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二狗
这说话的是右都御史赵乐会的二儿子赵能。
很多围观的都不知道这俩活宝是为何事(agfg)而掐架,但一听俩人这身份,大家就知道今天这戏好看。
市井传闻左右都御史向来政见不合,处处攀比,处处作对。这两家的活宝如今当街掐架,不知道能爆出啥惊天内幕呢。
于是围观的好事之人便开始吹口哨,拍桌子起哄,无非就是为了烘托气氛。
这场“掐架”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等到这俩活宝都吵得没劲了,自然就散了。但第二天一早,一条爆炸消息就在京城传开了。
刘全,赵能昨夜双双遇害,一个在柳花巷被活活烧死,一个在乐善牌坊被吊死。值夜的更夫发现便报了知府,但不知为何案子突然就转到了六扇门。
六扇门一向只处理江湖纠纷和解决超自然事件,这一下就引起了各种猜想。而此时的六扇门如临大敌。
左边坐了左都御史,右边坐了右都御史,中间坐了刑部尚书,后面站了知府,前面站了神侯诸葛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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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三位,官阶一样,但只有刑部尚书说话。
“知府杨大人,麻烦介绍一下情况。为何要将案件转交六扇门?”刑部尚书得罪不了都御史,只能先找知府开问。
杨知府立马回道:“回禀各位大人,卑职觉得这案子怪。”
杨知府昨日寅时接到更夫麻五报案,说在柳花巷发现一个燃烧着的人,刚把衙役派出去查看。
更夫丁二也跑来报案说在乐善牌坊上吊了个人,衙役不在,杨知府只能自己赶往案发现场。
待杨知府赶到现场时,那吊着的人竟然还在挣扎,可就在杨知府准备救人时,那人突然手脚伸直,不动了。
后来据派往柳花巷的衙役回报,他们赶到现场时,那燃烧着的人还在四处走动,正当衙役准备扑灭火时,那人突然倒下,火瞬间也就灭了。
“从更夫发现案情到卑职等赶到现场,时间间隔至少在一盏茶以上,这么久的时间......”杨大人说到这,便不再继续说.
第319章 尸体在动,吊不死
一个人吊死,最多五分钟;一个人活活烧死最多也就十分钟。怎么也不可能超过一盏茶的十五分钟,怪不得杨大人说这案子怪。
“诸葛神侯,你怎么看?”刑部尚书其实根本不想接这个案子,这案子不管怪不怪,背后这俩都御史就能把人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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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这俩都御史最近好像盯上了刑部尚书一样,所以刑部尚书想着还不如避一避。诸葛正我听完杨大人的描述,又看看刑部尚书的表情。
想了想回到道:“人在上吊时会产生抽搐和痉挛,所以杨大人您可能是看错了,错以为那吊着的人还在动;人在燃烧的时候呢也是会发生抽搐的,这个您若不信可以去问仵作。所以这两个案子~呢,并不奇怪。”.
