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暴君 第73章

作者:天煌贵胄

倘若自己不答应,依着这位皇帝陛下的性子,只怕这衍圣公的爵位,就此折在了自己的手上,到时候,自己就是整个孔氏一族的罪人!只是不管怎么说,先保住衍圣公的爵位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孔衍植,还是让他去死好了!

思虑再三后,孔贞运只得无奈的道:“启奏陛下,自古道人无完人,倘若当代衍圣公真有私通建奴之事,自然有国法处置。

只是微臣福浅德薄,不足以继衍圣公之爵。臣以为,陛下可在北宗另择贤者以当之。”

崇祯却不理会心都在滴血的孔贞运,转而望向了众多朝臣,问道:“卿等以为如何?”

原本以为崇祯要彻底抹去衍圣公爵位的朝臣,心中所想却是各自不一。

有的如施凤来之流,便觉得除了爵位算什么?北宗上下全弄死了才好。

有的,则是如御史言官之流,觉得孔衍植毕竟身为当代衍圣公,便是死,也要死的体面一些,否则才真是国朝近三百年来的大笑话。见众臣都不想先出头,崇祯便点名道:“施爱卿,你觉得该是怎么个章程?”

心中暗骂崇祯卖队友的施凤来无奈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北宗孔氏不足以奉圣人家庙,当查办。”

只是不待崇祯高兴,施凤来又道:“只是,自古以来便有刑不上大夫之言。孔衍植一脉毕竟乃是圣人之后,衍圣公有错,罪在一人,臣以为不宜对北宗大加诛连。”

看着其他朝臣的沉默以对,再想想施凤来所说,崇祯确实很想把朝堂上的大臣全给宰了另外再换一批。

想想宰了朝堂上的大臣之后的场面,崇祯暗中摇了摇头,说道:“施爱卿言之有理。确实不宜对圣人之后杀戮过甚。”

“既然如此,王承恩,拟旨,衍圣公孔衍植,其子孔兴燮悖逆,不足以奉圣人家庙,着夺爵,赐其自尽。凡与建奴之事有涉者,赐死。除孔林、孔庙及其北宗族人本身所有田地,余者尽没,充为皇庄,移山西无地之民种之。”

“另旨,着南宗孔贞运袭衍圣公爵位,入主北宗,开中门,迎回南宗先贤,使南北合而为一,望卿好生管教家人,勿蹈北宗前辙。”

待处置完后,也不理会群臣山呼万岁的模样,颇感憋气地崇祯干脆散了朝。

想想刘邦那个老流氓曾经拿着儒生的帽子当球踢,还曾在儒生的帽子里边撒尿,崇祯就越发的火大。本来想着一举除了南北二宗,直接将孔家店给砸了,不曾想朝臣的反应这么大,自己只得临场变更,留下南宗继续恶心自己。

等到施凤来单独求见之时,越想越憋气地崇祯面色颇为不善地盯着施凤来,问道:“说,为什么要反对?难道朕的想法你会不知道?”

心下暗暗叫苦的施凤来简直连去死的心都有了,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道:“启奏陛下,臣之所以反对,不是臣不想除此毒瘤,而是除不得。北宗孔氏便如附骨之蛆,自从伪元经营下来,早已盘根错节,便是天下的读书人,也都以北宗为圣人正宗。”

“今日陛下若强行下诏除了,且不说有没有人奉诏而行,便是陛下强行以厂卫除之,那天下的读书人又会如何?”

“臣以为,治理天下,还是要靠着这些读书人,因此上,也只能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嘿,好一个徐徐图之。好的很呐。”崇祯心下冷笑起来。

施凤来却道:“陛下,若真欲除些毒瘤,并非不能之事。”

崇祯道:“讲!”

施凤来道:“陛下今日下旨命南北二宗并归一体,实则是一步妙棋。到时南北二宗自己为了争权夺利,只怕会先自己斗起来,到时必然无瑕他顾,陛下可在此时培养人手,再兴法家、墨家、农家等学说,到时候,儒家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

崇祯却颇感意外地盯着施凤来道:“爱卿不也是儒家学子?”

施凤来却嘿嘿干笑了一声,说道:“陛下,臣确实是学的儒学。然而读书越多,臣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多。

臣遍翻诸多学派经义,发现真正称得上百无一用的,除了前汉之时的鲁儒,就是这程朱理学之下的儒生。

此等学问,于治国无益,臣便转学了公羊一派。公羊一派的学问,却是颇与此辈不同。”

说着说着,施凤来竟也愤怒了起来:“圣人生怂人,学问传贱人!这些混帐不能将圣人学问发扬光大倒了算了,反而处处算计自身利益,简直就是给圣人抹黑!”

崇祯皇帝一个后世的宅男,哪儿知道什么公羊学派?倘若单说公羊,他敢给你理解为雄性的种羊。

崇祯很好本来不知为不知的好学精神问问这公羊学派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问。

等到施凤来退下之后,崇祯却是吩咐王承恩道:“将儒学各个学派的资料都给朕整理一份送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拿下!

施凤来再怎么忠心耿耿,在崇祯看来,他一样有着自己的私心。

单从表面来看,若是趁着南北宗自己狗咬狗的时候复兴百家,到底是不是一步好棋?

若是从常理来看,应该是正确的。毕竟扶植起儒家的对手来打压儒家,这才是帝王平衡之道。问题在于,崇祯是穿越过来的一个死宅男,他上过网,看过网络小说!

