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咬紙
【上一個這麼玩我的,還是餘慶那老小子。】
【不過人家餘慶好歹還知道先不講具體罪名,讓我自己猜是犯了什麼事兒,心理壓力拉滿。】
【菩薩你開門見山上來就問,是不是有點業餘?】
蘇元面上卻一臉疑惑。
“真實目的?您何出此言?蘇某的目的,一直以來都是為了普惠佛子,廣結佛緣啊!”
“巧言令色!”
文殊菩薩厲聲打斷,目光更加凌厲,打算連續施壓,讓蘇元陷入自證陷阱。
“為何本座只見物慾橫流,爭論不休,佛門清靜蕩然無存!你作何解釋?”
演技派蘇元沒有立刻辯解,而是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委屈,拱手道:
“菩薩,物慾橫流,爭論不休,在我們東方也叫市場繁榮、思想活躍。蘇某愚鈍,實在難以將其直接等同於敗壞清靜。”
“但蘇某知道一件事,衡量一件事的好壞,不能只憑主觀感覺,更要看客觀資料。”
他神識一動,一道光幕展開,上面是蘇元精心準備的另一套資料圖表。
“菩薩請看!”
第77章 南無唯物辯證佛
蘇元指著這一套同樣精心打造的圖表,開始彙報工作。
“百年間,透過平臺接觸佛法基礎的信眾,基數擴張了十五倍!每日參與佛經討論的熱度,提升了一百三十七倍!菩薩,這些是實實在在的‘人’,是佛法的種子!若沒有這些平臺,他們可能終生無緣聽聞佛法!”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文殊:
“菩薩,人總會懷念過去,覺得一成不變才是好事兒。但資料不會說謊!信仰的基數在擴大!關注佛法的人在激增!這才是弘揚佛法的盛事啊!”
文殊菩薩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圖表,雖然眉頭微蹙,但語氣已經稍緩:
“基數擴大,固然是事實。然則,我們身處佛界,確有感悟。如今信仰龐雜,爭論不休,派系林立,昔日清修之地,如今漸成鬧市。此乃不爭之事實,你需要給我個解釋。”
蘇元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安全了。
話題已經從他的其心可誅,目的不純,妄圖破壞佛界信仰大局的行徑,變成了量與質誰更重要的學術討論。
【下面是我的回合了,菩薩!】
【我可是剛向上面申請了八百億靈石,這個專案絕對不能黃啊!】
蘇元反問道:
“請問菩薩,是先有浩瀚大海,還是先有純淨的一滴水?”
文殊菩薩一怔,一時未明其深意。
蘇元不等他回答,便慷慨陳詞:
“當然是先有海!一滴水再純淨,也不過是一滴水!唯有先成就發展的大海,形成磅礴之勢,然後才能在這大海的基礎上,去談淨化,談提純!”
“菩薩,量變是質變的必要準備,沒有量的積累,質變便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而質變,則是量變的必然結果和飛躍!二者並非割裂,而是在發展中相互滲透,如此迴圈往復,這才是宇宙萬物發展的根本規律!”
文殊身旁那柄象徵無上智慧的慧劍,此刻竟不受控制地發出陣陣清越的錚鳴。
但菩薩卻渾然未覺,完全沉浸在蘇元的話中。
為了八百億靈石,蘇元也豁出去了。
【菩薩,讓我來給你一點小小的唯物辯證法震撼。】
蘇元決定要拿出壓箱底的東西,給文殊好好上一課:
“這一百年間,我也常俯察天地,仰觀宇宙,有所思悟。”
“事物的發展,遠非一帆風順,其規律,亦不止於量變質變。”
文殊菩薩此刻已經完全被吸引,身體不自覺地前傾:
“哦?願聞其詳,請蘇居士不吝賜教。”
蘇元語氣變得深沉:
“譬如佛門,昔日清修,強調心性純淨,如同那一滴純水,是其積極因素,應當予以尊重和保留。”
文殊菩薩微微頷首。
“但是!其傳播範圍有限,便是侷限性。如今我們藉助平臺,將佛法投入了更廣闊、更復雜的眾生實踐洪流中進行錘鍊!”
