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咬紙
此刻見到見鬥姆元君出面解釋後,太陰星君仍不依不饒,一副油鹽不進、非要鬧大的模樣,他更是不耐,輕咳了一聲:
“鬥姆所言,也有道理。星力流轉,陰陽消長,自有監測。這樣吧,太陰星君既然心存擔憂,提出了此事……”
勾陳略一沉吟,緩緩道:
“會後,便由你們鬥部牽頭,聯合財部等相關部司,成立一個臨時的核查小組。再仔細研究核查一下,看看是否有疏漏之處。一定要高度重視,妥善處置。”
“若太陰星確有些許非常規損耗,也可從其他星力充裕的邊角星斗調劑部分靈氣,轉移支付,統籌安排,酌情予以……”
他話未說完,便被一聲厲喝陡然打斷!
“正華!”
太陰星君竟然直呼勾陳大帝未成道時的本名!
這一聲,讓養氣功夫深厚的勾陳大帝都明顯愣了一下。
但太陰星君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柺杖指著勾陳,繼續道:
“當年你在‘戮魂司’當值時,不過是個埋頭整理卷宗、戰戰兢兢的小小判官!”
“老身有沒有教過你‘天庭無小事,星辰無微恙’?”
“每一縷星力的異常流轉,都可能牽動三界氣機,關乎億萬生靈!需得慎之又慎,明察秋毫,防微杜漸!”
“怎麼?如今位高權重了,便把老身當年的教誨,都一併忘了?也開始學著和稀泥,搞什麼‘酌情補償’、‘妥善解決’的表面文章了?”
這番話,實在太暴力,太直接,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巨石!
整個通明殿內,那點冷氣要被滿殿的吃瓜仙官給倒吸完了!
辛環、張紹、陶榮等雷部一干人,本來正縮在後面,吃瓜吃得不亦樂乎,只覺得精彩程度,比靈山奪權大戲也不遑多讓。
就連蘇元,也知道太陰星君的發難,自會有大儒為他辨經,因此也抱著膀子,安心跟在後面看熱鬧。
哪曾想,會突然聽到這種涉及到勾陳帝君未發跡時的隱秘舊事,近乎“扒底褲”般的言辭?
這種層級的秘辛,除非帝君本人有意憶苦思甜、主動提及。
否則從其他任何人口中說出來,尤其是在這莊嚴肅穆、眾目睽睽的通明殿上說出來,那味道可就全變了!
這根本不是可以說給在場普通仙官聽的內容,更像是一種赤裸裸的示威與羞辱。
毫不掩飾地告訴所有人:我資歷比你老,我知道你的根底,別在我面前擺帝君的架子!
霎時間,雷部這邊幾個人齊刷刷地低下頭,縮起脖子,恨不得當場被混元金斗收走頂上三花,閉了胸中五氣,變成泥塑木雕,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不知道。
其他班列中的仙官,也都開始眼神飄忽,或研究殿頂藻井,或整理自己一絲不苟的袍袖。
但勾陳大帝不愧是天庭帝君,養氣功夫早已臻至化境。
被太陰星君劈頭蓋臉地訓斥一頓,他面上原本的不滿反而迅速斂去,搖頭失笑道:
“您老人家的教誨,字字珠璣,振聾發聵,我時常銘記於心,以此自省。”
他順著話頭,將問題拋了回去,姿態擺的很好:
“那依著您老人家的意思,此事究竟該如何處理,方為妥當?”
旁邊的長生大帝見狀,知道勾陳準備使出拖字訣,也立刻笑著幫腔打圓場:
“還愣著幹什麼?快給老星君看座!”
“星君,您老年事已高,莫要動氣,來來來,坐下慢慢說,萬事都好商量,總有解決的辦法嘛,不急在這一時。”
太陰星君卻是毫不領情,手中那根虯龍柺杖橫向一攔,將那正要上前搬動座椅的仙侍輕輕推回原位。
“不必了!”
