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刑王 第665章

作者:吾独醉

第七百六十五章 开口

第七百六十五章 开口

新娘子开了口,那么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宋无涯深吸了口气,看向那新娘子。“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便将当晚的经过与本官说明。”宋无涯立刻询问,新娘子开口,那必定能够说出当晚她所经历的事情。“我醒来的是来,就看到他死了,所以我就大叫了一声。”新娘子一开口,并非是从头说起,而是直接说明,死者死亡之时,他根本不知情。“那剪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原本以为能够得到一些非常有用的线索,可是这新娘子的话说出来完全就像是没有说一样。这让宋无涯和白卓很是苦恼,可眼前的人不同别人,她能开口说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可宋无涯还是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来。他听了这话后,立刻又询问起来。“这么说来,你发现他死的时候,是刚醒来?那你怎么不等你的夫君回来,便自己先睡了?”“他……回来过了啊!”新娘子有些犹豫的说道。“你是说他在子时之前就回来过了?”这让宋无涯又有些诧异了,这死者被发现死了的时候是刚过子时。可现在新娘子说新郎在这之前就已经回来过了,可她这话宋无涯一时间也没办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见新娘子点头,宋无涯又继续问道:“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这一次新娘子摇头:“不知道。”事情出现了转机,宋无涯从新娘子的话语里听得出来,这里边或许真的还有什么隐情。“那他一共回来几次啊?”宋无涯继续问道。新娘子直接道:“回来过一次。”听到这个回答,宋无涯直接就糊涂了。刚刚这新娘子还说新郎之前回来过,可现在又说只回来一次。他脑海中快速的琢磨起来,心想莫非第一次回来之后,这新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然后到了最后新娘醒来之后,杀了新郎?绕了这么一圈,宋无涯自己都懵了,他让自己保持清醒,好捋清楚这里边的关系。“你是说,他第一次回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房间吗?”宋无涯耐着性子继续问着。可他这么问下去,新娘的脸色却变了样,面对他的询问,竟然再次陷入了沉默。见她不回答,宋无涯只好再次问了一遍,可是新娘还是没有开口。这一次她不仅没有开口,另外将头扭到了一旁,不愿再看向宋无涯他们几人。“宋大人,看来她这是不愿意再说了。”刘文定瞧着新娘子这个模样,苦着脸向宋无涯说了一句。宋无涯点头,他也明白这新娘此刻的意思。继续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毕竟现在新娘子这样一副模样,宋无涯问了几遍都没有开口。三人离开了监牢,出了外边白卓就开始疑惑了。“无涯兄,你说这新娘子是不是因为杀了人,这心里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脑子出现问题了?”白卓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完全是因为这新娘子怎么看都好像是有问题的。毕竟他们怎么询问,新娘子就是不说话,而且情绪上也没有太大的波动起伏,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对此,宋无涯也没有定论,新娘子究竟是因为什么,不愿意说下去他也不太确定,但是有一点他觉得没问题。那就是这新娘子的心智没有出现问题,至少刚才和他对话的时候,她的条理很是清晰,绝不像是脑袋出了问题的人。“刘大人,看来现在最直接的证据,咱们是拿不到手了。眼下你说咱们还有什么效果?”宋无涯看向身旁的刘文定,这个时候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继续追查下去,案子陷入了僵局,所以他只能想一旁的刘文定询问。宋无涯知晓,原本他们答应这件案子的时候,就明白这一定是给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就是要让他们在这里耗费时间。可是他也没想到,这案子刚刚开始他们就碰到了这样的麻烦,一点进展都没有。被他这么一问,刘文定的脸上也满是尴尬,他要真知道怎么继续调查下去,也用不着让宋无涯出头了。他尴尬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面对这个情形,宋无涯原本也不指望这刘文定,毕竟是他将自己扯入这趟浑水的,还能指望着他把自己给拉出去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宋无涯只能自己想办法。他刚才之所以这样询问,那完全是因为想要看看这刘文定的反应。可刘文定的反应让他有些疑惑,这反应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好了!今天本官够累的了,暂且回去吧。本官先捋一捋这案子的线索,等到刘大人向那些宾客询问了情况后,再继续调查吧。”宋无涯叹了口气对刘文定说道。刘文定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下官便让人将两位大人送回客栈。”“刘大人,看来本官说过的话,你是压根不当回事啊!”宋无涯一听这话,脸色骤然就变了。那刘文定也是个聪明人,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赶忙赔罪:“宋大人息怒,宋大人息怒,下官一时糊涂,下官这就自行离开。”眼见刘文定反应过来,而且自行离开后,宋无涯这才收起了脸上的怒容。“这家伙多少还是有点眼力见的,要不然今天咱们得好好给他摆摆架子了。”白卓目送着那刘文定在他们的视线中消失,冷笑着对宋无涯说道。宋无涯深吸了口气道:“有这家伙在旁边,咱们这案子也不好调查。今天咱们刚开始调查,便如此的不顺利,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在从中作梗。”“是啊!居然没有调查出一点线索来。还有那个新娘子,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她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怎么说话反反复复的,我都搞不明白她哪一句话可以相信了。”白卓抱怨起来,显然新娘子的话让他心里一团糟,根本不知道这案子的线索该从什么地方调查。宋无涯摇摇头继续向前边走去:“白兄,我看未必。我总觉得,这新娘子的话虽然听着好像不怎么对劲,可是这里边一定还有什么隐情。你没有发现吗?最后她一定是有什么顾忌,所以才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且她之前所说的那些话里边,掺杂着一些重要的信息。”“故意隐瞒?她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说她真不是杀人的凶手?但是她却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所以才在最后没有告诉咱们?”白卓猜测着说道。这一点宋无涯也没办法判断,但是他觉得事情或许正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他这个时候还是摇了摇头:“白兄,这个可能性或许并不大。倘若她真的是有意要包庇真正凶手的话,那直接承认杀人就不完了吗?可你听她说,她醒来之后便发现死者死在了面前。可我问她为什么不等丈夫回来就先睡了的时候,他却说他之前就已经回来过了。你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宋无涯刚才听了这件事情之后,就一直怀疑这个,所以这时候说出来让白卓也跟着想想。他的问题一说出来,这白卓立刻就好奇起来,皱着眉头仔细的琢磨起来。可他这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有琢磨出什么来,眉头一紧:“这还真是不好说!莫非死者当时是早已经死了,而新娘子因为害怕而昏了过去。又或者说,当时新娘子和新郎行周公之礼后因为太累所以睡了过去,而新郎却在这个时候被人给杀了吗?”白卓说出的两个猜测,可能性都是有的,只是宋无涯听了却还是摇了摇头。“这个很难说,但是正如白兄你所说,这新娘子睡着之前就已经见过了新郎。而之后新郎却死在了她的面前,她当时便发出了惊叫,引来了众人。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倘若新娘子当时没有睡着呢?”对这件事情,宋无涯进行了反推。他将新娘子的话反推,并不把那话当真,之后对她之前所说的事情进行判断。这么一说,白卓紧皱的眉头松懈下来:“莫非,这是新娘子自己胡编的事情。她看到新郎之后,对这个夫君并不满意,所以杀了他?”白卓的话说得就太过直接了,直接到宋无涯都没办法给他点头肯定。“算了,咱们想这个只能是乱猜。现在咱们就去会会那个杜老爷,了解一下这新娘子以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先前已经见过了夫家的周老爷,现在再去看看那娘家的杜老爷,这两方都见过之后,听听他们双方所说,或许就能够从中找出一些特别的细节来供他们进行新的判断。两人在街头向行人打听了杜家的所在,这杜家果然如刘文定所说,说是定远县首富那也不为过,街头上没有不知道他家的。随便问了个人之后,宋无涯就知道了地方所在。