诸葛正我说完,偷瞄了刑部尚书一眼,刑部尚书嘴角带着赞许的笑容。杨大人岂会不知刑部尚书和六扇门的想法,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这案子谁接都行,只要能甩出去就-好。
没想到,左右都御史竟然同时拍了桌子。
“乐善牌坊高两丈有余,除了江湖中人,谁能把一个大活人吊那么高?这难道不是你六扇门该管的事么?”左都御史先开口,可是说的却是右都御史家的案子。
“柳花巷,京城最大的帮派聚集地,江湖各大门派都在此设置堂口分舵,人在这里遇害,各大帮派脱得了干系么?你们六扇门不查,谁查?”右都御史开口,却说得左都御史家的案子。
刑部尚书一听这俩人的口气,这是要联合给刑部施压啊!左右都御史从来没像今天如此齐心过。
刑部尚书虽说与二人平级,但都御史负责官员弹劾考评,刑部尚书在此二人面前没有优势,没办法,只得领下该案,交由六扇门负责。
临走前,刑部尚书对诸葛正我交代:“想办法把姓杨的拉上,不能让他舒服了。”
当洛浩川带人赶到柳花巷时,已是半个时辰后。柳花巷长约百丈,宽约三丈,路边各一排一人粗柳树。
巷子两侧共有二十二座宅院和一座庵堂,杨知府的人早已封锁了两端巷子口。宅院和庵堂门口也派人把守,任何人不得进入巷子。
刘全倒地的位置处于柳花巷南段近巷子口,但从地面燃烧残留痕迹来看,刘全身上起火的位置在柳花巷北段,两者相距近七十丈。
同来的绾绾问铁手:“为啥这烧过的痕迹油油的,是不是被浇了火油。”
铁手指着起火点说道:“起点处是有明显的火油痕迹,但是这以后的痕迹并不是火油造成的,是体内脂肪燃烧留下的。”
绾绾听完惊叹道:“都烧成这样了还能走这么远?”
“走的?”洛浩川这才发现,那痕迹大小均匀,完全没有倒地攀爬和翻滚的迹象。
绾绾和铁手开始对沿街宅院进行走访,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每家每户都开着门,有四五个脑袋从门里伸出来看,这倒也省事不用敲门了。
柳花巷二十二座宅院二十座是各大门派的堂口或分舵,里面的人基本都认得六扇门的,所以也都不回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惜,事发时间是在子时以后,实在没人看到具体的案发过程。
“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见什么响动么?”绾绾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人被烧成那样,怎么会不喊叫。
但是所有人都表示,根本没听见喊叫之声,这点倒和更夫麻五所说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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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浩川突然问麻五:“你能模仿一下,当时你所看见的全身着火之人是怎么走路的么。”
麻五试了好久,终于模仿出了刘全当时走路的样子,洛浩川看完沉思道:“双手双臂虽说动作机械,但却没有被捆缚的迹象。”
仵作验尸结束,证明确实是被火油引燃,而且全程确实没有张嘴呼喊,嘴里也没有被塞堵东西的痕迹。
洛浩川看着那烧得几乎只剩白骨的刘全就纳闷了“烧成这样都能不喊叫?烧成这样还能站着走六七十丈?这是咋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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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洛浩川又赶到了乐善牌坊。乐善牌坊位于南北向乐善大街与东西向通天大道交汇处,牌坊周边十丈以内没有建筑。
杨知府的衙役就在牌坊周边围了个三丈有余的圈,圈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绾绾仰头看看牌坊上吊着的赵能,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咋吊上去的?”
乐善牌坊高约两丈,这高度六扇门里一半的捕快都上不去,更别说弄个人上去了。
洛浩川给铁手使了个眼神,二人同时纵身跃起上了牌坊,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喝彩之声。
牌坊顶部横梁宽约一尺,高约二尺,由汉白玉雕成,绑赵能的绳子就捆在这横梁上。
吊着赵能的是两根手指粗的麻绳拧成了一股,绳子绑在牌坊横梁上这端用的是死结,绑在赵能脖颈上一端用的也是死结。
看到这种打结方式,洛浩川和铁手都感到不可思议,证明凶手把赵能挂上来根本没借助外力,不管先绑的哪端,另一端的捆绑和打结都是在挂着赵能身体的状态下完成的门.
第320章 刑部弱御史,六扇门麻烦
牌坊横梁之上除了捆绳子那里再没发现其它磨损痕迹,证明二人的推断没错,当即二人试着将赵能的身体解开搬运下去。
最后还是在赵能的腰间挂了绳子,借助牌坊横梁才把赵能放了下来。绾绾询问更夫丁二看到赵能的样子。
丁二手舞足蹈地比划了起来,看得出当时手脚胳膊腿的确是在活动。
洛浩川突然问道:“你巡夜之时已过丑时,天色黑暗,你是怎么看到赵能在动的?”
