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常鸽儿
一家人吃穿用度都极为不易。
没想到竟被陈家人打死了。
“你们等我下。”沈青回到屋子里跟沈芳交代了两句,把门关上招呼道:“走!”
等沈青几人赶到的时候,洪山寨不少村民也已经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围在了现场,窃窃私语。
田川的尸体僵硬地躺在那里,周围的雪地被他的鲜血染得猩红,触目惊心。
村民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惋惜。
在田川的尸体旁,陈家的老二陈泰和老三陈安两人面色冷峻,手中各拿着一个棍棒,上面沾有殷红的血迹,还在滴着血。
陈安的脸上杀气腾腾,好似害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动的手。
正在这时,闻讯赶来的田川父母跌跌撞撞地挤进人群。
看到儿子的尸体,田母顿时瘫软在地,田父则双眼失神,泪水涌流。
田母哀嚎着:“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田父则颤抖着手,指着陈家兄弟,怒吼:“伱们这是杀人啊!”
声音凄厉而绝望。
一时间洪山寨的村民口中不断传出唏嘘之声。
“唉,田川这孩子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这大雪封山的,家里怕是也没有余粮了。”
“可摸到陈家偷东西,到底也是不对。”
“但再不对,也不至于把人打死吧?”有人愤愤不平。
过了一会儿,从村民们的议论中,事情的原委逐渐清晰起来。
田川因家中断粮,饥饿难耐,无奈选择了偷窃陈家的腊肉。
不幸的是,他被陈家老二和老三发现,两人起了口角和争执,最后被陈安一怒之下打死在雪地中。
此时洪山寨中的田家人听到消息都早早已经赶了过来,与陈家兄弟对峙,指责陈家凶狠残忍。
大家都是在山里讨生活的,身上都带着几分戾气。
若不是人拦着,田家人就要拎着身上的猎刀,好似要将陈家兄弟活劈了一般。
陈家老二和老三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显得飞扬跋扈,不屑一顾。
“打死了就打死了,一个小偷而已。”陈三冷哼道:“我也不知道,他这般不经打。”
村民们看着田川的尸体,再看着陈家兄弟的态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啊!!”
田母忽然发了狠,朝着陈安扑了上去,却被陈泰眼疾手快,一脚踢翻了过去。
现场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陈家老大陈元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他长得人高马大,一脸的煞气,就连村里老猎户都比不过,被他轻松拿捏。
陈元环视四周,用深沉的语气喊道:“大家伙儿都听着!”
“田川是翻墙来我家偷肉,我家中虽有些底,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拿的。更何况,田川这厮还拿着匕首想对我两个弟弟动手。”
陈安拿着棍子在田川的手臂上一挑,果然发现了一把匕首。
见到这样的场景,村民顿时哗然。
在人群中的沈青听着陈元的话眉头一皱。
对于田川,他也是有点印象。
要说田川饿极了去偷肉他信,但要是拿匕首对陈家两兄弟动手他是不信的。
极有可能田川被逼急了选择动手。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田川已经死了。
陈元现在将这点挑出来,显然是想要借田川的死造势,里面还有一层立威的意思。
陈元环视众人,向前一步朗声继续道:“我这人就有一个毛病——护短。谁要是动了我两个弟弟一根毫毛,莫说是打一顿,就地格杀了也是咎由自取,别怪我没提前说清楚。”
话音一落,陈元全身的气势骤然一变。
一股威势扩然而去,宛如一尊凶神。
这样的景象,加上地上田川的尸体,洪山寨的村民无不戚戚然,一个个都跟跟鹌鹑一样。
没有一个再敢为田川说话,只能在心中默默同情。
在人群中,沈青看着陈元,思忖道:“陈元修炼武学已入了门道,能以一敌三。村寨里有上百口人,如果大家伙都一起上的话,说不定能把他打死。”
“只是可惜,谁也不愿冒头,做“一敌三”中的那三人。”
似乎是洞察到了沈青的心思,陈元下意识的朝着沈青这边多看了一眼。
沈青急忙低下了头。
面对陈家的强势,一开始愤慨的田家人再也没有了刚来的气势。
陈安吼道:“大雪天,你们一个个都围在我家干嘛,还不都给我快滚!”
