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陶商又转头看向韩浩,道:“元嗣,我领兵前往濡须口对抗袁术,后方的粮草供给和金陵城守备安危,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张昭、张纮、陈群、司马朗都是治政之才,但不善军事调度,唯有你能担当起的替我守备根本的大任,我走之后,金陵城的一切,便由你全权做主,生杀予夺,皆唯你是从。”
韩浩从打认识陶商开始,就没有看见过他这么正经的跟自己说话,心中也是知晓此次乃是金陵城自改革以来,所遇到的第一大难关,此一战不但关乎金陵城的生死安危,也关乎到金陵城日后在天下的位置。
韩浩正了正颜色,冲着陶商作揖郑重道:“有韩浩在,便有金陵在,府君放心便是了。”
陶商长叹口气,伸手拍了拍陶商的肩膀,道:“你这么说,我更不放心了……韩浩不在了,金陵城也要在啊!你这个回答让我非常的不满意。”
韩浩闻言,脸顿时变得阙黑。
自己真是看错他了,好不容易以为他正经一回,原来还是这个鸟样!
我不在了,金陵城也要在?
我欠你的啊?
老子是卖给你了是怎么的?
韩浩不高兴的哼了哼,道:“韩某全家都死绝了,也要保得金陵城不失,陶府君,如此回答,你可满意乎?”
陶商还是摇了摇头:“不满意。”
韩浩闻言有些急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
“那府君你说吧,到底想要浩怎样办?你才满意?莫不是我还得拿我韩家祖宗发誓乎?”
陶商正了正颜色,对韩浩严肃的道:“金陵城要在,韩浩也要在,当然了,你全家老小更要在!谁也不许没,懂我的意思吗?……当然了,你祖宗在不在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也已经没了。”
韩浩闻言一愣,定定的看着陶商,嘴唇不知为何却也有些哆嗦,眼眶也有些湿润。
半晌之后,却听韩浩深深的冲着陶商作了一揖,慨然应允。
“韩浩在此立誓,必如府君所愿。”
……
……
濡须口在后世,乃是指濡须山和七宝山之间的水口,濡须山在今含山县东关镇境,临河设关谓东关,七宝山在今无为县黄龙乡境,临河设关谓西关。
两山对峙,形势险要,为巢湖的出口,濡须水出濡须口至黄雒河口折南流,经今仓头镇至马口闸进入上、下九连圩之间的马口河,于神塘河口入长江。
可以说,濡须口是位列于巢湖附近,既接山脉,又连平原,水路的地脉混杂之地,既能以陆军鏖战,又能以水师决胜。
袁术一旦打过了濡须口,便可以横渡长江,直逼金陵城。
陶商的大军抵达后,便军民合作,以极快的速度,在此用石头,依山傍水,匆匆的建立了一座可以抵御外寇的石制堡垒。
袁术的兵马虽多,但大部分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战斗力不甚强悍,而陶商的四万军马,昔日里却都是上过战场的贼寇和官军,就战斗力相比,应远在袁术军之上。
但陶商的军队却是有一个短处。
丹阳郡虽然有一些当初周昕给他留下的战船,但却并无像样的水军,而袁术的水军虽然战力不高,但战船极多,特别是他在夺取了寿春之后,在历阳的船坞,得到了大量的战船,这些战船足矣让他扩充出一支庞大的水军,这一点如今却是陶商最为担心的。
一旦陆战不成,袁术组织兵马改道顺江南下,那陶商就完全没有力量能够阻止他进兵金陵城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送信来我回信(第四更)
金陵城没有水军作为屏障的这件事情,在濡须坞堡垒建成后,陈登和郭嘉便分别向他谏言过。
陶商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这件事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他便只能借助甘宁和周泰等一众长江水寇的水贼大军了。
陶商即刻亲自书写了一封信笺,派人代替自己送往甘宁处。
还是早做准备为妙啊。
除了给甘宁送了一封书信后,陶商还让陈登,择选一名擅长外交的言官,代替自己前往荆州的襄阳。
他要那名言官代替自己说服现在正如日中天的荆州大佬——刘表。
濡须坞建成的不数日,袁术的大军便在其本人的指挥下,抵达了濡须坞西面的平原阵地,并依上游水位安营扎寨,锋芒直逼陶商一众所在的濡须坞。
袁术安营扎寨之后,便派人给陶商送了一封战书。
这封信与其说是战书,倒不如说是一封威逼利诱的劝降书。
或者说是一封装逼的信也不为过。
袁术在信中的言辞极尽傲慢,他先是斥责了陶商的丹阳太守的名头名不正言不顺,乃是逆贼董卓所敕封,然后又郑重的提出,吴景才是经过自己向保举,理应成为丹阳郡守的合理丹阳太守人选,他此番前来,一则便是替吴景取回不应该由陶商管理的丹阳郡。
二,袁术还斥责陶商勾连袁绍逆贼,甘为犬马,听从袁绍逆贼的指挥,甚至还意图立幽州牧刘虞为帝,着实是大逆不道。
第三,其自称此番乃是带领精兵十万,所向披靡,群贼束手,在东向攻打丹阳郡之前,兵马所到之处,可谓是望风披靡,袁术甚至还在信中吹牛逼说,以自己目前的势力,踏平三五个丹阳郡完全是不在话下。
最后,袁术做了一个深刻的总结,希望陶商能够审时度势,拱手奉上丹阳郡,尚能保全郡内老幼。
如果陶商能够识时务的投降,袁术就看在昔日同盟讨伐董卓的面上,会让陶商当一个富家翁,终生富贵。
若是陶商执迷不悟,那不好意思,金陵城破之日,鸡犬不留,人畜不存,陶商本人更是得被抛心挖肺,拆骨断筋。
袁术信中的语气极为傲慢,看他信中的语气,似乎已经是胜券在握,而陶商等一众人,此刻已经是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他随意宰割了。
目中无人,乃至于此。
听袁术的使者将信念完,别人尚还没怎么样,许褚第一个就有点忍不住了。
但见虎痴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一把揪住那使者的脖领子,狠狠的将他揪到自己的面前,恶狠狠的瞪视着他,怒吼道:“袁术贼子,安敢如此?看某家先劈了你这送信的附庸逆贼,来日再斩杀袁术!”
说罢,便见许褚一把抽出腰中的刀,作势就要往那信使的脑袋上剁。
信使一见这架势,顿时就急的不行,他一边做无效的挣扎,一边慌张的言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斩来使啊!”
许褚重重的冲着地上“呸”了一口,憨声憨气的道:“不斩来使?那就能装蛋了是不?说别的没用!某家今日非得改改这规矩不成。”
“仲康且住!”陈登急忙起身,出声喝止许褚,道:“两军交锋,不斩来使,对方来使说的没错,仲康切切不可造次,以免落得天下口实。”
许褚闻言虽然怒气依旧,但还是稍稍恢复了一点深知,他气哼哼的停了手,转头看向了陶商。
陶商没有丝毫的气愤,他只是冷静的点点头,淡淡道:“陈登说的没有错,仲康,你放他下来。”
许褚谁都不服,唯独把陶商的话当做是圣旨一般,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难为那使者,但见虎痴将手中的使者随手一扔,直接将使者扔了个屁蹲,他自己则是气哼哼的站在了一边。
陶商笑呵呵的看着那名信使,微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信使坐在地上,此刻尚还沉侵在适才的恐惧之中,闻言急忙起身,一边作揖一边道:“没有,没有,陶公子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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