所以做为一个看过好几遍盗版《我要做皇帝》那本神书的崇祯皇帝看来,扶植百家才是给自己找麻烦。一旦儒家的这些家伙看到自己要扶植百家,千百年来唯我独尊的儒家会干出些什么事儿来,便是用屁股想想也能想到——先把内斗放下,枪口一致对外。

但是如果自己不扶植百家,转而扶植儒家内部的各个山头派系呢?

为了争抢话语权和学生,儒家内部的各个山头能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就像是铜锣湾扛把子一样,这个位置就一个,大家都想坐,怎么办?坐下来谈显然是不现实的,那么,有的人就会寻求洪兴大佬的帮助,有的人呢?干脆找外援,哪怕是卖一部分利益给东兴也无所谓。

以此类推,如果崇祯皇帝扶植一些儒家的派系,那么儒家内部绝对能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但是如果崇祯要单独在儒家之外另立一个墨家,相当于蒋天生要在洪兴体系之外另搞一个什么蓝兴黑兴一类的,而且还要吃掉东兴的地盘——洪兴系的儒家绝对会暂时放下成见,一致对外,先砍死这个什么蓝兴黑兴系的墨家。

当然,这仅仅是个比喻。但是对于崇祯皇帝来说,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一个山头林立的儒家,绝对要比集合在程朱理学旗下,仿若铁板一块的儒家,更加符合自己的利益要求。

就在崇祯磨刀霍霍向儒学的同时,远在宁远的袁崇焕也带着几个心腹来到了东江。

只是让袁崇焕没有想到的是,当朝兵部尚书崔呈秀也在这里,顺带着,还没有正式入宫的婉妃娘娘也在此处。

面对着崔呈秀关于自己无诏擅入东江的诘问,袁崇焕颇有些坐蜡的感觉。心思急转之下,袁崇焕心中简直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不过好处,情急之下,倒也想出了托辞:“下官此来东江,乃是收到探子密报,言说建奴奴酋黄台吉意欲征伐东江和朝鲜,心急之下,这才先带人来东江看一看,打算看看袁某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

崔呈秀却是呵呵笑道:“袁大人好口才,不愧是进士出身,孙先生的高徒,又得侯大人看重。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东江,就不要走了!”

袁崇焕心知不妙,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得强自镇定道:“下官不知部堂大人此言何意?”

崔呈秀心中却是暗骂,要不是因为你个王八蛋,老子至于以堂堂兵部尚书之尊跑来辽东给皇帝找女人?还差点儿让锦衣卫的朱刚那个王八蛋给一刀剁了,这些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心中想着,崔呈秀面色便愈发地不善,冷笑道:“袁大人呐,你呢,无诏擅离本职,扔下宁锦那一摊子,却跑来这东江毛大将军这里,真是忠心为国啊?”

不待袁崇焕再想出什么说辞,崔呈秀接着道:“只是你袁大人似乎忘了一件事儿?”

此刻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袁崇焕只得小心地问道:“不知部堂大人所言何事?”

崔呈秀道:“你袁大人忘了锦衣卫——你的事儿,早就发了。”

袁崇焕心下着急,面色却是毫无变化,接着问道:“部堂大人所言究竟是何事?袁某快要被部堂大人弄糊涂了,若是袁某哪里做的错了,部堂大人尽可指出,袁某一定改?”

崔呈秀此刻也觉得这袁崇焕当真是个人才了,到了这般地步,仍可面不改色地胡扯,当真是皮实的很。当然,崔呈秀可不会有什么爱惜人才放过袁崇焕的心理,要是那样的话,回去之后,天子不得把他崔呈秀和袁崇焕判成同党,一起给剐了?

本着我不入地狱,你入地狱就好的思想,崔呈秀开口道:“也没甚么事儿,只是黄台吉那狗建奴给你的书信,现在已经原样儿地摆在了天子的桌头。袁大人,还要装糊涂么?”

袁崇焕此刻地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嘴角抽了抽,苦笑道:“部堂大人冤枉下官了,想必这是建奴的离间计,下官出于对辽东战局的关心,这才来到辽东,又怎么想要会对毛大将军不利?”

崔呈秀却笑道:“是啊,你出于对战局的关心来了辽东,本官认可了。可是,本官可曾说过那封书信的内容?可曾说过你要对毛大将军不利?袁都督,您这才是百密一疏啊!”

说完,也不管面色狂变地袁崇焕,崔呈秀扭头对早就呆在一边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水地朱刚道:“那就拿下袁大人?”

朱刚正欲动手,袁崇焕却道:“且慢!”

崔呈秀和朱刚好奇地看着袁崇焕,崔呈秀问道:“不知袁大都督还有甚么话说道?”

袁崇焕道:“部堂大人,这般栽赃袁某,心里可过意得去?袁某今日可以束手就擒,只是不知道这宁锦又该交付何人?若是辽东情势糜烂,不知道你崔大人可能担得起这份责任?再者,袁某来日自然会上疏自辩,到时候,你崔部堂就不怕袁某到天子面前状告你崔大人肆意妄为,导致辽东局势糜烂?”

崔呈秀闻言,却是大失所望,原以为这袁崇焕能说出甚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却不想居然在这时候还敢威胁自己,当真是看不清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