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季之流火
停顿了片刻后,镜流才缓缓的回答道。
她当然不可能没什么,毕竟此时符乐的阴遁查克拉已经和她的意志几乎融为了一体。
谁让镜流的意志已经残破到了那种状况呢。
想要将她从魔阴身的侵蚀中解救出来,那就必须让她的意志恢复原状。
但符乐从未研究过恢复意志的技术。
他的相关研究都是和灵魂有关,而灵魂和意志虽然联系很紧密,但两者并不是同一种能力。
符乐之前说过,此时的他已经能让仙舟人获得几乎永恒的灵魂了。
那是针对意志尚且完好的人群,而不是指已经陷入魔阴身的人。
毕竟符乐从最开始研究魔阴身就是为了使他自己以后不会堕入魔阴身,而不是他堕入魔阴身以后怎么治疗自己。
所以他在意志上并没有什么研究成果。
因此他的临时手段就是以自己的阴遁查克拉当做胶水来粘合镜流已经残破的意志。
然后使她的意志恢复些许力量,从而提高她对魔阴身的抵抗力。
镜流原本就因为七百年的磨炼使得她对魔阴身的抵抗能力极强。
现在在符乐的粘合下稍微恢复了些许意志后,她当即便从魔阴身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并且令镜流惊讶的是此时的她在状态上好的难以想象。
她此时的状态有多好呢?
不是刚刚发作魔阴身之前的那种状态。
而是更好的,相当于七百年前她尚未堕入魔阴身时的状态。
在这一状态下,原本时刻处于仇恨状态下的镜流内心格外的平静。
那是她七百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平静。
这份平静令他怀念。
在这种内心平静的状态下,镜流心中那满腔的仇恨开始消散。
于是她那被压制了七百年的各种正向感情开始复苏。
镜流当然是有感情的。
她当初为何会堕入魔阴身?
不正是因为那令她久久难以放下的悔恨等情绪吗?
在各种情况的推动下,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挚友,那种悲切到极致的情绪才导致原本一丝魔阴身迹象都没有的镜流直接堕入魔阴身当中。
由此可见她当初的情感是有多么的强烈。
但在堕入魔阴身后,哪怕她恢复了意志后,为了压制魔阴身对自己的侵蚀,她只能以仇恨来维持自己的情绪。
因为仇恨是最强烈,也是最难以忘怀的情绪。
所以当初她从幽囚狱中将应星带出来的时候,为了教他剑法,镜流一次又一次的将他切成臊子。
那正是因为镜流内心仇恨的驱使。
也正是在这份感情的驱使下,镜流对丰饶星神药师的仇恨也达到了难以想象的极致。
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种想法。
她死不死无所谓,她只要丰饶星神死。
也正是在这一情感强烈的驱使下,她才遇到了罗刹,然后两人一拍即合组成了这个消灭丰饶的组合。
但此刻,那已经维持了几百年的仇恨消散了。
要知道,维持着仇恨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那刻苦铭心的痛苦你要时时刻刻在心中浮现,以此来让自己的仇恨永不停息。
那种对心理和生理的折磨是无边无际的。
但为了不身堕魔阴,镜流只能维持在这种状态中。
而此刻,当镜流的状态回到了七百年前,处于平静状态下的她再也无法维持那种仇恨的状态。
心境平和的她此刻百感交集。
过往的那七百年一一浮现在她的心头,令她感慨万千。
毕竟以正常的心态去看自己那七百年来的经历,即使是心性超然的镜流也为那处于末路的自己感到悲叹。
“谢谢你,符乐!”