她聲音冷硬:
“長生,你們不用在這裡跟我演戲!沏茶?看座?慢慢商議?”
她冷笑一聲:
“怕是商議到下次朝會,再下次朝會,也商議不出個你們真心想執行的結果來!無非是拖延搪塞,最後不了了之!”
她有點佝僂的身影挺直,環視一圈,緩緩道:
“老身今日闖殿,不為敘舊,不為喝茶,只要一句痛快話!”
“你,還有在座諸位能做主的帝君,給個準信——”
“天庭特色資源開發總公司,今日,是立刻裁撤關停,所有涉案仙官一體鎖拿,徹查嚴辦!”
“還是繼續保留,任由其上下勾連,胡作非為,直到將我太陰億萬載積累的本源,蛀空吸乾?”
她柺杖頓地,咚!
“你們,選吧!”
第221章 你若是不懂規矩,貧道也略通拳腳
太陰星君越是這般咄咄逼人,言語跋扈。
御座上的勾陳、紫微、長生幾位帝君心中反而越是舒坦,甚至隱隱有些樂見其成。
就連縮在雷部班列後面看戲的蘇元,此刻也緩緩搖了搖頭,心下暗歎。
【這老太太真是一點政治鬥爭的經驗都沒有。】
【明明握著好牌,開局就站在道德制高點,愣是靠著一通胡打,把自己從苦主,變成了人人嫌惡,蠻不講理的跋扈長輩。】
【裁撤關停?一體鎖拿?這麼大個菸草公司,牽扯多少部司,繫結了多少人的利益,是你紅口白牙一句話說封就封,說抓就抓的?】
【這下,不用自己求爺爺告奶奶出手,自然會有被觸動了切身利益的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群起而攻之。】
果然,面對這位脾氣又冷又倔的老太太,幾位帝君面上皆是一副無奈苦笑之色,紛紛搖頭。
誰也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真的跟這樣老太太爭辯起來。
贏了,是欺負老人家,勝之不武;輸了,更是顏面掃地。
平白爭執,只會掉了自家身價,讓同僚看了笑話,不如暫且退避,靜觀其變。
然而,仙班之中,卻有人坐不住了。
聽到裁撤關停這四個字,一直也在後方冷眼旁觀的財部正神趙公明,終於面色一沉,緩緩踱步而出。
開什麼玩笑!
“天庭特色資源開發總公司”如今一年上繳天庭財部的利潤分紅,已接近千億靈石之巨,是維繫天庭各項開支、特別是許多需要靈活統籌費用的重要來源。
現在你說裁撤就裁撤?這些真金白銀的進項,你太陰星君給我們財部補上嗎?
你拿什麼補?你那廣寒宮的那些破爛樹葉子麼?
趙公明走到大殿中央,雖是對著太陰星君說話,言辭卻算不得多麼客氣。
“老人家,需知如今的天庭,早已不是上古妖皇時期的草臺班子,講究的是規矩與法度。”
他頓了頓:
“天庭各部司、各機構的設立、咿D與裁撤,自有相關章程法度。”
“起碼需經過提案、審議、核查、表決等諸多程式,絕非朝會上你一句話就能定下來的。”
“莫說是您,就算是陛下今日親臨,想要裁撤某個重要司衙,也需依照天條,經過大會程式。此乃維繫三界秩序之基石,不可因一人一事而輕廢。”
太陰星君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哼一聲,充滿了不屑:
“你是何人?老身在此,只與幾位能做主的帝君說話!何時輪到你這小輩來插嘴多言?退下!”
趙公明何曾被人如此當面輕辱?
