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山依旧在
根据口口相传的传说,《长生诀》是起源于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全篇以甲骨文撰写而成,深奥难解。
历代经手《长生诀》的持有人,虽然不乏天资聪慧之辈,但是从来没有哪位智者可以把所有甲骨文都融会贯通,从而破译书中玄机。
全书总共收录了七千四百种字形,目前为止仅仅破译了三千多个字形,尚不足一半。
这些破译的内容,全部记载在《长生诀》甲骨文的旁边,形成繁杂混乱的注解文字,诸多文字来自一代代的持有人,他们在观读《长生诀》后都会留下破译心得。
除了甲骨文与破译注解外,《长生诀》内还有七幅人形图,姿态截然不同,图谱经脉处标注有各项各样的符号,有些是红点黑点,有些是箭头线条。
这一看就是在指引某种修炼法门,但如果没有领悟甲骨文的真实含义,直接按照人形图谱的经脉线路催动真气,霎时就会引发气血翻腾,倘若不顾危险持续修炼,轻者走火入魔重创内腑,重者暴毙当场。
黄四喜拥有灌体天赋,他以为找到《长生诀》后,可以触发宝笈上的名宿遗物心法,到时无须修炼,就能直接灌体长生真气。
谁曾知道,《长生诀》的封面上确实显露了名宿遗物的笈文,但是根本无法灌体。
“名宿遗物:收录‘破碎虚空’法门,合璧《战神图录》、《天魔策》、《长生诀》、《慈航剑典》四大奇书,即可观读继承!”
黄四喜看罢笈文,只觉一阵恍惚。
他在风云江湖时合璧九柄神兵,从而观读到‘剑心通明’之境。
如今到了大唐双龙江湖,名宿遗物又要继续合璧四大奇书。
但四大奇书又不是神兵,又该如何合璧?
黄四喜着实不理解,名宿遗物到底是让他把四大奇书的原卷找出来合璧,还是精修四大奇书的武功,只需将四法糅合为一,就算是合璧成功?
现在《长生诀》原卷已经到了黄四喜手上。
《战神图录》原卷封藏在惊雁宫战神殿,如果黄四喜使用风水罗盘前往千里岗山脉,展开地毯式搜查,应该可以把《战神图录》找出来。
《慈航剑典》原卷一直保存在慈航静斋总坛内,黄四喜同样有法子寻到手。
但让黄四喜纳闷的是,《天魔策》貌似已经没有原卷了呀。
当然没有原卷是江湖传言,也可能另有《天魔策》原始卷宗,收藏在魔门两派六道的某一处总坛内。
黄四喜就想:“我可以做两手准备,一边寻找余下三大奇书的原卷,一边在赶路时慢慢研修《长生诀》。”
他并不打算隐居在山谷专练《长生诀》,因为名宿遗物里没有指明是让他合璧原卷,还是糅合原法。
倘若是合璧原卷,那他耗费数年单练《长生诀》,这会耽搁原卷的寻找。
由于他刚刚杀死义军首领李子通与辅公祏,势必在东海义军与江淮义军里掀起轩然大波。
他不欲再纠缠什么麻烦,就在山谷内滞留了一个月,静等风波过去。
这期间他把《长生诀》记载的七千余甲骨文全部破译了出来。
他在风云江湖继承的‘奇门遁甲之术’包罗万象,其中就包括上古异文的鉴别,各种钟鼎文、甲骨文,到了他手上俱都可以迎刃而解。
其实就算没有破译《长生诀》文字,单独以七幅人形图谱也可以修炼成功。
寇仲与徐子陵就是单练人形图谱,一人修炼一幅,并顺利入门。
寇仲所练是阴图,修成后体内涌生极阴真气,徐子陵所练是阳图,修成后体内涌生极阳真气。
两人在战斗时一旦负伤,就会相互运输真气,让阴阳相济相调,不管再重的伤都能顷刻好转。
即使内力损耗过度,一经他们阴阳真气交换互补,就能生生不息的重新聚气。
每逢两人并肩作战时,阴阳真气几乎是用之不竭。
所以《长生诀》的阴阳真气,不止可以疗治伤势,还能快速回复真力,俨然就是层次更高的《三分归元气》。
不过黄四喜精修《三分归元气》已经有数年之久,归元真气深厚无匹,同时还有配套的武功《天霜拳》、《排云掌》、《风神腿》、《三分神指》可以运使。
他体内一直都有双重内力。
目前他自练的归元内力要弱于灌体内力,但只要他坚持精修《三分归元气》,超越灌体内力是早晚的事。
他的灌体内力是继承了剑圣衣钵,他血洗东瀛武林期间,所获的名宿遗物有上百件,没有任何人的内功超过剑圣。
