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咬紙
蘇元沒吱聲,靜靜等待金吒的後續。
金吒看到蘇元居然沒有納頭就拜,略一沉吟,又丟擲一條退路:
“若蘇老弟志不在此,無意久留東方天庭,也無妨。我乃文殊菩薩親傳弟子,待此番大劫過後,自當迴歸西方。屆時,我可帶你一同前往,於極樂世界中,為你忠磺鍦Q殊勝之果位,豈不勝過在這天庭案牘勞形?”
蘇元:?
【你那個菩薩師尊,還欠著我四百億靈石沒給呢!說好的分期付款,這都拖了一年多,半塊靈石都沒見著!】
【我礙於身份,也不好直接催債。你要真有心,不如去幫我催收一下。】
【再者,人在外面混,身份是自己爭取的。就算我日後真有心去西方,至少也得是特殊人才引進的渠道,起碼給個菩薩果位吧,給你當跟班過去算怎麼回事?】
蘇元笑了笑:
“大太子,您當我這雷部的面大講特講迴歸西方,不怕我參您一本?”
金吒以為他僅是擔憂此事,不由得朗聲大笑,拍著胸脯道:
“哈哈,蘇老弟多慮了!舉報若真有用,當年的燃燈副教主,又如何能安然前往西方,成就古佛尊位?放心便是。待修為到了一定境界,眼界自然不同,這三界之大,便也無分東西了,皆是大道所在。”
至此,蘇元明顯感覺到,這金吒的智峙c格局,似乎也並不如傳聞中那般高明。
比木吒那個傻子自然是高了不少,但明顯是溫室裡精心培育出的花朵,未曾真正經歷過風雨毒打。
這種話你在家宴上關起門來說說行了,怎麼跟自己這個外人也敢這麼說話。
這種看似精明的人,比一眼就能看穿的傻逼更可怕。
與這種人合作,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被坑死,風險遠大於收益,實在不值當。
相比之下,還是老老實實抱住聞仲太師和太白金星這兩條粗壯大腿更為穩妥。
至少目前看來,這兩位頂頭上司之間並無直接利益衝突,自己能遊刃有餘,左右逢源。
若是此刻再暗中投靠李家,那便是首鼠兩端,無異於自絕於雷部和吏部,自毀前程。
想到此處,蘇元心中已有決斷,絕不與眼前這廝牽扯過深。
面上擠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為難,打起了官腔:
“大太子殿下厚愛,下官感激不盡。只是此事關乎天條定數,干係重大,下官人微言輕,實在不敢妄加干預,更不敢以此邀功,還望殿下體諒。”
金吒聞言,也沒有動怒,反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他輕輕拍了拍蘇元的肩膀,語氣依舊溫和:
“無妨。小蘇大人,有些事,不急在一時。我相信,假以時日,你自會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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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劉耀青被抓了?”
幾年後,蘇元正在雷部衙署內埋首算賬。
半截觀音身死道消,基地順利完成改組,兩千多億靈石到賬。
他正頭疼如何把這筆錢合理合法地給上下游都分一分,正要叫劉耀青過來研究,實在不行打算把陸志廉也叫回來。
聽到手下天官急匆匆的稟報,他猛地抬起頭,愣了一下,還以為是什麼小問題,隨手扔出令牌:
“這小子犯什麼事了?酒後架雲?還是作風不檢點被抓了?去,拿著我的令牌走一趟,趕緊把他放出來,我這正尋他有急事。”
那天官卻一臉苦相,連連搖頭道:
“大人,不是小事。是天兵大營那邊直接來人帶走的!說是天兵大營教導總隊新兵營的營房,前天夜裡塌了一大片,砸傷了好幾個新兵。”
蘇元心裡“咯噔”一下,隱隱感覺不妙:
“營房塌了?這跟劉耀青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軍部派人徹查,發現用於主體結構的‘星辰百鍊鋼’數量嚴重不足,以次充好,偷工減料得厲害!一查當年的竣工驗收資料,簽字的人是劉耀青!”
新兵營專案,蘇元當年正是工程部部長。
設計也是他找的掛靠單位。
一邊畫圖紙,一邊管現場,狠狠吃了一大筆。
劉耀青那時候還在他手下當見習施工員,很多具體的材料驗收、隱蔽工程檢查,都是讓劉耀青籤的字。
一直都沒出事,偏偏這時候營房塌了?