第七百六十六章 另一番说辞

第七百六十六章 另一番说辞

杜家虽然不像周家那样,处处素缟,可也一副冷清的模样。原本应该一副喜庆的院子,现在也看不到半点和喜事沾边的东西。家里的小姐吃了官司,而且还是人命官司。做了大牢不说,更让人说不出口的是,新娘子在新婚之夜的洞房内杀了自己的丈夫。咚咚咚!宋无涯上前敲响了紧闭的大门,不多时院门开口,自内探出一颗脑袋来。“这位公子,我家主人不见客人,还请回吧。”也不问问宋无涯他们是来做什么的,这小厮直接就回绝宋无涯,要让他们离开。听着这话,宋无涯见他这就要关门,急忙阻拦:“我们是官府的,特来向你家老爷问些情况。”原本要关门的小厮听到这话,顿了一顿,可他好像从未见过宋无涯和白卓这两号人物,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你们是官府的?当差怎么不穿官差的衣服啊!”这倒好,这小厮直接将两人当成了衙役。不过这倒也是,毕竟这定远县,除了一个县令之外,再说起官来也他们也不知道什么了。又看到宋无涯和白卓两人这般的年轻,自然也只能把他当做是一般的衙役来看了。虽说他以为宋无涯和白卓是官府的衙役,可却依旧没有敞开大门,让他们进去的意思。“我们可不是什么衙役,朝廷的钦差,钦差你知道是什么吗?”白卓一听对方将自己以为是衙役,顿时没好气的冲着那小厮问道。小厮听着这话一愣:“钦差大臣?钦差大臣也管这案子吗?”这小厮还真是不好糊弄,嘴上说着,他们是没办法证明了。白卓也懒得多说,直接冲着宋无涯一比划。“无涯兄,把圣上御赐的金牌拿出来,给这小子长长见识。”白卓这么一说,宋无涯也懒得和他计较,当即就把金牌给拿出来了。那小厮挤着眼珠子,仔细的看了半天,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两位大人恕罪。”瞧着小厮害怕的模样,白卓这算是张脸了,这心里也痛快了。“行了!还不赶紧起来带路,在这里耽搁我们多少时间。”白卓笑着骂了一句,就往院子里走去。小厮起来,急忙打开了院门,就将两人迎了进去。“你们家刚出嫁这位小姐,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对待你们又如何呢?”跟着小厮进入了院子,宋无涯就向他打听起那新娘子的事情了。毕竟这新娘子原本是什么样子的,问她的父亲,他父亲未必会如实的将自己的女儿一切都说出来。但是这些做下人的就不同了,他们虽然不敢乱嚼舌根,可有些事情却也不会太过隐瞒的。听到宋无涯询问,小厮一怔,但也没有太大的犹豫:“小姐对我们倒也不错,平日里就是个疯丫头,虽然老爷不让她出去,可她也闲不住,总是想要往外边跑。”“看来你们家这位小姐,可是活泼的厉害啊!”宋无涯笑着说了一句。可这小厮的一句话,却让他很难和之前监牢之中所见到的那个女子联系在一起。毕竟这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就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的样子。“是啊!谁能想到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小厮有些伤感的说着。看着他这个样子,可见这个小姐的人缘确实不错,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这个小厮为她所发生的这件事情而感到难过。“那你家小姐,平日里这般活泼,可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吗?”宋无涯继续向小厮询问着。小厮对于这个问题,直接摇头:“没有过!小姐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虽然有些活泼,可却也不做那些出格的事情。虽然说三天两头的要往外边跑,其实那也并非是真的要去外边,她就是想要让老爷多关心她一些罢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真的没有见过她跑出去呢!”如此看来这个新娘子也是个内心细腻的人,虽然看起来不听话,可却也没做出什么不听话的事情来。判若两人一般的描述,让宋无涯和白卓都陷入了深深的好奇之中。这实在是太让人想不明白了,那监牢之中他们所见到的,真的是这小厮所说的那个活泼的小姐吗?正准备在多问几句的时候,那小厮却停下了脚步。“两位大人,还请在这里稍等,小的前往通报。”小厮回身向两人说道。他要去通报,宋无涯点了点头:“去吧。”这是礼貌的问题,宋无涯倒也没有过于的拿捏自己的官架子。小厮听了之后,立刻进入里边,不多时就看到他身后跟着一名年过半百的男子,急匆匆的过来了。“两位大人!实在是失礼失礼,下人不懂事,竟然还让两位钦差大人在这里等候,小民在此给两位大人赔罪了。”说着,杜老爷就要给两人下跪赔罪。宋无涯和白卓急忙扶住他们两个。“杜老爷这话可就可就不对了。虽然我们是钦差大臣,但来了杜老爷的家里,那也得按照礼节来办事啊。总不能身为朝廷重臣,就随便的横冲直撞吧?”宋无涯笑着说了一句。那杜老爷脸上紧张的神情缓和了过来,但是那紧张却变成了落寞。“两位大人实在是太爱小民。”杜老爷说着将两人让进屋内,招呼婢女奉茶之后,便向他们询问起来意了。“听下边人说,两位钦差大人来此的目的,是想要询问关于小女的事情?”“是的,正是如此。”宋无涯点头,确定了这个事情。可这样那杜老爷也变得疑惑了,他诧异的问道:“可这事情不是县令大人在审理吗?怎么还能惊动了两位钦差大人啊?”钦差大臣来处理这样的案子,着实是让人想不明白的。听着杜老爷的疑惑,这让宋无涯和白卓都尴尬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县令刘文定死皮赖脸的要让他们来处理这个案子吗?“哦!是这样的。我等恰好来到此地,听闻县令大人说起,便对此案有所好奇,便想看看能否帮着刘县令将这案子给破了。”宋无涯随意的说了一句,算是糊弄过去了,他也不等这杜老爷对他们调查这个案子在有所怀疑的时候,便将主动权拿来了。“听闻杜老爷的小女儿并不承认自己杀了人,可当时案发现场却只有她和死者。本官也觉得这事情或许存在隐情,所以想过来确认一下令媛的为人。”“两位大人也认为小女是被冤枉了?”杜老爷一听到宋无涯这话,当即就要给他跪下。宋无涯急忙阻拦:“杜老爷,有话就说,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如今案子并不明确,令媛是否是真凶现在还不好说。本官也只能尽最大的能力,将此案调查清楚。还望杜老爷能够如实相告。”“宋大人说的是,老夫有些激动了。”杜老爷眼泪都出来了,听着宋无涯这话后,摸去了眼角的泪花,点头说着。“两位大人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令媛的性格如何,你觉得她有没有胆量去杀人呢?”宋无涯直接问出了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来。杜老爷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很快就摇头:“绝对没有这种可能!小女虽然平日里有些调皮捣蛋,可是绝对没有任何的坏心思。平日里对待这些下人,都不把他们看作是下人,而是看作朋友亲人一般的对待。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来?”说起自己的女儿,杜老爷再次留下了眼泪,显然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杀人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这杀人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做的。她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想要杀死一个人,那可要承受极大的心里压力的。看着杜老爷的模样,宋无涯又问道:“既然如此,那这周公子的脾性杜老爷可清楚吗?你觉得在洞房之时,这周公子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啊?”“这……”话题从他的女儿转移到了女婿的身上,这让杜老爷犯难了,他的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显然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可想来想去,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这不太可能!之前两家谈婚之时,我曾经见过他几次,倒也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样子。不仅如此,毕竟是我最疼爱的小女儿,我还特意向旁人打听了一番,也没有人说他的坏话,按理说他不应该做出这什么过激的事情啊。再者说了,当时乃是洞房花烛夜,即便做出一点过激的事情,那也是正常之中。宋大人这话,莫非是觉得周公子当晚做出了什么过激的行为,而我女儿一时难以接受,这才误杀了周公子吗?”通过宋无涯的一个问题,他倒是联想到了这个。宋无涯倒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便点了点头。可这下子又让那杜老爷不乐意了,他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七百六十七章 反转

第七百六十七章 反转

杜老爷的情绪再一次的激动起来,他刚刚还自己推测起了案情,可是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如此激烈的否定这样的猜测。显然他是认定了自己的小女儿,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看着情绪激动的杜老爷,白卓急忙劝说:“杜老爷,不要激动,咱们这不是没有定论吗?我们也只是像你了解一番。那令媛平日里话多吗?”“平日里话多不多?”也不知道白卓这问题有什么问题,竟然让杜老爷有些傻眼了,他看着白卓,犹豫了许久。“我这小女儿很是粘人,平日里说的话确实不少。但是她也绝对不是胡乱说话的人,自幼便知书达理,这人情世故他也是知道的。也绝对不会因为说些什么话而得罪什么人的。”杜老爷承认这一点,倒是和那小厮所说的性格差不多了。问题是现在这新娘子的性格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他们想不明白,这新娘子究竟是因为什么菜变成了这个样子。倘若真要说是因为遭遇了杀人这一事情的话,宋无涯还真的不太相信。白卓的话问完了之后,宋无涯又接着问道:“先前我曾在牢狱之中见过令媛,可她却不像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啊!”“宋大人,毕竟小女遭遇这样的事情,换做常人早就吓傻了!”杜老爷对此也有自己的看法。宋无涯点了点头,也没有反驳这一点,他接着又道:“令媛容貌不凡,想必出嫁之前,有不少人家前来提过亲吧?”“确实有不少人家前来提亲,可都被我一一回绝了。”杜老爷也承认有这样的事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毕竟这杜小姐的容貌,只要是个男子都会喜欢的。这有人提亲,那自然是也正常的。见宋无涯点头,杜老爷却疑惑道:“宋大人怎么突然间询问这件事情?这和此案有什么关系吗?”“哦,没什么,没什么,本官就是随便问问罢了。”宋无涯连忙否认。杜老爷也没有追问,他低下了头,像是等待着宋无涯继续询问。一旁的白卓看了宋无涯一眼,他心里很清楚,宋无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去问这些事情,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见宋无涯停顿下来,白卓在一旁又问道:“听闻杜老爷在这定远县内算得上是首富,不知道杜老爷是做什么生意发家的啊?”“说来惭愧,我也是运气好罢了。我杜家主要做的事丝绸和茶叶的生意。”杜老爷笑着说道。一说起这定远县首富,这杜老爷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可见他对这个头衔还是非常认可的。毕竟这样的称呼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拥有的,至少眼前这杜老爷很是受用的。看着这个情形,宋无涯没有开口,等着白卓继续询问:“哦?做丝绸和茶叶的生意。可是这里距离扬州不远,按理来说这做盐商才是最赚钱的事情啊!”“白大人,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谈论起生意的事情,杜老爷没有了先前的阴郁:“这盐虽然暴利,可是做这一行的实在是太多了。相比这个,这丝绸和茶叶却没有那么大的竞争。尤其是北方一些地方,他们对这些东西的需求,可是相当不小啊!”他这么一说,倒也让宋无涯和白卓知晓他是怎么赚钱的了。当然,他们问这个的目的,也并非是要问他怎么个赚钱的办法。“那杜老爷平日里和这城里的其他商户有没有大的生意上的往来啊?”白卓继续顺藤摸瓜的问着。这话问道了这里,杜老爷还是没有察觉到白卓的用意,他点头说着:“这多多少少有些接触,毕竟同在一个地盘上混饭吃,总是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与什么人有过过节吗?”白卓继续问道。这时候杜老爷的脸色就变了,他算是明白这话的意思了,他略微犹豫,可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道:“要说这个,那还真有!城南的齐家。这齐家虽然比不上我杜家,可与周家也差不了多少。这一次,同样也向小女提亲,只是齐家的这公子可比不上周家的,所以我便没有答应这门亲事。莫非,两位大人有了什么线索,这事情莫非是他们?”杜老爷的脑子转的还真是够快,这白卓一问,他瞬间联想起了这么一大堆来。这和他刚刚对自己女儿的猜测倒很是相似。可这一次和刚刚不同,刚刚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后,立刻就否认了。可是这一次他的双眼都变成了通红,宋无涯和白卓两人从他的双眼中直接看到了怒火,仇恨的火焰。这一次可不是开玩笑了,那杜老爷像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一样,愤怒的眼神已经将这一切说明了。“杜老爷,看来这件事情好像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单啊!”从杜老爷的神情,宋无涯不难看出,这里边一定还有故事,绝不是杜老爷所说的那么简单。杜老爷神情一怔,见两人的目光如此坚定,原本想要对这件事情隐瞒的他,最终叹了口气道:“哎!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至今我也不愿意提起。那是在齐家提亲之后的第二天,这小子就跑到了我杜家来,非要见小女。当时老夫正好不在,下人们根本阻拦不住,没想到就让这禽兽闯入了小女的闺房,恰巧撞见了小女沐浴的情形。”未出嫁的女子在闺房之中,被男人看到了沐浴的情形,这绝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难怪此刻这杜老爷想起齐家来,这心里会有这么大的怒火来。没想到在这件案子之前,竟然还发生了这样一桩丑事。“那当时杜老爷是如何处置这件事情的?”宋无涯看着杜老爷脸上的怒火平复了不少,便向他追问了一句。杜老爷深吸了口气,摇着头:“这样的事情,老夫也不想被外人所知。当时那禽兽也没有对小女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老夫便将他赶了出去,告诫他不要向外人提及此事。”这事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过宋无涯和白卓都对这个齐家的登徒浪子好奇起来了。这小子既然敢闯入杜家,那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样的人,也难免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两人相视一眼,随即起身,向杜老爷告辞。“今日打搅了,我等该问的话也都问了,倘若还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再来叨扰杜老爷吧。”宋无涯向杜老爷拱手施了一礼,便向外走去。杜老爷见状,急忙挽留:“两位大人,这眼看正午了,便在寒舍吃顿便饭吧。”杜老爷好意挽留,两人也没有答应,就这样离开了杜家。来到街头,头顶上烈日炎炎,确实也到了正午吃饭的时候了。两人快步往客栈的方向而去,同时也探讨着今天询问到的事情。“无涯兄,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白卓对这个齐家的公子产生了怀疑。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做的出来的。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能做出不少的荒唐事情来。别说是白卓怀疑这个齐家的公子,宋无涯也同样对此人有着怀疑。毕竟这家伙敢闯入杜家小姐的闺房,就未必不敢闯入周家公子的婚房,在婚房内杀人,那也是很有可能的。“我在考虑。”宋无涯听着白卓的话说道:“当时杜小姐说过,她醒来之后就看到周公子已经死了。而且他还说明,周公子并不是第一次进入洞房。可这里就有问题了,当时她没有说明白,这周公子究竟是进入洞房后没有离开呢,还是再一次回来呢?又或者说,在他发现周公子之前,曾经有别人进入过洞房?”宋无涯做出了这样的推测之后,白卓拍手称赞:“无涯兄,我看事情就是这样的。咱们赶紧找这个家伙去,说不定这小子已经跑掉了。”一说到这个点上,白卓就好像认定了对方就是凶手一样,已经着急的不行了。看着他这个样子,宋无涯拦住了他,没好气道:“白兄,你别着急。现在就是这么一说,这小子究竟是不是凶手,咱们还需要调查呢。更何况,这案子本身就存在很多的疑点,咱们也不能就从这一点来判断谁是真凶吧?最主要的是那杜家小姐,她到现在还没有开口说明当时的情况呢。”“无涯兄,你觉得这个杜小姐是不是有问题啊?”白卓突然间又对这杜小姐产生怀疑了。他的话很是直接:“你说这周公子的死,会不会就是这杜小姐造成的?而杜小姐并不想要嫁给周公子,她之前早已经心有所属,而这一次就是她联合自己的情人,将自己的丈夫周公子给害死了!”要说这白卓的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虽然说这样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可这一点实在是说不过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怎么可能让杜小姐成为嫌疑最大的人呢?