假如内功不够精深,也根本无法创出《灭天绝地剑二十三》的无敌剑招。
以剑圣的超凡修为,单以内力比较,寻遍大唐双龙江湖,应该找不到媲美者。
因此黄四喜想在大唐双龙江湖里,灌体更高的内力修为,那将非常困难。
他就打算把修炼《长生诀》后所聚的阴阳真气,慢慢覆盖他的灌体内力。
这样一来,他既可以修炼《长生诀》,也不用舍弃《三分归元气》。
他有了决断后,开始双管齐下参修双重内功。
一晃过去月余。
他离开山谷,踏上了寻访三大奇书的生涯。
第320章 瓦岗内讧
出了山谷后,黄四喜直奔大江,南行而去。
他现在对《天魔策》原卷毫无头绪。
虽知《慈航剑典》原卷藏放在慈航静斋总坛,却不清楚总坛地点。
他就打算渡江赶赴浙西的千里岗山脉,先去寻找《战神图录》。
他全力施展轻功,快过骏马,半个时辰后他已经听见滔滔江水之声。
穿过一片树林,辽阔江面映入眼帘。
不过他抵达的江道较为偏僻,附近并没有码头,方圆里许只有一艘江船在漂流。
他测算了一下大江宽度,大约有四五百丈距离,他就使用惊寂刀斩下一截臂粗树枝,准备借助树枝强渡江道。
谁知就在他拎着树枝来到江面时,江心那艘船缓缓停靠到了岸边。
他扭头望去,发现甲板与船舱挤满了战马,被一群留着索头长辫的劲装武士牵下江岸。
这些武士背负箭筒,模样粗犷,发型与口音更是古怪,一看就不似中土人物。
等二十余匹战马全部下船后,船舱内走出一位身材健硕的中年汉子,他单手握着两杆短枪,另一手擒拿着一位肤色黝黑的矮胖少年。
矮胖少年双手被绳索紧紧缠着,目露怒色却说不出话,显然是被点了穴位的俘虏。
中年汉子站在甲板上,神清气爽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朝舱门里边喊了一句:“铁雄,不要再耽搁时间,赶快下船赶路,去给蒲山公交差!”
舱内旋即传出一声狞笑。
又听‘蓬!’的一响,舱门被一股巨力撞开,只见一位遍身无衫的女人洒着鲜血趴瘫在甲板上,后心浮现一枚血红色掌印,显然是被人使用重手打在后背上,以致于撞碎舱门,当场一动不动,气绝猝死。
片刻后,铁雄跨门而出,这是一个穿着软铠的巨汉,他走到女尸旁边摇摇头:“这里的女人真是有味道,可惜咱们在执行大汗秘令,没有办法带着上路。”
中年汉子瞪了铁雄一眼:“咱们大汗控铉百万,等义军攻破江都,天下大乱后,大汗肯定要统兵南下,到时女子多到抢不完,你留恋个屁!”
铁雄晒笑:“也是,南朝的花花江山,早晚是咱们突厥的囊中之物,哈哈!”
他正开怀时,余光忽然瞥见十余丈外的岸上,黄四喜在冷冷盯着这边。
他口吻转为戏谑,朝黄四喜喊道:“看什么看,你娘让老子抢走了?”
黄四喜本在评估歼灭二十余位背箭武士与战马所需的招数。
听见铁雄喊话,黄四喜随即把目光转到铁雄身上,真气灌入手中树枝,猛一前掷,标枪般射飞了出去。
铁雄顿时举臂前推,真气急荡而出,汇聚双拳之间。
他在突厥拥有‘悍狮’的外号,指他作战勇猛无畏,兼之天生神力,历来只依靠一双铁拳对敌。
他见树枝疾射过来,并不躲避,反而迎拳而上,他拳头可以把人骨砸成粉碎,就觉得砸烂树枝应当是轻而易举。
结果拳面刚刚撞上树枝前端,整条手臂就‘砰!’的一声碎断,树枝却余劲不减,一击洞穿铁雄胸膛,又拖着铁雄身体朝后滑行了数步,直至插入船舱木墙,把铁雄钉死在墙上。
这血腥一幕让旁边的中年汉子与岸边的二十余位武士齐齐愣神。
铁雄武力凶猛,冲锋陷阵锐不可挡,竟然会被一根树枝给轻易刺死?
中年汉子是这支突厥武士的首领,最先反应过来,立即怒声下令:“敌袭!张弓结阵……”
话音未落,黄四喜的玉蜂针已经撒手而出。
他出招不留情,针针射向要害,手掌翻转了四五次,岸边的二十余位武士与战马已经全部毙命当场,无一幸存。
这时黄四喜也已经冲到江船附近,距离不足两丈,他只需跳跃一次就能冲上甲板。
中年汉子受黄四喜的杀人手法威慑,失魂丧胆,不敢与黄四喜单挑交战,他也自知无法突围,就立时转身,站在了矮胖少年身后。
他横起一根短枪,枪头指向矮胖少年的咽喉,惶恐喊叫:“你不要登船,否则我宰了这个小贱人!”