“那些經不起實踐考驗的、僵化的、不合時宜的理解,自然會被否定和捨棄!而真正的佛理精髓、更能適應新時代眾生根器的方便法門,則會在這場大潮中被檢驗、被選擇、被髮揚光大!”
“菩薩,而這個過程的形態,絕非一條筆直平坦直線!它必然是螺旋式的上升!我們會看到反覆,看到曲折,甚至會看到暫時性的、表象上的‘倒退’!但這恰恰不是失敗,而是事物在否定之否定中,不斷揚棄舊弊、吸納新知、向著更高層次不斷髮展的最有力證明!”
蘇元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黃鐘大呂,響徹整個阿賴耶識界:
“我將其稱之為——‘揚棄’!”
這兩個字,他咬得極重:
“揚棄! 既有克服和拋棄舊事物中消極、過時的因素,又有保留和發揚其積極、合理的因素!正是在這種既克服又保留、既批判又繼承的辯證邉又校挛锊拍軐崿F真正的自我更新和質的飛躍!”
“揚棄!”
“轟——!”
這兩個字一出,整個阿賴耶識界劇烈震動!
文殊本以原身與蘇元相見,但此刻竟難以自抑,龐大的法身緩緩在身後浮現,逐漸凝實。
五面四臂的宏偉法身徹底顯現!
那五張寶相莊嚴的面孔眉心處,竟然同時緩緩裂開,各睜開一枚璀璨奪目的慧眼!
眼中不再是往常那平靜無波、洞徹萬古的智慧靜海,而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的洶湧大潮!
無數符文、法則、推演在智慧海中生滅、碰撞、重組!
“鏘——!”
那柄一直錚鳴不休,象徵斬斷一切愚痴的慧劍,也脫手而出,懸停在半空。
慧劍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如同算籌一般在空中演化。
這些慧劍相互纏繞、支撐、轉化,演繹!
菩薩身後那一輪般若遍照妙覺圓明智輪驟然爆發出璀璨光華,光輪中演化出無窮景象。
星辰生滅,文明興衰,草木枯榮,因果交織……彷彿將宇宙萬物的演變規律都要囊括其中!
這宏大的異象持續了不知多久,彷彿一瞬,又似永恆。
突然,所有的演變驟然放緩。
文殊菩薩緩緩地閉上了慧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宏偉的法身漸漸消散,重新化為那尊端莊的菩薩相。
菩薩緩緩從蓮臺上站起,竟對著蘇元,鄭重地行了一禮。
“佛子所言大道,浩瀚精深,如觀星海。貧僧雖得門徑,窺見其中部分玄妙,然似覺尚缺一條貫穿始終的核心綱領,方能圓滿,不過,既已得方向,總歸是天大的好事。”
“阿彌陀佛,我道將成矣!”
蘇元見到種種異象,心中更是駭然。
【這他媽就是智慧第一的學霸麼?誰學的過你啊】
【我就掰扯了點辯證法皮毛,他就能頓悟成這樣?】
【我要是把第一條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也直接講出來,他不得立地成就南無唯物辯證佛啊?】
蘇元不敢怠慢,連忙還禮:
“恭喜菩薩,賀喜菩薩。大道得悟,靈臺清明,這叫‘久在樊谎e,復得返自然。’”
“也是菩薩對於佛界的前途多有思慮,才有今日一問,機緣巧合,乃是菩薩的大緣法,亦是佛界氣呤谷弧!�
文殊菩薩心情大好,便多說了幾句:
“我也不瞞你,今日來問詢,卻非我本意,而是靈山中有些人對你的做法不滿,言語間對你此舉多有抨擊,本座這才試探於你。你如今不在靈山之局中,有什麼獨到見解?”