他乃通天教主座下外門大弟子,封神一戰中曾打得闡教眾仙抬不起頭,非聖人出手不能制。
如今更是執掌天庭財部,權柄赫赫。
此刻被一個老太太如同呵斥無名小卒般對待,心頭火氣“噌”地就冒了上來。
他也不客氣,向前邁了一步,與太陰星君並肩而立,他身量高大,更顯居高臨下:
“峨嵋山羅浮洞,趙公明。”
太陰星君這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但眼神依舊淡漠,搖了搖頭:
“原來也是通天座下的。但老身不與外門弟子多費唇舌。”
她竟直接扭過頭,再次看向御座:
“勾陳不說話,紫微,你來說!今日到底給不給老身這個交代!”
趙公明怒極反笑,腦後驟然浮現出二十四輪朦朧清光,如同二十四方世界在沉浮,青光湛湛,正是那威名赫赫的定海神珠!
雖是自己重新煉製,威力不及當年全盛,但磅礴的靈壓已然瀰漫開來,令周遭空間都微微扭曲。
“老狗!”
趙公明聲音冰寒:
“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就該老老實實在廣寒宮等著合道算了!非要出來倚老賣老,攪風攪雨,是真以為沒人制得了你嗎?”
“你若是不懂規矩,貧道也略通拳腳!”
太陰星君見狀,非但不懼,乾癟的嘴角反而扯出一絲獰笑:
“哦?很多年沒有人敢跟老身動手了!”
“你小子,修為倒是不錯,可惜法寶差了點意思!”
話音未落,她手中那根看似尋常的虯龍柺杖,對著那二十四輪定海珠清光輕輕一點!
“嗡——”
一陣異響。
那二十四輪氣息相連的清輝,竟驟然間光華紊亂。
彼此之間竟互相碰撞、攻伐起來,趙公明對它們的操控頓時滯澀無比!
太陰星君嗤笑一聲,點評道:
“可惜,你這定海珠終究是後天煉製,借了先天之形,未得先天之神髓,破綻,太多了。”
“今日你若是有二十四枚先天定海珠,老身二話不說,掉頭就走,再也不踏出太陰星半步!”
“看來這勞什子公司身後,就是你們這些小輩嘍。”
趙公明臉色鐵青,悶哼一聲,周身法力澎湃湧出,強行收束那二十四道清輝。
太陰星君只是再次隨意一點,那剛剛聚攏的清輝光華再次有潰散之象。
如此反覆衝擊三四個回合,趙公明顯然已落在下風,額頭隱隱見汗,定海珠清光閃爍不定,明滅劇烈。
眼看趙公明獨力難支,武將班列之中,又有一人按捺不住,大步踏出!
“公明別怕,我來助你!老伲】礃專 �
來人面沉如水,怒意勃發,右手凌空一握,金攥提盧槍已然在手,槍身一抖,直奔太陰星君面門。
不是別人,正是武成王黃飛虎。
他家那匹五色神牛,可是“天庭特色資源開發總公司”草創時期的元老功臣。
如今是公司副職,享受正司局級待遇,更是結交了不少人脈。
黃飛虎身為東嶽正神,需要久居下界,與天庭往來多有不便。
但有了五色神牛在天庭任職,一時間各路訊息都靈通了不少,東嶽府邸更是車水馬龍,如今他正打算讓坐騎在天上活動個百千年,自己好再往上動一動呢,總當封疆大吏,也不是個事兒啊。
太陰星君要裁撤公司,豈不是斷了他黃飛虎的前程?這豈能容她放肆!
太陰星君正壓制趙公明的定海珠,見金槍襲來,倒也不慌不忙,左手擎住正在兜頭砸來的二十四顆定海珠,右手掄起那根虯龍柺杖。
柺杖看似緩慢,實則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一杖橫欄,杖身不偏不倚,正正頂在了金攥提盧槍的槍尖之上!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巨響爆開,氣浪四溢!
黃飛虎只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從槍身傳來,虎口劇震,竟不由得倒退半步,槍勢全然被阻。
太陰星君身形晃都未晃一下,只是評價道:
“武藝不錯,可惜,修為差了些火候。”
上一篇:四合院: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