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山依旧在
“好,方证大师德高望重,我就信你一次!”
黄四喜又表示:“倘若以后再有人,以调查为借口,行报复之事,我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客气。”
他转身走向一边,捡起一支散落的暗箭。
这是左冷禅刚才释放的三支暗箭之一,左冷禅毙命后,暗箭开始浮现心法文字,他就收藏了起来。
他也不打算继续滞留在洛水大会,朝台下的恒山三定抱了抱拳,喊道:
“三位师伯师叔,我要去兑现与冲虚道长的约定,这就告辞了,什么时候约定完成,我什么时候返回恒山!”
定逸忙问:“黄师侄,你真要去……真要去哪个地方吗?”
她要说的是日月魔教总坛黑木崖,却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提及,就把地名隐去。
“那也非去不可。”
黄四喜当然不是为了武当派与冲虚道长,他是为了真武剑上的武学。
冲虚道长立即给予回应:“黄少侠诸事小心,贫道静候佳音。”
先前黄四喜以约定游说冲虚道长,不再介入解风死因之事。
倘若黄四喜没有这么做,那么冲虚道长与方证大师联手阻止之下,今天黄四喜未必可以杀的了左冷禅。
不过左冷禅终究还是死了。
嵩山派余众都已经不足为虑,也不需要黄四喜动手清洗,这种事有大把人愿意做。
华山派才被挑了山门,罪魁祸首就是嵩山派,岳不群肯定会伺机报复,也去挑了嵩山派一次。
反正左冷禅一死,黄四喜在刘府杀死丁勉与陆柏,在衡阳分舵杀死解风的梁子,算是彻底消解,全都不会再有任何后患。
黄四喜与恒山三定打过招呼后,纵身跳下擂台,又施展攀云乘龙的轻功,借助船只为支撑,横穿了洛水河道。
等他降落在洛水对岸,内伤已然加剧,疼痛难忍。
他强撑着身子不致摔倒,站在原地调息了片刻,才迈步远离,消失在洛水群豪的视线里。
嵩山派的阴阳手乐厚等黄四喜走远,才扬声询问方证大师:“请教大师,你刚才打那一掌,果真没有打伤姓黄的?”
方证大师道:“反正黄施主并没有受内伤的样子。”
他不表态黄四喜一定没有受内伤。
乐厚就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前去追赶。
恒山三定似乎瞧出了乐厚意图,纷纷斥责:“左冷禅是在偷袭时被打死,他死有余辜,难道嵩山派还想报复吗?那恒山派与嵩山派今后就不再有盟约。”
乐厚朝几位掌门望去,发现他们全都脸色不善,尤其是华山派岳不群与衡山派莫大先生,这两位与嵩山派可是结有很深的梁子。
早在大半年前,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嵩阳手费彬就已经丧命在刘府,乐厚在嵩山十三太保里排名第四。
左冷禅死后,乐厚就是继任嵩山掌门的第一人选,但这是一个烂摊子,搞不好会有灭门之祸。
乐厚想起嵩山派的处境,顿时忧虑重重,再也无暇去管黄四喜,他上前抱起左冷禅的尸体,召集嵩山派弟子,急匆匆返回总坛去了。
方证大师见乐厚离开,转身走向冲虚道长,问道:“刚才黄施主说,他与道长有个约定,道长方便透露吗?”
冲虚道长呵呵一笑:“难得来一趟中州,贫道想到少林寺讨一杯清茶喝。”
这里不适合交谈要事。
方证大师随即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请道长移驾,咱们去寺中详谈。”
少林与武当掌门一旦离开,洛水大会也失去了观赏价值。
正道诸派的豪杰们全都先后离席。
衡山派莫大先生与泰山派天门道人都觉得浑身轻松,嵩山派再也不会拿盟主旗号作威作福,他们往后可以自由自在,再不受约束。
但五岳剑派毕竟是盟友,左冷禅身为五岳盟主,惨死擂台,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们就打算返回各自总坛,闲居几年时间,等左冷禅风波过去,再出来行走江湖。
恒山三定挂念着黄四喜安危,商量着要不要去追黄四喜。
定闲掌门最终决断:“黄师侄独身上路,便于藏匿行踪,以他的武功,不管去了什么地界,也都有自保能力,咱们追上去,反而不方便他行动,咱们就不要多事了。”
定逸与定静都没有反对,她们决定返回恒山,等候黄四喜消息。
不一会儿,洛水大会的数千豪杰就走了大半。
执法长老宋耿平见状,询问传功长老:“丐帮的新帮主,还要继续比武挑选吗?”