镜流发自内心的对符乐表示感谢。
是符乐让她重回此刻,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再造之恩。
哪怕符乐的能力对她来说极为冒犯。
在那七百年的抗争中,镜流将自己的精神掌握力锻炼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正因如此,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符乐的力量与自己的意志交融的感觉。
那种久旱逢甘露的感受令她难以启齿。
若非镜流定力十足,即使刀剑加身也能面不改色。
那她此刻恐怕已经露出少女怀春的羞涩表情了。
不过那种表情的镜流符乐恐怕很难看到,以镜流的脸皮根本就不可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那副模样。
而只要她不想,她就不会表现出那种表情。
这便是剑法已经达到极致之人所拥有的掌握力。
武学宗师,很神奇吧。
但不得不说,事实正是如此。
毕竟镜流的感受符乐是感受不到的。
虽然他对于自己输入镜流体内的阴遁力量是有着充足的掌握力的,但符乐原本就是冲着帮镜流修复意志去的。
在精神的领域中,外放的精神感受自然是比不上镜流本土作战的感受的。
两者的感受程度不一样。
况且镜流的精神早已破破烂烂,那副痛苦镜流已经坚持了七百年。
正因如此她此时的感受才会那么突然。
对她心神的冲击才会那么的大。
但无论如何,符乐的初衷都是为了帮助镜流。
而镜流也确实被符乐所救。
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怪罪对方的话。
而且她此时的感受她也绝对不会说给任何人听。
那她就更不可能怪罪符乐了。
所以在一丝停顿之后,镜流向符乐表达了她最衷心的感谢。
“那我就不谦虚了,你的谢意我收下了,镜流小姐。”
符乐满意的回应道。
以自己的阴遁查克拉在不伤及镜流意志的情况下将她的意志粘合完整,这件事也是费了符乐不少心神。
所以他当仁不让的接受了镜流的感谢。
“这是应该的,而且你不需要称呼为镜流小姐,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即可。”
镜流回应道。
对于符乐的称呼,镜流很不适应。
毕竟她已经两千多岁了,也算是如今罗浮仙舟上最长寿之人。
这样的她被称为小姐属实令她有些尴尬。
“我明白了,镜流。”
符乐点头道。
符乐其实也很想直接称呼镜流,而不是叫她镜流小姐。
毕竟前者的称呼要更加亲密一些,对心怀不轨的他来说,和镜流之间自然是越亲密越好。
但问题是之前的镜流状态很差,需要以仇恨维持心神。
再加上他和镜流的初次见面时就因为使用丰饶之力收获了对方的恶念。
所以符乐才不得已保持一些两者间的距离。
而此刻,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
在更换了称呼之后,符乐和镜流之间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主要还是镜流本人表现出一副不想说话的态度,符乐以为她此时正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之中呢。
毕竟如今的镜流和以仇恨驱使的镜流完全可以看做是两人。
但实际上她们是同一人。
那种错乱感会让人分不清彼此。
不过符乐并不担心镜流,她的心境极高,恐怕很快就能找准谁才是自己。
但实际上镜流在心境变得平静后就已经做到了这点。
她仅仅一瞬间便完成了这一步。
所以她不想说话并不是因为在回忆。
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和符乐说话。
毕竟她此时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而这种不好不是她精神有损,而是她的精神正处于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之中。
受此影响,她的身体也有所反应。
但这些都在她强大的定力下没有丝毫表露。
但没有表露是没有表露,这并不代表她的这种状态并不存在。
在这种状态下,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和符乐说些什么。
她也说不出什么。
就这样,符乐和镜流并肩立于船尾,两人平静的欣赏着海上的风光。
而彦卿则是低头苦干,划船的功夫一直都是他在做。
此时的他就像一位老船夫一般沉默不言,只知道一味苦干。
毕竟彦卿的情商也是极高的。
他能察觉到此时船上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心干自己的事情不搅合进去绝对是正确的事。
就这样,彦卿拼命的划船。
很快,原本漫无边际的海洋在三人的正前方露出了一块陆地。
“我们要到了。”
彦卿见状大喊道。
符乐和镜流原本杂乱的心神也是重新凝聚,然后向前方望去。
在那里,一片陆地正在缓缓的出现。
“持明族的祖地,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镜流眼神复杂的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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