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山依旧在
他小心翼翼接过经书,却显得难以置信:“这真是达摩祖师手书真经?”
黄四喜笑道:“这是我家祖传佛卷,我祖上传下时都是这么讲的。”
他给出一个含糊其辞的回答。
其实他手上的四卷《楞伽经》是真真正正的达摩手书,当年他从射雕江湖的少林寺里得来,并从经书夹层里找到《九阳神功》。
他考虑到《楞伽经》是孤本,并没有随意丢弃,就一直携带至今。
不过现在是狄仁杰江湖,又是大唐时期,少林寺建寺只有一百五十年,距离达摩在嵩山面壁也才过去短短百年,目前的少林寺内肯定存在另外一部《楞伽经》。
所以黄四喜就没有笃定自己的《楞伽经》是真本,他仅仅是要通过《楞伽经》引来重视,继而见到三藏法师罢了。
虽然那知客僧佛法不深,却也知道《楞伽经》的鼎鼎大名,这是佛门禅宗宝典,也是三藏法师开创唯识宗主要研修的经卷。
那知客僧地位太低,已经处置不了此事,就向黄四喜作了一揖:“请施主稍等,小僧去邀请窥基师叔来,他是三藏祖师亲传弟子,自能阅鉴施主梵经!”
他先将经书奉还,然后返回内堂请人。
黄四喜等了片刻功夫。
忽听一道洪亮男音从内堂传了过来:“达摩祖师手书的《楞伽经》我见过,存放在少林寺的藏经阁里,不会外流出寺,那位施主的经书应该是誊抄之作!”
随着声音落罢,人影也出现在了大殿内,这是一位年纪三旬的魁梧僧人。
他声如洪钟,喊话时竟把梁上灰尘震落下来,显露出不俗的内功修为。
他径直走到黄四喜座前。
知客僧后脚赶到,给黄四喜介绍,他就是窥基大师。
窥基大师单竖手掌,先问一句:“贫僧见过黄施主,就是黄施主拿了《楞伽经》来吗?”
黄四喜朝他点了点头,把刚才那本佛经递给他。
他翻开一看,顿时大奇:“咦?这不像誊抄之作,反而与达摩祖师的真本没甚么差别!”
他再次望向黄四喜时,脸上已经有了急意:“《楞伽经》共有四卷,敢问黄施主,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黄四喜已经把余下三卷取出,一并交给了他。
窥基大师看罢以后,不禁迷惑起来,一时甄别不出《楞伽经》真伪。
但他性情豪放,遇事不钻牛角尖,就打算请同门品鉴。
窥基大师忽然一笑,问黄四喜:“今番黄施主携带佛经入我寺庙,究竟是意欲何为呢?”
黄四喜开门见山:“我钦佩三藏法师无畏西行,准备把祖传的四卷《楞伽经》供奉给贵寺,不过我遇见一道佛门难题,迟迟解决不得,想请三藏法师当面解惑!”
窥基大师顿时明白过来,黄四喜是要当面找三藏法师求教。
他面容为难:“师父正在后山闭关,贫僧可以把《楞伽经》送去,请他老人家过目,但他老人家愿不愿意见你,贫僧不敢妄言!”
黄四喜立即作了一个手势:“请大师携经前往,向三藏法师说明原委!”
窥基大师见黄四喜这么痛快,愿意把佛经暂交他手,他就把四本经书谨慎抱在怀里,躬身告退:“请黄施主稍等一会儿,贫僧这就去禀明师父!”
这次黄四喜等待的时间比较久。
差不多一炷香后,窥基大师去而复返,言明三藏法师愿意相见,请黄四喜一起前往后山。
黄四喜很是高兴。
他就随同窥基大师左右,赶去后山一片绿意葱葱的竹林。
途中他好奇观察地形,只见林间竖满一根根的方形石柱,都有数丈之高,柱上刻有梵文,看上去极有门道。
窥基大师见他对石柱感兴趣,介绍这里是三藏法师日常清修的法场,为了防止被外人干扰,就摆了一道移魂阵。
黄四喜对移魂可不陌生,他所修《九阴真经》里就有一部移魂大法,可以控制人心神智。
当年他重入碧血江湖闯荡,曾经多次使用移魂大法,拷问鞑子情报。
他知道狄仁杰江湖里术士横行,最擅长通过心灵控制,幻化出各种移魂幻象,其中就属封魔族的移魂幻术最为精深。
而这些幻术的底细,其实就是运使内力,慑人心魄、控人神智,但武学层次比‘移魂大法’高深的多。
穿过移魂阵后,黄四喜与窥基大师来到一棵古树前面。
这古树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月,树干极粗,数人都不能合抱。
只见树下正盘坐一位白胡子老僧,老僧面前放着黄四喜的四本《楞伽经》,依次摆开。
黄四喜见这老僧面容甚是慈祥,神采宝相,双眸向黄四喜望来,似有明光流动,自然生辉。
不过老僧旁边站着的中年和尚,表情却显得一派冰冷,他本就圆脸小眼,又刻意眯着眼,就好比一具石雕,一动不动静立在老僧身旁。
窥基大师领着黄四喜止步于两僧数尺开外。
窥基大师先向两僧作揖,指向黄四喜:“师父,师兄,这位就是送经的黄施主!”