這是巧合?
還是金吒的後手?!
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位大太子!
他壓根沒指望自己能立刻答應,而是直接另闢蹊徑,從天兵大營入手,精準地找到了把柄!
若是劉耀青一旦開口,拔出蘿蔔帶出泥,自己就算能撇清大部分關係,一個監管不力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在監察七司籌建的關鍵時期,這絕對是致命的汙點!
這事可大可小,全看自己怎麼處理。
第104章 兵部不放劉耀青,我就剮了巨靈神
雷部小會議室裡,氣壓低的可怕,氣氛凝重的能滴出水來。
蘇元跟著報信的天官快步走入時,嗆人的煙霧撲面而來,滿地都是菸頭,整個房間被燻得泛著瓦藍色。
只見鄧忠、辛環、張紹、陶榮、餘慶幾位天君,連平日裡難得正經的墨麒麟也蹲在角落,面色陰沉。
“兵部他想幹什麼?”
餘慶天君猛地拍了一下會議桌上,“未經通報,沒有文書,就敢私設刑堂,鎖拿我雷部在冊仙官!他們是想造反嗎?眼裡還有沒有天條,有沒有陛下!”
一旁站著的辛環天君,面容瘦削,眼神陰鷙,聞言發出一聲嗤笑:
“餘老弟,你該問的是,他們闡教留在天庭的那一脈,到底想幹什麼?”
他陰鷙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一字一頓:
“覺得我們雷部接下來要動天蓬,所以先下手為強,給我們來個下馬威,掂量掂量我們的斤兩?”
主位上的鄧忠天君,臉色更是黑得如同鍋底,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出沉悶的“篤篤”聲。
他感覺自己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天煞星入了命宮,怎麼偏偏又輪到他當值的時候,碰上這種燙手山芋。
關鍵和木吒那事不同,這件事他想撇都撇不清——蘇元是帶著墨麒麟赴的宴,回來後就第一時間向太師和他稟報了金吒意圖收買他,打算在監察七司搞事的意圖,甚至連當時的對話錄音都呈了上來。
蘇元明確拒絕了金吒,還當面提醒太師,需要小心李天王一系的報復。
結果不到一個月,報復就來了!直接抓了他們雷部的人,理由更是分外可笑。
【居然攀扯劉耀青在一千多年前的專案驗收單上簽字,說他是偷工減料的主郑俊�
鄧忠心裡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劉耀青當時就是個跑腿打雜的施工員,誰家工地上,能讓一個施工員在最終驗收單上簽字做主?真當我鄧忠是傻子,還是當他們兵部的人都沒長腦子?找理由也不找個能說的過去的!】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煩躁與怒火,目光轉向剛進門的蘇元。
“小蘇,你來得正好。”
“老辛,你拿上我的令牌,親自帶隊,帶上小蘇,還有墨麒麟,點齊二百雷部力士,立刻去兵部內牢,把人給我接回來!”
劉耀青是蘇元一手帶起來的老人,此刻他心中也頗為焦急,但理智尚存,提醒道:“天君,要不要找個由頭。比如我雷部辦案,需要劉耀青協助調查之類的?”
鄧忠猛地一揮手。
“找理由?找個屁!不找!”
“拿了我的牌子,還按規矩辦事?豈不是壞了我的名頭!再說了,我雷部行事,跟他們解釋個屁!你們倆帶足人馬,直接去!給老子把兵部那破審訊室圍了!裡面有一個算一個,但凡沾過這件事、動過劉耀青一根手指頭的,不管他是誰,都給我用捆回來!給我上銬!”
鄧忠轉了一圈,還是覺得不解氣,又看向會議桌另一邊:
“張紹陶榮,你們倆也別閒著,帶五十個天官,給我把巨靈神拷回來!”
“跟我玩抓人?”
“告訴兵部,他們不放劉耀青,我就剮了巨靈神!”
他環視在場眾人,語氣森然:
“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敢動我雷部的人!摘茄子也他媽不看看老嫩,我們的人,就算真有錯,也輪不到他們那些大頭兵來審!各自動手!”
