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咬紙
蘇元指著靈石山,笑容可掬,語氣溫和:
“這些,是司裡特批,給兄弟們申領的高溫補貼!咱們這處福地哪都好,就是離大日巡天的路線近了點,溫度高了點,大家施工辛苦,我蘇元都看在眼裡,絕不能虧待了自家兄弟。”
這意料之外的厚賞,讓所有仙工力士乃至那些小管事眼前都是一亮,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剛才因檢查材料而帶來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紛紛高聲道謝。
蘇元沒有再多停留,對劉耀青使了個眼色,便帶著他離開了喧鬧的基坑區域。
如今蘇元身居監察七司主官高位,權勢日隆,身份不同往日,為人處世便與之前混跡工地、或者執掌特別事務處時有了微妙區別。
很多事情已無需他親力親為,處處計較,展現出來的形象也更需符合一方主官、金仙大能的格局與氣度。
走出一段距離,蘇元才放緩腳步,對劉耀青吩咐道:
“耀青,這些日子你就釘在這裡,全面負責協調督建。雷部所有司衙,只有我們七司在外辦公,不用跟其他司衙擠在雷部大院裡,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咱們。這辦公樓便是咱們的七司的臉面,一定要高標準、嚴要求,漂漂亮亮地完成,不能出任何岔子。”
劉耀青點點頭:“放心,大人。這點活我還能幹不明白?”
蘇元頓了頓,繼續安排人事:
“過一陣,等這邊框架搭起來,我會把孫淼和霍妙春也從特別事務處調過來,先給你當副主任,協助你工作,回頭我在咦魉麄內テ渌幨摇K麄兌际抢先肆耍阋煤脦麄儯瑑嵖焓煜けO察七司的事務。”
劉耀青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人,特別事務處那邊,聽說近乎要解散了。孫淼和霍妙春他們調過來,手上沒了原來的資源和人脈,還能發揮多大作用嗎?不如換一些其他衙門的老人過來,或許更能幫上忙?”
蘇元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
“他們的仙籙,當初為了執行特殊任務,都被我們動用許可權登出了。特別事務處若真散了,他們就成了無根之萍,不帶過來,你讓他們還能去哪?”
他語氣加重了幾分,帶著告誡的意味:
“耀青,記住,跟過我們的人,若是沒有用了就隨手丟棄,以後監察七司再想調人,誰還肯真心實意地跟我們?別人又會怎麼議論我蘇元?做事,不能只看一時之用,還要講究個情分和口碑。”
劉耀青神色一凜,連忙躬身:“謝大人指點。”
蘇元繼續佈置:
“孫淼,等這邊穩定後,讓他下界去,幫老牛打理我們在西牛賀洲的基地,那是我們的退路之一,必須牢牢抓在自己人手裡。”
“霍妙春,讓她把手頭關於‘妙音海’的資產儘快切割、處理乾淨後,就派她去墨麒麟尊者那裡,把菸草生意和黑市的幾條線都給我抓起來,理順了。這也是個日進斗金、關係網複雜的緊要差事,必須由我們的人牢牢把控,不能假手他人。”
說到這裡,蘇元心底也不由得泛起一絲心疼。
那“妙音海”可是個能下金蛋的母雞,若非當時急著用那筆鉅款,他怎麼捨得將其脫手?
真是應了那句話,資本家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敢賣出絞死自己的繩索。
但轉念一想,這種東西本就是藉著陛下特定政策東風起來的產物,如今政策週期已過,再緊緊攥在自己手裡,福禍難料。猶如孩童懷抱重金行於鬧市,未必是福。及時變現,落袋為安,倒也未必是壞事。
蘇元;“另外,有件緊要事,你要親自去辦。”
劉耀青立刻收起手中用於記錄的玉簡,看著蘇元。
蘇元:“你去財部找一下蕭升,他雖然人還沒過來,也別閒著,幫我們乾乾活。”
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監察七司成立當天,我們就要拿人立威!目標,就是陛下欽點的天蓬元帥!這一仗,關乎七司聲望,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而且要辦成證據確鑿、程式合規、無人能夠翻案的鐵案,不容任何質疑!”
