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山依旧在
等来到寺庙正殿,黄四喜发现恒山三定竟然全部到场,她们全都面露凝重,一副心事仲仲的样子。
不戒大师逍遥惯了,见不得愁苦气氛,先打趣一声:“真是稀客啊,定闲掌门竟然亲自驾临,贫僧这里可算是蓬荜生辉了!”
定闲掌门朝他点点头,没有吭声。
定逸皱眉道:“掌门师姐有一件紧要之事通知黄师侄,不戒大师你暂时不要说笑。”
“天大的事,怕也难不住黄师侄,何必搞的紧张兮兮!”不戒大师试过黄四喜武功,他觉得就算整个武林爆发大混战,也很难波及到黄四喜身上。
仪琳见不戒大师还在张口,急忙拽了拽他的衣袖,他见女儿露出恳求,就找了把椅子坐下去,不再吭声。
大殿随即安静下来。
定闲掌门取出一个信封,递给黄四喜:“黄师侄,这是嵩山派送来的信函,你先看一看!”
黄四喜接信在手,封面上并没有字。
他拆了以后,展开信纸,先有这样一行大字迹映入眼帘:“七月初七,中元节时,请至洛水,会武论剑!”
这是一封战书,书内详细写明了交战时间与地点,下书人则是左冷禅本人。
黄四喜原本是打算前往嵩山派,亲自登门去找左冷禅,想不到左冷禅竟然先下了战书过来。
其实这样也好,黄四喜早晚要与左冷禅交手,不管是光明正大的打擂,还是私下单独较量,对黄四喜来说都没有区别。
笑傲江湖原文,第二十七章三战里有写:“方证大师双掌击他后脑,不必击实,掌风所及,便能使他脑浆迸裂。”
这是方证千手如来掌的掌风威力。
第111章 洛水大会
“黄师侄,你看完了没有?”
不戒大师指指黄四喜手上的信函:“让贫僧也瞧瞧,嵩山派到底给你写了什么东西?”
黄四喜递信给他。
他只扫了一眼,就朝站他身后的仪琳扬了扬信纸:“琳儿,你师兄马上要去痛殴左冷禅了,这一场比武几十年难遇,肯定会精彩的很。”
他并不是故作轻松,而是真心觉得黄四喜不会输。
仪琳却不一样,赶紧拿住信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脸上忧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希望黄四喜一直住在寺庙,天天待在后山练功,不要接受任何江湖挑战,这样平平安安的生活才好。
她见师父与两位师伯愁眉不展,想必也不赞同黄四喜去和左冷禅比武。
她就把战书展开,问了一句:“左冷禅身为一派大掌门,竟然向师兄这样的后辈发出比武邀请,这是以大欺小,就算师兄不接受挑战,名声也不会受损,不应约也没有关系罢?”
如果黄四喜没有经历刘府与衡阳分舵的血案,他只是一位纯粹的江湖新人,那左冷禅发出战书,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甚至是他拒绝左冷禅的挑战后,名声会在江湖上传开,大家非但不会觉得他胆小畏战,反而会对他高看一筹。
毕竟以左冷禅的声望与地位,能逼着左冷禅亲自发出战书的人,要么是身怀绝技的高手,要么就是武林背景非同一般。
不过黄四喜先在刘府杀了嵩山派丁勉与陆柏,又在衡阳分舵杀了丐帮前帮主解风,黄四喜已经不算是江湖新人,他的身份早就大不一样。
定闲掌门接上仪琳的话:“去年解风死后,丐帮一直没有选出新帮主,起因是他们的传功长老与执法长老闹不和,各有推举人选,始终谈不拢,最近他们忽然达成意见,决定以比武方式争夺帮主大位,这一次的丐帮大会,他们把地点选在了洛阳分舵。”
“分舵?不对呀!”
不戒大师当即指出:“以往帮主推选新帮主的大会,一律是在洞庭湖的君山总舵举办,为什么这次选在洛阳分舵?”
“因为他们除了选出新帮主外,还邀请了正道各大门派观礼,少林、武当、昆仑、青城、以及五岳剑派,全都发了请帖,并由左冷禅出面,联合诸位掌门,调查前帮主解风的死因。”
定闲掌门望向黄四喜,又道:“解风是死于黄师侄之手,这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但解风为什么被杀?众说纷纭,虽然执法长老宋耿平屡屡对外宣称,解风是品行不佳,与有夫之妇有染,并试图抢夺外派武功,被丐帮清理门户。
但解风担任天下第一帮的帮主数十年,在武林中人缘极佳,正教诸派多不相信丐帮内部的说辞,他们认定解风之死另有蹊跷,左冷禅就亲自前往君山岛,向丐帮长老们施加压力,让丐帮重审解风一案,丐帮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就委托给左冷禅调查。”
执法长老宋耿平在丐帮内部,他可以压制传功长老等人,让丐帮统一说辞,解风是死有余辜。
毕竟当初解风逼迫黄四喜交出降龙掌心法,百余位丐帮豪杰全都有目共睹,传功长老等人想造假也找不到借口。
黄四喜在恒山隐居期间,丐帮一致对外宣称,解风之死是自食其果,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但宋耿平可以压制传功长老,却奈何不了左冷禅,就算他不同意左冷禅的调查要求,传功长老也会把左冷禅引为外援,绕开他行事,他反对没有用。
定闲掌门继续道:“因为左冷禅要牵头调查解风死因,丐帮就把大会选在了洛阳分舵举办,他们分舵建在洛阳城外的洛水河畔,距离嵩山只有四五十里,方便左冷禅组织人手给丐帮助援!”
