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70年代/重生在1978 第33章

作者:宁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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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偷铁

六月底的时候,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这时候没双休,星期六上半天),张兴明吃完了中饭就被同学喊出来玩,孙旭亮,何强,杨久全,李树才,史德明,王志昌,几个人跑到河边铁路那玩,那里是厂里卸黄沙的地方(北方的沙和南方不同,全是沙粒,没有土),是孩子们的乐园,虽然回家后肯定挨打,因为肯定弄得头发里鞋里衣服里全是沙子嘛。

沙场边上是厂里的废铁堆,一大堆一大堆的废旧设备零件块的片的圈的堆得像山一样,顺着河边堆出去好远,铁堆边上就是小火车郭家站的站台。(那时候南坟这地方交通主要靠火车,就是常见的绿皮火车,不过只有四节车厢,所以被叫做小火车,以区别于铁路局的大火车,坐一次一毛钱,90年小火车取消,公共汽车成为主要交通工具)

这样的铁堆在选矿厂这有三处,一个是这块,一个是顺河往下走两公里,公路边选矿厂侧门的地方,两个大铁堆挨着河边一上一下,中间就是选矿厂的大门,有一座水泥桥横在河面上,81年秋部队在沙场这块也修了座桥,不过不是水泥桥,到90年左右就垮了,92年厂里又重修。还有一个废铁堆离的比较远,在厂子后门那边,除了放电影的时候也没人去,太远。

那时候废铁堆也是孩子们的游乐场,在里面钻来钻去爬上爬下,弄得一身一脸的铁锈和机油,当然,回家依旧是痛打,话说这时候的孩子也没把回家挨打当成啥大事,都习惯了。

张兴明他们几个人就在沙子堆里玩抢山,分成两伙,一伙爬到沙堆上守,一伙人从十几米的下面往上攻,叫喊着撕打在一起,汗流满面,沙土横飞,直到筋疲力尽,几个人躺在沙子上休息。

躺了一会儿,杨久全忽然坐了起来,推了推孙旭亮,小声说:“哎,偷铁去啊?”

何强也坐起来:“上哪偷?”

其他几个人全都看着杨久全,杨久全神秘的一指沙场下面的铁堆。

王志昌问:“偷铁嘎哈啊?”

“卖钱呗,你傻啊?”杨久全骂了王志昌一声,然后几个人站起来,向铁堆潜伏过去。(铁堆有人看着,如果是小孩子跑进去玩也没人管,不过偷就得悄悄的钻进去了)

沙场下面是火车道,从火车站台上穿过去就是废铁堆,不过有一面是围墙,墙外边就是河,另一边有栅栏,有值班的经济警察,而且,上面这个铁堆全是放着大家伙,下面那个铁堆才有小东西。

杨久全和孙旭亮打头,轻车熟路的越过铁路,过了桥来到河对岸,顺着河边走了一会,来到选矿厂侧门的河对岸。三根有一米粗细的大铁管横跨在河面上,这是厂里的尾矿管,输送尾矿水的。杨久全领着这些人猫着腰走上铁管,从铁管上横穿河面,来到围墙下面,因为大铁管要穿过围墙出来,管和管之间就形成了一个洞,大人是钻不进去的,不过小孩一点压力都没有,几个人就顺着这个洞爬进了墙里。

河面有二十多米宽,管子是圆的,跑在上面其实挺危险的,不过这时候的孩子胆子大,再说也没什么玩的,平时爬高压电塔如履平地,这几跟管子根本不在话下。

一进里面,就闻到一股铁锈味,大堆大堆的铁件随意堆放着,几个人跟着杨久全猫着腰进去,开始寻找能拿动的铁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过一辈子里唯一一次逃学的经历,就是跟着杨久全孙旭亮和何强去偷铁,记得卖了不少钱,我分了十五块六,在当时是巨款了,还被老爸老妈痛打了一顿并没收了赃款,现在想起来,挺值得怀念的,哈哈)

张兴明跟在后面,看着他们不顾脏不顾累的找着铁块往怀里捧,心里忽然一动,话说,这一大堆一大堆,全是钱啊,现在这铁能卖多少?收购站三分一斤,收破烂的才二分六,明年呢?后年呢?三毛啊,四毛啊,十倍有木有?张兴明摸着面前的废铁,不禁激动起来,哥们有隧道啊,八公里长十二米宽七米高的空间,就是把这里所有的废铁装进去也没压力啊。

