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纪梵希·赫本?”纪梵希笑道。
冼耀文摆了摆手,“不,之前我说联名品牌只是一个玩笑,品牌只有纪梵希,没有赫本,但我希望公司的名字是纪梵希·赫本。其实,赫本这个姓氏对我个人而言只是一个方便别人认识我的标签,我的真实姓氏是冼,对你们法国人来说,这是一个很难发音的单词,英国人、西班牙人也差不多。
所以,我没有一定要把赫本加入品牌名的执着,之所以要把它加入公司名,主要是为了祭奠一段逝去的爱情。”
他耸了耸肩,“在伦敦我认识一个同样姓赫本的女孩,来巴黎之前,我刚刚和她分手,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我很法兰西,爱着很多女孩。”
纪梵希和菲利普会心一笑,并没有对“很法兰西”表示反感,法国人天生爱浪漫,对乱搞的接受程度颇高。
“赫本是她的赫本,不是我的。于贝尔,假如你愿意与我合作,我会从我的股份当中拿出一部分给她,为了爱,也为了纪梵希这个品牌将来的推广,她是一名演员,我很看好她,相信她会比克劳黛·考尔白更加知名。”
“好莱坞?”
“是的,纪梵希要走出巴黎,走出法国,美国和英国都是很好的市场,她是英国人,将成名于美国。”冼耀文说着,掏出钱包,从中拿出一张赫本的相片递给纪梵希,“你看她像不像一个精灵?”
只一眼,纪梵希就沉醉于赫本的气质,“真是一个漂亮的精灵,她是非常好的衣服架子。”
冼耀文听出纪梵希的前半句是发自内心,但后半句有点场面话的味道,她霎时明白赫本的相片没发挥出他想要的作用,猜测纪梵希和赫本这对几十年的老闺蜜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见人心。
“我能听出来你的后半句有点勉强,你觉得最好的衣服架子是谁?”
“芭芭拉·巴赫,我认为她是最好的时装模特,贝蒂娜·格拉齐亚尼也非常不错,我很期待和她合作。”纪梵希言语间带着兴奋。
“我在杂志上看到过她的照片,她的身材非常棒,特别是她的黄蜂腰可以驾驭任何收腰的设计,的确是不错的衣服架子。”冼耀文由衷说道。
“是的,她非常不错。”
“我期待她和我们的合作。”冼耀文笑着说道:“于贝尔,正如我信中所说,我会给你的品牌提供全方位的支持,初始资金和品牌推广,并且不会主动干涉纪梵希·赫本管理上的事务,除非你向我提出要求。
股份分配方面,你60%,我40%,如果将来要引进其他合作伙伴,我们两个的股份按比例进行稀释,以保证你的股份永远比我多,你掌握主动权。
而作为我做出让步的补偿,假如你将来有了出售品牌的想法,我有优先购买权和交易主控权,你知道的,做生意我更加擅长,由我来卖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亚当,你给的条件相当优厚,我好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纪梵希轻笑道。
“所以,合作愉快?”冼耀文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
吃完餐后甜点,冼耀文先行离开,把旖旎的餐厅氛围留给了狗男男。
回到酒店,他找大堂经理打听巴黎肛肠科技术哪家医院强,真正的朋友就应该包容对方的缺点,并默默做好一些预防与善后工作。
肛门括约肌松弛容易导致大便失禁,平时还没什么,若是在重要的公开品牌发布会上失禁,后果可想而知,身为朋友,他必须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当晚,冼耀文做噩梦了,梦见自己小鸟依人般躺在一个七百斤胖子的怀里,胖子亲昵地称呼他小甜甜。
翌日。
冼耀文醒得比平时要早一些,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生物钟时间起床。
