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独醉
酒馆老板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宋无涯满脸疑惑的被衙役强行带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公堂上,只剩下了那绸缎庄老板一人。他也是兢兢战战的跪在堂下,脑门上已经流淌出了冷汗,心里完全琢磨不透宋无涯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将昨夜你在酒馆内见到赵若兰之后,一直到他离开酒馆的经过向我讲述一番。”宋无涯直接向那绸缎庄老板询问。
绸缎庄老板一听这话也是松了口气,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大人,就是这件事情啊!”
“当然了,难道你以为呢?莫非你也杀了人,被官府抓过来心虚了?”宋无涯打趣的看着绸缎庄了老板问了一句。
绸缎庄老板大惊,赶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小的可不敢做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没有?那你还不快说?”宋无涯没好气的说道。
这公堂审问他还真是不愿意啊,竟然都遇到这些麻烦的人物。
那绸缎庄老板此时哪里还敢犹豫,当即便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经过说了一遍。听了他所说的话之后,宋无涯点点头。
“好了,你暂且站在一旁。”随后宋无涯又让人把那酒馆老板带上公堂,也是一般无二的问了同样的问题,那酒馆老板也讲述了一遍昨夜的情形。
直到此刻,宋无涯才将先前带下去的两个人再次传上了公堂。当他们两人看到这绸缎庄老板和酒馆老板之后,脸上的神情是各不相同。
“大人,家属已经带到。”堂下传来衙役的禀告。
宋无涯颌首示意,那衙役立刻带着五人上了公堂。为首走着的是那之前宋无涯见过的女子,女子看到堂上的宋无涯,顿时愣住了。
“你……”她看着宋无涯说不出话来。
对此,宋无涯只是对他微微笑了笑。随后,宋无涯向他们几人问道:“这堂上的几人中,可有你们认识的?或者是死者认识的?”
这样的问题,顿时让在场的人愣住了。那几名家属疑惑的向着一旁看了一眼,随即就有了反应。
“秦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秦老板你该不会犯了什么案子吧?”
一时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这些家属竟然全都认得这位报案的秦广友。
秦广友此时也愣住了,他看着这些人,慌张了起来。
“你乱说什么?我怎么会犯案,我是来这里报案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县令大人和这位大人啊!”
对于秦广友这样的辩解,宋无涯微微一笑,“这个大家都不知道,不用我们来解释。但是秦广友,事到如今,你真的不打算认罪吗?”
“认罪?”秦广友看着宋无涯,干笑一声:“大人,小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来报案的,怎么还得让小人来认罪啊?小的何罪之有啊?”
“何罪之有?五条无辜的生命难道不够定你的罪吗?”宋无涯看着秦广友冷冷说道。
一时间,现场再次陷入了混乱。他们诧异的看着宋无涯,吃惊不已,明明不是审理赵若兰杀人案吗?怎么现如今直接又向报案人问起罪来了。
那县令也是疑惑,可他看到宋无涯一脸正经的样子,这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没敢说出口。
“大人,你怎么能随便开这样的玩笑呢?他们又不是我杀的,关我何事?”秦广友脸色越发的难看,可嘴上却依旧不承认。
宋无涯微微一笑道:“那你说说看,十几天前你刚刚买来的那件上等绸缎做的衣服去了哪里?”
“衣服?哼!当真是好笑,哪有人审案向原告要衣服的。”秦广友冷笑着说道,可他额头上的冷汗却流淌了出来。
“哼!你是拿不出来,还是不敢拿?”宋无涯冷冷的问道,不等秦广友回答,他手中的惊堂木就重重的拍了下去。“昨夜的事情,你为何要在公堂上撒谎?”
“撒谎?小的何曾撒谎?”秦广友看着宋无涯,大声的反问。
“方才酒馆老板和绸缎庄的老板,两人同样讲述了昨夜的经过。而且他们两人所说的经过那可是丝毫不差,可偏偏与你秦老板所说的差了一些。”宋无涯冷哼一声,如果没有证据,他如何让秦广友认罪。
“那是小的记不清楚了,所以可能漏掉了什么!”秦广友支支吾吾的说着,可他神情闪烁,显然是心里有鬼。
宋无涯大声喝道:“忘了!那你为何偏偏忘记了自己的事情?用不用让本官向在场的人问问看?你那上等绸缎做的衣服是如何来的?”
“这自然是我花钱买来的。”秦广友在宋无涯的逼问下,已经渐渐露出了恐慌之色。
“哼!”宋无涯冷哼一声:“还是让本官来告诉大家,你那衣服是怎么来的吧!”
