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涛1985
王隆中想了想道:“文正啊,这些年你变化太大了,叔爷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不过这一次叔爷信你,就按你的意思办。”
次日王隆中携一家老小赴湖南上任去了,而王振宇则正式接过了干面胡同的这个大四合院的使用权。
所谓总统府顾问,就是就是顾问,雇问,雇而不问的,所以王振宇不存在早起或者上班打卡的问题。他就算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有人管他。
但是作为穿越者,王振宇注定不是一个安份的人。
“梆梆梆”书房的敲门声响起了。王振宇正在苦读明史了,听见敲门声后抬头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王晨浩,他一脸轻松道“大帅,您要见的人来了,没人发现。”
王振宇看了王晨浩一眼道:“嗯,知道了,请进来吧。。。”
第179章 京华风云(三)
执掌中华联邦联邦情报局长达三十年然后光荣退休并活到九十九岁高龄的革命元勋王亚樵同志,每每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王振宇的情境都会激动不已,直到心脏病发。。。
“那一天是民国二年十二月十五日,我们受国社党党务调查部委派到北京站工作还没几天,我突然收到了来自“卧龙”的指示(卧龙代指王振宇),命令我前去见他。这是我第一次见卧龙,而能够见到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男人并为之服务则是我王亚樵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以上引自《我的父亲王亚樵》一书,作者王继哲(王亚樵之子),联邦出版社,1976年第一版。
不过王亚樵这个时候对于王振宇还谈不上有多么崇拜,他今天进入王家的方法很简单,北京站在王隆中入京的时候就盘了一个小铺子开起了粮米店,而身高体壮操着安徽口音的王亚樵自然是成了粮米店专门往王振宇家送菜米油盐的伙计,量都不大。但是这个伙计偶尔会很热心的跟送进去,而出门的时候王家的管家(王晨浩)也会毫不吝啬的打几个赏钱。这么一来,京师执法处负责在王家门口监视的暗探自然不会把这个小角色放在心上。
“卑职党务调查部北京站站长王亚樵见过大帅”王亚樵深吸一口气向站在书房门外迎接自己的王振宇问好。这也是当初选择干面胡同的原因,在这个四合院四周没有可以居高临下看清整个院子的高楼,而四周的四合院实际上也被王振宇让人花钱悄悄买下了。
“你就是王亚樵同志,果然名不虚传啊,周斓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以后在国社党好好干,将来的中国需要你这样的大好男儿”虽然比王亚樵要小上几岁,但是王振宇的身份决定了他的认可对王亚樵心气上的鼓舞是巨大的。
王振宇把王亚樵拉进屋子,示意他坐了下来,然后简单询问了一下王亚樵的出身,家境之类的情况,其实这些在资料上都是有的,王振宇也正是看到了被后世尊称为暗杀大王王亚樵的大名才突然有了召见的意思。王振宇现在再问一问王亚樵情况的目地不过想是拉近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已,很快他就要进入正题了:“九光啊,今天安排你来,是有事情要安排的。”
王振宇说着亲手沏了杯茶并且递到王亚樵的手里,这种礼贤下士的举止让王亚樵顿觉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接茶。
“坐,坐,眼下整个湘西,广西都在国社党的领导下大搞革命建设,我身为党魁要是在北京无所事事,混吃养肉总归是对不起本党同志的。本党的目标想来你也学习了,建设一个繁荣富强的中华,这个目标是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来实现的,所以我们这些在北京的同志也要想办法为革命事业做点什么才好。”
王亚樵立刻放下茶杯,起身道:“卑职明白,全凭大帅吩咐。”
“坐,坐,现在是民国二年底了,马上民国就要进入第三个年头了。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日子,和当初满清相比,可有半分变化,老百姓照样是度日艰难,听说河南那边白狼起义还是白朗起义了,反正是折腾的厉害的不行。而北洋这边是也外忧内患,老袁的头发都掉光了(袁世凯貌似谢顶很早啊)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你原先参加过的同盟会也是一分为二,一派跟着孙文玩总裁制去了,说白了就是**;另一派则如我的恩公黄克强那样看不清革命的方向,彻底消沉了。”
王亚樵不住的点头,他也很想知道自家这位大帅有什么伟大设想。
王振宇走了几步又坐了下来,然后拿起铁旮拉,把面前的火炉子拨了拨,又加了块碳,好让这炉中的火烧得更旺些。冬天的北京的寒冷不是开玩笑的,每年冬天都有成堆的人被活活冻死,拉车的一天都要拉个好几车。
