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心的石头
自己看着年龄不大,却是三世为人,权力场中打滚几十年了,无论经验还是眼界,也非常人能比的。对方再聪明,现在也才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也不是权贵世家出身,能有这样的头脑,就算不错了。
还是需要鼓励的,只要好好培养,必然能重现一人灭国的风彩。
王玄策忐忑的抬头正视着李言,李言默默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眼角一瞟,忽然看到门口进来两个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扶着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头,两人风尘仆仆,看起来很是憔悴饥饿。
李言顿时被两这人吸引了注意力,两人扶着去到柜台上,老者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裹了好几层的小布包,解开后拿了两个铜钱,从柜上买了两个胡饼。
在小女孩的搀扶下,到旁边的桌子上坐下了。
两个边吃边聊,李言伸手止住了正欲说话的王玄策,小心的打量着,将内力运转到耳朵上,仔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两人的闲谈中透出,令官,打断腿,孝顺,另找个人嫁了,别等了之类的话。
李言大喜,这几天的两市闲狂总算没有白费,总算是找到正主儿了,顿时抬头说道:“玄策,孤交给你一个任务。”
“公子,请吩咐!”
王玄策见李言对刚刚进门的那对爷孙俩人十分在意,猜想着这任务会不会和他们有关系。
果然,李言视线撇了撇,说道:“看到下面那对爷孙了吗?”
见王玄策点点头,李言继续说道:“孤让你想办法,和他们结识,了解一下他们的真实情况,并且尽量的帮助他们,让他们暂时在长安落脚。但不论伱了解到什么,都要放在心里,也不要向他透露我们的情况,至于借口你自己编。”
“对了,这老头儿好像身体不太好,你请个郎中给他瞧瞧,千万别让他死了。”
“好的,公子,放心。”
王玄策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办得妥妥贴贴的。”
他此时心中大为振奋,两人相处了一个月,但王玄策大概知道李言的性格了,一般和他们都是不分尊卑的,大家相处都是称呼自己为我。但李言一但称孤道寡,那就说明是很正式的场合,吩咐的任务也是非常重要的,不能有所闪失。
这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单独交给自己任务,也是除了薛仁贵之外,他所知道的第二个被赋予使命的十侍读之一。这是信任,更是考验,一定要办好,让太子殿下知道,我王玄策也是有真本事的。
“你不用跟着了,办事儿吧?”
说完,李言看到薛仁贵从外面返回,不再逗留,将桌上的扇子一拿,在手中潇洒的一转,会合薛仁贵,下了楼梯,穿过人群,头也不回的往茶楼大门口走去。
而王玄策则是眼珠一转,拿起桌上的几个干果,朝着爷孙俩就丢了过去,哗拉啦的,干果雨落般的打在爷孙俩头上。两人抬起头往上一瞧,王玄策急忙在楼上慌张的叫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一时不小心,打翻了盘子,两位不要紧吧.”
一边解释,一连往楼下跑来
李言此时正走到门口,听到王玄策这夸张的声音,脸上微微一笑,出了茶楼。
“公子,我们这是回宫吗?”薛仁贵看了看天色,问道。
李言淡淡摇了摇头:“不,我们去长孙府。”
“好的.”
东市和长孙无忌所在的崇仁坊离得很近,也是回太子宫的必经之路,薛仁贵对附近的情况也很熟悉,两人从侍卫们手中接过马,顺着街市就往崇仁坊而去。
远远的听到街上传来的马蹄上,长孙府里的门房儿对此特别敏感,连探出身子往外一瞧,看到远来的身影连忙让另一人进去通报,自己打开了大门,满脸谄媚的迎着客:“参见太子殿下。”
“嗯,你们老爷在家吗?”李言将手上的疆绳交给后面的侍卫。
这时管家也迎了出来,一边将李言往府里请,一边说道:“老爷下朝后,就在后面和刚刚进入吏部的公子说话呢?太子您稍等一下,老奴已经派人进去通知老爷了,老爷马上就出来迎接。”
“又不是外人,迎什么接啊?你们老爷在哪个厅里?”
“回太子爷,在松鹤堂里教育公子呢?”
