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你,你,我,我……你,你猜透了我的心思?”杨丽华的脸涨成猪肝色。
“时也命也,我以前在联防队,守着通往香港的关卡,每天能遇见数百上千的女人,为了能顺利过那道关卡,她们会使出各种招数,就是再笨的人,见得多了,总会有所收获。
我不仅不笨,还会举一反三,我蛮懂女人心的。”
冼耀文再一次抚摸杨丽华的脸,旋即收回手,转身说道:“我对静怡,对你,都没有什么坏心思,把心放宽。走了。”
听着脚步声远离,杨丽华抚着心口跌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方才太激动,她憋着一口气没喘上来。
待舒缓过来,她的心里泛起涟漪,“这个男人好像不错。”
来到屋外,冼耀文舒了一口气。
杨丽华是个现实的女人,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对付起来比较简单。
来到车边,看见杨静怡的脸贴在玻璃上,嘴唇嘟起,犹如五头鲍,他的手指在玻璃上弹了一下,吓得她赶紧缩头。
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杨静怡箍住他的手,“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冼耀文一脸坏笑道:“伯母说你年纪还小,只能拉手亲亲,其他的不能做。”
“我不信妈妈会这么说。”杨静怡撇嘴说道。
“不信就算了,你的同学住哪里?”
“丽珍说她在车站等。”
“你的同学叫丽珍?”
“李丽珍,怎么了?”
“没怎么,我认识好几个丽珍。”
“不奇怪呀,叫丽珍的人好多,我的同学里就有三个丽珍。”
“哦,还有什么名字重名比较多?”
“淑贞、淑芳、淑英、玉兰、秀兰、秀云、慧芬、丽芬,嗯,还有月华、丽华、宝珍、珍珠、彩云、云英、若云,这些名字学校里都有重名的。”
“真不少,静怡呢,也有重名吗?”
“现在好像没有了,去年有一个学姐也叫静怡,已经毕业了。”杨静怡踢了踢脚下的布袋子,“里面装了什么,硬硬的,好像木头。”
“竹片,设套子用的。”
“我们要去打猎吗?”杨静怡跃跃欲试。
“看运气能不能逮到野味,逮不到只能吃烤羊肉。”
“羊肉吗?”杨静怡的眼睛大亮,“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吃过羊肉汤,后来就没有见过羊肉。”
“伯母做了这么多家,没有一家爱吃羊肉?”
“羊肉很难买到的。”杨静怡可怜巴巴地说道:“就是买到也轮不到我吃。”
“那你有口福了,后备厢里有半只羊、三条腿,我昨天已经吃过了,你和丽珍同学可以分着吃。”
“太好了。”
聊着羊,不知不觉车子来到了台北车站。
在路边一个显眼、边上没其他人的位置,一个女生立在那里,目光盯着吉普车。
不等冼耀文询问,杨静怡已经探出头去冲女生招手,“丽珍,这里。”
女生脸上露出笑容,快步朝吉普车走来。
杨静怡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两个女生凑到一起唧唧呱呱说了几句,然后,李丽珍的目光直勾勾对到冼耀文脸上。
冼耀文冲她颔了颔首,顺便扫视了她的全身。
李丽珍穿着校服,脸蛋、身材犹如花骨朵般缩着,可见她的生活水平还不如杨静怡,已经有了轻微营养不良的征兆。但看得出来这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是后劲十足型的,最美的时刻应该在三十岁左右,有点像聂风他妈。
“咦,那演员叫什么来着?好像没注意过,只记住那句‘雄霸给了我女人的快乐,我要的一切’。”
寻思间,杨静怡拉着李丽珍往车里钻,后排坐四个人有点挤,杨静怡毫不避讳地坐到冼耀文大腿上,腿往下沉,上身往后仰,避免头顶到顶棚。
试到了最舒适的位置坐好后,杨静怡带着显摆的语气介绍道:“丽珍,这是我男朋友冼耀文。”
“李同学,你好。”冼耀文打着招呼,手悄悄地往下伸,捋平杨静怡撩起的下裙摆。
再悄悄也没用,动作幅度不小,被李丽珍看在眼里,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应一声“你好”。
“丽珍,耀文带了半只羊……”
冼耀文合上耳朵,不去听杨静怡幼稚的显摆,让两个女生唧唧呱呱,只在被呼唤的时候应付一下,其他时间干脆脑子放空。
幸好路上的车不多,没用多少时间车子进入阳明山一带,停在了七星山脚下。
车一停稳,两个女生蹿了出去,眺望山顶,包住嘴高呼。
冼耀文没两人兴奋,坐在车里检查了裤脚和袖口,确认没问题才下车。
听卢卡斯提过一嘴,美军顾问团的营地已选址阳明山脚,近期就会动工建设,目前成立了狩猎俱乐部,在阳明山设立射击区,开始有计划地射杀野猪。
一次狩猎时,两个大兵被五步蛇咬了,差点死在山里。
冼耀文下到地上,小心看了眼脚边,没发现问题才举目眺望,搜寻一圈,在一片裸露的岩石上发现几个土黄色的点,定睛一看,疑似鹿科动物。
这里是台北,没有鹿,只有鹿科麂属的小麂,本省人叫山羌。
一共五只,射击条件良好,随便给他一把拉栓步枪,他有把握至少射杀三只,战果能不能更好,就看射杀第一只后,其余的往哪个方向跑。
心里过了把干瘾,冼耀文对两个女生喊道:“注意脚下,这里有五步蛇。”
“蛇?”