然后又给黄四喜介绍:“黄施主,这便是我师父三藏法师当面,那位是我师兄圆测大师!”
黄四喜心里已经猜到老僧就是三藏法师,旋即双掌合十行礼。
礼毕后,又朝中年和尚顿首致意。
窥基大师已经引荐,这位中年和尚法名圆测。
黄四喜早有耳闻,圆测大师也是一位得道高僧,却并非中土大唐人士。
圆测大师是新罗王孙,自幼出家为僧,少年时前往长安求佛,一住三十载,他在中土佛门原本就颇有盛名,甚得大唐皇室礼遇,起先也不是三藏法师弟子。
等三藏法师西天取经回来,于神都开辟法场,讲传唯识佛学,圆测大师才投拜到三藏法师座下。
双方照完面,作了介绍。
三藏法师手指面前的经书,问黄四喜:“小施主,这四本佛经与贫僧在少林寺藏经阁里观读的《楞伽经》一模一样,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黄四喜回道:“晚辈从未造访过圣僧所讲的少林寺,更没有进入过藏经阁,这四本经书与少林寺没有任何关系,倘若圣僧不信,可以派人前往藏经阁,印证真伪!”
射雕江湖与狄仁杰江湖是不同世界,相互间互无影响。
黄四喜在射雕江湖内取到《楞伽经》,狄仁杰江湖里的经书肯定安然无恙。
三藏法师也不深究。
他展颜一笑,转向窥基大师:“你抽空去一趟少林寺,如果藏经阁里的《楞伽经》有缺失,就把这四本经书赠给少林寺!”
窥基大师禀问:“如果没有缺失呢?”
三藏法师道:“那就请少林方丈主持佛礼,告知中土诸寺,当年达摩祖师共手书了两部《楞伽经》,一部传于少林,另一部以后存放在我寺中!”
窥基大师心想,师父让他抽空去少林,说明事态不急,少林寺藏经阁的《楞伽经》应该没有丢,达摩祖师确有两部《楞伽经》传下。
那少林寺建寺已经有一百余年,三藏寺只有十余年,两寺底蕴无法相比,若能收藏《楞伽经》真本,对三藏寺自是大有益处。
窥基大师心下盘算,这部真本是黄施主所供奉,等把黄施主礼送出寺后,再前往少林寺也不迟。
他就继续待在三藏法师身边,听三藏法师与黄四喜对答。
只听三藏法师又道:“小施主供《楞伽经》来我寺,贫僧已经收下,小施主曾言有难题无法解开,现在可以讲啦!”
“请圣僧稍等!”
黄四喜解下身背的乾坤一气袋,解开袋口,从中取出降龙剑、玄铁重剑、紫薇软剑等一干宝物。
三藏法师见状,始终面带微笑。
圆测大师见黄四喜携带这么多利器,轻轻皱眉。
窥基大师出家前是将门之后,祖上是太宗李世民麾下悍将,对神兵有猎奇之好,他瞧见黄四喜的诸多兵器,目光大亮,露出赞色。
他以为黄四喜是要展示某件兵器,结果黄四喜把袋子清空后,竟然把袋子递给了三藏法师。
黄四喜认定三藏法师是超脱凡尘的圣僧,就直截了当:“晚辈这件袋子含有异力,但是缺少点化法门,迟迟不能让异力显露,请圣僧赐教点化之法,开光之策!”
“大胆!”
圆测大师斥道:“师尊是中土佛门名圣,受天子求福,被万民敬仰,你一介区区草民,怎么敢让师尊替你做开光法事!”
他心想,你也配?
窥基大师也觉得黄四喜不配,虽然黄四喜先一步供奉了《楞伽经》,但一部佛经不足以请动三藏法师这样的佛门大贤。
窥基大师就劝道:“黄施主,普天之下只有天子天后才有德位让师父做法,你还是换一个……”
他话音未落,却见三藏法师一挥手,示意他止言。
他顿时闭上嘴巴。
三藏法师已经接过了乾坤一气袋,里里外外查看一边。
随后举到鼻前嗅了嗅,突然问黄四喜:“小施主身上是不是携带有佛门舍利?”