第七百六十八章 嫌疑

第七百六十八章 嫌疑

“白兄,你这可就一点根据都没有了啊!”宋无涯听着白卓这么说,不得不狠狠的反驳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何杜小姐会成为嫌疑最大的人呢?他们目的不就是要除掉周公子这个夹在他们中间的人吗?可结果却换来杜小姐偿命,这样划算吗?”原本还信誓旦旦,以为真相就是如此的白卓,在听到宋无涯这样反驳之后,整个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对啊!这也太不应该了!”白卓皱着眉头,再次陷入了苦思之中。显然这个问题他想不明白,他提出的猜测都存在漏洞,而这样的漏洞显然是说不过去的。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客栈。客栈内司徒雯和小环已经在等待着他们了。半天的时间,他们去了三处地方,该调查的也调查了不少。“无涯,他们给你们放出了怎么样的难题啊?”司徒雯从一开始,宋无涯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清楚,这就是给宋无涯和白卓故意设下的一个路障,不可能让他们那么轻松的解决的。听着司徒雯的询问,宋无涯没有说什么呢,白卓反倒露出了一脸的苦恼:“哎!司徒小姐,这案子你就别说了。现在说起来我这心里就不痛快,这实在是没有个调查的方向啊!”白卓在这里大吐苦水的同时,宋无涯却给他拆了台:“白兄,你今天这是发哪门子的神经啊?在雯儿面前装什么酸啊!”白卓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脸上的苦恼顿时一收,扭头看向身旁的宋无涯没好气道:“无涯兄,难道我说的不是真话吗?这案子可真是太难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线索,咱们不是刚调查出线索了吗?”宋无涯继续说着。白卓这次算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原本就是想要在司徒雯和小环面前拿捏一番,然后再添油加醋的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好让她们两个恭维一番。可没想到他这样的计划直接被宋无涯给破坏掉了,搞得他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好好好,无涯兄,我可是记住你了。”白卓气恼的说着,也不理会宋无涯要反驳什么,便说起了正事来。“这案子可真是曲折,今天上午我们这样一调查,却发现被认为凶手的人,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杀了人。虽然她不承认自己杀人,可事情明摆着在她的面前,可她就是不承认。不仅不承认,连当时的情况她也不说。司徒小姐,你说这案子是不是一个葫芦案?”“葫芦案?那是有多糊涂?这新娘不肯说话,或许她知道什么,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司徒雯听了白卓这么说,倒是对那杜小姐的看法有些不同。这一点,宋无涯之前也是这样想的。虽然有此判断,但是也很难说明。现如今杜小姐不开口,事情究竟如何,他们也猜不出来。白卓继续说着案子:“这杜家小姐不开口,我们就少了最直接的证据。没办法我们就去了杜家,找她的老爹问了一问。这一问可好,包括她们家的下人都说这杜小姐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来。除此之外,那杜老爷一不小心露出了另外一件事情来。原来在杜小姐嫁给周公子之前,这还有一位齐少爷曾闯入过杜小姐的闺房,还看到了杜小姐沐浴。这样的登徒浪子,很有可能为了得到杜小姐,而做出杀人的事情来。”说道最后,白卓把回来之前最后的那一段推测给掐了,显然他听了宋无涯的反驳之后,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听完了白卓这么简单的将整个案子说明之后,司徒雯也犯起了嘀咕。“这各持己见,但人死了总得有一个凶手才对吧?那齐少爷的嫌疑倒是不小,或许可以先从此人着手调查。”司徒雯倒是给出了他们一个介意。这个建议和宋无涯想到了一块去,这齐少爷的出现,虽然不知道是否和此案有关,但是从杜老爷所说的话来看,他还是有很大嫌疑的。“雯儿,你说的没错,我也正是这样想的。”宋无涯点头:“这个齐少爷确实很有嫌疑。从他之前的举动就不难看出,他对杜小姐可谓是倾心不凡啊。现如今杜小姐嫁与他人,难免他心中会有不痛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是难免。”有着同样看法,宋无涯和司徒雯两人不谋而合。说完这话,宋无涯同时又疑惑起来了。“可杜小姐的表现,却令人很是费解。她的性格转变太过巨大,从原来活泼的性格,直接转变成现在这样的沉默。而且我们询问她问题,她也只是简单的说明,并不多说。我很怀疑,这杜小姐或许知道的并不止她所说的那些,她之所以不告诉我们,而是要将这事情隐瞒,可能是出于什么目的。很有可能这个凶手她也认识,但是她想要保护这个凶手。”“那会不会是她的亲人呢?”司徒雯听到宋无涯这么说,立刻就问了一句,同时她还指出:“这杜小姐不是还有几个哥哥吗?”“是啊!自己妹妹出嫁,当哥哥的必定会前来。可倘若这几名哥哥之中,有人对这个周公子存在敌意,很有可能与之争吵最后杀了他。”白卓也顺着他们的对话插了一句。这种种的可能,仅仅是猜测。宋无涯虽然觉得这一个也很有可能,但未必就是如此。紧接着他又说出另外一种猜测:“或许她认识凶手,而凶手对她做出了威胁,以至于让她不敢将事情说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能够让一个富豪小姐感到害怕的人,会是什么身份呢?”司徒雯皱着眉头,她也认为这种可能存在。可白卓这时候却说出了不同的看法,白卓听着这话立刻反驳:“倘若是这样,那凶手何必费这心思呢?只要将杜小姐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到时候他也就不用担心杜小姐将这件事情给说出去了。”“白兄,若是杀了杜小姐,而不是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她,那你觉得官府会不继续追查下去吗?到时候他难免会暴露身份,而这样做虽然冒险,但是也相对更加的安全。”宋无涯不认同白卓这个说法,毕竟这样做还是有好处的。三人一人一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做出了这么多的假设来。这么多的假设,全都很有可能,但三人却没办法确定。“姑爷,小姐,还有白公子。”小环的话打断了他们三人:“你们说了这么多可能,却也没有全都说完。这真相肯定是只有一个的,可这情节却只有两种。要不就是这杜小姐杀了人,要不她没杀人。”小环这突然的一句话,让三人给愣住了。听了她这么说,宋无涯很是诧异的问道:“小环,你什么时候有这么高深的见解了?”被宋无涯这么一夸,小环不好意思的笑了。“姑爷,我这哪里是高深的见解啊。我就是这样想的啊,我总觉得你们考虑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了。”小环不好意思的说着,但也同时指出了他们的缺点来。正如小环所说,他们考虑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种种可能全都考虑出来了。可是结果呢,结果却没有一个。如小环所说,这说来说去真相只有一个,他们这么多的猜测之中,或许有一个是真的,但是却没有办法定论。反倒是他们不断的假设,不断的多出另外一种可能,让他们越来越乱了。捋清楚了这一点后,宋无涯微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司徒雯瞧见了这个情形,便向一旁的白卓低声说道:“白卓,你在这里,我和小环去向小二要些饭菜过来。”司徒雯和小环离开了房间,白卓就这样看着一旁完全没有一点表情变化的宋无涯。而此刻,宋无涯的内心里,则在认真的猜测,那一晚上可能发生的情况。他做出了第一种假设,假设杜小姐杀了人。那她所说的话就全都是假话,而当时作为她夫君的周公子对她自然也不会防备,就这样被她轻易的杀害。可杜小姐这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他们在这之前根本不相识,要说两人之间有什么仇恨,那根本不可能。可如果没有杀人动机的话,那她为什么要杀人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周公子意欲和她行周公之礼,而她不同意吗?当时看过床榻的宋无涯,此刻回忆起来,当时床榻上并没有留下明显挣扎的痕迹,这一点就很难解释了。这样足以说明,杜小姐在杀周公子之前,周公子没有任何的反抗和挣扎,而同样杜小姐也没有因为其他的缘故出现反抗和挣扎。如此一来,宋无涯觉得,杜小姐杀人的可能性并不太大,而这个案子的凶手是另有其人的可能性反倒是最大的。可如果杜小姐没有杀人,那她为什么不明明白白说明一切,而是对当时的事情做出了隐瞒呢?

