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258章

作者:鬼谷孒

  龙道高举弘扬武术的旗帜,表面行牟利之事,暗里却是铺设面向全球的商业情报网,每一家龙道武馆都是情报网的据点,龙道所赚取的属于冼耀文的利益,将主要用于情报网的运行开支,而齐玮文这位情报头子自然要参与到龙道的事业中。

  当晚,冼耀文夜宿齐玮文位于九龙塘的临时住所,在贤者时间,两人嘀嘀咕咕,正式命名情报机构为蚊子,冼耀文给蚊子二次注资100万港币,让齐玮文在蚊子旗下组建两支武装中队,以香港常见蚊子为命名,分别是疟蚊、库蚊。

  疟蚊、库蚊的总规模300人,202名后勤人员,98名一线武装人员,分为14支特战小队,每支中队下辖5支小队,其余4支为后备小队。

  疟蚊下辖7支小队代号分别为:太阳风暴、地震、台风、洪水、干旱、火山、泥石流。

  库蚊下辖7支小队代号分别为:政变、饥荒、信仰、永远正确、瘟疫、谎言、流感。

  后备4支小队代号分别为:半条被子、一只破鞋、两口黑锅、金色鱼钩。

  冼耀文起的名字被齐玮文嗤之以鼻,但他却是坚持己见,根本没有换一批霸气一点的名字的想法,只说中队招募的对象都是身经百战的退役战士,早就成为老油条,虚头巴脑的东西根本鼓动不了他们,不如起名低调一点,在实际好处方面多多给予。

  11月4日、11月5日。

  两天时间,冼耀文用于搭建神学公司的架构,神学暂时没有很多办公室人员,只设立了一个行政岗位为一线工作人员提供后勤保障,而一线人员指的是剧组幕后人员当中的次要人员,道具、吊威亚的苦力、替身。

  神学虽然是定位从事影视方面科技研究的公司,但暂时不开展需要大投资的研究项目,而是从已有的技术改良为开始,例如改良道具制作流程,总结改良研发新的威亚技术,以及用一些土办法改进镜头的稳定性。

  5日这天,冼耀文跑了一趟《赌神》剧组,主要的拍摄场地在油麻地一间属于东福和旗下的赌档,友谊影业掏一点,东福和自己出点,给赌档来了次大装修,有关赌的镜头都在赌档拍摄。

  《赌神》的导演是歪嘴冯冯峰,去年玩弹弓伤到面部神经,自此嘴变歪,因而得名歪嘴冯。冯峰能导能演,是个多面手。

  副导演是靓仔林王天林,年方廿二,却是一位在电影行当打滚多年的老油条,两三年前开始干助导,去年爬上了副导的位子,偶尔不重要的片子也能干导演。王天林人长得挺帅气,因而得名靓仔林。

  女主不必说,当然是李湄,男主也是出自中华制衣的老人,财务科主管招华昌,现已彻底启用张扬之名,学李湄跳了一次槽,依然受冼耀文领导。

  张扬属于奶油小生类型的长相,面相正气,本不太适合扮演一个赌徒,可谁让《赌神》的内核是广告,核心输出的价值观是“穿好运来,逢赌必胜”,选一个长相正气的演员也算契合。

  今天在拍的场景是女主张敏被杀死,男主来浩云单枪匹马杀进赌场为张敏报仇的戏,来浩云手拿两把马牌撸子,怎么帅怎么来,无限子弹,从头杀到尾,只是为了从枪战转换成动作才让枪没子弹。

  电影观众群体还是以无脑之人为主,爽就够了,为了爽,逻辑什么的都得靠边站。

  《赌神》要的就是赢得爽、打得爽,赌徒能抱美人、开好车,出入豪华娱乐场所,喝好酒吃好菜,与太平绅士、警司称兄道弟,第一步就得撩动赌徒的心,让他们买票进戏院膜拜赌中豪杰。

  “李湄,来一下。”

  看了一会,冼耀文将李湄叫到身前。

  “老板。”

  “三件事。”冼耀文指了指在拍打斗戏的张扬说道:“第一,张扬的打斗动作重新设计一下,打斗之前加一个脱西服显露衬衣的动作,要给衣领、袖扣来一个局部特写;打斗过程中,衬衣不能弄脏,也不能出现褶皱。

  第二,我对样片里的一个镜头不满意,张扬上赌桌时点雪茄的动作不够好,重拍……”

  冼耀文从西服内口袋掏出雪茄袋放到西服胸前口袋,又拿出一张一元面额纸钞理了理放进衬衣的胸前口袋,“看我演示,先掏雪茄叼在嘴里,然后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着火,另一只手伸进衬衣口袋掏出美金……拍的时候用美金,100元面额的,假的,让美工画一张。