“而我们国社党必须把中国革命的大旗继续扛下去,我们要看清中国革命的本质,要把那些妄图利用政府和军队来维持他们特权的集团统统打倒,消灭。而在这之前,我们一是要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二则是要确定我们的工作方法和工作手段。比如说在实现祖国富强和统一的步骤上,我们应该先易后难,在这个斗争的过程中发展和壮大自己。”
王振宇放下铁旮拉,认真的看着王亚樵道:“王亚樵同志,这就需要你这样的同志来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了。”
王亚樵连忙点头道:“无论大帅吩咐什么样的艰巨任务,卑职都会拼尽全力,坚决完成的。”
王振宇满意的点点头:“满清虽然覆没了,但是满清的余孽依然存在,在日本等列强的支持下,这些余孽依然幻想复辟大清。当然,如果只是靠这些贪财怕死的王公大臣,这大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现了,但是这帮在前清喝饱了民脂民膏的王八蛋有钱啊,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是非常的有钱,你比如说那个庆亲王,进天津租界的时候,那是带了足足一亿大洋的身家啊,其他王公虽然没那么多,但是也都是富可敌国。而现在日本人正在策动这些满清王公,试图打着复辟大清的旗号,不断从这些王公手里把钱忽悠出来,然后用于制造我们的纷乱,破坏我们伟大祖国的统一。我们能允许小日本这种搞乱我们伟大民族的阴谋得逞吗,我们能看着那些属于全体国民的财富白白流失吗?”
一贯头脑冷静的王亚樵毕竟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个比王振宇只大两岁的年轻人按照后世的标准属于愤青,结果让王振宇这么一煽动,居然热血上涌的跳了起来:“绝对不允许。”
王振宇走到王亚樵的面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社会主义事业不仅仅需要优秀的政治家,军事家,还需要无数最优秀,最忠诚的战士来保卫她。王亚樵同志,你愿意做这个民族最伟大最忠诚最勇敢的战士吗?”
“我愿意”王亚樵毫不犹豫的答道,这一刻你让他去死,他都会不打半点折扣的坚决去执行。按照王亚樵的回忆,就是在这一刻,在历史上依然赫赫有名的王亚樵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王振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示意王亚樵坐下来,再沸腾的热血也需要冷静的思考才能发挥最大的效能。
“久光同志,现在我就希望你能调整一下你的工作方向和工作内容。我王振宇现在在北京也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犯不着你们那么多人费心费力来保护。”王振宇心中腹诽了一句,就算你们费心费力保护有用吗?事实上只要老袁下定决心要收拾自己,一队正规军开过来拿人,身边保护自己安全的特务人员再多有毛用啊!
“你的工作重点应该是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把属于全体国民的财富从这些贪婪的,愚蠢的,自私的,废物一样的满清王公大臣手里夺回来。同时尽最大努力,挫败日本等列强国家对我们中国的各种阴谋。”
“当然”王振宇停顿了一下:“在斗争的过程中,我们也要开动脑筋,灵活多变,以最佳的方式和手段和这些复辟分子还有帝国主义分子斗智斗勇,并且最大限度的保存我们国家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
王亚樵听到这里有些疑惑道:“大帅,您的意思是?”
王振宇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反复辟这样的大事,我们也用不着明着告诉别人咱们是谁,我们不妨打打其他政党的牌子,比如说孙中山先生的国民党吗?他们不是在日本拿黑龙会的经费吗?咱们就免费帮他们做做宣传好了。”
王亚樵眼前顿时一亮,连声叫好。王振宇却在心中大骂,孙大炮,老子又给你加分了,如果不是老子身居险境,这种好事那会平白给你。随着时间的发展,王振宇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大时代的一分子,这些历史名人在他的眼中已经不是需要仰视的大人物,而是和自己抢饭碗的敌人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在整个中国,只有两种人,我的人,敌人。
王振宇又对王亚樵道:“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党务调查部北京站的站长了。你的新身份是铁血救国会会长,我会拨一笔款子和骨干人员给你用于招募人手,壮大这个组织的力量;你们追缴回来的赃款,也留下二成用于你们自身建设需要。我希望在整个京津地区,这个组织变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惧的存在。王亚樵同志,这点你能做到吗?”
