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146章

作者:日日生

曾布拧眉道:“官家所依仗蔡京、杨霖之流,无非理财兴兵二事,若是伐夏战败,我等奏言将蔡、杨之流赶出汴京,童贯之辈,剥离军权,又何愁官家不能远窜此辈奸邪小人?可是如今伐夏大胜,我恐朝中再无宁日,杨霖小儿要气焰滔天了。”

众官皆称是,无不哀叹,让不知道的番邦使者看了这一幕,还以为大宋输得一败涂地呢。

荒唐可笑,无过于此。

蔡京府上,也是热闹非凡,众人围着蔡京七嘴八舌。

他们是有些冤枉的,伐夏之事本就是他们一派极力撺掇,当时自己这一派人主张童贯伐夏时候,杨霖还是他们的亲密伙伴和第二领导呢。

现在倒好,杨少宰大义凌然,铁肩抗罪,把所有的功劳荣誉扛走了。

“太师,此事必须说个清楚。”

“官家面前,还是太师说话有分量。”

......

蔡京重重一哼:“你们这般会看风色,今日在大殿上鼓动唇舌,恨不得生吞了杨渊,还要老夫说什么?”

蔡京动气,众人不敢再言,蓝从熙上前笑道:“恩相...今日之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这弥天之功,可不能就此让出去啊,这可是灭夏啊。”

西夏还未灭,大宋的臣们,已经恨不得把战功分个干干净净了。可惜的是,一个迟到半天的捷报,让他们把到手的功劳推了个干净。

这是最憋屈的,丢人就丢人吧,反正功劳不能丢。

蔡京面色阴沉,冷冷道:“伐夏伐夏,本是我等一力主持,你们今日大庆殿内,又为何那般下作?便是老夫有舌灿莲花的口才,又如何说得动官家,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莫非还能抹去不成?”

第一百八十三章 西夏王宫

昭德坊内人人噤若寒蝉,突然门口来了内侍省的宦官,进到大堂高声喊道:“杨霖接旨。”

众人簇拥出杨霖,大宋接旨是无需跪迎的,甚至有的官员不服,还可以拒收...

给事中封驳外制诰命之事更是不鲜见,元祐年间,宋哲宗罢宰相刘挚,“麻制过门下”,被给事中朱光庭封还。

庆历七年,任宗降制召夏竦为宰相。却因为夏竦名声不好,在谏官、御史的反对下,宋仁宗只好改变对夏竦的任命。

熙宁三年,神宗和王安石这俩战友,想要破格提拔新党骨干李定位监察御史,知制诰宋敏求即拒绝起草任命李定的诏书,封还词头,并于三天后辞职;接替他的另外两名知制诰苏颂、李大临,也以“爱惜朝廷之法制”为由,再次封还词头。

在这方面,最没面子的当属宋仁宗,这皇帝喜欢越过官员下圣旨,结果宰相拿到后直接扣下,等攒多了就直接给皇帝送回去,皇帝心里吃了屎一样难受,但表面上还得夸宰相做事认真,帮助我纠正了错误。

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明清两代...十族都不够砍得。

到了徽宗一朝,赵佶虽然没什么帝王心术,但是他运气好啊...

连续的党争,让文官集团元气大伤,大宋又没有什么外戚、宗室之类的厉害角色,宋徽宗赵佶渔人得利,成了有宋以来权柄最大的皇帝。

宰相要是敢给他攒攒圣旨送回去,就别想干了,所以他亲自写的圣旨,不管是梁师成还是蔡京,都不敢不盖章。

杨霖满腹心事出来接旨,只见小太监朗声道:“朕膺昊天眷命,制曰: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古圣垂经,取士必先于功名;明王致治,立教不外乎赏惩。惟检校司空少宰杨霖,这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呼延通浑身盔甲,扶着刀站在宫外,舔了舔嘴唇,笑道:“夏贼侵扰百年,不知道积攒了多少的珠宝财货,都在这个王宫内。若是叫俺们打破王宫,随便往怀里揣个,不就发达了。”

韩世忠乜视着他,道:“贼鸟军汉,浑似乞丐,胜做强梁,俺们是赵官家麾下天兵汉将,岂能干这等腌臜丑事。”

呼延通怒道:“泼韩五,你鸟嘴中是言不是语,哪次上阵不是你手脚最不干净。”

韩世忠刚想还嘴,一个骑马的将领,便绕城便高喊:“宣帅有令,打破王宫,只需生擒李乾顺,其他人死活不论。宫中府库不可轻动,其余财货,任尔分之。”

