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经不瘦
又是饭点后不久的时间。
午饭吃的晚,所以苏木也不是很饿。
“刘哥,就在这里吧,我走两步,想一想怎么去写这份任务。”
下了车,安志勇特意摇下车窗跟苏木打了个招呼。
“放心大胆的做,好好做,明天上午来单位,我们聊聊。”
“好的,安主任。”
吉普车缓缓驶出,苏木耳边传来大佬和安志勇安主任的对话。
“那个行动,你打算让苏木去执行?”
“以目前接到的信息,他是最佳人选,而且老高家的……”
车子走远了,大街上嘈杂声渐起,干扰了苏木继续聆听对方的悄悄话。
只是好奇心被激发起来了,苏木感觉脑子里咔咔咔嗑瓜子的声音都比刚才急促了一些。
回过头,看到了从不远处绕出来的一个喧闹的队伍。
冉秋叶的身影也在其中。
看队伍里人们的表情和动作,步数应该是不少。
换成支付宝,估计都可以再在沙漠种上一颗树苗了。
冉秋叶麻木的眼神在某个抬头的瞬间突然就有了变化。
她跟他的视线碰在了一起。
眼眶莫名的酸,以为早已干涸的泪腺又有了泉涌的迹象。
冉秋叶下意识的垂头,脑袋瞥向另一侧。
然后,她的肩膀就被一股力量推了个踉跄。
监督员其实是香饵胡同隔壁院子的大妈。
当初也是受过冉家恩惠的人家,现在却变本加厉的报复起了一个父母离世的小姑娘,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苏木就站在路边,默默看着这一幕。
这会儿,脑子里构思的经济方向大框架,什么自己的特异功能暴露的角度和深度问题,都统统被压抑了。
他满脑子就是一个念头。
是安志勇安主任调侃又轻松又有点诙谐的半真半假的话。
只要是对能力提升有帮助,只要是你情我愿,就不必干涉。
能提升能力就可以?
苏木看着遭受着精神折磨远超肉体折磨的冉秋叶,觉得这姑娘肯定能提升自己能力一大截。
起码能让自己悬浮离地多上三十公分。
不够?
五十公分也行。
再不行的话,哪怕暴露自己可以短暂玩上十几分钟窜天猴也是可以考虑的。
队伍超过苏木站立的位置不远,就又开始了解散状态。
毕竟进了屋……
冉秋叶这一队还好,都是妇女行使监督的权利。
犯了错就要挨罚,挨罚就要立正。
倒是没有其他的弯弯绕。
冉秋叶等监督员大妈们走远,她并没有麻木的像往常一样呆在原地。
越走越快,甚至后面都小跑了起来。
有点像是又回到了最初脸皮薄的羞于见人的时候。
人群里麻木痛苦的眼神有很多,看到小学老师突然这样的反应,并没有太多的反馈。
各自在弄着自己的东西,逐渐的各自散去。
已经都疲惫了,也麻木了。
连围观的人,也从街边站满了人,到即便是路过偶遇也懒得瞅上两眼的地步了啊。
“秋叶。”
冉秋叶拐进了胡同,走了没十米,身后传来了苏木的声音。
熟悉,又带着点陌生。
前面的身影有些抖动,肩头耸动,麻花辫子的发梢随着脑袋低垂而自然摆动。
冉秋叶忍不住。
小跑起来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泪流满面了。
如果不是难舍病榻之上的妈妈,如果当初自己再多坚持一下,多勇敢一点,或许就不是这样了吧。
冉秋叶虽然经历磨难,可她工作没丢。
只是从班主任变成了打扫卫生和厕所的女工。
所以轧钢厂工人扎堆的四合院的情况,冉秋叶也是能听到一些的。
甚至比她当班主任时听到的还要多。
毕竟没了专注教案工作,每天都在校园里打扫卫生了,听到的风言风语也自然就多了起来。
虽然人们不会跟她主动交谈,但路上聊天也好,课间闲聊也罢,都有很大机会被冉秋叶听到。
但苏木结婚的消息却不是道听途说的。
冉秋叶知道苏木结婚了。
那一晚,她躲在被子里,哭的稀里哗啦,甚至撕心裂肺一般。
可醒来,顶着一对红肿的眼,继续默默地打扫卫生,配合着去轧马路。