在他一声呵斥下,聚拢在此处的众多村民纷纷各自散开。
田川爹娘白发苍苍,在大雪天中,一边红着眼一边拖着田川的尸体,往家中赶去,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很快,这血痕又被大雪所覆盖,变得白茫茫一片,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到家中,沈小虎和沈小山两人都有些义愤填膺。
“陈家兄弟竟然这般霸道,田家人也太窝囊了。要不是陈家人和城里东家联手,压了猎货的价,田川也不会连口饭吃都没有。”
“不窝囊又能如何?田川没有兄弟姐妹,上面爹娘又是一把老骨头,谁会冒险为他们出头?就是找官府也得上面有人。”
“死了就是死了。”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咱们这种人的命。”
沈青沉默不言,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再说话。
第7章 再上山
洪山寨里大部分都是猎户,以打猎谋生。
山中多毒蛇猛兽,几乎每年村寨里都会有人因打猎而死。
死人对于洪山寨来说,太过稀松平常。
田川被打死的事到了第二天,洪山寨中已经没有人再谈论。
一切都复归于平静。
就好似,这个村寨中从未有过这个人一样。
沈青一大早便顶着一个黑眼圈醒了过来。
他信步走出屋外,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然后在地上狠狠地抓了一大把,紧紧地贴在脸上。
那冰冷刺骨的寒意,犹如无数针尖刺入他的肌肤,使他瞬间打了个激灵。
这股寒意仿佛能刺透他的骨髓,却也让他混沌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一股莫名的爽意涌上心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阿弟,热粥已经做好了,来喝一口。”
“来了。”沈青轻轻吐出一口气。
沈青从沈芳手中捧起那碗热气腾腾的肉粥,轻轻吹了吹,小心地抿了一口。
温暖的粥水带着肉粒滑入喉咙,带来一阵阵的温暖之意。
这股温暖之意从口腔蔓延到全身,好似驱散大冬天笼罩在他身上的寒气。
加上昨天喝了许多鸡汤,肠胃也得到了滋养,沈青变得精神了许多。
“阿弟,我怎么感觉你长高了一截?”
等沈青站起身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芳觉得他好似变得健壮了一些。
“可能以前的我一直喜欢弓着腰吧。”
沈青收起视线中的水墨文字,将碗放到了一旁,抄起了弓箭和箭囊挂在了身上。
“我上山了,中午大抵是回不来。你去婶婶家待一待。记得去的时候带着麸糠饼,莫要让婶婶他们难做。”
沈青一边收拾着,一边交代着。
“我知道了。”
沈芳低头一愣,转身收拾碗筷,不再作声。
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沈青是哥哥,而她是妹妹。
明明自己比他还要大两岁。
对于沈芳的小心思,沈青并没有太过关注,不顾风雪严寒,推门而出。
片刻之后,他走到昨天打树皮的位置,打量着周围。
“昨天去的那个地方人烟气太重,今天再去怕也难有收获,按照昨天考虑的,今天去之前那头鹿出现的林子。”
一般而言,鹿通常不会长时间停留在同一地点。
它们在野生生活的本能,会驱使它们不断地迁徙和寻找新的食物来源,以避免资源的枯竭和天敌的威胁。
今天再去,大概率是碰不到那天见到的鹿。
但那林中有鹿出现,证明那一片有地衣、苔藓和不结冰的水源,肯定也能吸引其他动物。
沈青辨认了一下方向,重新打了树皮,做好标记后,径直朝着深山中走去。
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沈青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陈家大院。
陈泰和陈安两人穿着兽皮,背上长弓和匕首从家门中走出,寒气扑面。
屋外大雪虽然已经小了许多,但还没有停,依旧稀稀拉拉的下着。
放眼望去,实诚山上银装素裹,一片雪白。
陈安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对身旁的陈泰抱怨道:“这雪下得真久,咱还非得上山,在家中熬炼身体不好吗?”
陈泰笑了笑,应道:“冬天猎物肥美,大哥也是一番好意。别说太多,我们早去早回。”
陈安抱怨归抱怨,但脚还是迈了起来,紧跟上二哥的步伐。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寂静的村寨,往后山走去。
不多时,陈安与陈泰两兄弟踏着深厚的积雪,便到了沈青打树皮的树林边缘。
陈泰停下脚步,看了眼沈青打的树皮道:“这里面已经有人,我们换个地方。”
“有人正好,说明里面有东西,免了我们漫无目的乱找。”
陈安不管谁打的树皮,径直朝里面的猎场走去。
“我们这样进去不太好吧?”陈泰有些犹豫地说道,眉宇间流露出担忧。
陈安转过头道:“哥,猎人的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你看这雪地上的脚印,撑死也就一人,怕什么?他打他的,我们打我们的,这大山又不是他一人的。”
说着,他伸出手紧紧抓住陈泰的手腕:“进去打点猎而已,二哥,不用这么迂腐,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陈泰瞥了一眼寂静无人的树林,觉得陈安言之有理,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不过要小心点。”
陈安闻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拉着陈泰,两人一前一后,紧跟在沈青之后踏入了那片山林中。
……
噗嗤!
一根箭矢从远处激射而来,将野兔死死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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