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韩世忠拧了拧护腕,笑道:“此番合该俺们发财,呼延通,等打完这一仗,俺请你去延安府最好的万花楼,三天之后再出来。”

“韩世忠,你在此作甚,宣帅几次点将让你到场,为何缩到这里厮弄,军棍滋味可不好挨。”

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一百八十四章 骄兵悍将

韩世忠穷得叮当响,上次剿灭方腊立功,得了许多赏银,刚够还清赌债的。

一听今日围攻西夏王城,偷偷溜回到原来的队伍里,准备浑水摸鱼。

谁知道童贯这时候召见他,韩世忠心里暗骂晦气,不情不愿地去到兴庆府的一处西夏王室府邸,如今的大宋中军主帐。

西夏王府内院书房当中,百余名亲卫在书房内外值守,将这里看得严严实实的。这里毕竟是敌国都城,稍有不慎就势被刺也不稀奇。眼下这看似安静的兴庆府,正不知有多少夏人巴不得把宋人全部斩杀呢。

童贯居中而坐,看见推门进来的韩世忠,难得笑了笑,这是一员虎将啊,真不知道杨霖是怎么从一群大头兵中挖掘出来的。

“韩五,这一回你立下战功,和杨可世一道,某家已经写了请功表,等到来日班师回朝,定在官家面前表一表你的功绩。”

韩世忠面粗心细,暗道自己虽然做了前锋,没来由这么给俺面子,他再仔细一看旁边,脸色阴沉的种师道、种师中、折可求等西军宿将,顿时了然于胸。

童帅怎么说也是个外来的阉宦,仗着能搞到粮食,又带着大家打了几场胜仗,估计是想把西军牢牢掌控在手里。

可是这西北诸世家,都是和大宋开过一样长的时间镇守此地,府州折家麟州杨家甚至在赵匡胤陈桥兵变前就是一方霸主。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心甘情愿被他摆布,俺韩世忠破格遭提拔,难道是童帅要让胜捷军独揽大功。

想通了这一点,韩世忠便欣然谢恩,他知道自己的底细,俺是少宰提携的武将,在这大宋朝中有人,早晚要进那汴京枢密院差遣的,跟你们这些草头王当枪使又何妨,有好处俺生受,要弄俺的不是,大不了求救于杨少宰。

反正西夏覆亡在即,到时候这西北禁军强了些,那群大头巾和赵官家还能不防范?

嘿嘿,你们在这争来争去,与俺有什么相干。

西军上下,说对童贯没有暗中憋着一口气那是假的,这老贼上了西夏和吐蕃的恶当,轻易相信了吐蕃人,出兵横山差点把西军全部葬送在这异族都城。

可是峰回路转,绝地一击反成就盖世奇功,对于老种、小种等西军重将,处境一下敏感起来。

自古将军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西夏亡了,因之而生的西军该何去何从,如何做为,要拿出一个准定主意来。

等到韩世忠退到诸将佐身后,种师道淡淡地说道:“西夏事定,了却我等大宋武将百年心愿,老夫近来年迈多病,正欲上表请辞,回乡荣养,这西北的军事,以后可全赖童制使了。”

西军又一世家重将,姚家家主姚古一下站了起来:“老种相公,岂可轻出此言?几十年前,西军五路总共三十万人,随大军出陕西,差点他娘的全军覆没,俺们这几家也多有损折,当日三十余万西军儿郎,现在还剩不几人?戍边百年,死伤子弟无算,没有老种相公居中坐镇,俺们还指望谁去?

难不成,俺们西军的汉子命贱如此,要拿几辈人的血肉,给别人垒高台不成?诚如此,不如就地解散,免得秦陇鳏寡妇孺,指着俺们的脊梁骂娘。”

此言一出,西军诸将,人人抱臂冷笑。

童贯气的面色发紫,这明摆着是一唱一和给自己看,夏贼覆亡在即,你们这些武将能容于满朝的大头巾?

不投我童贯,还一心想要自己做西北的草头王,你们怕是不知道文官的厉害。

童贯耐着性子不说话,西军诸将见姚古连这番话都说了出来,竟然得不到童贯老贼的回应。

这个太监连鸟都没有一只,竟然还想驭使这二十万咬钉嚼铁的厮杀汉,人人胸中憋着一股气。

种师道一拍桌子,怒道:“姚古,你说的什么话,这二十万兵马,每一个都是朝廷的编制,你有什么资格就地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