第七百六十九章 隐瞒

第七百六十九章 隐瞒

宋无涯脑海中突然一个激灵,他突然间想到,倘若这杜小姐并非是有意隐瞒,是她真的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情正是如她口中所说,他醒来之时就已经发现周公子死了呢。“莫非!她和周公子同样受到了袭击?或者是因为什么东西致使她晕了过去?”宋无涯脑海中怀疑着:“她没有说明,她是因为什么睡着的,看来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务必要搞清楚这一点。”突然间看到宋无涯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来,白卓吓了一跳。“无涯兄,你突然傻笑什么?”白卓吃惊的问着。宋无涯急忙收起了笑容,“白兄,我刚才在想,咱们撬不开那杜小姐的嘴,完全可以让杜老爷去问啊,或许有杜老爷出马,这杜小姐就能开口了。我刚才想到,杜小姐身上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究竟是因为什么睡过去的。”“这……”白卓吃了一惊,显然他没想到宋无涯会将重点放在这个上边。“这未必重要吧?或许杜老爷出马,这事情就解决了。无涯兄,那咱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吧?”“不着急,先吃了饭再说。”宋无涯摆摆手,这时候最重要的自然是吃饭了,再怎么着急也不至于连饭都顾不上吃。白卓按捺着自己的急性子:“那咱们还要不要调查这个齐少爷啊?”“当然要调查!”宋无涯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可是一个重要的嫌疑人,怎么能不调查呢?”“可倘若杜老爷问出了真相,那咱们不就白费力气了吗?”白卓有些无奈的说着。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但宋无涯却并不觉得事情会这样的顺利。毕竟他不从这个案子的本身去考虑,也应该考虑一下这案子的制造者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直到现在,宋无涯都觉得这个案子的出现不适一个巧合。虽然他有时候也会想到这一点,他怀疑这个案子是不是巧合,可最终还是被他给否定了。毕竟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结合眼前这定远县县令刘文定的表现,都让他觉得这就是一个故意设好的圈套。所以,他才会觉得,这个案子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白兄,你可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宋无涯无奈的摇着头说道:“你以为这案子就这么容易被破解?”宋无涯这么说话,白卓可就有些傻眼了,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显然将最重要的一点给忘记了。看他拍着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宋无涯笑道:“你也用不着如此,咱们按部就班的进行。不管怎么说,这案子必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的。除非,这周公子的死,只是作为牺牲。所有人都在这里和咱们一起撒谎绕圈子,这样的话咱们怕是永远都没办法解开这个案子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设计好的,但同样宋无涯也觉得,这案子绝对不会如他所想那种最糟糕的结局。很快,司徒雯和小环来通知两人,楼下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几人来到楼下,一起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他们也顾不上听这周围的人在谈论什么,心里全都在想着这桩案子。案子很是离奇,想要找到真凶,完全没有证据。而现场的痕迹来看,除了因为案发之后,两家的人在一起打闹之外碰撞的家具之外,那最重要的床榻上, 却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如此种种,却又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无从推测。吃过了饭,宋无涯和白卓两人再次来到了街头。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自然是要去看看这齐少爷。原本,他们应该关心的是那具尸体。可尸体已经又官府的仵作检查过了,所以他们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现在他们除了调查这齐少爷之外,好像就只有等待着官府调查案发当晚在场的所有人的细节了。这个时间必定会持续很久,他们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够等到。“你说这齐家会不会配合啊?”白卓来到了齐家门前,却有些担心起来了。和之前两家不同,这齐家可是没有直接参和进这起案子的,他们两人这样公然前来询问,难免会让对方心中不满。对于白卓的担心,宋无涯根本没有考虑,他直接上前敲开了院门。“两位公子有何贵干?”如杜家一样,这齐家也是大门紧闭,小厮从门内探出脑袋来向两人询问情况。“你家老爷可在?”宋无涯直接问道,他也知道这小厮必定是不认识自己的。果然那小厮面露疑惑:“这位公子,我家老爷认识你吗?”也用不着和他废话,这一次也没有白卓在一旁提醒,宋无涯直接将自己的金牌给亮出来了。“看清楚了吗?”宋无涯淡然的说着:“不需要你家老爷认识我,他只要认识这金牌上的五爪金龙就可以了。”一听这话,那小厮顿时就傻眼了,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跪。不过他可没有跪下,而是直接向里边跑去。不多时,这小厮的带领下,就见不少人向着门口而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向宋无涯和白卓拱手跪拜:“两位大人何等身份,竟然光临寒色。小人未能迎接,多有施礼。”一群人向宋无涯和白卓跪下,宋无涯摆了摆手:“齐老爷请起,我等是朝廷钦差,在下姓宋这位是白大人。”宋无涯将两人做了一番介绍之后,便向门内走去。齐老爷自然不敢阻拦,将两人让了进去。进入了正堂,刚刚坐下,不等丫鬟奉茶上来,宋无涯就直奔主题:“齐老爷可听说半月之前,杜家与周家两家之间联姻的事情?”“知道知道,小的当时便在现场,闹出了人命案子,至今也没有个定论。”齐老爷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他当时就在现场。这周家和杜家,那可是定远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这齐家与他们虽然相差不多,但也不是仇家。这两家结亲,他们自然要去送上一份祝福的。“当时贵公子可在现场?”宋无涯接着又问。齐老爷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怔,但是很快便说:“在,当时犬子也在现场。不过他喝了一些酒之后,便精神恍惚,小的便差下人将其送回去了。”“哦?那这半月一来,齐公子可在做些什么?”宋无涯听后继续问着。齐老爷的脸色,倒也没有变的难看,而且也没有露出太多的紧张。只是刚才那微微的一怔之后,便自然了许多。“犬子不成器,几日前大醉青楼,败坏我齐家名声,被小人给关在了院内。这十天半个月内,可是一步也没有离开啊。”齐老爷将这件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的。可这样的话宋无涯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和白卓在路上已经侧面的打听过了这齐少爷。和那个周公子不同,这齐少爷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平日里胡作非为,那可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整日不学无术,虽然算不上是坏事做绝,但也没给人们留下好印象。也正是因此,杜老爷才不愿意将他的宝贝女儿下嫁给这齐少爷。没想到此刻齐老爷竟然和他们说,这齐少爷被他关在屋子里,半个月一来没怎么出去。“齐老爷,据我们所知,贵公子怕是按捺不住这性子吧?”宋无涯冷笑着问道。一听这话不对,齐老爷急忙解释:“大人说的是,犬子太混,实在是难以管教,所以这半月一来小人可是寸步不离的看着他,目的就是想要让他迷途知返,能够浪子回头啊!”他此刻倒是说出了一副为人父的肺腑之言来。这齐少爷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天又在婚礼现场。加之他们所知晓的那件事情,这齐少爷难免会在那天对杜小姐做出什么觊觎之事来。“那让本官见见令公子。”宋无涯也不废话,直接说明自己的意思。听着这话,齐老爷眉头一紧,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起身:“来人,将少爷带过来。”显然这样的决定,怎么看都有些为难。这样的表现,让宋无涯和白卓都觉得这齐老爷很是不对劲。这也更加让他们相信,这齐少爷身上的嫌疑并不是巧合,或许这家伙真的是做了什么苟且的事情来。不多时,一名少年来到了几人的面前。此人低着头,手中一把折扇还遮着脸,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一样。这样的表现,令宋无涯和白卓很是诧异。“齐老爷,听闻贵公子相貌堂堂,怎么今日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啊?”宋无涯冷冷的向那齐老爷问了一句。齐老爷听到这话,怒声道:“混账,还不赶紧向两位钦差大人行礼?”一听这话,齐少爷这才跪在了地上,手中的折扇也放下了。他在地上跪拜之时,宋无涯和白卓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那齐少爷的脸上竟然带上伤痕,难怪之前见到他们的时候,一再的低着头还要用折扇挡着面部。

第七百七十章 伤痕(下接791章)

第七百七十章 伤痕(下接791章)