劉耀青面色一凜:
“大人放心,余天君臨行前已經把之前的調查結果留下了,我簡單看了下。”
他忍不住咋舌:
“真是觸目驚心!天蓬元帥涉嫌利用總督天河之便,長期大規模走私天庭制式兵器、違規飛舟;為下界有根基的強大妖王違規辦理天庭戶籍,洗白身份;甚至虛報水軍兵員名額,吃鉅額空餉中飽私囊,簡直是膽大包天!”
他湊近一步,聲音更低:
“而且,根據現有線索順藤摸瓜,甚至廣寒宮那邊,也有不少人牽扯其中,利益輸送盤根錯節,這絕對是一樁大窩案!”
“這個案子辦下來,絕對能打響我們監察七司的名頭。”
蘇元點點頭:“找幾個辦事不利索的,讓他們跑跑腿,送送材料。”
劉耀青下意識點點頭:“是,屬下明白,找幾個辦事不利索的……啊?”
第138章 釣魚執法
劉耀青馬上會意,躬身道:
“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人去辦。”
蘇元微微頷首,又補充叮囑道:
“天蓬下界應劫,乃是陛下欽定的大方向,不容更改。在此前提下,其他牽連進來的人,你把握好分寸和尺度,動手前,務必提前打聽清楚背景,別稀裡糊塗踢到鐵板,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有什麼拿不準、搞不定的,及時跟我說。”
劉耀青神色一凜,鄭重領命,再次躬身行禮後,快步退下,安排具體事宜去了。
蘇元靠在椅子上,閉上眼暗自評估著這番操作可能帶來的收益。
先將查處天蓬、並可能牽連廣寒宮的風聲放出去,看看那位太陰星君和她麾下為了保人平息事端,究竟願意掏出多少真金白銀來破財消災。
現在手頭沒有了西天佛界那種動輒千億的大專案,只能抓住監察七司新立的機會,抓緊把權力尋租,這不僅是創收,更是監察七司成立後的第一次亮劍,必須把“鷹犬”的名頭打得響亮,讓人既恨又怕,以後辦事才能順暢。
幾天之後,屬下的文吏又送來一批需要審批的玉簡,蘇元揉了揉眉心,這領導也確實不好當,每天面對海量的資訊,各種請示、報告、章程,這裡面有多少是真實情況,有多少是下面人為了表功或推卸責任而注入的水分,若非他自身也是從基層摸爬滾打上來的,深知其中門道,還真容易被糊弄過去。
正在埋頭批閱玉簡,值房大門被人拱開,蘇元抬眼望去,門口卻不見人影。
低頭一看,一個大黑腦瓜子探了進來,正是墨麒麟。
“嘿嘿,小蘇,如今高升監察七司主官,位高權重,還沒好好給你慶賀一下呢?晚上有空沒?老哥我做東,在‘廣寒居’給你擺一桌慶功宴?”
蘇元眼皮都沒抬,依舊看著手中的玉簡:
“老哥,我在冰棺裡躺著的時候,也沒見你出來給我打抱不平。我上任都一個多月了,府邸都快修好了,你老哥現在才想起來給我慶功?是哪邊找得你,讓你來當這個說客的?”
墨麒麟被點破心思,黑臉微紅,嘿嘿乾笑兩聲,搓了搓蹄子:
“前些日子在外面玩野了,一直忘了回來。交遊廣闊有時候也不是啥好事兒,人情往來,推脫不開啊。是太陰星君那邊,託了好幾層關係,讓我給你帶個話,意思你懂的,高抬貴手。”
蘇元這才放下玉簡,看了墨麒麟一眼:
“行,我知道了。衝尊者你這個面子,晚上我也會準時赴宴,放心,不會讓尊者你難做。”
他話鋒一轉,彷彿隨口問道:“對了,小霍在你那邊幹得怎麼樣?沒給你添亂吧?”