  将美金凑到火头上,点着,然后用美金点雪茄。”

  冼耀文一边说,一边演示,雪茄被点着,他吸了一口,接着吐出一道白烟。

  “就是这样,看明白了?”冼耀文说着,手甩了甩,把燃烧的纸钞弄灭,还剩下一半多没烧着,能去银行多少换两根油炸鬼的钱。

  “老板,加上这个动作好吗?用钱点雪茄,我怎么觉得有点蠢。”

  冼耀文睨了李湄一眼,“需要我给你温习一下皇帝金扁担的故事?拿来烧是普通人比较容易理解的显示富贵的方式,心比天高的年轻人会喜欢的。”

  李湄略作思考,点了点头,“加就加吧。”

  “第三,加一场戏,来浩云带着你第一次上赌场赢了一大笔钱后,你们两个人去了丽池花园,来浩云把钱撒到天上,你们两个人在钞票雨中翩翩起舞。

  这个镜头还要加一段背景音乐,由你来唱,歌词的头两句大概这样,我要情,不要钱,给我一颗真心,不要给我钱。就这么个意思,歌词可以改,只要意境不变。”

  李湄莞尔一笑,“这个场景很好,就是歌有点讽刺。”

  “别管讽不讽刺,我要的是媚,媚而不骚,跳舞时穿的衣服借鉴一下拉丁舞服,舞蹈的动作借鉴一下萨尔萨。”说着,冼耀文撩起李湄的手臂,往腋下瞄了一眼,“我送你一把剃须刀,你把腋毛刮干净。”

  李湄收回手,啐道:“我隔壁邻居一吃饭就放屁,老板你要不要管一管?”

  “我不管天,不管地,就管你拉屎放屁,让你刮就刮,又浓又密,拍出来不好看。”

  “好好好,我刮。”李湄无奈应了一声,又问道:“萨尔萨是什么舞?”

  “古巴一种在拉丁基础上改良的舞蹈,在美国很流行,找部这两年的好莱坞歌舞片看看,应该有。要是找不到,拍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现场指导。”

  “好。”

  冼耀文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李湄,“晚上代我请大家食宵夜,场面话怎么说你看着办,剧组你是老板。”

  “要走了?”

  “嗯,我还有事。”冼耀文贴到李湄耳边说道:“一来就看到你红光满面,我一猜就知道你认识了中意的男人,交朋友归交朋友,当心着点,不要闹出什么绯闻。”

  李湄剜了冼耀文一眼,“老板,你管得可真宽。”

  冼耀文收回身子,理了理西服,淡声道:“你早就应该有做一个公众人物的觉悟,以后交朋友、分手,都记得向公司报备,公司也好提早安排,不要藏着掖着,出了事让公司被动。

  还有,交朋友归交朋友,脑子警醒点,不要画太私密的画,也不要拍私密照,这些东西容易成为别人向你勒索的把柄。”

第368章 一路向西

  敲打完李湄,冼耀文离开赌档,前往麒麟围。

  幸福工厂的厂房已建设完成,紧挨着中华制衣,两家工厂共用一条私家公路。

  幸福工厂的占地面积不大,整体只有不到3000呎,厂房也只是简易平房,买地加上建筑成本,花了不到4万元,再加上订购的30台纬纱缝纫机和几台烤箱,以及一些办公设备,前期投入成本只有毛11万。

  反而从内地收购辫子和档发花费的资金比较多,如今已经消耗将近20万。

  车子停在厂房外,冼耀文下车进入车间,一眼就看见在工位上巡视的刘若玲,冼耀文靠了上去,拿起工作台面一束已经缝制好的假发在手里端详。

  刘若玲发现他的存在,叫了一声,“冼生。”

  “嗯。”冼耀文应一声,指着手里的假发说道:“漂染的工序做得不够好,同一批漂染的货完成工序后单独存放,我们不能直接把次品发给客户。”

  “好。”

  刘若玲答应一声,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她没法反对,幸福工厂赶上了一个好时机,欧美的假发市场正火热,只是苦于没有品质高的假发,而黄种人的头发一般比较粗,直顺且匀称,横断面呈圆形,柔软、韧性十足,是制作假发的最佳原料。

  或许是饮食习惯的关系,中国人的头发又是黄种人中最佳,可以说幸福工厂掌握着世界假发产业的最佳原料来源,市场有需求,品质又高,短期来说,幸福工厂的产品不愁卖。

  实际也是如此,只是发了几个样品去美国,肯德尔非常轻松就搞定了几个出货渠道。

  当然,也不乏冼耀文的指点,他告诉肯德尔派人去接触犹太教正统派的妇女,正统派女性婚后有遮盖头发的传统,通常她们会在头巾和假发之间作出选择,假发往往凭借美观胜出,而且因为宗教的因素以及犹太人的传统,她们非常重视假发,不会用次品糊弄自己。