“啊!有蛇。”
凄厉的喊声响起,罪魁祸首仅是一根树枝。
冼耀文眉头蹙起,冲盯着车尾,手伸进口袋里的戚龙雀摇了摇头,他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往车尾的方向一甩,硬币飞到车身上发出响动。
谁知响动声没有吓住在摸包的两只猕猴,反而呲起牙,发出“咔,咔咔”的叫声,这是猕猴冲对手发出的威吓。
“妈的,摸老子的包,还敢恐吓老子。”
冼耀文啐了一口,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冲两只猕猴做出投掷的动作,猕猴见状,嘴里“嘎嘎”叫着跑出几米远,停在一个小土坡上注视他。
“先生,包里有水果,两只畜生不会走的。”
冼耀文扔掉石头,“随它们去,不做出过分行为,不要伤它们。”
刚刚在跳脚的杨静怡看清楚地上的蛇其实是树枝,已经从惊吓中缓过来,但她忽然又不开心了,她叫得这么凄惨,冼耀文居然没有理会,只知道和猴子玩。
她拉住李丽珍的手,“丽珍,我们去山上。”
“就我们?”
“不管他。”说着,杨静怡加快了脚步。
第687章 蛇皮走位
“停云,跟着。”
谢停云离开后,冼耀文拿出之前杨静怡踢过的袋子,从里面倒出一堆拴着细绳的小竹片,还有两个竹制的捕蛇夹——两块竹片夹着一块竹片以剪刀的方式铆合在一起,交合部位有细密的锯齿增加摩擦力。
在附近绕了一圈,找到形状合适的树丫,修理成标准的丫字形,一个叉,一个夹,捕蛇的家伙什齐活了。
两条小腿如打绑带般裹上防雨布;双手先套上医用手套,再套一层劳保手套,最外面还有一层电工手套;在头上套一个美援Jackson牌电焊眼罩,衣领拉高,裹上一条毛巾,防护措施弄周全。
面粉布袋三层嵌套,在袋口做一个活扣,交给了谢湛然。
一通准备,冼耀文拿起家伙什朝不远处看好的灌丛走去,谢湛然跟在后面,戚龙雀带上下套子的小竹片,另走一条路,去寻找高山田鼠出没的踪迹好下套子。
来到灌丛边,冼耀文一眼便看见里面盘着一条龟壳花,头扁扁的,是龟壳花没错,不是长相基本一致,只有头圆圆的无毒拟龟壳花。
叉子从龟壳花的视线死角慢慢靠近,到了有把握的距离,如闪电般朝着蛇头叉下去,一击而中,按住蛇头,捕蛇夹伸过去夹住七寸,将第一条战利品夹入布袋。
“先生,你会做蛇?”
“不会,以前抓蛇都是拿来卖的,你会?”
“我也不会。”
“哦。”
冼耀文目光扫视草丛,寻找下一个目标。
谢湛然亦步亦趋地跟着,“都不会做,抓蛇做什么?”