“公子这脸怎么了?”宋无涯看着齐少爷缓缓抬起头来,却依旧不敢正眼看向两人。听到宋无涯这么一问,齐少爷没有着急着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了他的父亲。齐老爷此刻急忙解释:“两位大人,犬子之前醉酒青楼之时,被那青楼女子抓伤了面部。”“被青楼女子抓伤了面部?”宋无涯好奇的站起身来,向着那齐少爷走了过去。当他看到齐少爷的面部时,却冷笑一声:“齐老爷,你这话怕是用来糊弄本官的吧?齐少爷这脸上除了几道抓痕之外,可是有一片淤青啊!”“那……也是那些青楼女子所致。”齐老爷当即补充了一句。可这话宋无涯压根就不相信,他冷笑道:“青楼女子会有这样大的力气?”“那是青楼里变得龟公!”齐老爷又说道。这可真是有点越描越黑的意思了,宋无涯听着觉得好笑,他继续冷笑着:“齐老爷,你这话可就说不过去了。这青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花钱找乐子的地方。这里的人可是认钱不认人的。想必齐少爷常去那种地方,这也没有人不识齐少爷身份吧?而且,向令公子这样的富家子弟,那出手可是相当阔绰的。难道这青楼会对他们的财神爷,下这么重的手?”“这……”齐老爷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还不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无涯见齐老爷说不上话来,突然间历喝一声。这一声历喝之下,齐家父子二人同时惊惧,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宋无涯的面前。“大人,犬子一时醉酒,不小心闯入了新人洞房,被周公子给打了出来。”终于,齐老爷总算是说出了实情。而听到这话的宋无涯和白卓,心中一阵狂喜。显然他们没想到这案子了解的太容易了一些。“好你个姓齐的,竟然斗胆对钦差隐瞒实情。犯下了杀人的凶案,不仅不自首认罪,反倒藏匿家中隐瞒不报。你们该当何罪!”白卓见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来,立刻厉声向两人质问。可他这话一出口,齐家父子着急了,口中连连喊着冤枉。“冤枉啊大人!我没有杀人!”“冤枉啊大人!犬子他没有杀人啊!”这两人竟然喊冤,将白卓的热情立刻就消灭了下去。白卓诧异的看着他们,眉头一紧:“究竟事情如何,还不如实说来?”听着这话,齐老爷便开始了讲述。“那天,犬子喝多了酒。他心中对杜小姐存有爱慕,一想着杜小姐就要嫁做周公子的妻子,心中一时有些落寞。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时间鬼迷心窍,竟然跑到了对方的洞房之中。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进入门口,就被里边迎面出来的周公子给狠狠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让犬子破了相。此事当时除了周公子之外,无人知晓。犬子找到在下说明了情况。在下害怕引起更大误会,便差人将他送回了家中。谁能想到,两个时辰后,周公子就命丧在了洞房之内。未免惹上麻烦,小人便让犬子关在家中。”齐老爷将当晚的情形说了一遍,可是他这话却没有谁能够证明是真是假。他说将自己的儿子送回了家中,可这齐少爷倘若半路离开,那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更何况,当时他挨了这一巴掌,心中哪有不气愤之理。“你当时挨了这一巴掌,这心里就没有别的想法吗?就那么灰溜溜的走了?”宋无涯看向齐少爷,很是不相信的问了一句。见宋无涯对他质疑,齐少爷急忙辩解:“大人,当时小的喝醉,浑身绵软。突然挨了这么一巴掌,只感觉眼冒金星,脸颊火辣一般,脑袋都跟着发起了懵。若是换做平日,小的必定和他打回去。可当时我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哪里还有心思和他打斗啊。而且小的也生怕闹出事情来,惹出更大的麻烦。毕竟是我不对在先,也就只好吃了个哑巴亏。可我想不明白,同样喝了酒那书呆子怎么突然有了那么大的力气!”解释了一番后,临在最后,齐少爷竟然还抱怨了一句。显然他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是吃了亏的,要不是那周公子已经身亡,他必定要与对方讨个说法。听着父子两人的这一番解释,宋无涯看向一旁的白卓。白卓琢磨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相信这一套说辞。而宋无涯对这些话,也是真假掺半吧。这两人说得是声情并茂,倒也不像是编造出来的。至于有谁能给他们证明,这就很难说了。当时齐少爷出现在洞房,被一巴掌打了回去,这事情有没有别人看到,这还真是很难说啊。“大人,这事情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啊!”齐老爷见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再次苦着脸向两人解释:“当时犬子戌时被打,之后便回到了家中。上了药后就已经到了亥时,那个时候他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怎么可能再回去杀人呢?”对此,宋无涯也没有明确的表态,他站起身来看着齐老爷说道:“齐老爷,这事情本官只是前来调查,并非是来拿人的。至于凶手是谁,本官必定会将其捉拿归案的。既然今日来了,该问的也都问了,这临走只是本官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说这周公子为人如何?平日里是否与什么人结怨啊!”听着这个问题,齐老爷可是犯难了。想了半天也只能摇了摇头。“大人,那周大公子就是一个伪君子,虽然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可是暗地里还不知道是什么货色呢。据我所知,这城里与他结仇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我与这样的伪君子不屑为伍,平日里不怎么与他交集。”齐老爷没有说什么,这齐少爷反倒说了这么一句。听着这话,宋无涯微微一笑:“齐少爷,你这话可是真话?倘若你只是想要以此来摆脱自己的嫌疑,那你最好还是考虑考虑再说。倘若你这话让本官调查此案兜了圈子,本官可轻饶不了你。”一旁的齐老爷听到这话,急忙向他的儿子示意:“你乱说什么?还不赶紧向两位大人认错?”“爹,我又没有乱说,事实如此啊!”齐少爷却不听齐老爷的告诫,而且还信誓旦旦的确定道:“两位大人,这件事情你们大可以去找人打听,也可以去验证。我绝对不是信口胡说的!”有了这句话,宋无涯点了点头,也不再理会这父子两人,和白卓离开了齐家。“无涯兄,你说这齐少爷最后所说,是真是假啊?”白卓很好奇,这临走之时,齐少爷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宋无涯摇摇头,“我感觉这齐少爷应该说的是真话。不过,咱们之前听闻,这周公子可是一表人才,为人那是没的话说。可在这齐少爷的嘴里,他却成了一个伪君子。这可真是让咱们犯难了,倘若真是如此,那这周公子的仇人可能真的有不少人。那这杀人的凶手,或许真的是另有其人了。”“我看这姓齐的小子,八成是在胡咧咧,就是让咱们去调查别人。”白卓却不同意宋无涯这样的看法:“即便这小子不是杀人凶手,那他也绝对还有隐瞒的事情。我看咱们现在就杀个回马枪,再给这小子来一记猛药,让他把实话倒豆子一样的全都倒出来。”见白卓这是要一鼓作气,宋无涯赶忙将他拦住:“行了,白兄。今天咱们得到的消息已经不少了。咱们先讲这话当做真话,不管他是否骗了咱们,咱们也没有必要和他这么耗下去。倘若找到证据,也由不得他抵赖。”白卓这才点点头应了下来,可他还是有些不满:“那齐老爷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之前百般隐瞒,要不是无涯兄你慧眼如炬,必定是要被他给骗了的。他说自己儿子没有杀人的时间,那也未必啊!他这时辰上未必说得就是真的,说不定他儿子杀了人之后才找的他呢!”对此宋无涯却并不在意:“这一点咱们不必心急,倘若当时这齐少爷离开了周府,那必定会有人看到。到时候咱们问上一问,也就清楚了。至于是否有时间回来杀人,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不过他刚才倒是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什么奇怪的话?我看他每一句都很奇怪呢!”白卓没好气的说着。宋无涯却不理会白卓这小脾气:“他说,同样是喝了酒,怎么周公子那个书呆子力气反而大的出奇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白卓听着宋无涯对这句话有所疑惑,当即给出了解释。“这当时齐少爷心虚,这底气不足啊,这力气自然就使不上去。可周公子不同啊,这胸中憋着一口怒气,能把全身的力气都给用上去。一巴掌打的他满地找牙,那都是有可能的。他才不过是肿了脸而已,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伤!”