  仅仅纽约的犹太社区扫了一圈,就收获了毛8000束假发的定单,且都是120美元或150美元的高档货,更有甚者提出特殊要求的定制,而定制费用通常在240美元至500美元之间。

  单这一笔,朱丽叶品牌管理就能获得将近80万美元的利润,流到幸福工厂的货款是毛70万港币,平均单价差不多87.5元,而单件成本不超过24元,等订单完成,初期投入的50万元成本可收回六成多。

  虽然冼耀文已经打过预防针,利润如此丰厚的订单可遇不可求,下一次未必还有,但刘若玲仍然非常满意,要知道厂里的订单可不只是这一笔,另外两笔订单利润薄很多,却也有将近13元的单件毛利,三笔订单相加不仅收回成本,且实现盈利。

  相比刘若玲,冼耀文却没有多开心,如果不是要把幸福工厂立为典型,他不会留下这么多利润给厂里,厂里赚得越多,说明他分到的越少。

  而且,假发生意开局太顺,他就越担心以后,假发好赚,进来分一杯羹的人就越多,为了不让生意越做越回去,朱丽叶品牌管理那边需要做不少布置,比如加快品牌化的速度。

  将假发放回工作台面,冼耀文指了指外面,带着刘若玲走出车间,一直走到他原来抽雪茄的位置。

  点上雪茄,吸了一口,冼耀文问道:“九龙城寨那边把活放出去了吗?”

  “放了,荣驹把活给了号码帮,不然进不去。”

  冼耀文轻笑道:“号码帮眼皮子这么浅,这点小钱都不放过啊,也是,城寨里水喉都是生意,手工费细水长流,时间久了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你要让人常去城寨里巡视,清洗、梳理和分类三道工序,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清洗,城寨里缺水,淡水反复使用脏一点没关系,我们收回来可以重新清洗,用了海水就麻烦了,消毒、漂染两道工序都容易出次品。”

  “我安排了一个人常驻城寨,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去各家巡视。”

  “这样安排不错。”冼耀文颔了颔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纸,“非洲黑人的发质偏向细碎、卷曲、蓬松,不易做造型,对假发有很大的需求。

  金季商行联系到一个南非贸易公司的客户,昨天到了一封电报,上面说过些日子就会有人过来考察工厂。我给你列了一些接待的注意事项,如果来的是白人看正面,如果是黑人看反面。”

  说着,冼耀文将纸递给刘若玲。

  刘若玲接过看了起来,冼耀文接着说道:“非洲黑人普遍比较穷,高端产品在那边的市场不大,南非客户大概只会订购利润不高的低端产品,从内地过来的原料品质太高,生产低端产品太浪费。

  你要尽快找到一个熟悉东南亚的人,派去东南亚建立收购头发的渠道,那边的头发质量参差不齐,但可以把成本压下去,收回来的次品头发制作非洲货正好合适。

  这是一点,第二点,印度有个神叫毗湿奴,他有一个化身叫文卡特斯瓦拉,是一位可以赦免罪行的神。

  在印度南部的塞沙杰勒姆丘陵蒂鲁伯蒂市有一座蒂鲁马拉毗湿奴神庙,是印度最受欢迎的朝圣地,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朝圣者前往朝拜,尤其是印度教信徒,会定期去寺庙祈祷、捐贡、还愿。

  在捐贡当中,削发被认为是对神灵最崇高的献祭,印度妇女们会把自己的头发作为祭品献给寺庙,以求赦免自己的罪行,如果她们的愿望实现,那么所有的家庭成员都会到寺庙里削发感谢神灵。

  因为每天大概有2万名朝圣者,其中最少有四分之一的人愿意捐贡自己的头发,为了满足朝圣者的削发要求,寺庙特意雇佣了数百名剃头匠。

  印度女人,尤其是南部的女人,几乎没有接触过外面在卖的化学洗发膏,日常洗头只会用清水并用椰子油浸泡头发,这让她们的头发相当丝滑,品质普遍比内地的头发还要高。”

  说着,冼耀文冲刘若玲淡淡一笑,“需要我手把手教你怎么做吗?”