也是从那一刻起,冉秋叶学会了麻木,被封印了哭泣的功能。
今日突然见到了苏木。
看到了他眼中对自己怜悯的情绪。
他在心疼自己。
冉秋叶骨子的文青基因被激活,伤春悲秋的少女情怀又再次涌出。
恨不相逢未嫁时。
“我来晚了。”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冉秋叶娇弱瘦小的身体揽在了怀里,耳边温热的气息将这短短的四个字送入了冉秋叶耳中。
冉秋叶感受到了久违的关怀和温暖。
她没了爸妈,已经一无所有了。
自己的老师也自顾不暇,都是在灾难的波涛中奋力挣扎硬挺着的那一类。
本以为一直就这样了,从生命之花的枯萎到生命的溃败,乃至终结。
不曾想,枯萎的枝干遇到了苏木这一瓢春水。
感觉花朵又再次绽放了呀。
“哇。”
冉秋叶再也忍不住,转身,一头扎进苏木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两只胳膊起初是蜷缩在胸前的,哭出声后,就情不自禁的舒展开,将苏木给反抱住。
紧紧的抱紧了他。
手指甲都扣进了苏木的后背里。
冉秋叶像是堤堰泄洪似的,一直哭了好久,好久。
忘乎所以,忘记了在哪儿,甚至忘记自己是谁。
期间有人从胡同口经过,被苏木瞪眼无声的呵退,不让其打扰冉秋叶宣泄情绪。
负面的情绪如果无法得到宣泄,真的是会憋出病来的。
可能是有人报了警,但公安赶来的时候,苏木却已经先一步带着冉秋叶离开了胡同。
冉秋叶哭了好大一场,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对苏木的亲切劲儿就又缩了回去。
走路时,都刻意的躲开了半米多的距离。
但苏木随在她身边一路走,没有离开的迹象,冉秋叶也故作不知的没有制止。
也许她也是期望能够再感受被苏木护送回到家的那种感觉吧。
毕竟久违了。
毕竟,无数次在梦里徘徊过了。
香饵胡同。
冉家住的院子。
苏木脚步没停,跟着冉秋叶身后进了大门。
冉秋叶脚步微微停顿,回头看了看苏木。
苏木瞧见她咬着下唇,只是微微笑,却并不开口。
冉秋叶垂眸,回过头继续迈步往家里走,而在回眸的瞬间,心头砰砰跳的频率莫名加快了。
她仿佛想到了什么。
那是她渴望的,但她却又很纠结。
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想连累他。
但拒绝会不会让他误会自己的本意呢?
冉秋叶其实是个很感性的姑娘。
她有着飞蛾扑火的勇气和执拗。
只是以前丢掉了信念和目标,才会生无可恋的陷入了彷徨而已。
现在,她的信念找回来了,目标也就在身后,默默地跟随着。
她面对刀山火海,都甘之若饴。
婚姻算什么,她又不是建国前出生的,耳濡目染见多了。
只是现在不合时宜,她要回到家里,亲口表明心迹,告诉他,自己以后会更有勇气坚持,熬到困难过去,她依旧会是她,是他的她。
苏木跟着来到后院。
这是当初他当板爷时,拉货顺带拉人时在车站附近接的活。
也就是说,苏木是跟冉家一起进的这个屋子。
屋子里一片狼藉。
像是回到了抗日年代,屋里遭遇过鬼子。
窗户玻璃碎了好几块,里屋的窗户玻璃用硬纸糊上了,屋门的玻璃甚至就那么空着一块。
进屋之后,冉秋叶就像是变了个人,转身主动拉起了苏木的手,把他带到了里屋。
用红砖块垫起来的断了腿的书桌,床头被胶带和麻绳缠的跟木乃伊似的台灯。
书桌上扣着一个盘子。
苏木走过去,掀开。
下面碗里是半个硬邦邦的馒头,还有一小块盐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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