第78章 菩薩,我也不是挑事的人
菩薩身後的般若遍照妙覺圓明智輪一刷,阿賴耶識境內緩緩浮現了阿難和迦葉的身影。
顯然文殊菩薩的道行比之前精進了不知多少。
這阿賴耶識境竟也升級成了2.0版本,上線了多人會議功能。
阿難、迦葉先是一愣,這二人與蘇元線下接觸不多,此刻在菩薩面前,社交恐懼症似乎又發作了。
二人只對著蘇元簡單見了個禮,便眼觀鼻鼻觀心。
蘇元心中電轉,立刻猜到今日這陣仗,九成九跟彌勒佛甦醒脫不了干係。
估計是有人告刁狀,或者是彌勒直接察覺了佛界百年來的“異樣繁榮”,要求開展整頓工作。
【必須要忽悠住眼前這三位實權派,讓他們頂住彌勒的壓力,至少也要陽奉陰違。】
【但我畢竟不是佛界眾人,話不能說得太直白,否則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
饒是蘇元機變百出,一時間也沒想好往哪個方向引導。
然而,還沒等蘇元開口試探,文殊菩薩直接開口,語出驚人:
“小蘇,你不用猜來猜去了,就是彌勒乾的。十年前他好死不死突然甦醒,拉著我們開了十年的會,覺得我等所為,亂了佛門清靜,要求自上而下開展專項整治工作。”
蘇元倒吸一口涼氣,不知如何接話。
【什麼叫“好死不死?”,菩薩……這麼狂了麼現在?】
阿難、迦葉率先反應過來,連忙躬身:
“恭喜菩薩,道行精進,得見大道!”
文殊菩薩微微頷首,坦然受之:
“多虧佛子點醒,本座大道,雖未臻至圓滿,但亦不遠矣。”
他看向阿難、迦葉:
“佛子不是外人,你二人將之前的擔憂與猜測,也與佛子分說一番。”
阿難、迦葉一人一句。
“彌勒尊者言必稱世尊舊制,似有打壓世尊親信舊部,妄圖重塑靈山權柄之嫌。”
“更言我佛界近日‘虛火旺盛’,恐非長久之相,頗有否定菩薩總理靈山政務百年所取得煌煌成績之意,怕是心存嫉妒。”
蘇元再次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有一個不妙的念頭。
【狗操的,這倆貨什麼時候心眼這麼多了?該不會是我帶壞的吧。】
【第一次見面感覺阿難挺實在的啊,迦葉雖然有點收了錢不辦事兒的臭毛病,但總體來講也是個老實和尚。】
【怎麼現在心比我都黑,這幾個黑彌勒的角度我都沒想到。】
【蘇元啊蘇元,你可要加把勁,別被這幾個佛界後起之秀給超過了啊!】
【不管怎麼說,我們四個人對彌勒一個人,優勢在我!】
【死道友不死貧道,先把水攪渾,把矛頭對準彌勒再說。】
蘇元緩緩開口,並未老生常談,而是講了一樁下界趣聞:
“我還未飛昇的時候,那時我在一個小縣城做生意,發現縣城裡的路,東修一條,西鋪一段,卻總也聯不成網,百姓行路依舊艱難,你道為何?”
文殊三人饒有興致旁聽。
“後來我才悟出其中關竅——這縣令每幾年一換,新官上任三把火,從來沒有接續前人火種的道理,都是自己搭灶自己燒,燒出來的才算自己的東西。”
他看向文殊菩薩,意味深長:
“如今您得見大道,欲要更進一步,恐怕也並非一帆風順。要堅持底線思維,做最不利打算,做好應對風高浪急、甚至驚濤駭浪的準備啊。”
文殊菩薩慧眼如炬,直接點破: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彌勒,哼哼,我避他鋒芒?蘇元,休要拐彎抹角,你可有什麼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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