李言带着薛仁贵当即就往一个方向走去,管家一连招呼着下人接待后面的侍卫,一连小跑儿着也跟上来,绕过前面的照壁和花园,得到消息的长孙父子还没出门,就和李言打了个照面。
见李言穿着便装,就带着一个薛仁贵,长孙无忌顿时老脸一板:“你这又是跑哪里玩儿了?”
“呵呵,在东西两市逛了一天,正准备回宫呢?”
李言随意的笑笑,在长孙冲的请安声中,就往客厅里走:“这不,刚刚路过舅父的府邸,想着好几天没见了,顺便过来请个安,问声好。”
“老夫可不敢当啊!”
见李言心情甚好,长孙无忌也没再客气,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外甥,不是重要场合,也不用讲那么多礼数,要不然,依着李言上门的频率,长孙无忌要将自己的客厅设在大门口了。
松鹤堂不大,看起来颇有古意,正对门的中堂上面挂着老寿公托着寿桃、背后是山水松柏的大幅图案,下面摆着一张四方桌,两边各摆着一张靠椅。
另外东西两边也是如此,两张椅子夹一张小桌子,梁柱后面的墙上挂着一些劝学尚德的对联和字画,一般长孙老儿喜欢在这里教育子女,传授一些争权夺利、勾心.
呃.
不是,是为人做事、爱岗敬业的道理。
中堂下面的的桌子中间摆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水壶还有几个杯子,长孙无忌坐着的一边放着一杯茶,李言豪不客气的坐在另一边,没等仆人上来,自顾自的伸手翻起一个杯子,另一只手拿起茶壶,满满的倒了一杯。
感受了一下,不是太烫,轻轻一抿:“哎呀,好茶,茶汤浓郁,香气扑鼻啊,比春雨楼的茶要好太多了。”
事实上春雨楼的茶李言并没有喝,就连薛仁贵也是碰都没有碰,毕竟李言是太子,虽然便装微服,但也没有特意隐藏行踪,有心人还是可以摸到跟脚的。
所以外面来利不明的东西,李言从来也不入口。
他还专门叮嘱过薛仁贵也是如此,刚刚的茶馆里面的东西,也就王玄策品尝了一下,主要也是为了验一下毒,虽然这些东西李言并不入口,但也要知道是不是会有人在暗中搞鬼。
若是王玄策不在,今天验毒的就是薛仁贵了。
“春雨楼?”
长孙无忌慢慢回到位子上坐下,看了看站在门口守卫,没有进屋的薛仁贵,眉头一皱,对自己儿子长孙冲使了个眼色。
长孙冲会意,向李言行了一个礼:“太子殿下,微臣还有一些事情,就不陪殿下了,臣告退。”
“表哥去忙吧,我和舅父闲聊两句儿就回去了,晚上也不在这里用饭,让舅母不用麻烦了。”李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看着长孙冲离去。
长孙无忌又打发了管家,厅里没有他人后,这才说道:“说吧,又有什么事情了?”
“舅父这是什么话,好像我来看看你,就一定有什么事情似的,我也没这么势利吧?”李言一脸痞赖的说道。
“哼!”