第七百九十一章 下马威

第七百九十一章 下马威

早晨的时间很早,天还是灰蒙蒙一片的时候,宋无涯和白卓便已经早早的起来了。即便是昨天睡了个大早,可是让他们这么早起来,还是有些不习惯。白卓用冷水洗了两遍脸,现在还是有些睡意未尽的样子。宋无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好在出了客栈之后,被微微的凉风一吹,整个人也就清醒的差不多了。好在宋无涯之前记得看电视剧发现,这早朝上的很早,所以昨天临走之前向那位公公询问了一下早朝的时间,这才没有耽搁了。两人在京城可是一点产业都没有,甚至这些月的俸禄,也被直接送往了松江府。他们身上的这些银子,那都是半路上想办法弄来的。“无涯兄,我觉得咱们真的应该在这京城之内置办一套院子。你看咱们现在,上个早朝还得自己走过去。这要不是昨天回来的时候,特意看了路,你说这大早晨的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咱们两眼一摸黑的去问谁啊!”白卓走在这冷清的大街上,开始了抱怨。他这话说得可是一点都没有错,现在他们还真是发现,这还真是他们缺少的东西。要是白卓所说的这些全都变成了真的,今天他们可就要误事了。“白兄,我看你这话还是少说两句吧!”宋无涯听了虽然很认可,可是想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昨天圣上又不是没说过,咱们这一次可谓是凶多吉少。即便是这事情成功了,那咱们真的也免不了受到一些牵连。这祝元龙必定不会放过咱们的,说的严重一点,或许这日后就连官都做不成了。你说这官都不做了,咱们要京城的院子和轿子干什么?”“无涯兄,你这话说的也对,我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竟然不由得有些犯怵了。你说咱们今天能不能胜券在握啊?”白卓听了宋无涯的话,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担心了起来。对这件事情由这样的担心,那倒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倘若他们要参奏的官员换做是别人的话,也未必会有这样的结果。可偏偏他们吆喝祝元龙对着干,直接要参奏他的姑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白兄,你就放宽了心,咱们最多就不做这官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没听圣上的话吗?他还是非常器重咱们的!你想想,这祝元龙多大年纪,咱们多大年纪?等上他十几年,咱们也都人到中年,这做事什么的也都成熟稳重了。到时候他祝元龙还能怎么样,圣上一句话咱们还不是又回来做官了吗?”宋无涯还是安慰了白卓一句,毕竟他们现在事情都没有做,要是心里真有胆怯的话,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白卓点了点头,也不再多想这件事情。很快,两人进入了皇宫。他们出来的早,可是别的官员出来的也早,此刻全都聚集在宫殿门外小声议论着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幕,宋无涯和白卓两人还真是有些懵了。他们这还是第一次上早朝,而且眼前的这些官员他们全都不认识,想要和他们打声招呼,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眼看着融入不进去,宋无涯和白卓也懒得多想了,就安安静静的带在一旁,等待着早朝开始。不多时,随着宫人的一声吆喝,所有的官员都急忙停止了议论,而是整理自己的衣冠,随后有序的向着宫殿内走去。宋无涯和白卓两人跟在了众人的最后,毕竟他们只是四品官员,要说这些人里边,恐怕还真找不出一个比他们品阶更低的人了。官员们全都进入了宫殿之内后,又等了一小会,宋无涯和白卓两人这才看到皇帝自一旁走上了高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同时跪下,口呼万岁。“众卿平身!”皇帝抬手示意众人平身,那身旁的宫人立刻上前:“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这么一喊,很快这朝堂之上,便有人站出声来。“圣上,臣听闻近日晋王殿下归朝,还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据说,是因为宋大人和白大人的功劳,从邪教的手中夺去了宋朝宝藏的秘密!臣以为,宋大人和白大人之所以有如此功劳,必定是晋王从中协助。此番晋王归朝,需大加封赏才行。”“徐爱卿说得没错,这件事情确实要大家封赏晋王。不过,这其中宋爱卿和白爱卿所付出的努力,朕也不能就此抹掉,他们二人也要一并封赏才行。”皇帝听闻这位徐大人的禀告,立刻笑着点头应是,随即又将宋无涯和白卓两人退了出来,表示不能让他们白白付出。这话让白卓很是高兴,在一旁瞧瞧的拉了一把宋无涯,给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很是兴奋。可是,他这笑容刚刚露在脸上,就看到又有一名大臣站出。“启禀圣上,臣觉得宋白二人没有资格受此封赏。”“哦?秦爱卿何故如此说啊?”皇帝听后,这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悦神情,向那官员问道,显然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话。那秦大人当即便道:“臣听闻江南一道官员所言,这宋白二人平日里行为很不检点。不仅行走之处不着官府,更是拿着圣上御赐的金牌耀武扬威。而且所过之处,这两人无不收取好处,可谓是贪得无厌。倘若这样的人圣上还要向他们大加赏赐,只怕难以平复百官心中的不满。”“你这不是诬陷嘛!”白卓听着这话,心中顿时一急,竟然口不遮拦的就大声的喊了出来。这话一出,殿上百官纷纷向其侧目。“对了,还未向诸位爱卿说明。”皇帝听到白卓这么一喊,当即拦了一句道:“钦差宋无涯以及白卓,今日也受到朕的召见来参加早朝!”“原来是他们两个,方才便看到这两张陌生的面孔,长得细皮嫩肉的,臣还以为时宫中的两名小太监呢。没想到是宋大人和白大人,臣还真的是看走了眼啊!”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了哄堂大笑。这白卓的脸上更加挂不住了,而一旁的宋无涯瞧瞧的提醒了他一句。刚刚他突然来的那么一嗓子,已经如意落下话柄,毕竟这里可不同外边,这里是朝廷议事的地方,乃是无比庄重的,而且如今皇帝还在朝堂之上,这般大声喧哗,可不成体统啊!白卓方才喊出那句话就已经后悔了,他也自知食言,当即不再多说什么。即便是现在,这位大臣当众如此羞辱他,心中怒火难消,他也没有再胡乱说什么。“启禀圣上,方才臣之所言可谓是一点不假。这位白大人,在圣上龙颜之前,竟然丝毫不知收敛,竟然敢如此喧嚣冲撞冒犯圣上,可谓是胆大包天。这足以说明,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听着这位秦大人再次开口,皇帝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变化,他没有理会这位秦大人,而是抬头看向白卓说道。“白爱卿第一次上朝,这朝堂之上的规矩他不清楚,朕也就不追究刚才的事情了。可既然现在秦爱卿这么说了,总得给白爱卿一个解释的机会,正好朕也想听听看白爱卿究竟对秦爱卿所说的话,有何反驳之言。”皇帝这一开口,可就给了白卓一个公开辩解的机会了。白卓听后,当即正了正嗓子,看向那位秦大人沉声道:“回禀圣上,臣并不认同这位秦大人所言。臣与宋大人一同前往江南追查无量教邪教一事,路途之上自然遇到一些地方的案件,本着为圣上分忧的念头,便也一并解决了那些案件。而我们破案,想要让百姓信服,就必须要拿出足够份量的证据来。如今秦大人如此信口开河,下官自当他是胡说。可倘若秦大人就凭这几句话想要糊弄圣上的话,只怕圣上也不会答应的。既然如今秦大人已经开口,那就还请秦大人拿出证据来,要不然那就是公然欺君罔上!”“你……”显然,这位秦大人也没有想到,白卓竟然会如此的伶牙利口,这一开口就将皇帝压在了他的头上,让他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宋无涯偷偷向白卓竖起了大拇指,这一番话可谓是给了在朝的百官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都明白,他们两个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欺君罔上的罪名,可绝对不是小罪,只怕现在这位秦大人肠子都悔清了,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这样招惹白卓了。好在此刻皇帝并没有任何的表态,好像对这样的事情毫不关心。两人这般对峙,皇帝没有开口说什么,而秦大人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被白卓这一番话给怼的是哑口无言。白卓自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他冷笑着看向秦大人:“秦大人,证据呢?”

