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山依旧在
他激动心想:“难道我新练的罗摩真气,可以化掉外来的麒麟火血,反哺淬炼我的躯体不成?”
目前残存他手掌里的麒麟血只有一滴,他需要使用更多的麒麟血,进一步印证新罗摩真气的炼体效果。
“咦?阿哥,你手上的伤口自行愈合啦?”
楚楚才给黄四喜清洗完手背,正准备进行包扎,吃惊发现黄四喜手上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愈起来。
这道伤口完全是灼烧引起,就仿佛是铁汁滴在黄四喜手背上,形成一小块焦黑创面,创口内已经血肉无存。
不过随着黄四喜运使罗摩真气化掉麒麟血,伤口也随之愈合,变成一条殷红血痕,虽然还没有彻底痊愈,但灼伤症状已经完全消失。
楚楚自幼跟随于岳行医,对各种伤势算是见多识广,却仍旧被黄四喜神奇的愈合速度,给惊的目瞪口呆。
黄四喜微微一笑:“我炼制有金创妙药,也修有疗伤神功,即使将死之人也能救活过来,愈合烧伤更是不在话下。”
楚楚知道江湖上的金创妙药多是家传至宝,神功更是不传之秘,她虽然心里好奇,却不多问。
她原本给黄四喜准备了治疗烧伤的药水,现在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
她就把药瓶举了举,问黄四喜:“阿哥你伤口已经没有大碍,还用我给你包扎吗?”
“自然不需要,但也不能让你白忙活!”
黄四喜摸出一个小礼盒,递到了楚楚手上。
楚楚顿时怔住。
昨天她初遇黄四喜,使用船竿拉了黄四喜一把,当场被黄四喜送了一根名贵发簪,晚上吃完饭,黄四喜夸她厨艺精湛,劳苦功高,又送了她一对水晶耳坠。
只要她在黄四喜跟前辛了苦,必定会被黄四喜送礼酬谢。
她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却又对礼物怀有好奇,随手打开礼盒,见里边装着一个精美玉镯。
她很是喜爱,却又认为自己什么都没做,无功不受禄,就递还给黄四喜:“阿哥这镯子太贵重,我收下不合适!”
黄四喜取出装放三枚鳞甲的冰盒,动手采集鳞甲上的麒麟火血,一边回应楚楚:“这种镯子我身上有几十个,并不算贵,你放心拿着玩,你不要的话,将来也是送别人!”
“送别人……”
楚楚手臂一缩,又把玉镯抱回了怀里,乐呵呵的端详:“如果阿哥你要送别人,那真不如送给我,以后阿哥的琐事全部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不叫阿哥费半点心!”
她很想与黄四喜继续同行,但血菩提已经摘回来,她马上要陪同于岳返回两湖老家,也不知道黄四喜接下来去哪里。
她心思忽然乱了起来,又随意问:“对了阿哥,你身上怎么带着这么多姑娘家用的首饰?”
黄四喜潜运内力,把三枚鳞甲上的火血剥离下来,注入一个瓷钵里:“男人用的首饰我也带,闯荡江湖要花销,首饰比金银保值,不过送人礼物是心意,肯定不能以价值衡量。”
楚楚听了这番话,颇有一点失落,心想:“难道阿哥见一个姑娘就送一堆首饰吗?那就算有金山银海也不经送啊。”
每回黄四喜送她礼物,她都打从心底里开心,但如果黄四喜只送她一人,她会更开心。
她见黄四喜采了一钵散发热气的红血,又运起冰寒指力,很快把热血冷却。
随后黄四喜抬起左掌,竟把整个手掌全部放入了瓷钵内,开始侵染红血。
她弄不清黄四喜在做什么,就想问一问,结果黄四喜已经闭上双眼,凝神入定,似是在潜使某种秘功。
她就没有打扰,又扭头望向舟中的于岳。
刚才于岳吞吃了一颗血菩提,同样在盘坐运功,闭目炼化血菩提的药力。
她就悄悄站起身,撑起竹竿,把小舟停靠在一片柳枝茂密的岸边,让黄四喜与于岳安静打坐。
不一会儿,于岳先一步回神,他在凌云窟时被火麒麟撞断几根肋骨,受伤不轻,吃了血菩提后,断骨竟被快速修复,伤势已然没有大碍。
楚楚见他面色红润,精神大好,就笑着问:“阿爹,麒麟臂的火灼伤病,是不是被血菩提给医好啦?”
于岳脸色随即一苦,朝楚楚摇起了头。
这次前往凌云窟冒险采摘血菩提,于岳主要是为了医治麒麟臂失控的后遗症,可惜没有成功。
他告诉楚楚:“血菩提只能医治内外伤势,并精进一些内力,对麒麟臂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楚楚听罢略有沮色,如果连血菩提都治不了于岳的火灼之伤,其它灵草灵药恐怕就更加不行,她不禁神伤,心想难道阿爹要一辈子承受火灼折磨吗?