长孙无忌用一种,老夫还不了解你,你就是这样的人的表情看着李言,看得李言脸色有些讪讪的。
这几年李言太小,也没别处去,出宫多半都是到长孙无忌府里,又是吃又是喝又是拿的,基本上每次都是祸害得长孙府鸡飞狗跳的,比自己东宫里还随便。
甚至于长孙无忌的府里专门有李言的房间,有时候李言在东宫学习累了,躲功课,一玩儿就是好几天。
长孙府里以前是长孙无忌的孩子们都是小霸王,但自从李言上门儿后,小霸王们遇到了大魔头,几个公子被收拾的服服贴贴的,乖得不得了,李言身份又特殊,府里大人小孩仆人侍女的都得供着。
以恶制恶之下,倒是让长孙无忌对自己子女的管教剩了不少心。
“嘿嘿嘿”
李言看着天色不早,没有啰嗦,直接将刚刚春雨楼里发生的一幕说了一遍,听得长孙无忌暗皱眉头,思索良久,眉头紧蹙的说道:“这段时间坊间确有这样的传言,本来老夫还以为蜀王的事情传开,是皇上想提振一下百姓的士气。”
第606章 巧设连环计
2024-07-13
“照你这么说,他们连你都议论上了,那必然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散播、推波助澜。不用说,十有八九就是蜀王府的人干的。未必是蜀王自己,很大可能是他身边的人干的,而蜀王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长孙无忌皱眉分析着:“蜀王身边有三个手下,程怀亮这段时间忙着接手左屯卫军,肯定是顾不上的。而柴哲威是个武夫,拿刀砍人行,但做这种精细的活儿,他还没有那个头脑。”
“最后就只剩权万纪了,此人以前跟着封德彝,封老头儿过世后,又追随蜀王,人称赛诸葛,是个摇鹅毛扇子的角色。权万纪现在做着朝庭从六品的鸿胪丞,是个闲差,天天无所事事,泡在李恪身边,这事我估计十有八九是此人在耍小聪明。”
不愧是老狐狸,片刻间就得出了这么多内情,连主要目标都找到了,李言暗赞一声,然后问道:“现在风向都有些变了,他们若只是夸夸蜀王,揽点儿人心,我也不在意,但也不能任由他们就这么败坏我的名声啊?”
“那你想怎么样?”
长孙无忌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市井流言,在百姓口中相传,又不算什么大罪,涉及的人数又多,我们也不能以官府的名义去堂而遑之的拿人吧?”
“再说了,人家议论一下蜀王的功绩,只是顺带着稍上了一下伱,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啊,要是传到朝堂上,皇上和百官反而还觉得你心胸狭隘,见不得自己兄弟好,说不定蜀王就等着你这么做呢?”
“那当然不能了.”
李言微微一笑:“就算舅舅你想这么干,我也会拦着的。”
在长孙无忌疑惑的眼神中,李言端着杯子喝了两口,说道:“我身边的王玄策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堵不如疏,别人能传流言,我们也能传,以毒攻毒。”
“哦,你想怎么做,说来听听。”长孙无忌眼中精中一闪,问道。
李言压低声音说道:“玄策和我说,即然我那三弟想出风头,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们为什么不帮他一把。我们也派一批人在各坊市中大肆传播流言,他们不是吹捧蜀王吗?”
“咱们也吹捧,他们说蜀王智斗颉利、威名远播、能成大事,我们就说蜀王有真龙之相,必为大唐的擎天玉柱,撑起大唐的江山社稷。”
“还有放出风声说,蜀王在降生的时候,杨妃娘娘曾经梦到一条金色神龙,在天空盘玄许久,后来从天而降,扎入腹中。而后蜀王诞生,宁心宫金光四射,不少太监宫女亲眼所见。”
李言一脸的奸诈笑容:“什么蜀王是紫微星下凡,蜀王在夜里睡觉的时候,整个侵殿里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
“蜀王出使草原的时候,天上有一片云彩盖在头顶,一路护送着蜀王,保佑着蜀王的平安,直到蜀王回到长安,这才散去。再派些胡人在长安散播消息,说草原胡人最敬佩的人就是蜀王,蜀王是大唐唯一战胜过颉利的男人。”
“.”
“嘶”
前面长孙无忌还不是很在意,但随着李言的述说,长孙无忌表情越来越凝重,眼神中的精光也越来越多,说到蜀王是大唐唯一战胜过颉的男人的时候。
长孙无忌一脸的震憾,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言。
“王玄策?”
长孙无忌捋着胡须的手一下子定住了,喃喃的惊叹道:“就是那个性格略显活泼的青年,老夫真是看走眼了,此人竟然有这样的韬略和智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来你的侍读也不都是一群摆设?”
“什么话啊?”
李言顿时不忿的说道:“我那都是人才好不好,谁在外面乱嚼舌根,这么败坏我的那些贤士们.”
“嘿嘿嘿”
长孙无忌鄙夷的笑着摇了摇头:“是老夫传出去的”
“什么,你个老.”
看到李言一瞪眼儿,长孙老儿一脸狐狸般的笑容说道:“你急什么,你不是一向说要低调吗?传出这样流言,那大家谁还会再重视你,这对你是有好处的,到时候不管招再多的侍读,也不会引人注目了。”
“这倒也是.”
