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在这个最后的期望中,袁耀离开了这个并不适合他的大争之世。
张勋看着就这么不甘心离世的袁耀,伸手替他将圆睁的双眸合上。
想起临终前对自己殷殷嘱托袁术的音容相貌,张勋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滚滚流出。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传国玉玺,冲着黑夜怒声嘶嚎:“刘勋匹夫!我此生若不杀汝!枉自为人!”
……
张济率领西凉兵,与刘勋里应外合,在淮南军营中大杀四方,很是威风。
张济身为董卓的宿将,除了麾下所统领的一部西凉铁骑匹马纵横,所向无敌之外,一身的精悍武技艺业也绝非常人所能相比。
他一马当先,在淮南军阵中往来冲突,手中战枪挥洒如龙,手下几乎三合之敌。
一名淮南军的都尉迎上张济,却被他骤然发力,让战枪横切过那淮南兵都尉的脖子,将对手的脖颈与头颅分成两截。
以枪替刀,其本领之强乃至于斯。
头颅飞抛到天空中,很快又坠落下来,跌滚到一旁。
“还有谁!”
张济凉州人的血性此刻被彻底的激发,当年随董卓征讨四方的杀戮之性此刻也油然而起。
在此等威吓之下,围绕上来的淮南军连忙仓促退闪,根本无人胆敢上前直面其锋芒。
而此时此刻,刘勋的一众兵马亦是从后方杀到,击散了这一路淮南军众,两路兵马会和,共同继续御敌。
张济虽然原先不曾与刘勋见过,但刘勋所部特意多立大纛,在火光之下显得格外显眼,张济的兵马亦是早就被在事前被吩咐到了,因此两方倒是还真没有过大的误会和冲突……即使有一些零星的,在两位诸将眼里,也根本就不算个事了。
“刘勋见过张将军!将军勇烈,果然是名不虚传也!在下佩服,佩服!”
张济哈哈大笑,摇头道:“刘将军过赞了,久闻刘将军乃是淮南第一名将,与司空又是旧识,今番得刘将军归顺司空,真乃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矣!”
二人说罢,皆是哈哈大笑。
张济乐完之后,随即道:“刘将军,你我接下来又该如何行事?”
刘勋四下看了看,随道:“淮南军大部虽败,但九江一众的兵马仍然由张勋、李丰等宿将掌管,别人姑且罢了,张勋此人在我淮南军中亦算了得,声名仅弱于我,乃是劲敌!此人不除,九江郡的旧军便无法彻底的为曹公收服!末将熟悉淮南军势,便领本部兵马,一边讨伐张勋,一边替司空收拢淮南军一众!”
张济闻言寻思了片刻,点头道:“刘将军此言……甚是!本将亦当助你一臂之力。”
刘勋忙道:“张将军且勿着急,还有两件大事需要将军相助。”
张济道:“刘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刘勋义正言辞的道:“刘辟和龚都的黄巾军一众,此刻自守营盘,不曾来救,其兵马战力虽然不强,但毕竟亦是有数万之众,不可消失,对付张勋,末将一人足矣!但黄巾军那边还需将军麾下的西凉军相助攻克。”
张济闻言哈哈大笑:“此事易尔,上一次我已经与那些黄巾军交过了手,他们人数不少,但不过都是乌合之众,凭我本部的西凉铁骑,若是要灭他们,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你且说第二件事!”
刘勋四下看了一眼,道:“另有一件事,颇为敏感,还寻将军亲自前往,不可告知于他人。”
一见刘勋如此神秘,张济顿时也来了兴趣。
“刘将军此言何意?究竟是什么大事,还需这般慎重?”
刘勋低声道:“张将军有所不知,我大汉的至宝传国玉玺,当年被孙坚从雒阳拿走之后,后又由孙策献给勋之故主后将军袁公!后将军薨后,此国宝便被袁耀收入囊中……在下四下辗转打听,此物目下被袁耀寄存在已故袁公的家眷之处,据说乃是由后将军之妾冯氏保管。”
张勋这话纯属就是扯犊子,传国玉玺明明就是在袁耀自己的手里。
可张济一听顿却是来了精神。
“袁术的家眷现在何处?”
刘勋一指后方的营盘,道:“后将军遗孀家眷,皆在后营的一个小营盘处,末将已经派人将其等看管,但还没有时间去调查索要,且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器,末将不敢过于声张,以免消息传将出去,于曹司空不利,且此等功劳,自当由张将军亲自去取了并交于曹司空,这也算是在下初投曹营,与张将军结下同袍之谊的一份小小薄礼,还请将军笑纳。”
张济一听到这,差点没乐出屁来。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阎行让功劳给自己,刘勋也要让功劳给自己,自己这是踩了狗屎运么?
看来这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啊。
张勋轻轻的吞咽了一口吐沫,拱手道:“多谢刘将军如此厚意,济日后定然像报!以后你有事托付我办,张某断然没有二话!”
刘勋忙道:“不敢,不敢!只求张将军日后在曹司空面前对在下多多美言几句便是,此事机密,将军前往后营去取传国玉玺,切记谨慎,不可多带兵将,以免人多嘴杂。”
张济闻言使劲的点头道:“刘将军放心,此事我自然省的。”
张济打定了主意之后,随即招呼自己麾下西凉军的副将,让他替自己总领本部兵马,去攻打汝南黄巾的营盘,对付刘辟等人,而张济自己,则是率领一支约有三十骑的亲信精锐,直奔着刘勋替他所指出的地方匆匆而去。
去夺刘勋口中,那子虚乌有,根本就不在袁术家眷手中的传国玉玺。
第四百四十八章 袁术之妾与袁术之女
刘勋骗张济前往淮南军的后方,去袁氏家眷所在的营盘。
张济被夺取传国玉玺的大功蒙蔽了双眼,只率领很少的人直奔着其地而走。
而且他还听从了刘勋的谏言,并没有对旁人说去那边是做什么。
他的手下也根本就不知道他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就连跟他一同前往的那三十骑也不知道是这是怎么回事。
这便为张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淮南军营中的兵众,此刻几乎已经被击的四散而逃,除了少部分的几营士卒还在负隅顽抗之外,剩下的基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志了。
如此一来,张济等三十骑进入淮南军的后营,可谓是毫不费吹灰之力。
袁术家眷所在的屯营,此刻正被刘勋派遣的一曲兵马镇守着。
为首的百人将见张济过来,立刻就做好了防御准备。
张济匹马纵横,来到营门口,高声喝道:“某乃曹司空坐下的亲将张济,奉命前来有要事督办!尔等主将刘勋,已是归顺曹司空,尔等降军之众若不想死,便速速让开通路,休要惹老子气恼!”
那百人将似乎是早就得到了刘勋的吩咐,闻言不敢怠慢,急忙给他让开了一条通路。
张济纵兵奔驰入了营地之内。
张济横枪立马,四下看了一圈,突然冲着那些竖立在营中的帐篷内高声喝道:“帐篷里的人!都给本将滚出来说话!本将有事要问,哪个敢磨蹭的,就地格杀!”
一声怒喝之下,便见那些营寨中,颤颤巍巍的走出了诸多的男男女女,看打扮和身形应都不是军旅中人。
这些,便都是袁术的家眷与家奴了。
张济来回打量着这些在场中颤颤巍巍的袁氏家眷,冷然道:“哪一位是冯氏?冯夫人?站出来,本将有话要问你!”
袁氏的家眷中,毫无动静,没有任何一个人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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