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70年代/重生在1978 第38章

作者:宁溪南

晚上两个人回了家,张兴明叫老妈拿钱出来给二哥,老妈拿了二百块钱出来,不过能看出来脸上的不舍,叫张兴明看的哭笑不得,这又不是叫你拿出来花,是拿出来赚钱你这表情干嘛呀。

在老妈的带动下,孙爹孙娘也拿出来二百块钱,大姐二姐大哥凑了三百块,二哥表示压力很大,这事要是办砸了,还能不能保持躯体完整都是二话了。

于是81年的正月就在二哥一群人的四处奔波中过去了,南坟邮电局不用说,包干了,桥头,下马塘,凤城,丹冬,市里各区,周边各市,连奉天二哥都跑了二趟,终于在三月四号这天空手回来了。

这次又是去奉天,没买到,能走到的地方已经全没货了,一共拿走一万二千多块钱,花出去一万一千九百八十七块二毛,买了一千八百七十三张猴票回来。

这个结果张兴明已经是喜出望外了,你想啊,五百万枚一共才六万二千五百张,还得全国各省市的分,如果辽东省不是国家重工业省份,估计连这些都买不来。

二哥身上还有五百多块钱,几十块钱的车票,这大半个月光坐车了,坐的二哥听见火车声就想吐。(南坟到奉天车票那时候是三块)

张兴明告诉二哥给这些出差的人全额报销车票餐费,再一个补助二十块,大正月的让人家到处跑,得让人得点实惠,二哥点点头,说心里有数,明天就办。

然后开始分赃,孙爹孙娘,大姐二姐大哥,老妈,按着出的钱数把邮票分了。

剩下的就全是他和二哥的了,一人一半,都由他保存,当然,事先他已经和老爸老妈说了这里面有别人的钱,要不然老妈老爸知道他和二哥三个多月挣了一万多块钱,那肯定得充公一部分哪,还是一大部分。

买邮票战役宣告胜利。

分完邮票,张兴明郑重的叮嘱在场所有人,一,保密,不能和任何人说。二,妥善保管手里的邮票,这东西其实挺精贵,出现受潮脱色脱粉或是脏了破了就不值钱了,在场同志们表示都听明白了,一定像保护心肝一样把邮票保管起来,天天伺候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兴明刚钻进被窝,哥哥就爬到他耳边悄悄说:“二明,以后整啥也带我呗,我都不知道你们弄邮票,你不和我好了啊?都没分我点。”

张兴明看了看老哥的小脸,不由乐了,说:“有你的,我一块收着,等将来拿出来再分的时候肯定有你份,噢。那玩艺不能玩,只能好好放着,现在给你也没用,弄坏了就没了。”