李言一愣,缓缓点了点头,于是也不在计较了:“舅舅,你知道我这个人,敦厚实在,木讷呆板,不善言词,这些耍阴谋弄诡计的事情,我也是弄不好,玄策的想法是否可行,还要请舅舅参详一下。”
“舅舅你老成谋国,足智多谋,就连父皇也是经常就国事垂询于你,那些年轻人的想法,都是天马行空的,到底有没有可行性,还要靠舅舅这样的重臣来把关,这样外甥我才能放心啊!”
长孙无忌刚开始听到李言对自己的评价,翻了翻白眼儿,一脸鄙视的瞟了李言一眼,听了后面的奉承,这才微笑着点头,捋着胡须赞叹道:“你后面这番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不过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这次你这个侍读出的主意,老夫看就很好,顺势利导,趁火放风,火烧连营,很毒的计策啊!这一招一但使出,由其是最后那一句,李恪是大唐唯一战胜过颉的男人。”
“老夫都忍不住拍案叫绝,没想到王玄策如此阴毒,平时看起来阳光灿烂的,真是人不可貌相,真是咬人的狗不叫,没想到竟然能想出这种妙招儿。”
玄策要是在场,估计要哭死了,恐怕会解释:‘长孙大人可别误会了,我可不阴毒,太子你冤枉人,我只提议可以加上一把火,将蜀王架在火上烤。’
‘太子你自己要倒上两桶油,放起了冲天大火,将蜀王给烧得溃不成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干嘛要往我头上栽?’
李言则是一脸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爽的撇了长孙老儿一眼,这叫智谋高深好吧,什么阴毒,会不会用词啊?
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谁说不是呢,本太子以前也看走了眼,以为他心思纯良,没想到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长孙无忌没有理会李言的不自然,兀自兴奋的说道:“这番谣言一旦传出,不但将满朝文武和大唐百姓都推到了李恪的对立面。老夫相信,就连皇上也会心中生怒,看其不顺眼儿了。”
“李恪算是废了,十年之内,他是别想再和你争锋了。只是散播一些摇言,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真是太划算了.”
李言这才说道:“舅父,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时只知道渎书习武,这些脏活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干,手下也没有得力的人手,若是由我来做,万一机事不密,被人抓住把柄,反而不美。”
“而舅父老成持重,处事稳妥,对长安又熟,这长安街市上犄角旮旯的,没有您不熟悉的,此事接下来该怎么操作,就全权拜托给舅父了。”
“那是自然!”
长孙无忌也没有计较李言嘴里的且词不当,眼里精光一闪,激动的站起身走来起去的,拍着胸脯说道:“这点儿小事就交给老夫了,那李恪不是想出风头吗?”
“这回老夫就送他一场狂风,将他吹到天上去,就是不知道,摔下来的时候,这小子还能不能活蹦乱跳的。”
“对了,舅舅!”
李言脑中一个念头倏然闪过,眼珠一转,最后提醒道:“那个玄策还说,派出去的水军”
“呃”
“就是放谣言的人,最好用一个类似权万纪打扮的人,要身材、个头、胡须、还有说话声音都差不多的人,最好让那些被收买的人偷偷看到是这个人在背后指挥,这样最好了。”
嗯?
长孙无忌兴奋的神情一窒,瞳孔一缩,身子一僵,脑中迅速转动,顿时脸上一惊:“呼王玄策连权万纪都有所猜测,真是不得了啊?”
李言一幅疑惑的样子,装模作样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提议,只是说他自有后招,我也想不明白,舅舅可能猜到他的想法?”
“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此人背后必然还有着连环计。”
长孙无忌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在厅里来回徘徊着,神情严肃,眼神不断闪动,李言在一边旁若无人的品着茶,有些无聊。
“哎呀我想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长孙无忌脚步一顿,右手握拳击在左掌中,一脸惊喜的凑到李言面前,眼中精中四射,神情激动的说道:“若是老夫没料错,王玄策连后续的招数一定是,等到事情闹大后,皇上龙颜大怒,必然会派人追查谣言是谁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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