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改邪归正,重生成悟性学霸了 第42章

作者:云少陵

  “不过,爸,现在我们家族也好,家庭也罢,从你说的结果导向来看,似乎都不是很妙。”

  许青山的话,让气氛又冷了下来。

  许学军原本要说的话,又堵在喉咙口。

  如鲠在喉,好不难受。

  “你看你常跟我说你们单位谁家孩子考了多少,去了鹭岛大学,去了榕城大学,还有谁去了震旦大学。”

  “我现在645分,按年段的排名,震旦还需努力,但鹭岛轻轻松松,就算是你挂在嘴边、被人称作小华清的会计系或者经济系,也是没问题的。”

  “既然别人家孩子能做的,我做到了。”

  许青山把茶给许学军斟满,继续问道。

  “那你呢?”

  “你们单位的黄局,在我们云漳也挺出名的,家族都听他安排,家庭照顾得也好,对老婆孩子关心也很到位,接下来你是不是也得学习学习,超越超越?”

  许学军不说话了。

  他本身就不是善于辩驳的人,也不爱多说话,否则在指责林月华的时候,他也不会翻来覆去就那么点词。

  “你说你比你们黄局差在哪里了?”

  “要长相,你这老帅哥上台,不比他更吸睛夺目?”

  “要才华,不吹不黑,别说咱云漳了,整个龙江能够比你有才的,我一个手掌都数不出来。”

  “要能力,你一线工作经验丰厚,还经常去党校进修,你能力会比他差吗?不会,你就是去省局当个局长我都觉得绰绰有余。”

  “要人脉,要学历,要思想,你自己去想想,有哪方面你会比人家差的?”

  许青山一一细数。

  他那义愤填膺的模样。

  看起来,天大地大我老子最大。

  这让许学军方才卡在喉咙的那一口顺畅地咽下去。

  还是儿子懂我。

  “但爸,你知道你为什么升不上去,进步不了吗?”

  许青山突然严肃下来。

  许学军看向儿子,不过却不甚在意。

  哪怕许青山前面已经给许学军点破那么多,在许学军眼里,他都还是孩子。

  只不过,眼下应该算是比较成熟的大孩子。

  可许青山接下来的话,却让许学军坐直身子。

  “经验要向上面的人学习。”

  “组织的考察,不只在能力,还要考虑你的个人形象和社会影响。”

  “家庭就是组织考察的重要一环,家庭结构稳定和睦,决定了你能不能没有后顾之忧、全身心地投入到组织交给你的工作里去。”

  “群众基础和社会影响也极为重要,那如果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国家公务员,连一言九鼎的话语权都没有,没主见,手腕软,什么都要听著一个女人指手画脚。你觉得这种事大家传多了,下面怎么看你,上面怎么看你?”

  “更何况,大伯母和你是叔嫂关系,我知道你们清清白白,别人知道吗?你的竞争对手会放过这种机会吗?”

  “人言可畏啊,老许。”

  许青山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许学军搭在膝盖上的手。

  他已经注意到许学军坐直的身体,还有变化的脸色。

  “你想进步,就要严于律己。”

  “你想进步,眼里不能只有领导,也要有群众。”

  “下层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权力的结构是由下而上的,而不是由上而下的。”

  “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

  如果说年纪轻轻的许青山说出上面这番话显得没有说服力。

  但最后一句话,却将了许学军的军。

  “所以,你今天会因为这些事生气,会因为这些事纠结,会因为这些事争吵,还是因为你不够有话语权。”

  “归根结底,就是你没进步。”

  “你要是实力够强,地位够高。”

  “今天小舅的事,你一句话就能解决。明天二姑的事情,你也不用商量,一挥手就解决,我妈还得鼓掌说好。大家小家的事,你觉得还会有人有意见吗?”

  “就像我,最崇拜的就是你。你说一,我绝不说二,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许青山的话里充满著诱人魔力。

  一点一点地擦拭著许学军已被时间和岁月埋藏起来的野心。

  “但我年龄已经大了,再提”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们云漳的朱万里,53岁才被提拔,这几年一路升迁,如今去省里当副秘书长。”

  “你比他差吗?”

  许青山再度质问道。

  “那怎么能比呢.”