哥哥眨着眼睛想了会儿,点点头回去趴下睡了。

张兴明看着哥哥睡觉的侧脸,心里想:哥啊,咋能没你的,不但有,还有好多,这辈子,让你痛痛快快的上山下河,咱得用的全比别人好才行。

其实张兴明明白,猴票之的以值钱,是因为发行量低,存世量少,这一世一下子弄了这么多回来,初期没啥影响,但后期肯定会影响一点价格。

不过也没啥关系,终归值钱就行了呗。

隔了几天,如上一世一样,黑虎的噩运来了。

派出所发出通知,所有的居民必须在限期内处理掉自家的狗,如果限期到了仍然养着的,派出所出人来打,还要罚款。

于是家家户户开始打狗。

那个时候,几乎家家养狗,有些人家一养就是几条,而且没人把狗拴起来,全是散养,大街小巷到处都有狗在跑在叫。

也真有不少人走路或是干什么被狗咬了,那时候的人也不在意,一般也就是破点皮,也不严重。

张兴明自己就被生狗咬过几次,不过最严重的一次就是脚后跟破皮,擦了点二百二完事。

刚开始老爸老妈还没当回事,谁知道打狗的形势越来越严峻,政府是动真格的了。

虽然老爸老妈一直拖着,但限期还是到了,政府成立了打狗办,厂里街道都成立了打狗队,派出所出了一台车,到处拿枪打狗,养狗的人家都被罚了款。

老妈和老爸商量过把黑虎送姥姥家去,可是离的太远了,火车上根本不让带狗。

而南坟这片又没有什么亲属,再说了,周边农村都在打狗,有亲属也没用啊。

看着是躲不过去了,老爸找了几个工友回来,准备打狗,如果等打狗队来,不但狗要被打死带走,还要罚款,只好自己找人打。

结果是打了几下心里不忍,又放开了,黑虎就跑了。

老妈说跑了好,跑了就不用打了。

没想到的是,过几天黑虎又回来了,只好再打,老妈不忍看,躲开了。这次黑虎没有跑,只是冲着老爸呜咽着,即没攻击,也没躲,就这么死掉了。

老妈和哥哥,张兴明三个哭了好久。

来帮着打狗的都是爸爸厂里的工友,打完收拾了一下,让工友带走了,放家里也没法处理,吃肯定不行,埋没有地方。

张兴明伤了很久的心。

因为他是重生者,却在这件事情上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再一次发生。

(黑虎的事是真实存在的,打狗的事是发生在夏天,本来不想写的,但想来想去,得给黑虎一个交待。黑虎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灵性的土狗,我一辈子爱狗,可能就源于它吧。)

第34章 那些被遗忘的快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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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小学开学,张兴明继续当他的小学生,和哥哥一起上学放学,每天到部队混吃混喝看电视,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二哥那头废铁一车一车的送走,存折上钱越来越多,张兴明觉得这种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

妈妈已经从大集体出来卖冰棍了,位置和上一世一样,副食商店门口,选矿厂这片副食公司是个二层楼,一楼是副食公司和粮站,二楼是百货公司和选矿厂退休工人活动站,而且摆摊的地方正是公交车站,是这一片人流量最大的地点了,很是让另外几家卖冰棍的眼红。

上一世的时候,家里困难,张兴明和哥哥每天放学和星期天不上学的时候,就得帮家里卖冰棍,用一个小纸箱子,一次装个二三十根,拿棉被捂上,走街串巷的叫卖,郭家堡的大街小巷胡同里不时的能听到两个人幼嫩的声音:“甜冰棍,冰棍。”那时候张兴明的肩膀总是被箱子的背带勒的紫红紫红的,也很少和同学一起玩,慢慢同学也不找他玩了,养成了他一个人呆着做事的习惯,长大以后朋友也少。

这一世可不一样了,家里富足,没有恼心事,张兴明和哥哥也就解放了,只有老爸还像上一世一样下班就洗衣做饭卖冰棍,张兴明和哥哥可是尽兴的玩乐。

开春的时候可以放风筝,那时候没有卖风筝的,都是自己做。找几根细竹棍,一张挂历,几张普通纸。把竹棍用线绷成弓箭形,绑成个十字,把挂历糊上去,这就是风筝头,这里用普通纸是不行的,太薄一上天就坏了。然后装上尾巴,可以是长纸条,也可以把纸粘成一环一环的。放风筝的线一般就是渔线,又轻又结实。

放风筝要找一个十分空旷的地方,不能有树,不能有电线和高楼,这在那个时代太简单了,简直是到处都能放,不像现在了,楼高房窄,电线在空中像蜘蛛网一样,想放风筝只能到城郊去找地儿,变得十分难得了。

拉着跑,一边跑一边拉动,风筝飞起来了,就赶紧放线,不停的拉线控制风筝的状态,看着风筝越飞越高,边上的孩子就鼓掌大叫,放的孩子顿时像得了啥大奖一样,洋洋得意。也有做的时候重量没掌握好的,风筝刚起来便又一头扎到地面上,边上的孩子就“噢”一声,放的也垂头丧气的,觉得丢脸。

话说哥哥做风筝很厉害,他做的最长一个风筝有三米多近四米,飞得都看不清了,而张兴明做的风筝从来没飞到高处过,顶多几米高就扎下来,怎么努力认真做都不行,这里包括他叠的纸飞机,都是一松手就掉地上的那种,没这方面的天赋,让张兴明在上一世可是丢了不少的脸,是同学们嘲笑的对像。

