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蝉
对天发誓,可不是件小事,一旦说谎,是会影响心境,往后修行,在突破某个境界的关键时刻,会遭遇心魔袭击,尤其是拿列祖列宗对天发誓。
若是说谎,传出去,败坏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名声,更是整个家族的名声。
以后整个大夏都无立足之地!
“你拿你列祖列宗发誓?”
罗泰清诧异地看了一眼舒穆。
如果不是他这一段时间,就和玄清道长在一起,他或许真的会信了舒穆的话。
舒穆和玄清道长本就有冲突,舒穆刚才在王家,可是没少冷嘲热讽玄清道长,玄清道长去戏耍他,是有理由的。
更别说舒穆还拿列祖列宗发誓,他想不信都很难。
但。
他这段时间,他都和玄清道长在一起,玄清道长不曾离开过半秒。
也就是说,舒穆哪怕是拿列祖列宗发誓,很有可能还是假的。
一时之间,罗泰清脸色变得极其古怪,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怕是周遭地区,都没有舒穆立足之地。
而且他还是有举人功名在身,对他的影响更是严重。
说不定往后连科举都参加不了!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是我拿我列祖列宗的名誉在这里说话?”
舒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罗泰清,罗泰清的话,纵然是一个标点符号,他都不相信,他们俩都是一伙人的,谁知道罗泰清这些话是不是替玄清道长说谎。
罗泰清笑了笑,没有说话。
虽然。
这事很难让人相信,就算是平民百姓都不愿意拿列祖列宗的名誉说谎,更别说还是大家族出身,有举人功名,从小也是饱读诗书,更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
很难让人相信不代表不会发生!
舒穆看着罗泰清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脸色一冷,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还不是和罗泰清一般见识的时候,是找玄清野道报仇之时。
如果不是玄清野道一而再再而三对他使用鬼打墙之术,戏耍他,让他失了理智,这才会对胡媚娘破口大骂,导致他被胡媚娘暴打成猪头。
他不敢拿胡媚娘怎么样,自然只能把仇都记在玄清野道头上。
舒穆狰狞着面孔,愤怒道:“野道士,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刚离开虎头沟,除了你之外,是不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对我使用鬼打墙之术!”
话语刚一说完,舒穆念叨着一篇儒家文章,一股股磅礴的浩然之气从他周身溢出,在他身前形成一个儒家武将。
武将身后,又形成一个又一个手持长枪的士兵。
箭如流星!
下一刻,武将手上的长弓一变,化作一把长枪,武将手持长枪,骑马,跟随在激射的箭矢后面,朝玄清道长飞冲而去。
一众士兵紧随其后,向玄清道长发起进攻!
“玄清道长小心!”
罗泰清脸色巨变,他也曾读过几年书,可惜天赋有限,勉强中了秀才,就难以再进一步,不过还是清楚的知道,儒家子弟的厉害。
像舒穆这一招,是儒家最正宗的进攻手段,是儒家某位大宗师,于战场之上,目睹千军万马搏杀,写下的一篇文章。
《将军赋》!
儒家子弟根据这一篇文章,能够靠浩然之气凝聚出武将和士兵,对敌人发生攻击,只是这等手段,最少得举人,而且还不是所有举人都施展出来。
不是什么身份限制,某某功名才能接触或者是修炼某一篇文章,而是这一篇文章,想要施展出来,是需要大量的浩然之气,只有举人才能满足。
功名高低,不代表修为高低,毕竟儒家还有隐士。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但功名越高,浩然之气越多,施展出来的手段就越多。
‘这就是儒家手段吗?’
王平安躲在他母亲的怀抱之中,只见随着舒穆念念有词,逐渐在他身前形成一个骑马的武将,以及众多手持长枪的士兵,眼睛顿时一亮,好奇道:
‘就是不知道,我师父有没有手段解决!’
舒穆的手段,他不是第一次见,不久前以鬼打墙之术戏耍舒穆时,他就见舒穆一而再再而三使用出类似的手段。
可是此刻一位武将带着一众士兵冲锋的场景,还是让他感到热血沸腾,谁让他从小是听华夏上下五千年武将故事长大?
韩信、霍去病、卫青……
华夏五千年,将星如云,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一段波澜壮阔的史诗。
他,怎能不向往?
“舒举人,我本不愿与你一般见识!”
玄清道长阴沉着脸色,见舒穆凝聚成型的武将带着一众士兵,跟在一支箭矢之后,朝他冲锋而来。
一股磅礴的法力,瞬间在他周身绽放。
转瞬间。
一道飓风席卷而出。
激射的箭矢、带着士兵冲锋的武将,在这一道席卷的飓风之下,立即化作齑粉,毫无抵抗之力。
“怎么会这样?”
舒穆脸上尽是震惊之意,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戴志尚震惊道:“玄清道长这么厉害的吗?”
他也是读书人,知道舒穆施展出来的是何种手段,纵然是举人之中,都不一定能够施展出来,偏偏在玄清道长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知道玄清道长厉害,但没有想到玄清道长竟然会厉害到这等程度。
第203章 文章栏
“倒是有些本事,难怪有胆量敢去京城,闯丞相府!”
胡媚娘眼眸之中,一抹惊讶之意一闪即逝。
舒穆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就连舒穆施展出来的《将军赋》更是一清二楚,在读书人中算得上是热门的攻击手段,不过最起码得举人才能施展出来。
还不是所有举人都施展得出来!