传功长老心想,就算他属意的人选获胜,出任了新帮主,等将来宋耿平与黄四喜搭上线,仍旧有可能把黄四喜引入丐帮,到时谁能敌的过?
既然如此,倒不如向黄四喜示好,传功长老又想,现在示好的话,等黄四喜坐上丐帮帮主之位,就算剥夺了他的传功长老职务,却不致于杀了他,倘若他一直选择对抗,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那就不比了罢!”
传功长老开始表明态度:“武功并不是胜任帮主的主要标准,解风是因为私德有亏退的位,新帮主要仔细筛选,必须德才兼备,哪怕帮主常年空缺,也不能随便选一位庸才充数。”
“此言正合我意。”
执法长老见传功长老已经妥协,不由一笑:“咱们慢慢挑选。”
他们聊到这里,正道诸派的掌门已经几乎走光,只剩下华山掌门岳不群仍旧待在河岸边。
岳不群站在一艘画舫下面,朝甲板上的令狐冲喊话:“令狐少侠,你打算喝到什么时候?”
“啊!师父!”
令狐冲急忙起身,他知道岳不群是来叫他离开的,他就向绿衣老翁告别:“多谢前辈的酒菜,它日有暇,就到华山做客,晚辈一定回请你。”
其实令狐冲很想住在画舫上,跟随绿衣老翁沿河游玩,不管去哪里都好,反正他不愿意回去,因为他一见到小师妹与林平之情投意合,就觉得痛不欲生。
但师父有命,令狐冲也不敢不从。
他拜别绿衣老翁,跳下甲板,随同岳不群离开。
“师父,师娘和小师妹她们呢?”
“你林师弟陪着她们,返回洛阳王元霸家里去了。”
“洛阳城在西边,咱们怎么往南走?”
“你随为师去一趟嵩山派,去问一问他们,为什么挑唆封不平这些弃徒,来抢华山派的掌门之位!”
“哈,师父,咱们是去找茬的罢!真是好的很,弟子早就想教训一下这帮小人啦!”
“嗯,等会儿到了嵩山,你看为师的眼色行事,你剑法那么高明,可以替为师出手,谁参与祸害咱们华山派,统统揪出来,全部绳之于法!”
“那如果有老有少,也要杀了吗?”
“左冷禅死后,放眼五岳剑派,除了为师,谁有资格担任盟主?为师为了华山清誉考虑,也不可能让你草菅人命,为师说的是绳之于法,也可以关入监牢!”
“师父,弟子觉得五岳剑派还是解散算啦,搞一个盟主出来,实在是馊主意!”
“你还年轻,不知道江湖险恶,五岳盟主是非常有必要的!好了,这件事先不提,反正没有几年时间也办不成,咱们先算旧账。”
左冷禅死后,正道武林的格局会发生一些变化。
但黄四喜已经决定远离正道,前往魔教黑木崖寻找武当派失窃的真武剑与《太极拳经》。
由于黑木崖防卫森严,兼有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坐镇,想入崖寻宝并不容易,黄四喜已经做好长期潜伏的准备。
不过前往黑木崖之前,他需要先把伤势治愈彻底。
这天离开洛水河畔后,黄四喜向东疾行,打算先找一处僻静之地,避居起来养伤。
哪知沿途全是平原良田,不见一座城镇,也无深山老林。
他又行十余里地,总算瞧见一座破庙,可以临时落脚。
入庙之前,却听庙内似乎有人迹动静,他就掉头想要离去。
谁知一道细若蚊鸣的女音,忽然从庙门飘出,远远钻入他耳中:“这庙里只有小女子一人,应该对黄公子没有什么威胁。”
黄四喜轻咦一声,他并不惊讶破庙内有一位女子,还能叫上他的姓氏,而是对女子所施展的传音功夫很感稀奇。
他见庙门敞开,往里边瞧了片刻,迈步踏足门内。
只见一位黑衣女子正站在庙中,她原本蒙着面纱,瞧见黄四喜入庙,抬手摘下了面纱。
她看去十七八岁的年纪,体态丰膄,长着一张鹅蛋脸,容貌秀丽绝伦,举止落落大方:“小女子任盈盈,见过黄公子!”
她正是在画舫上找令狐冲打听黄四喜情况的黑衣女子,早前黄四喜翻越洛水河道,她也离开画舫紧随其后,只留下令狐冲与绿衣老翁在甲板上继续饮酒。
“任盈盈?”
黄四喜又问一遍:“你叫任盈盈?”
“这正是我的名字。”
任盈盈听他这么强调,又道:“难道黄公子以前听到过?”