第七百九十二章 参奏

第七百九十二章 参奏

白卓得理不饶人一样的向秦大人讨要证据,证明他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可是秦大人这哪里有证据,脸上难看不已。被白卓这样逼问,还真是一时间有些难以解围啊。正当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白卓和秦大人的身上之时,却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启禀圣上,如今在这朝堂之上,那是商谈国家大事的地方。如今秦大人与这位白大人,因为一些言语上的事情犯了冲突,对于朝廷来说,完全之时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臣以为,圣上应该调停两位大人。”“祝爱卿所言极是,朕倒是有一些马虎了。既然祝大人都这样说了,就请两位大人暂且停息此事,咱们商讨一下其他的事情吧。”这位站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无涯和白卓见过几次免得祝元龙。他此刻出面,将这件事情就此打断。白卓心里自然不痛快,可是那秦大人的心里却总算是松了口气。祝元龙说完这话,便退了回去。他这一退下,周围原本还在议论的人,立刻就停止了议论。眼见朝堂陷入了安静之中,宋无涯心中想着,是否在这个时候直接参奏那祝世免呢。想了一下,他还是觉得先看看情况再说。毕竟他们对这早朝并不了解,看看这些官员都是什么嘴脸,倒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启禀圣上,祝大人当真是百官楷模啊!就在方才,两位大人闹出矛盾之时,我等全都在此等待圣上裁决之时。却只有祝大人敢挺身而出,替圣上解决这等蒜皮小事儿,可见祝大人心中体谅圣上啊!”刚刚心里做出决定,这便又有人开口说了话。这一说话,竟然是拍起了祝元龙的马屁。那祝元龙一听这话,急忙摆手,谦虚不已道:“赵大人说笑了,本官也绝非是是百官楷模。方才也绝非是诸位大人无动于衷,只是诸位大人觉得,官员之间的事情,那是户部的事情,所以等着户部的尚书大人出面调停。原本本官也是如此,只是突然想到,今日户部尚书大人告假,这才斗胆站了出来。”这两人一来一去,倒也是不亦乐乎,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竟然把两人相互吹捧上了天一样。白卓显然是看不下去了,他当即出面,打断了两人。“启禀圣上,臣等待许久,却不见诸位大人有何要事上奏。如今看来,诸位大人定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圣上烦扰了。但臣难得参与早朝,确实有一件要事向圣上启奏。”白卓这话一出口,宋无涯就知道白卓这是按捺不住了。他想要阻拦也没有办法阻拦了,也只能让白卓继续说下去了。听了白卓这话,皇帝的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完全没有昨天那般兴奋的样子。宋无涯看着这个模样,心中也忍不住赞赏这位皇帝。可见他并非是一个年轻没有主见没有城府的皇帝,反而他的城府不浅,此刻倘若他表现出欣喜的神情来,必定为百官所知道,白卓所说的这件事情,一定是圣上之前允可了的。这些官员,那可都精明的很。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他们时常陪伴在皇帝的声旁,这皇帝的小心思必定是摸得一清二楚。可是现在,他们见皇帝脸上神色如故,目光纷纷转向了白卓。“白爱卿好不容易来京城,朕原本是觉得,白爱卿与宋爱卿乃是年轻一辈官员之中的楷模。只可惜两位爱卿并非京官,难得参与早朝。如今好不容易两位爱卿来京,朕原本也只是想要让两位爱卿体验一番。令朕没想到的是白爱卿第一天上朝,竟然就有事要奏。那行,朕就听听看,白爱卿究竟要奏明什么事情。”得到了圣上的允可之后,白卓这底气自然就足了。他深吸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周围这些官员,在这些人之中,果然也找到了几名三十来岁左右的官员。他心中想着那祝世免的官职,位置也基本落定在什么地方了。此刻,他才抬头向皇帝说道:“启禀圣上,臣今日要参奏凤阳府知州祝世免!”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一片哗然。在场的官员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时间他们看向白卓的目光各异,也不知道心中作何感想。显然,这些人之中,必定是有一些不怀好意着,也有一些幸灾乐祸的人。尤其是刚刚被白卓搞没了面子的秦大人,此刻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宋无涯也同样在这些官员中看到了惋惜的眼神,其中不乏站在最前边的重臣。由此可见,那刘文定所说一点都不假,这祝元龙虽然身居二品,可是不少朝中的一品重臣也不敢轻易得罪。加之昨日皇帝自己亲口所说的话,让宋无涯还真是吃惊不少。“哦?”皇帝一脸惊讶之色,凝眉看向白卓:“白爱卿,据朕所知。你与凤阳府知州祝爱卿之间,可是没有半点交集啊!怎么今日你要参奏他呢?”“圣上此话一点不假,臣确实与这位祝大人没有一点交集。不过,臣却在来京的路上,屡次遇到了与之相关的案子。而这些案子,可全都不是什么好事情。”白卓愤恨的说着。他这话说完,皇帝的目光自然而然向人群中看去。“祝爱卿何在啊?”皇帝一开口,便看到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官员,走了出来。“臣在。”此人便是祝世免,他应了一声之后,抬头看向了皇帝。皇帝看着他,一脸疑惑道:“那祝爱卿对白爱卿的参奏有何说法啊?”“回禀圣上,臣没有什么看法。不过,就在方才,白大人自己亲口向秦大人讨要证据,那臣也一样,想要看看白大人究竟有什么样的证据,能够证明臣犯了案子。”祝世免镇定自若的说着,丝毫不将白卓的话放在心上。足以可见,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即便是有了什么事情,那也绝对会有祝元龙帮他解难。“祝大人。”白卓扭头看向这位祝世免,微微一笑话锋便突然一转:“哦!不对。这朝堂之上,现在有两位祝大人。以为是祝元龙大人,一位是你祝世免大人。这让本官有些为难啊,这一出口总觉得是在参奏祝元龙大人。这样有些不妥,反正祝大人你是入赘祝元龙大人府上后改了名字的,不妨在此就让本官喊你的原名了。”白卓这么一说,全场再次哗然。显然没有什么人敢公然说出这样的话,这里不少人都很清楚,这祝世免确实是因为入赘之后改了名字,可这么多年一来,还真是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现在白卓这么一说,那祝世免的脸色自然而然就阴沉下来了。他没有开口反驳,而白卓也不会因为他的反驳,就不这么做。“祝世免大人原名叫做邱文忠,乃是一名孤儿。自幼孤苦伶仃,却也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成就了今天的一番功名。不过,就在不久之前,本官与宋大人有幸在江南考场见证了圣上恩科。却不巧的是,发现了一桩八年前的陈年旧案。而当时这桩案子,却并不是什么重大的案子。那是因为,当时所死之人被官府确定为自杀,从而草草结案。可本官和宋大人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就在当年案发的房间内,在房间的床下,还曾经留下了一行血字。虽然这行血字被人清洗过了,可还是辨认出了其中的一些字迹,但是本官与宋大人便确定,这当年被定为自杀的那个人,并非是自杀而是他杀。就在我们询问房东之后,发现了一些线索的时候,房东竟然莫名其妙,一家三口暴毙家中。当时本官与宋大人猜测,莫非这凶手就藏在江南考场周围吗?怎么我们刚刚调查出了一点线索,他便马上跑出来将人灭口了呢?虽然这件案子我们没有调查清楚,但是却也因为这房东的死,让我们确定,这凶手绝对是一个残忍狡诈之辈,我们便决定要将其捉拿归案。”白卓一连说了这么一大段,停下来缓了口气。祝世免耐得住性子竟然,就这样听着白卓讲诉八年前的那桩案子,没有一句反驳的话。见祝世免没有说什么,白卓继续说道:“我们调查了当年的卷宗,却只发现当年的报案人名叫唐儒礼,可是死者却没有一点的线索。要知道,曾经接触过这个案子的人可是说过,当年报案的人可是与死者乃是同窗好友。可偏偏这样的人,竟然也没有留下这位报案人的线索。我们几经查访终于找到唐儒礼的故乡,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唐儒礼早已经在八年之前失踪不见了,让本案再次成为了一个谜团。不知道,邱文忠大人,你可认识这个叫做唐儒礼的考生吗?”“笑话?听都没有听说过,本官怎么会认识此人?”邱文忠听到这样的文化之后,当即冷哼一声,否认了白卓的问题。

第七百九十三章 证据

第七百九十三章 证据

“哦?这么说来,邱文忠大人并不认识这个唐儒礼了?”白卓听着这话,发出一声冷笑反驳:“可怎么我们向唐儒礼的家人调查,可他们却一致都说认识你的。还说,当年你饥寒交迫,正是因为唐儒礼给了你温饱,这才有了你之后科举之事?”“哼!白大人,本官还是方才的那句话,不管如何,还请白大人拿出证据来。”邱文忠丝毫不承认这件事情,直言让白卓拿出证据来。白卓对此事不予理会,冷哼一声:“邱文忠大人何必心急?眼下本官不过是说起了曾经你的一个故交罢了,为何你却不肯承认呢?这唐家上上下下的人,怕是认识你的有不少。如今本官虽然没有将唐家的人请来,但也足以让他们证明这一点了。唐家的人都说明,当年与唐儒礼一同参加科举的人,正是邱文忠邱大人。”没等白卓将这话说完,邱文忠便急切的再次打断:“白大人,你要让本官说多少次你才肯罢休,本官根本不认识什么唐儒礼。”“邱大人,本官也说过,您要证据,那就耐心的听本官说下去。”白卓可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此打断。他冷冷的看了邱文忠一眼后,继续向皇帝和在场的大人说道:“本案的疑点,并不在邱文忠大人的身上,毕竟至始至终都没有将其牵涉进去。反而,本案最大的疑点,正是这个报案的人,唐儒礼。当时官府记录,唐儒礼乃是在科举之后才向官府报案的。他虽然以此作为理由,却也无妨,可重点是此人并没有参加科举考试。这难道不正是值得人怀疑的地方吗?”白卓对八年前那个案子的讲诉,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仅仅是说了个开始的时候,发出这样一个疑问之后,立刻就被人打断了。打断他话的并不是邱文忠,而是邱文忠的岳父祝元龙。“白大人!你说的一点没错,本官也听出这是一个疑点所在。”祝元龙打断了白卓的话之后,赞同着他的观点,还推波助澜一般的顺着白卓的话继续说道:“这足以说明,这唐儒礼本就是杀人凶手,他之所以没有参加科举,完全是因为他行凶之后处理现场从而耽搁了科举。可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一个没有作案时间的理由,所以才谎称参加了科举考试。”没想到祝元龙这样一搅和,反倒是让白卓的话陷入了僵局,没办法说下去了。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祝元龙的话也说的是不无道理。刚才白卓推理这番的时候,没有一位官员说什么,可是现在祝元龙这么一说,立刻得到了一大群官员的称赞。“祝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本官也是这般认为。”“没错,没错。”听着这些人对祝元龙赞赏,宋无涯和白卓两人觉得无比的刺耳。正坐龙椅之上,皇帝微微颌首:“祝爱卿的这一番推论,倒也是可圈可点啊!”虽然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可皇帝在这个时候,也只能顺应着百官说上这么一句。白卓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显然此刻的情形他已经无法掌控了。百官根本不给他丝毫的面子,此刻只能听到对祝元龙的称赞,将白卓直接淹没在了其中。眼见这种情况,宋无涯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他抬头看向周围,沉声说道:“还请诸位大人安静!白大人在此澄清案情,诸位大人可以中途质疑。倘若只是想要拍别人马屁的话,等退朝之后有的是大把的时间。”一点情面都不给这些人留,宋无涯这样一句话,可算是把在场的不少官员都给得罪了。当然,这一点他也并不担心,毕竟他们今天所作的事情,已经足以得罪不少人了,也不在乎多得罪几人。虽然在这吵杂之中,宋无涯的声音并不大,可还是不少人都听到了,纷纷停下了嘴里的话来。“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少人开始质问宋无涯,显然心里对他刚刚所说的话很是不满。听着这话,宋无涯冷笑一声:“本官年纪尚轻,承蒙圣上关爱这才得此一职。如今做官也不足一年时间。与在场的诸位大人不同,诸位大人之中,多则为官数十年少则也有七八年。所以,本官对于诸位大人的那一套溜须拍马的官场套路,还没有学到家。所以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看来本官刚才的话,让诸位大人觉得脸面无光了。不过既然如此,那本官也懒得理会诸位大人心里的感受。本官心中只尊圣上与可敬的贤臣,却不愿意敬那些只知道溜须拍马的无用之人。”“圣上,宋大人在朝堂之上,当着圣上龙颜竟然口无遮拦,丝毫不将臣等这些上官放在眼中。而且宋大人口中更是称臣等乃是只会溜须拍马的无用之人,还请圣上恩典,恳请老臣辞官回家种田。”一名大臣哪里忍受得了宋无涯这样的羞辱,当即愤怒的向皇帝辞官。他这哪里是辞官啊,分明是要挟皇帝,要让皇帝为他们做主。皇帝一见这个样子,心中虽然对宋无涯的话大加赞赏,可是眼前的事情他也不得不处理啊。“诸位爱卿,宋爱卿乃是后辈,这说话鲁莽倒也就是一时意气用事。朕以为,宋爱卿这话并非是争对诸位爱卿。诸位爱卿作为老臣,就担待他一些。不假时日,宋爱卿与诸位爱卿之间了解多些,便会后悔今日所说之话了。方才白爱卿讲述八年前的那桩陈年旧案,现在就继续说吧。”皇帝自然不会因为这些老臣的一番话,就让他们辞官,或者是为难宋无涯。而是找了个理由,给宋无涯一个台阶下。诸位大臣,此刻听着皇帝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在计较这件事情了。白卓扭头看了宋无涯一眼,随即便又开始说道:“方才祝大人所说不无道理,但却根本站不住脚。断案一事,必须要讲求证据。我们从那位房东的口中得知,当年他将房屋租给了两名举子。而后,我们也查阅了当年的档案,发现八年前的那一次科举,却唯独只有唐儒礼一人没有参加。试想,这院子里住着两人,那名报案的唐儒礼没有参加科举,那死了的另一名举子,自然也不可能参加科举了。可偏偏为何档案之中,只是记录了唐儒礼一人呢?”“白大人,本官有一个疑惑。”祝元龙此刻再一次的打断了白卓的话,向白卓提出了一个质疑。“不巧今年的恩科,本官恰巧担任江南考场的主考官。想必这一点白大人也是清楚的,毕竟我们曾在江南考场不止一次见过。据本官所指,那名房东已经身亡,白大人现在所说这些话,可是算不上什么证据的。”祝元龙的一句话,让白卓的话变成了死无对证。好在刚刚宋无涯的那一番折腾,让白卓从一开始的恍惚之中缓过神来,他心里早已经理清了这桩案子。此刻,祝元龙如此打断,提出了这样的质疑后,白卓也没有为此而皱眉苦恼。“祝大人说得没错,当时祝大人也确实是在江南考场。要说,这天底下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巧合。就当我等追查线索,将杀人凶手的矛头直指邱文忠的时候,这房东一家便暴毙在了家中。这让本官不得不觉得奇怪,心想莫非这邱文忠还在这城内,听闻了什么风吹草动之后,便将这重要的证人给杀了?可是后来我们一调查,原来这邱文忠早已经飞黄腾达,成为了祝元龙大人的乘龙快婿。所以说,他当时并不可能身在江南,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邱文忠担心杀人之事败露,所以让自己亲近之人,替他杀人灭口。”有了刚刚宋无涯作为先例,现在白卓说起话来,那也是一点都不含糊。竟然矛头直指祝元龙,将他也定为了杀人凶手。祝元龙听到这话,脸上神情骤变,显然这话让他很是不满。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祝元龙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说了这么多,真正作为主角的邱文忠显然是看不下去了。毕竟白卓已经将他的岳父,给说到了这桩案子里边。“白大人,本官一直没有开口。可现如今白大人不过是在推理案情,却并没有拿出丝毫的证据证明本官就是当年的杀人凶手。本官也一再说明,本官并不认识什么唐儒礼。可白大人偏偏句句要将本官当做是杀人凶手来对待,还请白大人注意一下。倘若白大人拿不出来什么证据的话,本官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没办法阻挠白卓继续说下去,邱文忠也只能威胁白卓一番了。可是他这话,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让白卓再一次抓住了把柄。“邱大人,既然你说并不认识唐儒礼,那本官可有证人能够证明你与唐儒礼认识的。”白卓冷冷的说道:“别忘记了,当年的卷宗之上,你的籍贯可是被记录的清清楚楚。”