墨麒麟見蘇元答應得爽快,心裡一塊石頭落地,熟練地臥在沙發上,敲了一顆煙出來,正色道:
“霍妙春那丫頭?不錯,是真不錯!腦子活絡,手段也夠硬,關鍵時候能抗住事兒,處事又懂得變通,是個難得的人才!”
他頓了頓,臉上又浮現一絲愁容,吐了口煙,“這不,正要跟你商量這個事呢。咱們那菸草生意,最近也不知道撞了什麼邪,營業額下滑得厲害,一天不如一天,客流量也少了不少。你說這是咋回事兒呢?是不是最近流年不利?老夫都想去尋司命星君,花點靈石,讓他幫忙看看,是不是該做場法事破一破這黴撸俊�
蘇元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他早就從霍妙春送來的報告中看到了業績下滑的資料,一直按兵不動,就是在等墨麒麟主動上門提及此事,以免傷了彼此的和氣,方才特意問起霍妙春,既是關心下屬,也是引出話題的由頭。
看墨麒麟的反應,和對他智力的評估,應該不是他在裡面搗鬼。
蘇元眉頭皺了起來:“怎麼回事?之前不是一直幹得風生水起,日進斗金嗎?怎麼突然就不行了?是市面上出現了仿品,還是大家消費習慣變了?”
墨麒麟嘆了口氣,語氣頗為幽怨:
“早就不行啦!只是你前陣子一門心思撲在爭奪監察七司主官和對西方戰略這些大事上,忙得腳不沾地,這點邊角料的生意,你哪裡還顧得上放在眼裡。老夫跟你發過兩次訊息,見你沒空回覆,也就沒再多說了。”
蘇元哈哈一笑,站起身走過去,走過去摟住墨麒麟的脖子,在他下巴上猛撓了兩下。
“尊者,你這是在將我的軍啊。我老蘇什麼時候是重財忘友的人了?實在是前段時日身不由己。現在既然騰出手來,自家生意出了問題,豈能坐視不管?”
墨麒麟哼哼了兩聲,才繼續說道:
“他媽的,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一夥人,神通廣大,他們研究出來的新玩意兒,比咱們的貨勁頭還足,賣得還比咱們便宜!別說別人了,就連老夫我,私底下都弄來試過,確實很夠勁,讓人有點上頭。”
蘇元的眉頭徹底鎖緊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同行競爭或者價格戰了,而是顛覆性的替代產品出現了!在產品和價格上都具有壓倒性優勢,複雜的商戰辦法已經沒有效果了,只能用最簡單的辦法——查你!
他沉聲問道:“查過幕後是誰在操盤了嗎?問過千里眼和順風耳沒有?他們訊息最是靈通。”
墨麒麟攤了攤蹄子,一臉晦氣:
“怪就怪在這裡!我私下找過他倆,旁敲側擊問過好幾次。可這倆滑頭,居然說不知道!以他們的耳目,這天庭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兒?我看分明是……”
蘇元冷哼一聲,接過話頭: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又或者是被收買了不想說?”
“敬酒不吃,喜歡吃罰酒?”
“尊者,通知下去,今晚黑市正常開市。我也會親自過去。你讓千里眼和順風耳務必也到場,就說我要出手重要情報。”
“飯局也改到黑市,辦完他倆順便吃飯!”
墨麒麟一眼就看出蘇元沒安好心,這分明是要把那兩個情報頭子騙到自己的地盤上來“關門打狗”,他有些為難地提醒道:
“蘇元,這倆人你是知道的,老情報販子了,警惕性極高。之前我也想設套,結果連餌都沒放出去,就被他們察覺了,反而被他們套去不少靈石。”
蘇元撇撇嘴,你什麼腦子,我什麼腦子?
那能一樣麼?