丁二解释道:“当时,我刚好走到牌坊下面,就想在这方便方便,就听头顶上有吭吭嗤嗤的声音,举了灯笼一看,就见“八三七”上面有俩脚在那里踢腾。我就赶紧去报了案。”.
“你可看清他的两只手在干什么?”洛浩川追问道。
丁二想了想,用手模仿了一下,当时赵能那两只手就在身体两侧前后甩着,但甩的幅度不大。
“去知府衙门。”洛浩川对铁手说了一声,便上了马,洛浩川要找杨知府确认一件事。
可是当二人赶到知府衙门,却没见到杨知府的身影,当值衙役说杨知府早上去了六扇门便没回来。
正当二人准备离去之时,衙门后院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不好了,杨大人吊死在水井里了。”
当洛浩川和铁手赶到后院时,水井边正站了个惊慌失措的胖女人。杨大人身体半悬在水井里,但是并不是吊死的,因为水井辘轳上的挂钩和绳子是绑在杨大人腰上的。
井边铺了青石,看不到脚印,井口边缘没看到剐蹭痕迹。洛浩川和铁手在众衙役的帮助下将杨大人的身体提了上来,杨大人穿着便服,全身上下内外湿透。
此时仵作也已赶到,洛浩川问那胖女人道:“你上次来水井边是何时?”
那胖女人自称何婶,是这知府衙门的厨师,上次来井边是一个时辰以前来打水洗刷早餐的碗筷,这次是来打水准备做午饭的。
铁手环视了水井的位置,就处在后院厨房后面,要到这水井边必须经过厨房,或者翻墙,水井边一排桂花树,树后就是知府衙门院墙。
洛浩川已经飞身上了墙,看来是和铁手想到一起了,不过并没在墙头发现什么。
铁手问何婶:“从你上次打完水,有没有听到有什么响动,或者有没有人经过厨房门口?”
何婶交待她清洗完早餐的碗筷,就锁了厨房门上街买菜去了,才回来,有没有人来过井边她也不知道。
此时,仵作站起身在洛浩川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洛浩川脸色稍变,走到了杨知府尸身旁边,铁手也凑了过来,洛浩川小声说道:“仵作说这杨知府已经死了一天左右。”
“那,今早出现在六扇门的杨知府是假的。”这是铁手的第一反应。
“何婶,今早杨知府出门前吃早餐了么?”洛浩川突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何婶说道:“没有,我给他送去,他说要急着赶往六扇门就没吃。”
洛浩川立刻说道:“铁手,迅速联系丐帮和无情”,铁手会意,起身离去。
“何婶,您回忆一下,从昨天早上到昨天晚上,有谁来过这井边。”洛浩川表情凝重的问道。
何婶回忆着说:“我白天在的时候,倒是没人来井边,但是我要买菜,而且晚上我也不住在衙门里,我不在的时候,我也不知道。”
洛浩川点点头,没出声,离开了后院0......刚走到知府衙门前厅,绾绾就进来了。
绾绾找了刘全和马能的跟班,据这帮下人介绍,昨晚刘全和马能在万花楼“掐架”完,亥时不到便被抬回了各家,没人知道俩人怎么会半夜三更从家里出去。
绾绾的意思是不是要到二人家里调查一下。洛浩川在绾绾耳边吩咐了几句,二人便离开了知府衙门前往左都御史府。
左右都御史都没空接待洛浩川,两家的管家都说自家少爷是自己离开的家,而且这种事经常发生,所以也没人当回事。
当洛浩川从都御史府出来,已是夜里,大街上好不热闹,放灯的,表演皮影戏的,木偶表演的,诵经的,洛浩川这才想起,今天是中元节。
洛浩川在大街上站了一会,立即赶回了六扇门,铁手和绾绾也刚好赶回。第二天一早,洛浩川邀了诸葛正我直奔刑部。
此时刑部尚书正在训斥一帮属下,看到诸葛正我和洛浩川到来就如找到了一个撒气桶:“你们那案子查的咋样了?”