舒穆能够施展出来,可见舒穆的厉害,偏偏能够被玄清道长轻而易举破解,虽然他也是施展了一门厉害的法术,但《将军赋》又岂非寻常手段?
足以说明玄清道长的厉害之处!
戴志尚好奇道:“媚娘,玄清道长这般厉害,你和玄清道长之间,到底谁强?”
胡媚娘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戴郎,你觉得我和这道人谁强?”
戴志尚张嘴,正欲回答,以他的见识,准确的来说,是见识过胡媚娘的恐怖实力,他认为胡媚娘强。
只是。
看着胡媚娘妖艳的模样,看似柔弱无力,一点都不像是有恐怖实力的人。
“这道人虽然不错!”
见戴志尚无言以对,胡媚娘笑了笑,随口说道。
从玄清道长表现出来的本事,她大概能够看得出,应该是筑基期圆满,只差一步,就能突破至金丹期。
在青阳县这种穷山僻壤之中,算得上是厉害的修士。
怕是坐镇青阳县城的仙官乃至是其他县城的仙官,都不一定能有玄清道人厉害。
戴志尚不傻,别看胡媚娘是在夸赞玄清道长,但又怎么可能会不懂她真正的意思,惊疑道:
“媚娘,你不会是想说,伱想收拾玄清道长的话,就像是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胡媚娘妩媚笑道:“戴郎,你这话就有些夸张了,还是要费些力气的!”
戴志尚咽了咽口水,正欲说些什么,胡媚娘忽然开口说道:“戴郎,这位舒举人看样子是要拼命了,你仔细看,说不定能从其中有所收获!”
“拼命?”
戴志尚先是一惊,随后不敢有半点大意,仔细注视着舒穆。
只见刚刚被飓风掀起的气浪,冲飞出去的舒穆,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双眼血红,如疯魔一般,怒视玄清道长,道:
“野道士,我和你拼了!”
说完,舒穆一口鲜血喷出,嘴中大声朗读着《将军赋》。
见此一幕,戴志尚顿时一惊,惶恐道:“媚娘,舒举人他这是不要命了,燃烧精血施展《将军赋》,他和玄清道长又没有血海深仇,何必如此?”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胡媚娘笑了笑,对舒穆的表现,不算是太意外。
曾经。
她可是亲眼见到,有些人为了一文钱乃至是口角上的冲突,都能痛下杀手。
舒穆的所作所为不是没办法理解!
“舒举人,舒举人,你别冲动,你燃烧精血,你不要命了?”
原本看热闹的罗泰清急忙大声喊叫,欲阻止舒穆,只是此刻舒穆犹如疯魔一般,忘我地朗诵着《将军赋》。
他倒没有劝玄清道长不要动手,因为他知道玄清道长还属于清醒状态,舒穆住手,玄清道长就会住手,可玄清道长住手,舒穆不一定会住手。
他可不想影响到玄清道长,最后害了玄清道长的性命。
可惜。
更听不到外面的喊叫声!
罗泰清只能扭头看向胡媚娘,道:“胡夫人还请你出手,阻止舒举人,免得发生无法挽回事情!”
“有热闹你就好好看,那么多废话作甚?你不想看热闹,我还想看。”
胡媚娘不满地哼道。
戴志尚也劝道:“媚娘,要不你还是出手阻止下,不然不管是谁受伤都不是件好事!”
他是对舒穆有意见,他又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从舒穆刚才对他的态度,他也就顾忌自己实力不如舒穆。
不然。
早就给舒穆嘴巴子吃了!
但不代表他能眼睁睁地看着舒穆丢了性命,倒不是他圣母,而是舒穆出自大家族,玄清道长对他有恩。
舒穆一旦丧命,舒家人一定会找玄清道长报仇的。
“阻止?戴郎,你也看得起我了,就舒举人现在这情况,已经快疯魔了,我除非是强力镇压外,没有其他办法。
可一旦强力镇压,舒举人还是会受伤,心境同样会受到影响,祸害无穷!
指不定以后人家舒举人对我怀恨在心!”
胡媚娘深深地看了一眼舒穆,她不是没有见过读书人之间的战斗,可是像这般疯魔状态的读书人还是很少见,道:
“那位道人的本事,我大概知道一二,你别看舒举人是陷入疯魔状态,但不会是那位道人的对手。
这样一来,舒举人虽然还是会受伤,但起码心境不会受到影响,说不定经过这一场惨败之后,会让他有变强的动力!
对舒举人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听到这话,戴志尚到嘴边的话语一下子咽了回去,改口道:“媚娘,你是说,舒举人只会受伤,不会有生命危险?”
胡媚娘瞥了一眼玄清道长,道:“那道人还是清醒状态,是不会害这位舒举人的性命。
至于燃烧精血,虽然很严重,但又不是没有药可以治。”
戴志尚也不再多说什么,瞪大双眼,看着正欲发生的龙争虎斗。
随着舒穆大声朗读着《将军赋》,如有一种莫名的魔力,让他热血沸腾,有一种打鸡血的冲动。
武将以及一众士兵逐渐凝聚成型,尽是血红色。
不管是霸气的外表,还是凶悍的气势,以及恐怖的杀气,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仿佛来到战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