不戒大师听到这里,忽然怒道:“左冷禅是不是吃饱撑的了?解风之死是丐帮内部纠纷,人家丐帮上下全都没有表示异议,一致认定解风该死,他左冷禅瞎管什么闲事!”
定闲掌门用一句话道出了重点:“左冷禅管这个闲事,他可以拉拢丐帮新帮主,还可以光明正大对付黄师侄!”
以左冷禅的武林地位,如果他使用给丁勉与陆柏报仇的名义,向黄四喜发出战书,胜了不会光彩,输了丢尽颜面,诸派掌门都会轻看他以大欺小的行为。
关键恒山派、泰山派、衡山派都在刘府的金盆洗手大会上欠了黄四喜人情,他们会阻止左冷禅向黄四喜发起报复。
倘若左冷禅逼迫黄四喜太甚,导致三派联合起来与嵩山派为敌,这会影响左冷禅的五岳并派大业。
左冷禅思来想去,他觉得以重审解风之死的名义,向黄四喜发出战书,他名誉非但不会有任何受损,恒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也没有任何插手的借口。
因为少林、武当、昆仑、青城等正教门派掌门,都与解风交情不错,他们所有人都不反对重新调查解风的死因。
他们觉得就算解风真的触犯了丐帮门规,那也罪不至死,黄四喜杀掉解风下手过重。
当然解风已经死了大半年,即使诸派掌门与解风交好,但人走茶凉,他们不会为了解风去和黄四喜这样的高手结怨。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左冷禅愿意充好汉,非得给解风讨一个公道,诸派掌门也欣然支持,他们都乐意见到左冷禅去收拾黄四喜一顿。
等丐帮的洛水大会召开时,左冷禅可以名正言顺对付黄四喜,而不必担忧任何阻拦与后患,就算左冷禅阴沟翻船,不幸输给了黄四喜,正教诸派也会出手保他性命。
况且洛水大会的举办地就在嵩山派的地盘上,左冷禅料定,黄四喜赢了也不敢对他痛下杀手。
所以这一场针对黄四喜的洛水大会,几乎无可挑剔,就连左冷禅都佩服自己,竟然能够想出这么完美的策略来。
话说回来,黄四喜不去参加洛水大会不就结了吗?不去也不行,如果黄四喜走避,正道诸派会认定他做贼心虚,是出于私怨谋害了解风。
到时候,黄四喜会被正道诸派联合排斥,他在正道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恒山三定全都表现的忧心忡忡,原因就在这里,她们不希望黄四喜前往洛水,与左冷禅交手的风险太高,她们担心黄四喜有去无回。
但如果黄四喜不接受左冷禅的挑战,左冷禅有可能扶持丐帮新帮主,把解风之死颠倒黑白。
“黄师侄,左冷禅的战书你是否接受,我们不方便做主,你还是自己决定罢!”
定逸表态道:“如果你愿意去洛水,我与你两位师伯会沿途护送,到时也会联络泰山天门道人,衡山莫大先生,在你与左冷禅比武期间,阻止他暗下杀手!假如你不愿意去洛水,恒山别院已经替你建好,你现在就能入驻进去!”
恒山派招收黄四喜的例子一开,今后还会陆续招收更多俗家男弟子,恒山别院建到现在才落成,不全是给黄四喜一个入驻。
不戒大师听到别院情况,很是意外:“师太收下黄师侄,倘若黄师侄不去和左冷禅比武,到时会被天下正道嗤笑,你就不怕连累恒山派的声誉?”
定逸道:“贫尼哪里会在乎那些愚夫的看法,黄师侄是什么样的人,贫尼一清二楚,他往后就是恒山派弟子,谁愿意嘲笑,那就让他们笑好了!”
不戒大师又望向定闲掌门:“大掌门你也愿意收录黄师侄吗?”
定闲掌门点头:“三师妹所讲的话,可以代表贫尼与大师姐!”
她早已经同意黄四喜入恒山,只是别院建设较慢。
身为一派掌门,她认为招收黄四喜为弟子,对恒山派利处更多,首先由黄四喜坐镇在恒山,左冷禅就别想到恒山来并派。
定闲掌门觉得于公于私,她都必须对黄四喜更加袒护,而不是当成烫手山芋,推之门外。
第112章 真武剑
定闲掌门把洛水大会的情况讲述清楚,便不再多言,等着黄四喜自己做决定。
黄四喜没有考虑太久,问定闲:“这场比武定在中元节,我几时出发才合适?”
“黄师侄当真决定赴左冷禅之约?”