正陶醉呢,就听一声大喝:“给我站住,小兔崽子,偷铁,别跑。”然后一阵兵慌马乱,几个人玩命的跑到墙根,钻进墙洞里往河对岸跑,一个经济警察在后面骂:“再来把你们腿打折喽,小兔崽子不学个好。”(经济警察,厂里称经警,那时候是正规警察编制,穿警服,归杯钢公安处管理,后来92年以后就没有警察编制了,变成了保安性质)

跑过了河,几个人停下来喘气,嘻嘻哈哈的开始摆弄战利品,都知道这个洞大人钻不过来,等他们从正路绕过来,估计铁都变成东西进肚子了,所以也不耽心被抓住,张兴明也把刚才随意收进空间的一块铁拿了出来。然后杨久全熟门熟路的领着几个人在下河沿找到废品收购站。

那是建在河边公路下的一个大院子,院子大门边挂着牌子:杯溪市物资回收总公司南坟服务站。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废旧物品,瓶子塑料铁报纸,院子里靠着后墙有一间红砖房,窗户外面有个地磅,搭着棚子,车能直接开进去那种。

杨久全领着大伙熟门熟路的走过去,喊了一声姨,里面一个女收购员从窗户往外看了看,走了出来,能看出来杨久全是这里的常客了。称了重,四分钱一斤收,一共卖了二块多钱。

战利品变成了一堆毛票,买点汽水糖,一分钱三个,粉色的,圆锥状,外面是糖,里面有点汽水,是这个时候最好吃的东西了。果丹皮,五分钱一卷,一直到张兴明大女儿上小学这东西还在卖,那时候是五毛一个了,涨了十倍。

再买几个面包,一毛一个,这在后来孩子闻都不会闻的东西,这时候却是平时难得一吃的奢侈品啊,买几根麻花,一毛一根,粮票是孙旭亮从家里拿出来的,杨久权还买了一盒烟,五分钱,混叶牌。

话说这时代买什么都要票,面包蛋糕麻花油条,鱼肉蛋布油,什么都要有票,而除了粮票其他的所有票其实都是最简单的单色印刷票,就是普通的纸,上面或黑或红或绿的印个花边,里面有布一尺或是油半斤的字样,再盖个居委会的红章,基本没什么技术含量,有时候为了买点什么,拿着钱四处求人弄几张票,我始终在想,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有人造假票尼?

几个小孩躲到没人的地方,吃糖抽烟,其实也不会抽,就是点着了在那装。张兴明没要烟,上一世他也是跟着抽了的,不过现在车里还有半条天子呢,放着几十块一包的不抽,抽这个?随手拿了个两个面包一根麻花,张兴明就回了家,杨久全何强他们合计着买猪头肉去杨久全家喝酒,张兴明没兴趣。

自己吃了一个面包算是回忆,把剩下的给哥哥了,把哥哥高兴够呛,听张兴明说是偷铁弄的钱,不禁有一点神往,张兴明赶紧劝停,可不能让哥哥沾上这种上一世没碰过的事,话说偷这东西还是不沾最好,由小渐大,话说杨久全初中以后基本上消息都是从监狱里传出来的。

第29章 猴票 卖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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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等哥哥弟弟睡了张兴明伸手把灯拉亮,问老妈:“妈,咱家现在有多少钱哪?”

老爸躺在被窝里骂:“小屁孩子问这个嘎哈?”

“嘿嘿,我,就关心关心。”

妈妈到是不像爸爸那样,而是认真的问:“二宝问钱嘎哈?有事?”

张兴明说:“妈,改革开放了啊,以后老百姓可以做生意挣钱,靠上班不行了,我这不是想知道咱家有多少钱,心里有个数,好合计着干点啥嘛。”

“小孩崽子口气还不小,你懂个啥呀,还合计干点啥,你能干啥?”老爸瞅了张兴明一眼。

重生以后这几年,张兴明总是在不时的表现出自己的“聪明才智”,就是为了有一天想干点啥的时候能被父母接受,平时总让老爸带点报纸杂志啥的回来看,也顺便随时了解一下时事政治,偶尔冒出点超出年纪的话,老爸老妈也渐渐习惯了,话说张兴明老妈本来就是敢闯敢干,接受能力特强的人,要不然上一世也不会80年开始办理执照开始做生意,一个人扛起这个家了。

老妈给张兴明掖了掖被角,笑着说:“这话说的还挺大气的,像个人似的,你想干啥呀?”