到了学校里,玩的东西就文雅了许多。

女同学跳皮筋,玩嘎了哈(猪羊的后腿膝关节那块骨头,染成红色或黄色),男同学就跳房子,弹玻璃球,跑城,还有跳马。扔口袋(打沙包)算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男女一起玩的游戏,那时候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般都不会在一起玩,如果在一起玩,别的男女同学都会嘲笑的。

跳房子就是要单腿按画好的格子跳到头再跳回来,过程中要捡起事前扔进格子里的小石头,当然捡的时候也是单腿,蜷起的那条腿一落地就算失败,换别人来过。跳的格子一般是九格,也有七格和十一格的,不过玩的人不多。

那时候男生和女生是不在一起玩的,男生的游戏和女生的游戏分得特别清楚,没有人跨界,会被小朋友嘲笑。但有一个游戏例外,就是翻花鼓。

翻花鼓就是拿一根绳子系个死环,用双手挽着翻出各种的花形,越翻难度越大,那个时候,这算是孩子们玩的比较精巧的游戏了,大人和孩子可以玩,孩子自己也可以玩,男孩子和女孩子也会一起玩。玩的时候会围上来一群男孩女孩,哪一方翻出来了就会得到一片喝采,像比赛一样。

弹玻璃球分野打和阵地打,野打就是随便打,没有场地限制,划个起线开始,打中就赢。阵地打就不一样了,要在地上挖一溜小坑,中间有一个要挖得比其他坑宽些,是河。玩的时候,大家在起点,一般离挖好的坑三米左右,从这里划一条线,然后在线后把玻璃球往挖的坑里弹,要从第一个弹到最后一个为赢,这个过程中,要把别人的打出去,还要不能让球掉到中间的河里,掉进去就死掉,算输了。而被打出去的也是输了。玻璃球只有小指肚大,离着几米远用弹的能打中地上的别的球,能准确的滚到坑里,现在一想,那时候的孩子挺厉害的。

玻璃球我是玩过的,不过玩的特别糟糕那种,记得到了四五年级,就没有同学带我玩这个了,嫌我打的太臭。

到了初中,就没有人弹玻璃球了,这算是小学生专享游戏,也没有人特意分,但上了初中就自觉的不再玩了,其实孩子们的规则才是最强大的,谁都会自觉的遵守,不会逾越一丁点。

跑城很简单,在地上画一个目字形,中间那两横是双线,中间有五十厘米的宽度,抓的人就站在这里,不能出线踩线。跑的人要从目字的一头空格越过中间两条线,跑到另一头,也不能出线不能踩线。跑过去不被中间线里的人拍到就算赢,即考验速度又考验反应和爆发力。这个游戏是我们那时候玩的最长久参与的人也最多的,从一年级玩到初中,每个课间操场上都是跑城的人,一个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跳马,有的地方叫骑驴,没有骂人的意思,只是单纯一个叫法。

一般是三或四个人玩,不过也有多人参与的,但人多了容易打架,也危险。

大家剪刀石头布,决出一个赢的,一个输的,赢的跳,输的做桩,其他的人当马。做桩的靠墙站好,当马的弯腰,把头顶在桩的肚子上,后面依次弯腰,把头顶在前面那个人的屁股上,排成一排,然后跳的人从马的后面,助跑几步,从马身后起跳,直接骑到第一匹马背上,坐好以后,和桩石头剪刀布,输的做马,赢的跳,然后第一匹马当桩,如此类推。

这个游戏那时候由其是在小学,非常流行,几乎那个时代的男孩,都有过被骑的经历。不过这个游戏也是最容易打架的,要么是前面马放屁了,要么是跳的把马砸趴下了,要么是玩的人多,跳的人跳不到第一匹马背上,要从后面往前一点一点挪,反正各种情况,经常忽然就打起来了,一堆人骂的打的哭的劝的拉的,闹一会就有人退出,剩下的接着玩。体格小的经常被砸倒在地上,大家滚成一团。

这个游戏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有的时候这边跳起来了,那边桩一躲,就直接撞墙上了,是我哥他们班学生发生的事,那孩子撞的去了医院。我有个同学起跳过猛,直接和桩撞到一起,两个人一个头出血,一个牙当场下岗,被老师找家长,被家长爆打,第二天再看,那两哥们又跳上了。这时候的孩子用现在话讲就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