吃过早餐后,他坐在房间的窗前,哼着久石让的《太阳照常升起》,阅读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这本书很有意思,虽然写于二十多年前,但放在今天,依然能当作法国吃喝玩乐的指南。
他看书里的故事,也看书外的故事,海明威是懂汇率的,在1美元可以兑换25法郎的1925年,海明威每年花2500美元,就能在巴黎住上舒适的酒店,每周下三次不错的馆子,天气热的时候还能跑去瑞士避暑。
在美元更加强势的今天,海明威跑去了古巴,享受汇率所带来的帝王般生活。
非常浅显的道理,把更值钱的美元拿到货币不是那么值钱的国家花,同样的一笔钱能花得更加享受。
把这个道理升华一下,把美国赚到的美元拿到法国进行投资,即使被投资的产业或物业的法郎价值保持不变,但随着法国经济崛起与法郎的升值,无形之中,资产会呈几何倍升值。
他把这种操作模式称为货币转移。
正如1942年法国的股市大涨,投资者仿佛翻着倍挣钱,但同时法国在通货膨胀,法郎的购买力不断降低,花300法郎也未必能买到之前价值100法郎的商品,看似手里的资金数字变大了,可不如之前经花啊。
如今的法国仍然处于高通胀时期,法国人民花钱都是万来万去,对法国的未来也缺乏坚定的信心,只有较少的家庭会考虑储蓄,大部分家庭充分享受月光族的美好。
在这样无声恐慌的氛围之下,悄悄在法国境内收购恒产,会是一项不错的投资。
作为二战的主战场之一,战后法国国土一片狼藉。法国的铁路、公路等基础设施大多毁于战火,毁坏的建筑物达到200万座,无家可归者有600万人。物资匮乏、资金不足,国民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与此同时,战后法国的社会秩序也很不稳定,各派政治力量之间的冲突和斗争十分激烈。
面对满目疮痍的法国经济和社会状况,戴高乐政府选择了一条与西德自由经济政策不同的道路。他试图通过国有化、结构改革以及经济计划,使国家有效地干预国民经济活动,恢复生产,稳定社会。
1946年法国宪法宣布:“所有一切已经具有和将要具有为全民服务或事实上具有和将要具有垄断性质的财富和企业必须全部成为全社会的财产。”
国有化大概是法国的经济良方,一战后玩了一次,二战后又来一次,从私变公玩得贼溜。
当然,国有化不是法国的专享,事实上,三十年代经济大萧条时期,经济危机给资本主义国家造成了严重破坏,也导致欧洲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学理论和国家政策取向发生重大变化。
二战后,欧洲对美国式的资本主义于经济增长的作用有了质疑,经济学家对政府经济角色的认识发生了重大变化,认为政府不能仅仅充当私人经济的保安,而应当成为社会经济活动的直接参与者和调节者。
思想上的转变,加上马歇尔计划的开展,美国要求欧洲国家以政府项目的形式签约和履行义务,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欧洲的国有化进程。
马歇尔计划的钱是要还的,美国政府不可能直接面对欧洲国家的私企,要不然放债容易,将来收账就难了;对欧洲国家的政府来说,借来的钱给谁不给谁涉及非常复杂的权利博弈,直接以政府的名义进行投资可以减轻博弈的烦恼。
总之,法国在社会党和法共两个左翼政党的推动下,早就掀起国有化的浪潮,工业国有,金融业国有,不少领域诞生了国企二大爷和公私合营的七舅姥爷。
二大爷和七舅姥爷既懂法律又会耍流氓,熟练掌握差异化攻击手段,私人耍流氓,正义从不迟到,私人讲法律,上去正反两巴掌。
惹不起,只能躲,投资恒产必须绕着两位爷走,不然屎都轮不到热乎的。
这一绕,基本上把绝大部分行业给绕了过去,农业、重工业想都别想;轻工业大部分此路不通;电气工业及核工业、军火工业,梦里惦记一下就算了;银行、贸易与运输、金融业、旅游业,收费站全年无休,可以投资,但要做好投大钱分小头的心理准备。