张兴明想了想,说:“我就寻思着吧,现在能做买卖了,不想法挣点钱也对不起咱党的政策呀。”

老妈看了看老爸,乐了,说:“看我儿子这小话说的,你咋知道这些呀?谁跟你说的?”

“报纸上不都写着吗?你们不看报啊?做买卖肯定比上班挣钱,到时候就能买新衣服了,现在我天天捡我哥的穿。”

“那你说吧,干啥?”

“咱家现在有多少钱哪?你得给我个数啊。”

“咱家,嗯……有几百吧。”

“几百?”

“五六百吧。”

“这么少啊?”张兴明下意识的嘟噜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这年头,家里有五六百块钱存款,真心不少了,老爸前些年一个月二十几块钱工资,要养一家五口,还要照顾着姥姥家,这钱全是硬从嘴里省出来的呀,算是巨款了。

“你跟他说这个嘎哈呀?出去一说让人惦记着,你还真信他能干啥呀?扯蛋,睡觉。”老爸在一边说着。

老妈说:“别,听听二宝说啥,我觉得咱二宝就跟别家孩子不太一样,谁家孩子看个报纸能说出来这些话呀。再说了,谁家孩子能看报纸啊。听听。”

“出去别瞎说啊,人家知道了就来咱家偷来了,知道不?”老爸盯嘱张兴明。

“我又不傻。”张兴明冲老爸呲呲牙。话说虽然现在老爸的工资涨到四十几块一个月了,平时老爸老妈都是特别节省的人,张兴明对家里的情况还是有个估计的。

“我琢磨琢磨啊妈,到时候你得支持我,你儿子肯定能行,肯定比别人家孩子厉害。”张兴明爬起来搂着老妈脖子撒骄。

老妈乐着答应了一声,伸手拉灭了灯躺下,张兴明也钻进被窝。

知道了家里的现金数,(这时候也没人去银行存钱,全是现金在家里藏着)张兴明躺在炕上开始琢磨发财大计,做生意,还不到时候,政治气候刚回暖,等传到南坟这地方,在快也得等几年了,这是重工业地区的无奈,商业方便就是要比其他地区落后许多,在说了,凭上一世的经验,南坟这地方也做不出啥大生意来,就这么点地方这些人,想挣大钱还得走出去,到市里或是省里,可是自己现在这么小,那是不可能的事。

正想呢,就听老妈和老爸说话:“明天得给妈写封信,告诉她千万别卖了,咱们这一副都三四百了,那边最多也就几十块钱收,一百都不到,我妈傻呵呵的肯定上当。”张兴明就想起件事,上一世也是这时候,姥姥把两副金手镯三十块一副卖了买酒喝了,等老妈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估计现在老妈说的就是这事。等信邮到张家堡都得半个月以后了,估计姥姥卖都卖了,自己在姥姥家的时候从来也没见过姥姥的金手镯,就没想起来这事,看来只能是便宜那个古董贩子了呀,唉,写信。信?张兴明一骨碌翻起身,坐在那发呆,脑袋里好像冒出点什么,可是就是没抓住。

“老二干什么?像个猴子似的,吓我一跳,你嘎哈呀?”老妈拉亮灯看着坐那发呆的张兴明问。

“哈哈,”张兴明拍了脑袋一下,想起来了,信,猴子,爬过去上老妈脸上亲了一下,说:“老妈你真好。”“这孩子咋了这是?”老妈被亲的莫名其妙。

邮票啊,80年最牛的是啥?猴票啊,8分钱的票票,83年就是三四块了,85年就是几百块一枚了,要是多放几年,97年那是几万一张啊,2012年一联(80枚)票票就是一千多万,这是拿回来坐家里等天上掉钱的美事。

“二宝,你咋了呀?”老妈伸手摸了摸张兴明的头问。

“没事,就是想起来点事,没事睡吧。”张兴明又躺下。

老爸拉灭了灯,妈妈躺下来和老爸说着话,张兴明在边上听着老爸老妈说话,心里想着发财的事。(那时候灯都是用灯绳拉火的,灯绳从墙上下来,顺着炕沿一直到炕尾,躺在炕上在哪个位置都能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