“抓着玩。”
谢湛然无言以对。
冼耀文就是抓着玩,谁让他上一世跟着老头子到乡下玩时遇见了一个捕蛇人,很是希奇,跟在捕蛇人的身后,当了半天的小跟班。
见识了捕蛇人轻松从油菜花丛里找出盘在油菜秆上的短尾蝮,也见识了瞅一眼坟头上的洞,就能分辨出是鼠洞,还是已经被五步蛇占据或盘踞着眼镜蛇。
捕蛇人还给他说了一些离奇故事,神鬼、水猴子(水鬼)、野人、盗墓贼,把当时缺乏这一块知识的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为了给他解惑,老头子买了几只欧亚水獭和树懒养在庄园里,又养了一些长得很丑的动物,他接触多了,愣是给看亲切了,老头子从生物学的角度杜绝他形成鬼神世界观,也促使他形成深入骨髓的叛逆。
他没有任何信仰,他不想当困在他人编织的谎言中的傻子,宗教也好,政权也罢,但凡他不能掌握一定的话语权,皆为异端。
他是编织梦想的人,若有需要也会编织谎言、概念,例如炎黄子孙的概念,康有为若是泉下有知,棺材板一定盖不住,一帮不肖子孙,老子给你们编了两个祖宗,你们还要诋毁老子?
七星山的蛇真是不少,冼耀文很快又发现一条五步蛇,下叉的时候失手了,五步蛇很警觉,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不气馁,接着寻找,只是一袋烟的工夫,他在青草丛里发现一条疑似竹叶青。
凑近看了个仔细,原来不是竹叶青,是一条无毒的张曼玉。
无毒的不会刺激肾上腺素飙升,抓起来没劲,他蹑脚后退,尽可能不惊扰小青蛇纳凉的雅兴。
接着,搜寻了挺长一段路都没有发现蛇,倒是在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花生油香味。
他止步,仔细闻了闻,“有没有闻到油香味?”
谢湛然抽了抽鼻子,“闻到了。”
“后退。”
两人蹑脚后退,离开香味范围。
离远,谢湛然问:“先生,那是什么动物的标记?”
“白鼻心,果子狸的一种,它的后脚底有腺体,散发花生油的香气,能沿途留下气味标记领地,搭配上小黑脚,有人就叫它乌脚香。
白鼻心一旦受到惊吓,身上的臭腺会喷发咖啡色的臭液,味道类似浓缩的尿,不想搞得臭烘烘,别惹它。”
“炖水鱼边的果子狸?”
“远房亲戚。”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小油坑附近,空气中弥漫着硫黄味,也感觉到温度的升高。
靠近小油坑,热浪扑面而来,乌黑的坑洞里,一道道白雾从喷气孔喷出,聚拢于半空凝成一朵云。
朝喷气孔瞧去,几只华南鼬獾趴在边上打盹,有一只靠在石头上,姿势极似打坐,若是落进有心人眼里,鼬獾大仙的传说将不胫而走。
国府十有八九不会卖七星山,不然冼耀文真不介意做一回有心人。
国府不限制宗教,大可以在台湾建立一个偏向慈善的教派,广纳信徒为慈善慷慨解囊,善款90%转移支付冼家开支,剩余10%中的九成用于宣传教派之善,二次剩余的一成的90%用于工作人员行善时差旅开支,即善款中高达1‰的比例投入真正意义的慈善事业。
他还是心太软,这比例高至吓人,容易被同行视为异端,给他套上麻袋拉到后巷狠K。
“让你丫装逼,我儿子在纽约一年学费生活费1800万,房产税几十万美金,你给我出啊?你出不出得起呀?
他妈的,拿十字架来……不是红色的,拿黑色的来,砸死这个鳖孙。”
瞧够了鼬獾,冼耀文移目小油坑之下的低海拔,只见野草丛生,中间偶尔点缀几棵杂树,目光扫过再返回,会发现点缀在变少,是有野生樵夫在私自作业。
小鬼子有一点做得不错,一直执行伐木许可制,重点保护水源林与生态敏感区,且有意识发展速生林和“即伐即种”,走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国府延续日据时期的制度,没让山头变癞痢,阳明山这一片早早划入大屯国立公园,虽未正式成立,却已有保育概念,阳明山这一片禁止商业大规模采伐,居民少量伐木作燃料或修缮却被默许——表面不允许,但砍伐一两棵没人管。
“湛然,做好退休的心理准备,等我离开台北,你去西贡。”
谢湛然平淡地问道:“我去西贡能做什么?”
“我不看好法国能打赢越盟,美国也不看好,但美国不愿意看到越盟统一越南,失去越南容易导致整个东南亚全面赤化。
今年,美国不仅给法国提供军费,也提供武器,越南法军的装备已经逐渐美械化,我们的人就从法国佬手里搞了不少美式轻武器。
美国不会白白支援法国维护殖民地,其实是为自己直接下场做准备,越南北边和南边的仗且有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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