于岳早已经习惯了麒麟臂的火烧煎熬,他并不觉得遗憾,很快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他见黄四喜手放瓷钵,钵内装有麒麟火血,心里吃惊不已。
旁人遇上麒麟血,无不是退避三舍,生怕被火血溅射,黄四喜非但不惧,反而主动染血,到底是意欲何为?
这时天色已经到了中午,楚楚下船去张罗午餐。
等她置办完酒食,又等了大半时辰,黄四喜仍旧没有终止行功。
父女俩就没有继续苦等,先吃了起来,留了一份给黄四喜。
午后父女俩一直守在船上,他们诧异发现,黄四喜手放的瓷钵内,麒麟血竟然在一点点减少。
小半日过去,瓷钵内的火血渐渐消失干净,像是被黄四喜手掌全部吸收似的,这一幕让于岳与楚楚全都不明所以。
等黄四喜从入定里转醒过来,父女俩就迫不及待询问原因。
黄四喜没有过多解释,他只是手指于岳的麒麟臂,说道:“我有办法让岳叔永久摆脱麒麟臂的失控之患,今后都不用再经受火烧火焚的痛苦,不过……”
“不过什么?”
父女俩异口同声,先前血菩提未能医治麒麟臂的后遗症,想不到黄四喜却给了他们意外之喜。
黄四喜望着他们:“不过麒麟臂赋予你的武力天赋,同样会永久消失!今后你将无法使用麒麟臂运使至阳真气!”
刚才黄四喜融合了瓷钵内的麒麟血,他已经把罗摩真气的炼体效果彻底给印证了出来。
罗摩真气可以化掉麒麟血,反哺淬炼黄四喜的血肉与筋骨,直至把躯体淬炼到金刚不坏的地步。
他刚刚把麒麟血化入了手掌,由于火血稀少,暂时达不到麒麟臂刀枪不入的程度。
但他今后化掉的麒麟血越多,手掌的防御力还能继续增强。
不过罗摩真气也同时消除了麒麟血内狂暴失控的隐患,而火血无法狂暴,那就不能增强战力。
所以黄四喜只能使用麒麟血淬炼躯体,而无法利用麒麟血提升战力。
这也是有得必有失。
黄四喜若想提升战力,那就必须承受失控发疯的后果,就像是聂家疯血与麒麟臂一样。
其实罗摩真气是温和利用麒麟血,这更加符合黄四喜的期许。
黄四喜的罗摩真气同样可以医治外人。
如果他现在使用罗摩真气替于岳化掉麒麟血,那么即使于岳丧失狂暴武力,也可以确保于岳左臂刀枪不入。
也就是说,黄四喜有办法让于岳的左臂金刚不坏,只是医治以后,于岳就要武学修为大跌,再难步入一流高手行列。
于岳是否愿意舍弃狂暴力量,换取平静人生,这要看他自己的选择。
反正楚楚非常希望于岳接受黄四喜治疗,以后就再不必经受火烧折磨。
于岳一时未下决定。
他对黄四喜道:“阿四,我尚有一件心愿未了,等我忙完这件事,到时再请你诊治!就是不知道,将来应该怎么找你?你方不方便透露家中地址?”
黄四喜摊了摊手:“我是四海为家,今后会住在什么地方,我自己也不清楚!”
接下来,黄四喜肯定要再探凌云窟,继续找火麒麟采集火血,他会在乐山大佛附近居住很长时间。
他就又说:“岳叔可以把你家的位置告诉我,今后只要我有空闲,就会去拜访!”
于岳道:“这样也可以!马上要到黄昏,今天已经不适合赶路,我打算明早领着楚楚返回两湖,阿四你准备去哪里?如果你没有要务在身,不妨随我们一起去两湖游玩!”
于岳诚心发出邀请。
楚楚赶紧点头:“我家住在一座大湖旁边,湖里长有一种花鲢鱼,最是美味,等阿哥来做客,我天天做给你吃。”
黄四喜很想品尝她的手艺,却也只能婉拒:“我打算驯服火麒麟,准备再入凌云窟,恐怕最近数月都要留在乐山大佛了!”
他说完提起雪饮刀,刀上的《傲寒六决》心法已经被他掌握,即使他孤身闯探凌云窟,也有把握镇住火麒麟。
于岳惊讶黄四喜的决心这么大,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劝说黄四喜。
这时耳边忽然听见一声疾喊,从江面上远远传来:“好刀!端的是一柄神兵宝刃!”