王亚樵再一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第180章 铁血救国会
按照后世历史教科书的说法,袁世凯统治中国的时期是中华民国历史上最黑暗的两个时期之一,另一个则被某匪帮的蒋光头给牢牢占据着.
当然既然是黑暗的,自然要有带黑暗属性的东西出来了,于是京畿军政执法处和京师警察厅粉墨登场了。
到也不能完全说是冤枉人,京畿军政执法处和京师警察厅在历史上确实不是个什么好鸟。王振宇小时候看连环画《燕子李三》的时候,京师警察厅就是一帮脑门秃顶一脸横肉,身穿白背心外套黑大褂,开着三轮摩托车的反动派狗腿子的造型。我们具有革命顽抗精神的燕子李三哥哥就是被这些坏事做绝,天良丧尽的反动派的给害了的。不过反动归反动,真实的京师警察厅确实是北洋政府麾下一支功勋卓著的队伍,毕竟很多时候,干坏事也是需要点能力的,更何况他们在吴炳湘这个更加反动的总监带领下,那坏的不是一点点啊。
至于京畿军政执法处,第一任处长叫陆建章,没错,历史教科书上著名爱国将领冯玉祥的舅舅。知道为什么冯玉祥发动滦州革命起义失败了不但没事还可以继续在北洋系统内高升吗?知道为什么冯玉祥在四川兵败最后投奔蔡锷当了护**末了还能再重回北洋怀抱吗?就是因为有个好舅舅啊!王振宇一听,抄,原来这个规矩古今如一啊。陆建章是袁世凯绝对信任的心腹,此人智计过人,胆识超群,这点在缉捕革命党人上表现的尤为突出。
京畿军政执法处是这两大黑暗机构中最恐怖的存在,如果说京师警察厅还有一半在明处的话,那么京畿军政执法处则完全隐没在暗处的,让人防不甚防。
历史上的京畿军政执法处是由清朝末年设在北京的京防营务处于1912年5月改组成立。该处直隶于大总统,原京防营务处总办陆建章改任该处处长。京畿军政执法处名义上负责京城内外及天津治安,实际上类似于中央特务组织。1916年袁世凯去世后,1916年7月11日,中华民国大总统黎元洪命令裁撤京畿军政执法处。
就在这短短的五个年头里,他们制造的恐怖案件数以千计:张振武案,仇亮案,张培爵案,林逸民案。被他们杀掉的历史名人比后世中超联赛的职业球员的总和还要多的多(难怪中国足球水平上不去),在北京和天津这个部门就是恶魔的代名词。由于在北京兵变这场被历史教科书定性为袁世凯自导自演的兵变中,陆建章在最关键的时刻带着二三十个人跑去总统府保卫了当是已经是目瞪口呆,束手无策的袁世凯。所以事后老袁对陆建章自然也是委以重任,在授权其编练五路新军的同时,还特别给了这个被陆建章兼领的军政执法处一个特权,允其专断行事。结果就是这个机构气焰大涨,势力如吹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在北京城力压京师警察厅变成了民国的锦衣卫。
关于这个部门的恐怖程度,最可信的说法来自当时住在这个部门的冯玉祥,他是回忆录《我的生活》一书中对军政执法处做了十分中立的描述:“民国建立了,新的当局因革命而握得政权,却反过来仍要仇视革命。社会上凡稍有革命思想和同情革命的人,都被当局者假造一个什么口实,或秘密地予以逮捕,关到监牢中,胡乱处置掉。有时甚至不惜出以暗杀的手段。军队中的革命分子,更大有铲除尽净的样子。青年军官中,凡是用功读书的,喜欢看报的,喜发议论或喜研究国事的,都一律视为革命党,都在铲除之列。虽然不曾挨户挨室的搜查,但侦探密布,写信,谈话,一举一动,都得分外小心。有时忽然被捕本人还莫名其妙。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人们以为满清遗老所组织的宗社党,与革命党正是对立的,总不致有什么危险了吧?哪知大大不然,宗社党也是不容的。有一位侦探长郝某,就借此大施敲诈,常常拿不到证据,他就自己捏造一封信,由邮局寄给某一位满清亲贵,比如寄给肃亲王,而后他就到肃亲王门口去等着。看见信班一来,他就搜出那封信来,作为话柄,说肃亲王是宗社党,危害革命,敲个十万两银子方肯罢休。敲了一次,还要二次三次地去敲。到后来,肃亲王、顺承王等被逼得没奈何,都跑到袁世凯、陆将军跟前去跪着,请赐他们死。亲王所遭遇的尚且如此,旗人中的平民百姓更不用说了。。。”