黄四喜心有感叹,心想三藏圣僧的鼻子可真灵。
当年黄四喜重返碧血江湖时,途径云冈石窟时偶遇楚昭南与九难恶斗,他救下九难后得知了佛门古僧龙树禅师的舍利子情况。
后来他发现龙树舍利子竟然可以与罗摩内功产生感应,每次疗伤时,只要他手握龙树舍利子,那么罗摩真气的流转就会加快,疗伤速度也可以显著提升。
这颗舍利子自然被黄四喜视为稀世珍宝,从不对外展示。
早前破壁时,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黄四喜先把龙树舍利封存于锦盒,又把锦盒装入乾坤一气袋里。
由于袋口可以使用‘千缠百结’缚住,一旦缠死袋口,谁也解不开,袋身又刀剑不伤,水火不损。
即使黄四喜进入狄仁杰江湖,不幸掉入江河,落入火海,乾坤一气袋也可以确保龙树舍利的安全。
但黄四喜万万想不到,龙树舍利仅仅是在袋子里残留了微弱气息,竟然被三藏法师探查了出来。
黄四喜回道:“晚辈确实在机缘巧合下,寻获了一枚舍利子。”
三藏法师当即朝他伸手:“请小施主把舍利拿来!”
眼见他面露迟疑,三藏法师又笑:“没有这颗舍利,贫僧可点化不了这件袋子!”
黄四喜一听,不再犹豫,从怀里取出锦盒,起身递给了三藏法师。
圆测大师与窥基大师纷纷靠近三藏法师身前,好奇打量锦盒里的舍利子。
这颗舍利估摸有核桃大小,不如珍珠皓白,表层呈现灰褐色泽。
圆测大师瞧不出来历,就问三藏法师:“敢问师尊,这是哪位佛士遗留的舍利子?”
三藏法师笑道:“你们应该知道世尊释迦牟尼的大弟子罢!”
圆测大师与窥基大师对视一眼,齐齐点头:“世尊首徒是龙树菩萨,也是大乘佛教的创始者!”
三藏法师解答:“昔年贫僧西去佛国,有幸瞻仰到世尊释迦牟尼遗留的一颗佛牙,除了佛牙之外,佛国最著名的佛宝就是龙树菩萨的舍利子,不过龙树舍利已经遗失多年,贫僧以为这颗舍利早就被毁,想不到竟然在小施主身上,真是佛缘呀!”
“啊!”
圆测大师与窥基大师大惊失色:“这一颗是菩萨舍利?”
龙树菩萨是千年前的古僧,曾经在佛陀座下听讲,如果可以供奉到龙树菩萨的真身舍利子,那么三藏寺肯定可以成为中土佛门的祖庭。
但三藏法师并没有把龙树舍利据为己有的念头。
只见他手握龙树舍利,伸入袋口。
也不知道他暗中运转了什么秘法,原本超过丈余的袋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起来。
直至乾坤一气袋缩到巴掌大小,三藏法师才把手掌从袋口里拿了出来,又扬手一抛,便把袋子与龙树舍利一起还给黄四喜。
黄四喜左手持袋,右手持龙树舍利。
乾坤一起袋微缩如掌,龙树舍利并没有任何变化。
黄四喜见圆测大师在直勾勾盯着龙树舍利,就先把舍利装入锦盒,揣进怀里,这才提起乾坤一气袋,询问三藏法师:“请问圣僧,晚辈应该如何使用这件佛袋?”
这时三藏法师已经示意窥基大师,前往后方古树的树洞里取来纸笔。
三藏法师奋笔疾书,写了一张佛纸,然后递给黄四喜:“贫僧这里有一部佛门指法,小施主可以试着研修,只要可以修成,就能点物入袋。”
黄四喜双手捧起佛纸,上面的笔墨字迹,圆测大师与窥基大师都可以看见。
但是佛纸表层浮现的一行行闪光文字,就只有黄四喜一人可以观读了。
“名宿遗物:收录有‘三藏佛指’,赠送《楞伽经》给三藏寺,即可观读继承!”
黄四喜看罢一遍,已经把‘三藏佛指’修成,随即折叠佛纸,免得被圆测大师与窥基大师学去。
这之后,黄四喜左手打开袋口,右手运使指法,让内力灌注在右手食指上,对准地面的玄铁重剑一点,剑身受到内力激荡,横向扎入袋口,没入其中不见踪影。
名宿遗物上有明确指示,只要是黄四喜随身携带之物,都可以通过‘三藏佛指’装入乾坤一气袋内,除此之外,‘三藏佛指’再无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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