黄四喜理也不理,跃起腾空,身形纵至甲板上方,高举惊寂刀,直劈而下。
刀气先一步坠落,‘铿!’的一声,斩断短枪,同时削断中年汉子的半块手掌,刀气余波继续后冲,贴着矮胖少年脸颊划过,‘噗!’的斩落一只右耳。
矮胖少年哑穴受制,疼痛钻心,却发不出声,眼泪瞬间哗啦啦的狂飙出来。
中年汉子见黄四喜根本不管人质死活,他马上跑向船边,准备跳江逃生。
他总共携带了两杆短枪,右枪被刀气斩断,还有左枪可以使用,但他面对黄四喜咄咄逼人的攻势,根本不敢举枪迎战。
黄四喜降落甲板时,中年汉子也已经起跳离船,试图钻入江心,依靠江水掩护逃之夭夭。
为了防止黄四喜从背后运使劈空刀气,中年汉子跳跃时是背朝江面,面朝黄四喜,他始终把短枪横在胸前作防御。
结果他背部即将落入江面一刻,黄四喜站在船边猛一挥刀,刀气竟然卷起江水,凝成一柄丈许长的水刃,犹如铡刀悬浮。
他后腰被水刃横切而过,直接被腰斩在了江面上。
这一刀虽然把他躯体一分为二,但他并没有毙命,嘴里发出嚎啕惨叫之声,听去凄不堪言。
黄四喜望着他血染江心,疼痛难忍,试图沉落江底自溺,忽然运使惊寂刀招‘困愁城’,刀气入水卷住他的上半身,‘哗!’的一声把他抛向了江岸,任由他活活疼死。
黄四喜这才收刀,转身离开船边。
此刻的甲板上,矮胖少年仍旧无声的站在原处,默默忍受着断朵之痛。
黄四喜走到矮胖少年面前,弹指割开少年手腕上的绳索,顺便解开了他的穴位。
矮胖少年立即掏出一个手绢,捂在断耳伤口上,半惊半惧的望着黄四喜,嘴唇咬出了血,却是不敢哭出声音。
黄四喜在甲板上寻了一个木凳,坐下来问:“这些突厥人是什么来历?”
矮胖少年亲见黄四喜杀人如麻的手段,他就知无不言:“去年江湖上流传和氏璧显踪的消息,突厥大汗听说以后,就派遣属下赶赴中原抢夺和氏璧……”
矮胖少年指了指岸边仍在惨叫的中年汉子:“那人叫颜里回,外号‘双枪将’,他与‘悍狮’铁雄都是突厥大汗的属下,奉命潜入中原,专门打探和氏璧的情况!”
黄四喜听这矮胖少年声音尖锐,再看他的体貌打扮,虽然脸庞黝黑粗糙,唇边长有浅浅软须,形有男相,却又具备女子特征。
黄四喜皱眉打探一句:“你到底是男是女?”
矮胖少年微微脸红:“好汉大哥,我其实是女的!”
“女人长你这样?你胡子比小伙子都长!”
“那也没法子,我天生就是这副丑模样,干脆就穿上男装,学着做男人!”
“突厥人要找和氏璧,抓你这假小子做什么?你知道和氏璧的下落?”
“好汉大哥,我真不知道和氏璧在哪儿!我叫翟娇,我爹是瓦岗寨大龙头翟让,这些突厥狗抓我是为了暗算我爹!”
“翟让?”
黄四喜颇为意外,他想起刚才突厥人提到的‘蒲山公’,隋末‘蒲山公’李密鼎鼎大名,原本是门阀后裔,因为参与大业九年的杨玄感造反,不得不落草为寇,直至加入瓦岗寨,成为天下义军的领袖之一。
截至目前为止,李密与翟让都是瓦岗寨的首领人物。
黄四喜质问翟娇:“你们瓦岗寨是不是向突厥称臣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翟娇急声辩解,但突厥人分明与蒲山公李密有联系,她口吻很快就显得不那么坚定:“我爹肯定没有与突厥有染!但现在我爹没兵没权,李密才是瓦岗寨的兵马总管,如果李密要投靠突厥,我爹可管不了他!”
“怎么管不了?”
黄四喜冷笑:“瓦岗寨是由你爹翟让一手创建,江湖上谁不知道翟让是瓦岗大龙头,他竟然管不住手下的小弟?”
“以前我爹确实是一言九鼎!但是好汉大哥,现在今非昔比呀!”
翟娇开始透露瓦岗寨的内幕:“李密祖上是柱国大将军,人家出身名门,身份比我爹贵了不知多少,他又会打仗,去年年底他出谋划策,干掉了朝廷大将张须陀,好汉大哥你知道张须陀有多猛吗?”
黄四喜点点头:“我知道张须陀是隋将,但不管他再猛,还不是丧命在你们瓦岗军手上了。”
翟娇见黄四喜面色温和,已经没有刚才的冷冽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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