第三百零一章 推论
?第三百零一章 推论
“你……”秦广友指着宋无涯吃惊的谁不出话来。
宋无涯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一个月前,你因囊中羞涩,便起了歹意。而你是个聪明的人,心知杀人劫财的事情太过危险,一不小心自己就要交代其中。于是乎你思索良久,终于想到了一招在你看来是万全的计策。”
“因你所结识的人,多事做些小本生意的,家境虽然不算是富裕,却也拿得出不少的银子。因此,你再一月之前,寻找到了第一个目标,也就是他们家的那位死者。”宋无涯突然指向了公堂上那几名家属说道:“你在心里早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并且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你事先在案发地点进行了布置,故意让那些本来并不会致命的坡道变得危险。本官险些差点就被你蒙骗过去,好在苍天有眼,让我发现了你的疏忽之处。你在坡地搬动石头,留下了痕迹,只是这痕迹平常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偏偏就在今日,被本官所见。”
“你将坡底的石头搬起,放置在了坡道之上。而你以与人伙同生意的方式,骗取了死者的信任。之所以那些死者会相信与你,完全是因为他们本就与你熟悉。这一点从死者家人身上就能够得知。于是乎,就在你们临行之际,劝说死者喝酒,预祝你们此行生意成功。死者心无提防,哪想到会被你灌醉。他们哪里会想到,他们信任的人竟然对他们心生了歹意。”
“趁着他们醉酒,你将他们带到城外早已经布置好的提防,将其推下山坡置其死亡,而后带着对方的银两就此离开。随后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前往死者家中询问,并且特意撇清了自己与此事无关。”
宋无涯对秦广友作案的经过做出了分析,堂下的人听的是一片哗然。那几名家属此事愤怒的看向秦广友,突然间冲上前去撕扯起来。
“你这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痛苦着,对秦广友撕扯打骂。秦广友脸色难看,嘴上却依旧不承认这一点,他愤怒的叫喊着:“光凭你一张嘴就要定我秦某的罪,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我不服,我不服。”
秦广友叫嚷着,宋无涯示意一旁的衙役将快要失去理智的家属拉开。
“来人,把秦广友的家人传唤至此。”宋无涯吩咐了一句,随后又看向秦广友说道:“你不是不服吗?想要证据吗?这是自然的,本官断案绝非凭一副红口白牙,我朝律例中可是明确说明,没有证据是不可定罪的。”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拿出证据来。”秦广友依旧是抵死不认,这认了可就是死罪,他要是想死,也用不着做那些算计了。
吵杂的议论渐渐停息下来,百姓们都看着宋无涯,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审判。
宋无涯心中早已经想好了一切,此刻前去传唤秦广友家人的同时,宋无涯接着又道。
“证据自然是有的,刚刚本官所说的,这些家属可以做到验证,所以你已经摆脱不了嫌疑了。”宋无涯继续说着:“绸缎庄老板和酒馆老板对于昨天夜里事情的描述也可以确定。他们两人分别做出了描述,与你所说的可是有些不同啊!这其中,你可是漏掉了一处特别关键的事情啊。而且,被你漏掉的这事情,恰恰就是你那件衣服的事情。”
“这又能说明什么?刚刚我已经说过了,那是我忘记了,绝非是我故意要隐瞒的。”秦广友此时说起这件事情,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故意隐瞒,而这样一来,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宋无涯因此也不能定他的罪。
听到样的话,宋无涯微微一笑:“好,咱们继续往下说。当时绸缎庄老板说起了你衣服的事情,而那时候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可你只是个小小的商人,如此频繁的更换贵重衣服,只怕有些不对劲吧?当时,绸缎庄老板不仅仅是说起了你衣服的事情,还说起了你最近要和人合伙去北方做买卖,可是这样。”
“这确实不假,我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只是一个多月以来一直都没有确定下来罢了。”秦广友神色自若,面对这样的质疑,也是没有丝毫的紧张。
宋无涯没有理会他,“事情奇怪就奇怪在了这里,此案的五名死者,皆在家中说过要与你做生意的事情。可偏偏就在他们带着银子从家里离开之后,要与你一同前往北方的时候,遭到了这样的意外,丢了性命不说,就连身上带着的钱财也分文不见。秦老板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啊?”
“我跟们没见到他们,当时我和他们约定在城内见面,可谁知道他们没有来找我啊!”
秦广友自然有他自己的一番说辞,而如今栽赃在赵若兰的头上。赵若兰不仅仅在酒馆口出狂言,甚至还有了一些来路不明的银子,这不得不说赵若兰这两样就可以坐实了他的问题。
面对这样的情形,宋无涯也不紧张,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
“好,就算你们各执一词,无法定你的罪。但你自己心里很清楚,那件衣服就是你的破绽!”宋无涯冷冷笑着,他提醒了那秦广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