  [不要觉得前后矛盾,1950年,能去神庙的印度人饮食绝对比一般国人强,气候、土地富饶决定了印度的物产更丰富,仅3.5亿人口,没有人祸,想饿肚子都难,而营养不良会直接影响发质。]

  “不用。”刘若玲笑着摇了摇头,“我会找一个阿差带民乐去一趟印度,和蒂鲁……这神庙的人谈收购头发。”

  “蒂鲁马拉毗湿奴神庙,你找阿差的时候注意一下对方信什么神,印度在神这一块还是挺复杂的。”

  “好。”

  交代完事情,冼耀文被戚龙雀开车带去了晕倒羊车行,车子用得勤,又到了该检修的时候。

  晕倒羊开在耀东街,地处偏僻,平时根本没什么生意,倒是严格遵循着维修自家车子的初衷,靠冼氏家用拨款维持。

  维持就维持吧,冼耀文没有做卖车修车生意的兴趣,什么时候和警队联系一下,将警队汽车维修的业务接点回来做,不图挣钱,就图个让修车师傅练手。

  晕倒羊下一步是升级为汽车改装厂,具备给汽车换壳和发动机的能力,为自家车子提升舒适性和安全性。

  检修比较频繁,一次花不了多少时间,差不多四点半,冼耀文回到家,被柔美的钢琴声吸引到六号楼天台。

  在天台,冼玉珍开辟了一间玻璃花房,鲜花环绕的中央摆着一架钢琴,冼玉珍坐在钢琴前,弹奏着《水边的阿狄丽娜》,在她的周围坐着冼耀武、钟洁玲和孙树澄。

  费宝树赴纽约参加了为期一周的岗位培训,随后就被肯德尔派去巴黎,负责之前给好运来造假的Goodluck巴黎旗舰店。

  并不是让她管理门店,而是负责与纽约之间的信息传递工作,简单点说就是当个传声筒,说白了,她依然处于培训期,安排点事做是不让她尴尬,她主要还是看和学。

  跟着她的孙树莹也顺便可以学习一下,如果孙树莹有做企业管理的天赋,联姻之前可以一边拿文凭,一边从事管理岗的工作,也好继续提升自身的综合价值,将来能匹配一个更优秀的夫婿。

  两人没回来,孙树澄一个人在蓝塘道别墅有点寂寞,第一个周末冼耀文将她叫到家里和冼玉珍一起活动,第二个周末她就知道自己过来了,现在已是第四个周末,大概习以为常了吧。

  “大哥。”冼耀文走到座位前,冼耀武轻声叫道。

  冼耀文摆了摆手,坐在空座上,指了指冼玉珍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靠在椅背上,倾听冼玉珍弹奏,冼耀文浑身放松,凝视冼玉珍的脸庞,他满是欣慰,这件他最重视的联姻作品,正按照他的设想一点点成长。

  须臾之间,冼玉珍弹完最后一个音符,起身捏着裙摆给众人施了一礼,众人回以掌声。

  一脸娇笑,冼玉珍走到冼耀文身旁,“大哥,你今天不用工作了?”

  “忙完了,剩下几个小时就是我的休闲时光。”冼耀文淡笑道:“你的进步很快,过段时间该给你换一个更专业的老师了。”

  “啊。”冼玉珍惊呼一声,“大哥你要把张老师辞了?”

  “辞不辞都一样,她现在哪有时间经常过来,既要上学又要参加训练班。”回一句,冼耀文转脸看向钟洁玲,“洁玲,待会你们怎么安排?”

  “大哥,我和耀武准备去看电影。”钟洁玲细声回道。

  “哦,几点的场?”

  “七点。”

  冼耀文看一眼手表,说道:“还有时间,把耀武借给我一刻钟,我跟他聊点事。”

  钟洁玲害羞道:“大哥你随便用,不用借。”

  “呵呵。”

  冼耀文轻笑一声,带着冼耀武往楼下走。

  “今天去过学校?”

  之前在筹备的技术学校已经开业,岑佩佩小学的校舍虽然还在盖,但学校也跟着开课,仅是在石硖尾贴了一张免费入学,免学杂费、课本费的公告,不少家长就将孩子送到教室还是简易窝棚的学校。

  由于学生不是同时到位,而是一个接着一个来,加上此时的时间不上不下,正处于学期中,也无法同步其他学校的课程,课堂教的并非课本上的内容。

  上课时间安排是早上七点至下午四点,十一点半至一点半是午休时间,学生可以回家吃饭,也可以在学校的简易食堂自己做,学校提供炊具、燃料,食材需学生自备。

  下午四点至六点,学生可以放学回家,也可以留下上劳技课,说是课,其实重点是一个“劳”字,冼耀文给学校拉了糊火柴盒、穿珠仔和钉珠片的手工活,学生在学习知识之余,也能稍稍赚点零花钱。

  每周上五天半课,周六下午放假,同样,学生也可以选择上劳技课,周日彻底放假,没有文化课也没有劳技课。

  “去了,通了半天厕所。”冼耀武蹙眉道:“大哥,学校现在的几个老师太娇贵,厕所堵了都不通,还等着我去通。”

  冼耀文呵呵一笑,“没给自己照张相?”

  “洁玲跟着一起去的,她帮我拍了几张。”冼耀武说着,拿出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