冼耀文既无大钱,也没有心理准备,就他现在手里的那点钱,最好的去处是房产、股市和投资服饰品牌,纪梵希这种大漏要抓,其他小漏也可以舀上几瓢。
于是,在朝鲜以兵力、火炮、机枪、半自动步枪、坦克、飞机等最少二比一的优势下,对韩国展开暴风行动之时,冼耀文穿梭于巴黎的证交所、时尚扎堆的街道、市政厅,研究股票、拜访设计师、探听巴黎二环路“A86高速公路”的规划。
游走于有历史、有特色的狭小街道之间,冼耀文看了不少适合改造成民宿的旧楼,虽说受到战后重建、婴儿潮和货币超发等因素的影响,巴黎的房价已经进入暴涨的漩涡,但他的目光不仅仅盯着低买高卖,还想在持有期间获得最大的回报,且推高物业的估值。
巴黎是旅游型城市,欧洲一体化具体实现的第一步欧洲委员会已经诞生,巴黎很快会迎来旅游业的高速增长,搞民宿绝对是一项回报率非常高的投资,在物业出售之前,完全有机会收回十几倍购买物业的成本。
游走时,冼耀文不断把自己代入不同类型的游客,合家欢型、打卡拍照型、蜜月型、寻欢型,以不同的视角去审视每一栋旧楼改造成民宿的可行性。
同时,他也把自己对民宿的认识传授给冼耀武,让其分担他的工作。
他把自己当牛马使唤,怎么可能让冼耀武吃现成,虽说他给冼耀武设置好的发展路线是从政之路,但不意味着冼耀武不用管冼家生意上的事,冼耀武是一块砖,哪有需要往哪搬。
何况,从更长远看,冼家下面肯定要分出小冼家,冼耀武会成为其中一个小冼家的家长,冼耀武的小冼家的家业得小冼家的人自己看着,家长不说是商业妖孽,起码也得算得上是商业精英,即使微操不灵,大方向上也得有独到的见解。
在冼耀文忙碌的时候,世界的一些角落上演了人间百态。
新加坡。
李家的书房里,李光前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喜悦挂在每一条皱纹上,脑门上的财富图表出现一条往右上升的斜线,很直,角度很大,蚂蚁在上面站不住。
把橡胶园卖给冼耀文的前园主们跪在搓衣板上,使劲抽自己的脸,一边抽,一边吐着酸液,“我怎么这么贱,我怎么就把橡胶园卖掉了。”
与冼耀文对赌的,一个个面如死灰,嘴里喃喃着,“完了,全完了,我几十年的努力全没了,冼耀文,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输了诅咒,赢了骂人傻帽,这是赌徒的常规操作,不用大惊小怪。
纽约。
蔡志勇向天空挥舞着拳头,他已经顺利爬到帝国大厦的楼顶,他大概不用往下跳了,他肯定一步登天。
巴菲特瞄一眼新闻,并未放在心上,继续筛选适合投资的股票,第一次掌管客户的资金,他不想失败。
香港。
陈威廉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法庭,事态正在往冼耀文分析的方向奔跑,走私生意一定会有丰厚的回报,他已经把自己对生意的作用换算为分成比例,可预见的数字非常可观。
索菲亚接到了葛慕莲的电话,询问“生意”的核心人物亚当何时返回香港,有些事情是时候摊开来谈谈,有些比例也是时候敲定。
谢丽尔在闷热的仓库里浑身是汗,但她腹内却是清爽无比,脸上的每一粒雀斑都吊着一沓钱,手指头在一个个纸箱前飞舞,清点着从东京送到的药物。
洪英东、刘荣驹、刘福等等,一切与走私生意有关的人,心情都不差,他们心有灵犀地期盼着冼耀文早日回归。
而冼耀文在忙碌之余享受着闲暇,塞纳河畔的咖啡座,他贪婪地呼吸着巴黎的浪漫气息,在他对面,坐着一个女人。
第211章 邪恶的计划
“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艾玛·奥古斯塔·施温伯格,今年二十七岁,已婚。”女人犹豫一下,又补充道:“我是德国人。”
“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你的法语很差。”冼耀文颔了颔首,“你是怎么来的巴黎?”