第七百九十四章 身份

?第七百九十四章 身份

“哼!那本官倒要看看白大人,如何证明。”邱文忠听着这话,冷哼一声甩了一句后,也不再插嘴。

白卓没有继续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邱大人的籍贯,当年的卷宗记录的清清楚楚,而且在邱大人的籍贯,邱大人的威名那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毕竟好不容易出现这样的一个朝廷命官,他们自然敬仰万分了。现如今,邱大人却拒不承认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你的那些乡亲们知道了会不会寒心啊!”

此话出口,白卓不给邱文忠反驳的机会又道:“当年邱大人孤苦无依,自幼没有了父母,之所以能够活到今日,也是仰仗了当地的父老乡亲。而他赶考之时,莫要说赶考需要的路费盘缠了,就是一口吃食都已经没有了。可是邱大人却能够来到这省城,还在江南考场之中参加了科举,实属难得啊。可多方一打听,当年曾经与他一同的举子说明,邱文忠是受到了唐儒礼的资助。可偏偏邱大人要说不认识这个唐儒礼,实在是令本官疑惑,莫非邱大人是隐瞒什么吗?”

带着这样的一个疑惑,白卓的目光看向了邱文忠。而这一次邱文忠并没有理会白卓,好像已经懒得理会了,只等着白卓将证据拿出来。

白卓见他不说什么,也没有多问,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判断,这唐儒礼没有参加科举,会不会是他杀了和他同住的那个举子,随后冒用那名举子的身份参加了科举呢?可却并非如此,唐儒礼自此没有了消息,一失踪便是八年。倘若他还活在人世,那必定会与唐家取得联系的。可这个联系一直都没有,而曾经有人见过邱文忠大人,确定邱文忠大人的身份。如此一来,我们便怀疑,这报案的人是不是冒用了死者的身份。这报案的唐儒礼根本就不是什么报案人,而是杀人凶手。而真正的唐儒礼,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中。”

“有了这样的判断之后,我们在此开始了调查,如此一来事情果然明朗了许多。”白卓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死者乃是唐儒礼,所以他没有办法去参加科举。而后凶手用自己的名字参加了科举,从而消失无踪。我等调查了当年和唐儒礼走的最近的人,却发现唐儒礼家乡并无多少举子,而这些举子一致说明,唐儒礼与邱文忠两人乃是莫逆之交。由此我们便开始调查邱文忠,却没想到邱文忠已经攀上了祝大人,仅仅八年的时间,就坐在了如今的位置上!”

白卓好像讲故事一样,将当年的案子,从一开始他们对案情的推断,一直讲述到了案情的转变,也改变了他们调查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刚刚宋无涯的一番话,此刻在场的百官无不认真的听着。

“试想,邱文忠大人茕茕孑立,这世上只有这样一个莫逆之交。可他却其不闻不问,甚至这八年来根本就不曾回过家乡,可见邱文忠大人心中是多么的冷漠。或许,这也解释了这件事情的原因。唐家人一直不觉得唐儒礼已经死在了外边,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没办法回来。他们打听到了邱大人,想要从邱大人这里得到一些消息,却一直都没能够如愿。那邱大人真的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呢?还是他心里很清楚,唐儒礼已经死了,再回去也找不到了呢?”

“你莫要血口喷人!本官已经说过,什么唐儒礼的本官压根不认识。”邱文忠听到白卓现在所说,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愤怒的指着白卓大骂。

眼见邱文忠如此愤怒的骂着自己,白卓不仅没有气恼,反而显得非常的高兴。

“邱大人,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吗?这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你们两人的关系,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是你在本官前来参奏你的时候,将你假象的父老乡亲全都杀人灭口了呢?倘若想要验证这件事情,大可以找来一些人与你当堂对峙。”

白卓的话令邱文忠怔住了,他突然间醒悟过来,不承认这个关系显然已经无可奈何了。

“哼!白大人,你的话倒是让本官想起来了。”邱文忠突然轻哼了一声,脸上神情一转:“毕竟时隔八年,本官常年忙于公务,有些事情早已经忘记了。如今白大人如此一再的说明本官与这个唐儒礼是好友,反倒让本官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来。没错,本官当年却是茕茕孑立,正是有一名好友资助了本官,但是此人叫什么名字本官已经忘记了。但是有一点可不同白大人方才所说,本官与此人虽然说是好友,却并非是什么莫逆之交。其心所想,资助本官竟然是希望本官将来有所成就之后,能够帮助其家族侵吞民财。本官听后,并未答应而是将自己的俸禄数倍还给了此人,从此就断绝了关系。因为本官在祖籍并无亲人,如此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回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邱文忠突然反应过来,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一个解释。他这样的解释确实是说得过去,但却并没有任何的证据。无非,邱文忠是想要借此和唐儒礼撇开关系,从而有不让别人怀疑,他这样做的目的。

“邱大人,据本官调查,当年对您有资助的可就只有唐儒礼一人。可是唐儒礼早在科举之时便已经失踪不见,你又如何在后来给了他俸禄呢?”白卓听了邱文忠的话之后,立刻对其进行了反问。

邱文忠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显然白卓的这个问题让他无法回答。

这事情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即便是他想要隐瞒,那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如今白卓将他逼问到了这个份上,邱文忠不管如何回答,那都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了。显然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朝堂之上与白卓对峙的时候,他都是信心满满,觉得这件事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在此之前,他从未考虑今天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形,这才出现了如此捉襟见肘的模样来。

“本官将俸禄给了他的家人。”邱文忠继续撒谎,想要掩盖这件事情。

白卓步步紧逼:“可唐家的人却说,这八年来可从未再见过你啊!”

“本官当时给了那人的书童,现在看来本官的俸禄绝对是那名书童侵吞了去,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邱文忠再次说着。

他的话一句句将自己先前的一点给圆了回去。

可是听完这些话,白卓微微一笑:“这些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邱大人承认曾经认识这样一个人就好了。虽然邱大人一再说明那个人不是唐儒礼,那么邱大人也必定能够回到祖籍,找到这个当年资助你的人了?”

“这恐怕不行。”邱文忠一听这话,当即摇头:“都已经时隔八年,本官都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了,怎么可能找得到。”

“资助你的,那自然是大户人家。即便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也也总该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吧?要不然你们难道偷偷摸摸的见面,两人谁也不知道谁的身份?”白卓再次发出质疑。

此刻邱文忠被白卓一再的逼问,早已经烦躁了。

“之后本官又去找过此人,却发现此人家族败落,早已经搬走了。”邱文忠想来想去,也只有以这样的借口来搪塞了。

可白卓一听这话,当即历喝:“邱文忠,你还在这里隐瞒事实?你方才还亲口说过,这八年来不曾再回过家乡。而且你还说与其断绝了关系,那你为何还要回去找他?”

突然的一声历喝,让众人吓了一跳,那邱文忠更是眉头一紧,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慌张之色。

宋无涯在心中暗暗称赞,白卓的手段可是越来越高明了,这短短的一会功夫,竟然就将邱文忠逼到了这个地步。

眼看着邱文忠就要扛不住了,白卓却并没有着急着继续说下去,而是给了邱文忠思考的机会。这可并非是故意给他时间让他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要让他脑子里更加的混乱。

毕竟在这样的时候,邱文忠想要回答这个问题,那就必定要思考不少,已好找出一个完美的答案来。可是他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是容易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