不過盞茶功夫,二百名身披道袍、周身雷光繚繞的雷部力士,在辛環、蘇元和墨麒麟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直撲兵部管轄的內牢。
兵部內牢門口,幾名值守的天兵眼見這駭人陣仗,剛想硬著頭皮上前盤問,辛環天君只是瞥了他們一眼,目中神光所攝,那幾名天兵頓時如遭雷擊,渾身一僵,被釘在原地,連眼皮都無法眨動,氣息瞬間停滯。
餘慶袖袍一揮,內牢大陣應聲而破,眾人魚貫而入,循著氣息直奔最深處的一間審訊室。
尚未靠近,便聽到裡面傳來厲聲的喝問與壓抑的痛哼。
“劉耀青!蝕骨幽火灼燒仙魂的滋味不好受吧?”
“話說你的嘴是真的硬啊,連噬心仙蠱都給你種下了,居然還能扛著不吭聲?說!背後究竟是誰指使你在那個專案上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的?是不是蘇元?!你們背後,到底藏著什麼陰郑俊�
見裡面只有粗重的喘息,沒有回答。
那聲音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我就不信撬不開你的嘴!繼續給我上刑!”
緊接著,另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
“劉副處長,嘖嘖,你這些年可真是春風得意啊,想想你這些年,跟著那蘇元,可謂是平步青雲。你區區一個小千世界飛昇上來的散修,無根無萍,這才兩千年,就破格提拔成了雷部的副處長?我記得,那年你才兩千六百歲吧?真是年少得志啊……”
短暫的沉默後,劉耀青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呵呵,兩千六百零七歲!過完生日的第三天,我接到的任命狀!可以這麼說,我們那個小千世界從開天闢地到現在——我劉耀青,就是成就最高的那個!沒有蘇處長提攜,沒有雷部栽培,我算個屁!”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你們抓我,佈網、設伏,用了兩天時間。但我若兵解,只需要兩息!”
就在此時!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牢門被轟的四分五裂,碎石煙塵瀰漫!
蘇元一馬當先衝了進來,嘶聲吼道:“耀青!不要——!”
然而,已經晚了。
劉耀青對著蘇元的方向,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體內仙元以一種無可逆轉的方式猛然坍縮、爆發!
“保重……處長……”
“砰——!”
一聲沉悶的爆響,劉耀青的身軀連同其仙魂,在眾人眼前驟然化作無數閃爍著微光的碎片,如同星辰湮滅,迅速消散在空氣中。
兵解!形神俱滅!
室內,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站在門口的辛環天君周身雷光,開始噼啪作響,越來越亮。
第105章 天庭搞陰执摚憔褪穷^子
“所以你們幾個就動手把人家兵部的內牢給砸了?啊?!”
聞太師人還未踏進值房門檻,罵聲先至。
墨麒麟耷拉著腦袋,馱著他踱進值房,眾人早已在辦公室內垂手站好。
“嘭!”
一聲悶響,太師將頭頂的雲霄道冠重重摜在紫檀案几上。
他也顧不得許多儀態,抓起桌上的冷茶便仰頭灌了幾口,還是覺得不解氣。
目光掃過垂首而立的鄧忠、辛環、張紹、陶榮、餘慶幾位天君,還有趴在角落裝寵物的墨麒麟,以及努力縮在人群后面的蘇元。
他猛地伸手指向面容瘦削的辛環:
“你!辛環!砸牢就砸牢,順手還打傷了六個值守的天兵!你很能打嘛?是不是還要老夫給你記一功?”
手指轉向張紹、陶榮:
“你倆更狠!當著南天門那麼多守軍的面,像拖死狗一樣把巨靈神從南天門一路拖回雷部?多虧朝會上太白金星還肯幫著我說兩句公道話,要不然你倆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早他媽該去斬仙台明正典刑了,知不知道?”
說著,他又沒好氣地踢了墨麒麟一腳,尊者立即配合地嗚咽一聲,縮了縮腦袋:
“還有你這孽畜!追著金吒滿天庭咬?威風得很啊!要不是他遁術快一點,李靖就不是在朝會上抱著幾個帝君哭訴,而是直接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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