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日生
输了小命不保了,谁还管自己吹没吹过,于是胸脯拍的砰砰响,毫不含糊地大声说出豪言壮语。
杨霖心底一喜,前线战将如此自信,看来胜率很高啊。
进到大帐之后,杨霖先是看了一眼中间的沙盘,上面标注着宋军的位置。
杨霖粗略地扫了一眼,刚想询问一下细节,突然外面传来纷乱的吵嚷声,还有呼啸而起的风声。
帐内包括杨霖在内,全部拔出腰里悬的剑,冲出帐外。
一阵狂风吹来,差点把人吹到,卷着沙土漫天,让杨霖闭上了眼睛。
“少宰,无妨,是大风!”
韩世忠拽着他,回到帐内,吐了几口满是沙子的唾沫,道“少宰,此地春夏之交,常有狂风吹过。前番经常吹翻营寨,这几天消停了些时日,未曾想今日又刮了起来。”
杨霖心里毛毛的,有王莽前辈的前车之鉴,自己对一切天灾都得留心。
穿越改变历史进程,本就是逆天而行,有可能真的会有什么劫数。
那王莽死的太冤了,便是千年以后,天降陨石这东西也不是人力能够抵抗的。
宗泽见杨霖沉默不语,还以为他被吓坏了,生怕这位道教头子,干出和先皇赵佶一样,因为天灾延误军情的事来,赶紧道“北方春夏之交,常有大风,此乃寻常天象,少宰切勿生虑。”
帐内人都在拍打身上的灰尘,杨霖却依旧一动不动,想着是不是摆个祭坛,祭祀一下天地。
宗泽的话,他根本没听清,光知道这个人好像说了些话。
杨霖随意点了点头,答应道“知道了,大家不要惊慌,风虽大,吹我也吹贼,鞑子那里同样不好受。”
此时马盂山头顶的天是灰黄色的,狂风如同巨浪,一的扑向在风沙中缓缓而行的一队骑兵。
狂风从背后卷来,殷红的盔缨在风中飞扬,精铁头盔被沙石砸得沙沙作响,泛着金光的背甲也是噼噼啪啪的响着。
十几步外的景物,在沙尘中都模糊起来。
姚平仲扶着手里的长枪,站在风中,眼睛不得不眯着。
“贼厮鸟,贼鞑子,贼老天!”一连骂了三句,姚平仲才转身,下令撤兵。
此战自己事先得到消息,伏击了一个鞑子的运粮队,没想到被风沙阻止了。
这种天气,自己也不敢擅自追击,生怕中了娄室的埋伏。
好在他们身上,都有铁甲,倒不怕被砂石打伤。
就在几年之前,西军上下,也凑不出这么多的甲胄来。
身着铁甲的骑兵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任何时候都是护卫在主帅身旁,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拿出来。
而现在,整个西军的标配,就是两套盔甲。
手里的兵刃,也都是趁手的,而且饷银不缺,当兵足以养活一家,天天不用想别的,闲时操练,战时厮杀即可。
便是以前的精锐西军,现在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是少数人数均衡情况下,也能和女真鞑子打野战的。
姚平仲阴着脸,浑身黄沙回到大营,马上有亲兵上前,道“将主,少宰来了,正在马盂山韩世忠的大营。”
姚平仲一听,赶紧问道“恩师他和谁一起来的?吴玠还是刘锜?”
“是宗泽,刘锜好像也到了,吴玠将军依旧在白屿河一带。”
姚平仲一拍手,抹了一把灰脸,道“等了这么久,小打小闹早就腻了,终于要开打了!某要把完颜娄室,打的丢盔弃甲、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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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利器
马盂山西侧,一群大宋将士,正在割草。
马盂山草木茂盛,一旦火攻,这么大的风后果不堪设想。
韩世忠和宗泽下令,派出一群轻骑兵,割出一个隔离带来。
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呼延通皱着眉头骂了几句,心里恨透了这见鬼的天气。
突然,远处出现一群低矮粗壮的披甲之士,双方敷一照面,便剑拔弩张。
待看清来敌人数不多时候,一众将士顿时兴奋的嗷嗷直叫,都拿眼去看呼延通。
呼延通当初因为和韩世忠反目,韩世忠在上报功劳的时候,将他打压了一手,几百人的请功簿上,没有呼延通的名字。
结果被杨霖看出了猫腻,杨霖是知道呼延通功绩的,勃然大怒,专门写信把韩世忠臭骂一顿,然后将呼延通调到了京营新军,掌管自己最心腹的武装。
他手下这些人,都是京营新军,这是他们第一次对上女真鞑子。
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这种勇气,京营新军并未和鞑子接触过,眼看他们各自如此矮小,而自己这边,都是魁伟的汉子,也就没有把女真鞑子放在眼里。
呼延通也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遭遇了,断然没有可能全身而退。
他呼喝一声,身先士卒杀了上去,其他人纷纷上马,镰刀扔了,持枪冲锋。
呼延通手里的大枪斜斜一指,“杀过去,杀光他们!”
鞑子们不过十余骑,看着像是探马哨骑,见到数倍于己的宋军冲锋过来,也夷然不惧,好整以暇地列好阵势迎敌。
两方的哨探相遇,必定是生死相搏,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但是这次宋人似乎不是单纯的哨骑,竟然有七八十人之多,这大大出乎了鞑子的预料。
呼延通料定他们必逃,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鞑子一骑当先,横冲直撞而来。
“找死!”呼延通怒吼一声,将枪杆一斜,刺向最前面的鞑子。
这鞑子身体跟磨盘一样,却极为灵活,在马背上腾挪躲闪,手里的流星锤已经照面砸下。
呼延通几乎要躺在马背上,心里一阵惊异,这鞑子要是手再长一些,自己就要被捶的脑浆迸裂了。
他起身之后,不再突刺,反而长枪横扫。弹性惊人的白蜡杆枪身带着猛恶风声呼啸,照着鞑子的身上砸去,一下将他抽下马背。
这一下普通人受了,定然早就吐血而亡了,这鞑子浑身披甲,比野猪皮还厚实坚硬,恼怒地起身,嘶吼一声重新跃回马背。
他手里的锤子再圈过来一荡,正打在又一名大宋新军的耳门处,整个脑袋从耳门处几乎被砸成了葫芦型,虽然是被钝器击打,可耳门处一片血肉模糊,骨头全碎,立刻就死得不能再死!
呼延通双目充血,胸中怒火,郁结得随时可以喷薄而出!
他马上持枪突刺,挽了一个枪花,须臾之间已经刺出去五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