第139章 在天庭這地方混,眼睛一定要好使
黑市的大殿中,蘇元正品著茶,門被輕輕推開。
崇應鸞笑容滿面走了進來,拱著手道:“蘇大人,聽聞您大駕光臨,應鸞特來拜會。”
蘇元抬手示意他坐下,親自斟了一杯茶推過去。
“小侯爺客氣了,坐。”
崇應鸞雙手恭敬地接過茶杯,並未立刻飲用,而是面露感慨唏噓之色:
“當年在這黑市初遇大人時,應鸞便覺大人器宇不凡,絕非池中之物,果然是一遇風雲便化龍啊。如今大人不僅執掌監察七司,權柄日重。”
他喝了一口茶,嘖舌道:
“更是聽聞您已得證古法金仙大道,未來道途一片坦蕩,大人,您這前途光明得,怕是平日裡打坐入定時,都覺得仙光晃眼吧?哈哈。”
蘇元也哈哈一笑,擺了擺手:
“小侯爺過譽了,實在是折煞蘇某了。元不過是僥倖,附上了陛下的驥尾,乘了天庭的東風,方能有些許寸進。論及根基底蘊,跟你們這些家學淵源、傳承悠久的世家,還差得遠呢。”
崇應鸞連道“不敢”,隨即從袖中取出一物。
一枚通體溫潤、內蘊雲霞之氣的玉佩,他將其輕輕放在桌上,推向蘇元:
“大人,這是應鸞家傳的一塊‘蘊霞佩’,算不得什麼稀世奇珍,平日裡戴著也就圖個清心寧神。說來也巧,自上次與大人分別後,這玉佩便時常無故微光流轉,靈氣盎然,較之以往活躍許多。想來,是它與大人有緣,這是天數到了……”
蘇元目光在那玉佩上一掃。
【神光內斂,靈氣充盈,確實是好東西。可惜催動法訣必然繁瑣,我也不屑去學。】
他臉上笑容不變,卻伸手將那玉佩又輕輕推了回去。
“應鸞,你的心意,我領了。但咱們之間,相交於微末,何須講究這些俗禮?太過見外了。”
見禮送不出去,崇應鸞也不堅持,順勢將玉佩收回袖中,姿態依舊從容。
蘇元則身體微微前傾,收斂了客套的笑容,準備開始“推心置腹”。
“我也不瞞你,監察七司下面幾個副司長裡,論信任,我首推蕭升老哥,趙公明跟我的老領導還有我的老恩師什麼關係,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
他話鋒一轉,目光諔┑乜粗鐟[:
“但論能力與前景,老弟我對你,也是極為看好的!畢竟你背後站著五嶽一系,家底雄厚,人脈廣博。你來監察七司,說是歷練鍍金,實則也是屈就。將來在這天庭,誰提攜誰,還真不一定呢!希望日後在司裡,我們能同心協力,彼此支撐,共同將陛下交辦的任務辦好,辦漂亮了!”
他端起茶杯,鄭重示意:“來,應鸞,以此茶代酒,願我們往後合作愉快,同舟共濟!”
崇應鸞見狀,立刻端起茶杯,鄭重道:“必不負大人期望!”
兩人相視一笑,將杯中靈茶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蘇元臉上的閒適之色一掃而空,正色道:
“好了,你來的正好,閒話敘完,司內的正事該開場了。”
說罷,他手指在面前凌空一點,一道投影光屏瞬間展開,上面顯示的,正是外面黑市大殿的實時景象,人流穿梭,光影迷離。
崇應鸞看著光屏:“大人,這是……?”
蘇元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依據《天庭雷部執法細則補充條例》第三章第十二條之規定,‘所有外勤執法人員執行任務時,必須保證兩人及以上協同行動,並需全程佩戴並開啟執法記錄儀,以確保執法過程規範、透明、可追溯’。我們監察七司雖是新立,但規矩不能廢,更要率先垂範,依法行事。這就是前方執法人員佩戴的記錄儀,實時傳回的現場景象。”
崇應鸞:“大人,這是有抓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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