这声音于岳颇觉熟悉,急忙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一位鹰鼻深目的中年书生漂浮于江心,双脚踩在一柄长剑上,竟然以剑作舟,身形不沉。
中年书生行功吐纳,真气灌注于剑上,驱剑划水前行,身体也顺着水势流动,飘逸如仙,观其轻功之高,似乎已经超过踏水浮萍的境界。
于岳仅仅瞧了中年书生一眼,旋即认出了此人身份。
他附耳给黄四喜介绍:“这位同道是剑贫先生,当日在天下会总坛,神风堂主聂风举办婚礼,剑贫先生是受邀观礼的贵宾。”
他是在婚宴上与剑贫有过一面之缘,但双方以往没有任何交集。
不过他在两湖行医期间,多次听闻剑贫的名头,此人其实本名叫做剑贪,乃是关外胡人,自幼嗜剑好武,钟情搜罗天下名剑与剑法,痴醉如狂,倘若遇上什么神兵利器,同样有猎奇之好。
剑贫学剑百家,杂而不纯,始终未能开宗立派,故而改贪名为贫,聊以自嘲之意。
天下会婚宴以混乱结束,剑贫比于岳晚走一日,他也是顺江东行,今天正好赶到乐山大佛,顺路来观一观佛景,结果无意间遇上雪饮刀,立即赶来一探究竟。
第280章 傲寒六决
黄四喜同样知晓剑贫之名。
此君惯爱抢人兵器,试图抢夺过匕首之王小龙泉,也抢过绝世好剑,传闻他还生有剑眼,能够瞧出天下神兵的破绽。
他踩剑划水,徘徊在小舟两丈开外,左右飘摆,以维持身体不沉。
他炽热目光在雪饮刀上游走片刻,忽然转向于岳,抚须笑道:“于先生,前几日咱们才在天下会总坛把酒言欢,今日便又重逢,可见是投缘的很呐!”
于岳问道:“剑贫先生有礼,你久居甘陇岷山,怎么不往北行,反而东来乐山了?”
剑贫叹道:“老夫总不能一辈子隐居荒山罢,中土有不少往昔旧友,老夫打算去探望一番,顺便再浏览一下神州风貌。”
他扭头瞥向雪饮刀,又露出奇色:“想不到才走了数日,竟然先遇上一柄旷世神兵,这把是不是拥有狂名的雪饮宝刀?”
他面朝黄四喜问话。
但黄四喜并未瞧他,而是目光下移,打量起他的脚下长剑,目前他身体漂浮在江面上,全靠一柄长剑支撑,需要损耗的真气难以估量。
虽然剑贫是在故意炫耀他的御剑神功,却也展示出了他深厚的内功根基,单纯比较内力,他应该比于岳更强一些。
他是威望很高的江湖名宿,即使天下会也把他奉为贵宾,黄四喜却无视他的问讯,这让他心有不悦。
于岳在旁打起圆场:“这宝刀并没有名字,到底是不是雪饮,谁也不知道!”
剑贫立即提议:“老夫长有一双剑眼,能识天下神兵底细,不如让老夫给此刀做一个鉴别?”
于岳微微笑道:“就算鉴别出来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就不必劳烦剑贫先生啦!”
剑贫并不强行争取,他朝于岳点起头:“于先生所言极是,老夫自不必再多嘴!”
他随即又抱了抱拳:“老夫要赶去凌云寺添香火,就不打扰于先生了,这就告辞!”
于岳也不挽留:“剑贫先生请!”
剑贫嘿嘿一笑,双足发力,踩着长剑朝岸边急冲。
等他距离岸边数尺时,猛然一喝,身形脱离水面,跃上半空,长剑仍旧牢牢踩在他脚下,这情景犹如剑道中所传言的飞剑境界。
他踩剑腾驾到丈高空中后,真气急流,灌满剑身,霎时散发出白银色剑芒,嗡声作响,他又身形一扭,踏剑回转一圈,这才潇洒落地。
他站稳地上后,垂手一吸,地面长剑受他掌劲激荡,跳跃而起,钻入他袖口里不见踪影。
这几手绝活全都使的玄乎其玄,很有世外高人的气势。
他显然是故意在黄四喜、于岳、楚楚面前炫技,随后背起双手,大步流星的离去。
等他走远,身影消失在岸边,楚楚惊讶道:“这位剑贫前辈已经练成飞剑之术了吗?”
于岳晒笑:“他只是轻功高而已,距离飞剑还差的远!”
楚楚可看不透剑贫的真实底细,又问:“那他为什么可以踩着剑飞起来?”
于岳指出:“他修炼有一门独门武功,那是玄蜂派的‘蜂尾螯’,能够以脚御剑,他脚下真气只要吸着刀剑,就如同手握一样熟练。”
先用真气运入双脚,吸牢刀剑,然后再施展轻功,完全可以携带刀剑飞起来。
于岳自己也可以办到。
不过刀剑全是金铁之器,剑贫可以让自己的飞剑入水不沉,并且以剑作舟,这可是难度极高。
黄四喜刚才暗自评估,他可以踩着降龙剑飞空数丈,却无法踏剑穿行于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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