“略有耳闻!”
黄四喜带伤走了这么远路,身体相当疲惫,他见庙内放着不少石凳石椅,就近前坐了下来:“任姑娘像是知道我是谁,难道是专程在这里等我吗?”
任盈盈谈吐如流:“我刚才在洛水大会上见到黄公子,武林同道都在广传你的故事,我很想听你当面讲一讲,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打招呼,你离开洛水后一直往东行,这附近只有这一间旧庙,我猜测你会在这儿歇脚,就先赶了过来。”
黄四喜摇了摇头:“我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呢?应该没有你的故事精彩,你不妨先讲讲你的来历,刚才你使的传音功夫,是不是‘传音入密’?”
任盈盈知道黄四喜武功高强,见多识广也不意外。
她轻轻笑道:“这功夫现在只有邪道会使,我在黄公子面前使用,也是不想隐瞒我的身份,我其实是日月神教的弟子。”
她说完沉默下来,等着听黄四喜对魔教的态度。
黄四喜当然知道她的出身,只是奇怪她的行为。
不过黄四喜原本就打算前往黑木崖,如果有任盈盈做向导的话,那肯定会事半功倍,这倒是省了他自己打听。
《笑傲江湖》原著第40章有写:
“方证大师眼见危机只在顷刻之间,可又不能出声劝阻,泄漏了机关,当即快步入殿,大声说道:‘贵客在外,不可争闹,别吵!’这‘别吵’二字,是运起了少林派至高无上内功“金刚禅狮子吼”功夫,一股内家劲力,对准了桃谷六仙喷去。冲虚道长只觉头脑一晕,险些摔倒。桃谷六仙已同时昏迷不醒。”文中震晕嵩山派弟子情节,不算作者杜撰。
第116章 黄河老祖
“任姑娘你胆子不小呀,这次各大门派齐聚洛水,正道高手几乎悉数到场,你就不怕暴露日月神教身份,引来杀身之祸?”黄四喜问。
“正道高手确实来了不少,但他们心思都在黄公子你身上,不会在乎我这个无名女流。”任盈盈并不担忧自己:
“就算真有杀身之祸,黄公子你的祸患才最大,我反而较小。”
任盈盈全程观摩了洛水大会,知道黄四喜的处境。
她亲见黄四喜杀了正道盟主左冷禅,又被方证大师打了一掌,若说与正道没有嫌隙,那绝无可能。
纵然黄四喜排斥魔教,对正道也不会有好感。
早前任盈盈也在画舫找令狐冲打听了黄四喜身世,半年前才开始在江湖上走动,原本就无门无派。
黄四喜到底是正是邪,至今可还没有定论呢。
任盈盈出于坦诚相待,直接向黄四喜自报家门,却未尝不是料准,黄四喜不会对外人曝光她的魔教底细。
黄四喜又问她:“既然你知道我的祸患大,为什么还来见我?倘若让我的仇家瞧见咱们在一起,你就不担心被连累?”
任盈盈指指庙外:“黄公子从洛水离开后,我以为嵩山派会与联合其它门派追杀你,结果他们畏你如虎,你身后并没有追兵,我在这儿等你,不会有人知道,自然也连累不着。”
黄四喜见她年纪不大,行事却沉稳有度,应该是她自小在日月神教锻炼出来的本领。
她武功也肯定不低,‘传音入密’这种武学,没有精深内力是施展不出来的。
“任姑娘不辞辛苦追到这里,倘若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我,不妨明言。”黄四喜打听起任盈盈的意图。
“我没有事情麻烦你。”任盈盈一双妙目,凝视着黄四喜:
“我只是对黄公子你的身份有些困惑,你武功之高当世罕见,随便待在一个正道门派,不出几年必定脱颖而出,成为像左冷禅那样统领正道的盟主人物,你在正道本该有很好的前途。”
“我不在意这些,如果我想争权争名,不必待在江湖里,我可以直接去朝堂。”黄四喜这么回答。
“那你也不用杀了解风与左冷禅,这会引起正道怀疑,就连我这样一个外人,都觉得你像是出身日月神教。”任盈盈是真心认为黄四喜与魔教有瓜葛,否则不会连续杀掉两位正道的首领人物。
“原来任姑娘认为我是魔教卧底?”
黄四喜忽然失笑:“你想多了,我与日月神教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嘛,就爱胡思乱想,这也没甚么出奇。”
任盈盈自顾莞尔。
她见黄四喜时不时抚摸心口,想必早前在洛水擂台上受了伤,她当即摸向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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