“跟我丈夫。”女人解释道:“我丈夫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阿尔及利亚裔土耳其人,之前是法国军人,我与他在巴伐利亚一见钟情,很快结婚,然后跟着他来了巴黎。”
“你们住在哪里?”
“十七区。”女人含胡答道。
“靠南还是靠北?”
女人略一犹豫,说道:“靠近十八区。”
巴黎十七区南部是商业区,北部是生活区;十八区是传统危险区域,是巴黎夜生活的核心地带,露大腿的康康舞就发源于这个地区,因为黄色事业非常发达,赌毒自然不甘其后,而十八区和十七区的北部交界处是相当混乱的地带,只要条件允许,没多少人会愿意住在那里。
“你丈夫的收入不高?”
“他在汽车修理厂工作,非常辛苦,收入也不高。”
“你的最高学历?”
“中学。”
“哪个学校毕业?”
“上西里西亚利沃夫中学。”
“你是上西里西亚人?”
“不,我是巴伐利亚人,十岁才跟父母去了上西里西亚。”
“这样。”冼耀文颔了颔首,“你会说波兰语?”
上西里西亚的情况比较复杂,几百年前属于波兰领土,后落入德国手里,德国一战战败划归波兰,二战闪击波兰后回到德国的怀抱,二战后又划归波兰,德国人和德裔遭到驱逐,西德接收,把大部分人安排到巴伐利亚。
“会一点。”
“你现在的姓氏?”
施温伯格这个姓氏一点不法兰西,应该是出嫁前的姓氏,冼耀文之所以问施温伯格现在的姓氏,是因为西方女人冠夫姓不仅是传统问题,还是法律问题,一切与法律相关的文件都会改姓。
英美两国有“覆盖法”,女方改姓有法律上的依据,冼耀文不清楚法国有没有类似法律,但冠夫姓的传统是有的,且多半会在文件上改姓,不改在日常生活中会很麻烦。
例如平时叫小红,文件上却签名小绿,还不得每次都解释一遍原因。
所以,施温伯格在法律上没有意义,可以当假名对待。
“阿佳妮。”
冼耀文听到“阿佳妮”时,脑子里立马浮现“伊莎贝尔”。
“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的朋友都叫我斯蒂。”
“OK,斯蒂,你有孩子吗?”
“没有。”
冼耀文淡笑道:“如果你将来有了一个女儿,你会给她取什么名字?”
阿佳妮不假思索地说道:“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阿佳妮?”
“不一定是阿佳妮。”
“好吧。”冼耀文已经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也懒得去探听阿佳妮的婚姻生活,“我录用你了,你要负责的工作非常简单:第一,我有三栋房子,你每隔一周去打开窗户通风,并在下雨之前及时把窗户关上;
第二,订阅所有在巴黎发行的报刊杂志,把报纸上关于纺织、服装的内容剪下来装订成一本小册子,然后送到机场托运到香港。
做好这两件事,你就能拿到20英镑的月薪。”
“发英镑?”阿佳妮疑惑道。
“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发给你法郎。”冼耀文故意说道。
“不用,我喜欢英镑。”阿佳妮闻言,连忙说道,她岂会不知道英镑比法郎坚挺。
“20英镑算高薪吧?”
“算。”
冼耀文摊了摊手,“所以,请把事情做好。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你明天去奥斯曼大道的德赛兹律师事务所报上你的名字,会有人和你细谈。”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两张法郎递给阿佳妮,“这是给你的车费,感谢你来参加面试,现在你可以离开,我要享受下午茶时光。”
“谢谢。”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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