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陶商觉得说这些未免太残忍了一下。
他向丁夫人和卞夫人告辞,并嘱咐裴钱,派人日夜看守司空府,不得外人进入,然后便返回了自己的临时居所。
到了书房,陈登正在里面等着他。
“丞相,校事府来信,曹操的大军已经到了兖州西线边境了。”
陶商轻轻的咧了咧嘴,道:“牵招,田豫和张鲁的兵马,都被曹操打退了?”
陈登点了点头,道:“是,比起曹操本人,这些人相差的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是对手,即使是有李儒在,亦是无用,张鲁目下已经返回汉中,而牵招和田豫,也已经撤兵回了并州境内。”
陶商点了点头,道:“曹操的兵锋指向何处。”
陈登走到房间内的皮图前,道:“曹操的兵马由洛阳向东,意在陈留,看来他是想先解救陈留的曹仁之危,然后再以陈留为起跳点,夺回豫州失陷的城池。”
“那我们就在陈留挡住他。”陶商用手轻轻的一点陈留的城池:“三军向陈留进发,会和那里的围城兵将,与曹操决战当初在曲阜,我连曹操和三刘的联军都不曾怕了,如何还会怕他单独的一军?”
陈登苦笑道:“当初曹操和刘表之间,多少有些算计之嫌,但如今他痛失爱子,只怕是要拼尽全力和丞相决战了,丞相不可不谨慎对之。”
陶商皱了皱眉,道:“你说的有道理,所谓哀兵必胜,眼下的曹军只怕未必是当初可比了。”
陈登继续道:“另外,许昌城也需谨慎守之,虽然荀彧已经归附了丞相,但此人究竟可信不可信毕竟,他跟曹操昔日交情莫逆。”
“你留下!”陶商对陈登道:“你留在许昌,我再拨给你兵将,荀彧这个人要用,但他毕竟和曹操当了这么多年的主仆,而且在实际上来讲,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仇恨只有你在许昌城掌舵,我才能放心。”
陈登拱了拱手,道:“登定然不辱使命,那丞相前往陈留对阵曹操,可千万小心些。”
陶商笑着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虽然你得留在许昌城不能帮我,但躲在陈留城中的那一位,还枕戈待旦,蓄势待发呢。”
兖州西线边境,曹操的大营。
曹丕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呜呜的哭泣。
而坐在主位的曹操则是目光呆滞,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突然却见曹操的表情一变,喉咙中发出痛苦的悲鸣声。
那声音犹如狼叫一样,让人听的不由浑身颤抖。
却见曹操的眼睛中,瞬时间泪水喷涌,大滴大滴的泪珠子顺着面颊向衣襟上滴落。
“植儿!我的植儿啊!你还不满十一岁啊!天杀的陶贼,如何竟这般狠心啊!”
曹丕呜呜的哭着:“父亲,你杀了我吧,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四弟,没有保护好娘亲!”
“混账,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曹操一边痛哭,一边怒气冲冲的跺着脚道:“杀了你,又有什么用?为父已经失去了植儿了,若是再杀了你,岂不是痛失两子?如今为父所有的妻儿都落在陶商的手里,我若是在把你杀了,咱曹家岂不绝后?”
曹丕哭的撕心裂肺:“可孩儿无用,孩儿不配活在这世上啊!”
曹操擦干净眼泪,道:“你若心中真是愧疚,就跟为父一起,好好想想如何救你母亲,如何救你的弟弟们,如何为你四弟报仇雪恨!”
曹丕用双膝向前挪动,来到曹操的身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父亲!”
看着父子两人的情真意切,在场的曹氏诸将诸臣皆是感动的落泪。
唯有于禁斜眼看着这对父子,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怀中的两支断箭,犹豫了好久,最终暗自叹息一声,决定还是不说了。
有些事情太过重大,一旦掺和进去,后果不堪设想,人既然已经死了,自己也犯不上惹那一身的骚。
少时,曹操哭完了之后,却见他露出一脸狰狞的样貌,道:“传令钟繇,让他在洛阳城替老夫准备白衣白甲,三军将士打起报仇旗号,老夫要手刃陶商,铲平金陵城!”
众将一听站出来,高声道:“诺!”
在经过了一番整顿之后,曹操的主力兵马开始西向,直奔着陈留地界而走。
而与曹操一样,守护在城池中的曹仁,在知道曹洪的死讯之后,也是悲痛莫名。
曹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续三天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
待第四日出现的时候,曹仁的形貌枯槁,脸色蜡黄,黑眼圈极重,胡子拉碴的,要多憔悴便有多憔悴。
陈留城的一众武将们看了这种情况,都吓了一大跳。
大家有心询问一些内情,但曹仁却拒不回答。
他只是照常的安排廷议,询问最近的城防情况,并吩咐诸将各司其职,谨慎守护城池。
其余的,曹仁一概不说。
鲍忠和鲍韬回到了自己的兵马驻地之后,将这件事告诉了混在军中乔装打扮的郭嘉。
郭嘉听了之后,笑道:“曹仁倒是个重情重义的,看来,他和曹洪的感情极深厚!不错,眼下确实是你们跟他建立情谊的好机会。”
第八百零五章 二鲍做戏
二鲍听了郭嘉的谏言,有些不明所以。
鲍韬道:“郭先生是打算让我们兄弟去安慰曹仁,借此事得到他的信任?”
郭嘉点了点头:“差不多就这意思。”
鲍忠笑呵呵的道:“那这事好办,鲍某别的事情不行,安慰人却是最有一套!我现在就准备酒去,晚上找时间去跟曹仁喝点,喝他一宿,包管第二天我们就是兄弟了!”
郭嘉白眼一翻:“曹仁好歹也是曹氏宗族中排名第一的战将,焉能是你们这点市井手段就能交心的?”
鲍忠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那依郭先生之见,咱们应该怎么办?”
郭嘉仔细的寻思了一下,道:“郭某教你们一个方法,你们倒是可以试试,或许可以改变你们目下在曹仁心中的地位。”
对于这位陶丞相身边的第一谋主,二鲍将他奉若神明。
郭嘉在他们二人面前放个屁,二鲍都会说是香的。
看着二鲍展露出来的虚心态度,郭嘉不由的笑了。
他寻思了一下,道:“曹仁连续在屋子里闷了三日,想来是思念过慎,无心理事,如今出来了,如无意外,他今夜必然巡城,且各营都要视察,你二人奉命镇守的地方,他必然也会去的,你们只要在他去探查前,做些准备,再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鲍韬疑惑的道:“敢问郭先生,我二人需要做什么准备?”
郭嘉低声对他们二人吩咐了一番
当天晚上,曹仁果然是领着亲卫在各营巡查,事前他并没有通知各营,今日是属于突击检查,并非例行公务。
别的营寨没有反应过来,被曹仁检查出了不少的毛病,但二鲍却是因为得到了郭嘉提醒早有准备,并在营前安排守卫等候,一旦看到曹仁出现,便立刻通知他们二人。
曹仁走在行营间,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宿,不由露出了悲伤之情。
“唉!”曹仁长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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