诸葛正我如实5.6汇报了情况。刑部尚书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加把劲,赶紧把那俩活宝的案子办了,你们案子办不下,他俩就天天盯着我找我麻烦。”
诸葛正我试探的问道:“不知大人何事烦心,卑职看是否能帮忙。”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说道:“那俩都御史,一天参我一本,一天参我一本,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们了,都是些鸡毛蒜皮外行之话,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么多。”
说完,刑部尚书丢给诸葛正我几本清议折子。
诸葛正我翻阅一下,那清议折子所写大多是说刑部管理混乱,刑部尚书不作为等空话.
第321章 真凶中计,古彩门
但有一条却点明说六扇门的地牢和刑部大牢权重颠倒,怀疑刑部借六扇门名义贪污腐败。
诸葛正我看到这说道:“我六扇门隶属刑部不假,但是我六扇门地牢所关押的都是武功高强之辈,牢房配置比刑部大牢高很正常,这有什么好说的。”
刑部尚书也发牢骚道:“谁说不是啊,一帮外行在这瞎指挥。”
洛浩川在一旁说道:“这事倒也简单,按他们说的做便是,省得他们再找麻烦。”
随即在二人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四天后,一纸公告贴在了城门口,大意是说因刑部大牢与六扇门地牢互换,需要转移犯人,局部路段将实施封闭管制云云.
转移犯人工作持续了两天,刑部如临大敌,还好没出任何意外。
两天后,城门口又贴出了一张告示,大概意思是说刑部牢房因为较小,准备将计划秋后问斩的死刑犯提前至七月二十五日问斩,并06公布了问斩人名单,让亲属到时来收尸。
告示贴出后的第三天夜里,又有一群家属来探监,遇到这种事狱卒也不拦着,只要给了钱,这最后一面是一定会安排见上的。
这一行家属四人,自称是死刑犯何长林的叔伯兄弟,在狱卒的带领下,四人被带到了何长林的监牢外。
狱卒交待道:“只有两个时辰,抓紧时间聊啊,别让我难办。”
说完,狱卒转身要走,一个手刀狠狠地砸在了狱卒后背脖颈之处,狱卒吭都没吭一声便倒下了。
这四人从狱卒身上摸到钥匙,打开牢门,只见那何长林被铁链捆了双脚盘坐在牢中,看到四人来救,试图起身外逃,可那铁链实在太重,无法挣脱。
四人便一起上前用力,想把那铁链搬开,就在这时,原本打开的牢门竟又合上了。
四人中一个说道:“不好,中计了。”一拳打向牢门,牢门晃了一晃,但未打破。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不是说刑部大牢不如六扇门地牢么,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刑部大牢的厉害。”
洛浩川带着刑部尚书和诸葛正我等人从牢房最里面走了出来。
刑部尚书疑惑地看着牢中五人,问洛浩川道:“你说这四个就是杀害杨知府和左右都御史儿子之人?”
洛浩川回道:“正是。”
一切要从监牢里的死刑犯何长林说起。何长林是古彩门传人,古彩门这个门派涉猎广泛,包括魔术杂技,幻术戏法,武功蛊毒等十几项。
何长林可以说是古彩门当世第一高手,但此人心术不正,凭着一身本事为非作歹,专干一些杀人越货,溜门撬锁的勾当。
半年前何长林被六扇门抓获,关进了六扇门地牢,经过刑部审讯核准计划秋后问斩。何长林有四个徒弟,分别是李奇、刘斌、张胜、吴昊。
这四个徒弟也是心术不正作奸犯科之辈,知道自己师傅被抓,他们竟计划劫狱救人。
他们先是囚禁了杨知府,用他们擅长的易容术将李奇伪装成杨知府,刘斌则伪装成一个杂役。他们最初以为何长林是被关在了知府衙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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