你应该知道,我没恶意。”

弗拉基米尔盯着张兴明问:“如果,如果毛俄独立了,选择了资本主义,中国会是什么态度?”

张兴明说:“我不是政府的人,我只是一个商人,有点钱的商人,政治上的事情我搞不太懂,说实话我也不想参与政治,我只想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事情而已。不过,事实上能影响到两国关系的永远不是什么主义,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

第841章 承诺

张兴明说:“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了,现在,活下去才是需要仔细考虑的事情。”

弗拉基米尔说:“你得到了想到的东西,会运回中国去吗?”

张兴明摇了摇头说:“不会,我说过了,我不想涉入政治,太麻烦。人都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东西,政治就是我不擅长的东西。

一切会在这里生根发芽,这里未来将会是一个新的工业中心,我有这个自信。当然,如果某些技术方面国家需要的话,我也不会拒绝,让他们过来自己研究吧。必竟,谁不希望自己的祖国强大昌盛呢?难道你不一样吗?”

弗拉基米尔笑了笑,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腿说:“还是要感谢这次你的帮助,让我的战友能够活着回来。”

张兴明说:“我们这一代人,或者说我们国家的这一代人从小受到的就是马克思主义列宁思想教育,我们的教室里挂着列宁和钢铁同志的大幅照片,我们管你们叫苏俄老大哥,我们的课外读物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保尔科察金,我们唱的歌曲是莫丝克郊外的晚上,是白桦林。

我从小住的楼房叫苏式工字楼,我们工厂里的老师傅字都不认识几个但能说流利的俄语。我们看的电影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是莫丝克保卫战。奉天火车站的广场上耸立着红军的坦克。瓦洛佳,中国人很信任苏俄,也一直拿苏俄当兄弟的。兄弟之间不用客气。”

弗拉基米尔笑起来,这会儿是真的笑容。他问:“我很奇怪你的下属会知道我,而且遇到我们受伤一点儿也不意外,并且果断的放弃了任务,我能理解为,你有这方面的安排吗?”

张兴明点了点头说:“当他们去东德活动的时候我和他们的头儿说过这事。我知道你在那边,这对于我来讲不算什么秘密。我说,如果你们在那里遇到一个叫弗拉基米尔或者瓦洛佳的苏俄人,不要和他冲突,如果他遇到了问题有条件就帮帮忙。”

弗拉基米尔问:“为什么?”

张兴明说:“不管到什么时候,在白头鹰面前,我们都会是战友,以前是,以后也会是,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帮助朋友需要什么理由吗?以后你会了解我的瓦洛佳,不要把你擅长的那套用到我身上,永远不要。”

弗拉基米尔说:“苏俄需要资金,需要轻工产品和技术,需要工厂运转起来。”

张兴明说:“什么都有可能。瓦洛佳,但需要时间,我们还得等待,等水落石出大浪淘沙。如果,如果你能够站到那个位置上,东欧发展银行可以和你展开各方面的合作,中国能提供的东西都会源源不断的从铁路运过来,这算是我对你的承诺吧。

如果,你达不到这个程度,那么就得看具体事情具体条件了。说实话,我对现在在位的这些人都保持着深深的怀疑。苏俄将面临着一场劫难,会失去鲜血和肌肉,这些人在这里面会起到什么作用?谁知道呢。”

弗拉基米尔问:“那么,你需要什么呢?或者说,你想得到什么?”

张兴明笑着说:“如果我说友谊你肯定会在心里骂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请你保持一份对中国的友善。跟你说实话,在民用领域上,我手里的技术不比白头鹰差,肯定超过你们。军工技术上我没有涉及,中国相对要落后一些,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互惠互利吧,我们可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