  许学军虽被捧了半天,但底气不足。

  县镇一线的公务员,43了还是股级,那多少是城府太浅、手段不足、背景不够。

  许青山前世靠著伪装身份,都见过不少实权高干,这体制话题,他也能浅浅说上一二。

  不过他也并非真要许学军有所成就,望父成龙。

  他只是要转移许学军的注意力。

  “一点也不差!”

  “爸,你今年才43岁,正是进步的时候。”

  “支楞起来,我对你的预期,起码是咱龙江市局的局长,你可别让你儿子我失望。”

  “你自己好好想想,更自信一点。”

  “那份资料你先看看,自己判断,我等会出来。”

  许青山端茶一饮而尽。

  他把茶杯放在茶盘上,起身离开客厅,把空间留给许学军自己,好好地消化消化这场他猝不及防的父子谈心。

第52章 有我在,家不会散

  “妈?外婆?”

  许青山到外婆房门前,先轻敲两下,才拧开把手进去。

  不大的次卧里,林月华正坐在床边,看著落地玻璃门外的封闭阳台发呆。

  外婆林密牵著女儿的手轻轻缓缓拍。

  “臭弟,没事吧?”

  外婆脸色忧愁,小声问道。

  林月华吸了吸鼻子,侧过许青山看不到的那面,伸手擦了擦眼泪。

  “没事的,阿嬷。”

  许青山摇头,走到床边,半蹲下来。

  他也拉住母亲的另一只手,轻声说道。

  “妈,不哭,有我在呢。”

  对于大多数母亲而言。

  儿子长大成熟时,她们往往既欣慰,又心酸。

  “青山,妈对不住你,没能给你个好的家庭环境。”

  林月华又哭出声来,抱住许青山。

  这位当年赛场上流血流汗都未曾哭过的运动员,如今却因家常琐事纠纷,在这小屋内与儿子抱头痛哭。

  “妈,没事的,我已经很幸运了。”

  听见林月华的哭声和话。

  饶是许青山再铁石心肠,此时也是一阵鼻酸。

  他知道林月华此时的压力和痛苦,可若不是今日冲突的爆发,她甚至能忍到自己高考结束。

  “有我在,这个家就不会散。”

  许青山抱著母亲,轻轻地拍打她的背。

  儿子越温柔懂事,林月华越是难过自责。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家人总能共度难关,妈,你要相信我。”

  许青山伸手扶正了林月华,脸上笑容沉稳。

  “伱儿子可是你的骄傲。”

  “妈,你先平缓下情绪,等等和我一起出去聊聊。阿嬷,要委屈你在屋里休息会,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许青山郑重地承诺道。

  外婆点点头,有些疲惫地靠在床头,捂著自己开过刀的肩膀,像头弥留的老黄牛伏地喘气。

  许青山心中暗叹口气。

  自己必须要尽快赚钱了。

  外婆的病拖不得,妈妈的债务等不起,否则拆东墙补西墙,高利贷利滚利,后续麻烦会更多。

  带著林月华回到客厅。

  许学军面色凝重地盯著手中的资料,极为慎重。

  林月华面无表情地坐下。

  许青山和林月华坐在一边,但位置靠近许学军。

  “你这份资料哪里来的?”

  许学军抬了抬手中的资料文件,眉头紧锁,看向许青山。

  林月华也看见那文件首页的标题。

  《泰鑫工厂偷税骗税模式与路径》

  简约的白纸黑字,却触目惊心。

  泰鑫工厂,云漳县的大型食品工厂,以前地方税务的纳税大户,但近些年的税务情况有些古怪,是今年地方税务局的重点调查对象。

  眼下地税局新一期副科提拔在即,谁先在泰鑫工厂上取得突破性进展,那副科名额就是板上钉钉。

  许青山摇摇头,伸出食指中指,并拢叩桌。

  许学军会意,立马给许青山斟茶。

  但许青山并没有开口,而是微微偏了偏头,许学军心领神会,给林月华也斟了一杯。

  林月华惊讶地看著父子两,迷茫于他们的变化,但渐渐的,似乎心里的底气足起来了,是儿子给的。

  “爸,你就说这份资料,够不够帮你竞争到副科?”

  许青山杯茶落肚,缓缓开口道。

  “够,要是有这个我都还当不上副科,那我还当什么公务员。”

  消化过方才许青山的煽动,许学军现在自信满满,恨不得立马回云漳县城去大干一场。

  “这不是挺有精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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