陆建章的舒服日子也就过到民国三年(1914年)三月十七日了,这一天之后,他就调任北洋第七师师长兼剿匪督办,带着几万大军追着白朗跑去了。放眼当时的北洋,能对付白朗的,估计也就这位了。而接替陆建章出任军政执法处处长的则是剿匪不力的原第七师师长,雷震春,这还真的是对调了一下。
这对于立志要在京津地区王亚樵绝对是个利好消息,不过目前他是不可能的知道的,因为他正忙着招兵买马了。
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给自己,要啥给啥,想当初自己在安徽搞革命,那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现在回头想想,失败都是必须的。
“久光啊,方振武和余亚龙回电报了,他们已经在启程来北京的路上了。”许习庸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发自日本的电报。
这个方振武和余亚龙不是别人,乃是王亚樵可以信任的好兄弟,都是有胆有识的人物,最关键的一点,他们都是正宗的同盟会员。
王亚樵面无表情的道:“习庸兄,这个是好事,不过咱们还是先理顺一下眼前的事情。这个铁血爱国会咱们该怎么个玩法,才能够不辜负卧龙同志(指王振宇),不辜负党对我们的期望。这才是我们目前的难题啊!”
许习庸一听这话,也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确实是比较棘手,久光啊,我去了趟安徽同乡会馆。这北京城里,咱们安徽人到是多,可是做苦力却不多,跟上海那边的情况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啊。许多苦力活都让山东人给做了,咱们想发展和壮大队伍,可能有些难。”
王亚樵思索了一下道:“革命本来就不该分地域的,为的是所有人的福祉,咱们如果心存地域之念,那这事可能就真的难成了。不过说真的,咱们这个活啊还真的得靠一批老乡动手,至于其他地方的同志则做信息眼线来用恐怕才妥当。我这段日子探了探这京城的底子,确实跟上海是不一样。这里的青帮跟上海的黄老板,杜老板他们根本不是一码事,全让京师警察厅那帮废物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而在暗处,还有京畿军政执法处这帮子人在。所以我想了很久,在人员配置,网络布局没有就位前,咱们别急着有动作。”
许习庸轻轻的点点头道:“知道了,久光,我会注意的,等亚龙和振武他们一到,咱们就开始招兵买马。。。”
老婆老婆你别谗,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首,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去拜年。”
老北京人过年,一般从“腊八”开始,一直延续到元宵节后。
腊月初八,家家熬腊八粥,传说这天为佛祖得道之日。当年释迦牟尼用钵化缘,化得五谷杂粮充饥,后人为了纪念他,在每年的腊月初八也用多种米、豆熬粥供佛。
腊月二十三,又称“小年”。这天家家户户都要举行祭灶仪式,人们在灶君神像前供上关东糖、清水和秣草,送灶君爷“上天”。人们如此尊重这位灶君,是为了让他“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祭灶之后,人们开始准备过年。家家都要彻底清扫,准备干干净净过新年。门上贴门神,门框上贴春联,门楣上挂“挂笺”,门前插芝麻秸,屋内窗上贴剪纸,墙上贴年画。
第一次在北京过年的王振宇这儿自然也要开始忙活过年的事情了,和跟随自己一起到北京来上任的部下们一起搞搞卫生什么的都是应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