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山山
尽管这些人的手中仍有大部分握有实权,但是在庙堂之上的力量却极其有限。
若是徐妙锦选择自杀的话,那就是打了他们老朱家一记响亮的耳光。
到时候皇家颜面大损,尽管建文帝现在还用得到徐晖祖,可是他们徐氏家族定会受到牵连。
现在的徐氏,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打击了。
“就算死,我也不会让这个纨绔子轻易得手的,我就不信了,若是我以死要挟,他还能真欺负我不成?”
坐在红色牙床上的徐妙锦银牙紧咬,暗自下了决定。
“啪嗒!”
随着一道轻响,洞房的大门被人推开,徐妙锦身体微微一颤,不过须臾之后却是听了出来,这轻灵的脚步声不像是个男子。
“小姐,小姐,刚刚有下人过来禀报,说姑爷方才在婚宴上吃多了酒,说什么也不肯来洞房,下人们已经把他送到了东厢房,您看……”
一个小侍女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中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嗯?”
原本心中还有些紧张的徐妙锦,听到这里的时候,娥眉稍松,心下却是更加瞧不上这个声名狼藉的郎君。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今日不必为了保护自己的身子,和那个家伙闹僵。
“不过来就算了,香香,你也下去休息吧!”轻轻拉下了红盖头,露出了下面的姿容。
若是朱松或或者朱瞻基、朱徽煣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位徐家四小姐,便是前段时间他们在秦淮河边巧遇的那位白衣女子。
“是,小姐!”那小侍女呢,不是那个野蛮的香香,还有谁?
世间之事,还真是奇妙!
……
那么,本应该洞房花烛夜的朱松,在吃饱喝足之后,又在做什么呢?
此刻,朱松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在几名同样是夜行人的保护下,借着夜色,悄悄潜向了城内一处不起眼的酒肆。
酒肆就建在皇城根脚下的一条小胡同里,这里很僻静,一般鲜少人来。
吱吖!
酒肆内屋,脆弱的房门晃晃悠悠,一行人直接推门而入。
“末将见过殿下!”
朱松带着几名忠诚的亲侍进了屋子,还没来得及观察一下,屋子中的另外几道身形就单膝跪地,向朱松行礼。
朱松特意板着一张脸,一边观察着面前之人,一边摆手道:“起来吧!”
昏暗的油灯下,几张熟悉的面容,隐隐约约地显露了出来。
“殿下,好久不见了!”穆肃脸上带笑,右眼下多了一条寸许长的刀痕。
“穆肃,你胆子可真够大的,眼下建文正在满世界地抓你们,你的人头更是被开到了一万两黄金,你竟然还有胆子来应天府?”朱松坐在一张小椅子上,一脸戏谑地看着穆肃说道。
“殿下,职责所在,就算是死在应天府,王爷的命令末将也必须要传到!”穆肃丝毫不以为意。
“行了,有事快说,本王今日大婚,好事都让你们给搅合了!”朱松抓了抓脑袋,说道。
“殿下,前几日的时候,建文派使者前往江北大营谈判,提议划江而治,并且愿意同意不再削藩……”
穆肃用简短的话语,将前几日发生的事给朱松说了一通。
“四哥怎么说地?”朱松道。
“王爷以为,这是建文的拖延之策,毕竟若是不进南京的话,这靖难便师出无名!”穆肃解释道:“天下的人心皆在南京,殿下若是同意划江而治的话,败亡当在旦夕之间。”
朱松点点头,道:“不错,事到如今,渡江便是定鼎天下,不渡江,靖难就成了笑话,现在最紧要的便是渡江!”
“殿下所言极是!”
对于朱松说出这种话来,穆肃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他早就知道这位殿下的与众不同,之前的恶劣名声,八成是他保护自己的手段。
“那……说说看吧,四哥想要本王做什么?”朱松倒是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今夜,就在殿下婚宴之时,建文秘邀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近臣入宫,要他们秘密前往各地募兵,进京勤王!”穆肃神色很严肃,“王爷要殿下……”
“你先等会!”朱松打断了穆肃,一脸狐疑地问道:“你是说,建文让黄子澄他们去往各地募兵?”
穆肃点点头:“是啊!”
“是你个大头鬼啊!”朱松跳着脚说道:“就黄子澄那些个腐儒,能募到什么兵?一帮子穷酸书生吗,要那些家伙有何用,拿笔杆子来戳死你们这些燕王大军吗?看来,建文这次真是被逼疯了!”
穆肃一时间无语,没想到这位爷反应竟然这般激烈,不过他也不在意,而是接口道:
“殿下,王爷想要您以成亲大谢诸公的名义,广发帖子,遍邀王公大臣、士子名流,举办一场诗文集会!”
“诗文集会?”朱松一脑门子的黑线,“本王自幼便不喜读书,你们家王爷让本王召开诗文集会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想要本王恶名满天下?再说了,这诗文集会,和燕军渡江攻打镇江、南京,有一两银子的关系吗?”
“这个……末将也不清楚,不过届时会有我们的人来应天府,到时候殿下只需要把我们的人安排进诗文集会就可以了!”
穆肃明显也不明白朱棣的打算,不过上面安排什么,他只需要执行就可以了。
“这个朱棣,还真是越来越叫人捉摸不透了!”朱松摸了摸下巴,心道:“不过这样也好,老子上辈子受够了打打杀杀,这诗文集会倒是挺符合我这辈子心性的,管他有什么鬼阴谋,能不让老子打生打死地就好!”
“好,本王应下了!”朱松一拍桌子,道:“不过本王丑话说在前头,帖子本王照发,来不来地,就看那些王公大臣、士子名流们自己的了!”
“那是自然!”穆肃心中舒了口气,暗道: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第二十七章是你!
翌日,天刚蒙蒙亮,清晨的初雨如约而至,丝丝的雨水落下,并未将这座寂静的韩王府激起半分的波澜。
半夜回到府中的朱松,还窝在牙床上打着轻鼾,朱瞻基还有朱徽煣这两个小家伙,却是已经早早地起了床,悄悄来到了朱松的房门外。
“宣哥,咱们这样做会不会被松叔父打?”朱徽煣小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鹅毛,小脸有些纠结。
“怕啥?”朱瞻基道:“最多骂咱们一顿,再说了,洞房花烛夜,松伯伯可是晾了新婶婶一宿,咱们叫松伯伯起.床,这是调和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朱徽煣看了朱瞻基一眼,不解地问道:“宣哥,什么叫调和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啊?”
“这个……”朱瞻基脸一红,想起之前朱一闪的猥琐样子,便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对松伯伯好就是了!”
吱吖!
轻轻推开房门,朱徽煣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子,来到了朱松躺下的牙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