“战书我已经接了,就一定会去。”
“既然如此,请黄师侄做下准备,三日后咱们动身前往洛水。”
定闲掌门听黄四喜主意已决,并没有相劝什么。
她和黄四喜约了一个日期后,领着定静与群尼离开寺院。
定逸不着急走,留下来又说了一会儿话。
她知道不戒大师武功高强,希望游说不戒大师一道前往洛水:“这次大师回来,打算住多长时间?”
不戒大师笑道:“师太还不了解我吗,历来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哪里会有准时。”
定逸又问他:“大师年年出外游方,到底是习惯游山玩水,还有另有什么事情?”
“这个嘛。”
不戒大师摸摸脑门,忽然语塞起来:“我肯定不是去外边闲逛的,谁愿意天天日晒雨淋?我有琳儿这样好的闺女,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非得外出不可!”
定逸听他不愿意讲,也不多问,只说:“这次洛水之会,大师准备前往参加吗?”
“那肯定要去。”
不戒大师瞧着黄四喜:“我去给黄师侄助威,看他怎么教训左冷禅。”
“如果大师愿意随行,那是再好也没有。”
定逸得了准信后,也起身返回恒山,给前往洛水做准备。
仪琳送她出庙,自己却未走。
眼下才是午时,仪琳打算陪着不戒大师,晚些再回去。
仪琳目送定逸离开,返回大殿时,听见不戒大师在唉声叹气。
她上前询问缘由,却听不戒大师愁道:“琳儿,爹爹自小把你丢在白云庵,你心里怪不怪爹爹?”
“从来不怪,想也没有这么想过。”
仪琳心底纯善,只当不戒大师在外忙碌,生怕自己成为累赘,她又道:“爹爹能每年来庵里看我一回,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越是懂事听话,不戒大师就越觉得心里愧疚:“其实,爹爹常年外出,不为别的,只为了寻回你妈妈,好让咱们一家三口团聚,往后再也不分开,可惜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妈妈?”
仪琳听到妈妈,心中一暖:“妈妈还在人世吗,庵里不少师姐都像我一样,幼年被师父收养,她们全是因为自己的妈妈死了,没有人照顾,我就以为我妈妈也……”
“你妈妈未必就是死了,当年是我把你妈妈气跑的,她没病也没灾,可能还活着,但我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不戒大师诉说心声:
“你妈妈以前做过尼姑,料想仍旧待在尼姑庵里,我每年外出,就是为了寻访天下间的尼姑庵,但我走南闯北,就连关外西域苦寒之地也寻了一个遍,却始终找不到你妈妈的音讯。”
不戒大师寻觅爱妻十数年,至今初衷不改,一心一意渴望着破镜重圆。
仪琳听到这里,不禁红了眼眶:“爹爹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把妈妈气的十几年不愿回家?”
不戒大师满脸苦闷:“那其实是一场误会,真的琳儿,绝不是爹爹对不起你妈妈。”
他随即讲起当年与仪琳妈妈的爱恨纠葛。
仪琳妈妈原本也是尼姑,出家时发誓遁入空门,终生不嫁,谁知不戒大师对她穷追不舍,她被不戒大师真情感动,于是嫁人生子。
结果有天不戒大师坐在家门口,与一位路过的年轻妇人拌嘴,那妇人性泼,骂了一句:‘不要脸的恶和尚,无耻下流,调戏妇女’。
这番话正好被从河边洗衣回家的仪琳妈妈听见,仪琳妈妈眼见为实,以为不戒大师本性如此,就觉得自己所托非人,遭了欺骗,于是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不戒大师讲完这件事,想起黄四喜坐在旁边,扭头给黄四喜说了一句:“黄师侄不要见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等你将来娶妻生子,就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了。”
“我明白。”
黄四喜不会对不戒和尚取笑什么。
虽然他理解不了仪琳妈妈与不戒大师的怄气行为。
也许这是江湖人才有的特殊脾气。
他回忆了一番仪琳妈妈的情况,然后问仪琳:“我上月到白云庵拜会定逸师叔,见一位哑婆婆对你关怀有加,这位哑婆婆在恒山派多少年了?”
仪琳很是奇怪,不知黄四喜为什么提到哑婆婆,回道:“有不少年头了,我被爹爹寄养在白云庵不久,哑婆婆就入了恒山,她倒是经常关心我,但派里同门相敬相爱,她对谁应该都是如此的。”
黄四喜道:“她其实用了易容术,这种易容法子我也懂,我教你一种破解易容术的办法,然后让你爹爹去瞧瞧她的真实容貌。”
仪琳未能领会黄四喜的意思,她并不愿意揭穿哑婆婆:“就算哑婆婆真的易了容,可能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绝不是坏人。”
“我没有说她是坏人。”
黄四喜瞧向不戒大师:“你找了仪琳妈妈十几年,怎么不在仪琳师妹身边找一找?她只有仪琳师妹这一个女儿,你觉得她会远离仪琳师妹左右吗?”
不戒大师一下从座椅里弹起来,上前去抓黄四喜的手臂,激动的脸皮发颤:“黄……黄师侄,你可不要戏弄我,那个哑婆婆真的是……”
“等你看了她的真实容貌,不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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