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摇晃的双马尾
“我大弟与伱什么仇,什么怨!”
徐广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好像与韩魄的确无冤无仇。
“他是为你而死的。”
“为我?”
韩青手掌捏紧了横刀,眼底渐渐露出杀意。
“你到底是谁!?”
徐广摇摇头,“你不复七年前的风采了,按照那时的你,这时候已经动手了,看来,你的嚣张,也是看人的。”
他慢条斯理的说著,同时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大枪,转而从腰间取出一副长鞭。
一种无言的压力,瞬间弥漫在韩青的房间内外。
韩青意识到了,她眉头微微皱起,“果然是…练脏吗?”
“你知道,我为这一天,期待多久了吗?”
随著徐广的一声爆喝,手中黑鞭化为一道黑龙,掀起阵阵残影,空气撕裂开爆鸣声。
韩青横刀闪烁,气势如虹,奥发出一片绚烂的光芒,没有任何犹豫,向徐广爆进,同时灵巧的避开长鞭。
啪!
长鞭甩在墙面,其上顿时裂开深浅不一的痕迹,最深处,已然能够看到窗外之景。
韩青不禁骇然,这是…何等的气力!
须知,一脏境的极限,是一万斤!
此人不是一脏境。
韩青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他不敢迟疑,因为长鞭已经再度袭来。
徐广不会用鞭,他是用抖大枪的方式在耍鞭子,更多时候,凭藉的,还是他那几乎无敌同境的气力。
他毫不留情,纵韩青是个美人,仇人就是仇人,什么将仇人驯化的念头,他从未有过。
从始至终,他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斩杀韩青,用让她感到最痛苦的办法,在最绝望之下死去,让她知道,父亲五年卧病在床的苦楚!
鸳鸯楼中人头滚滚,随著他全力的施展,墙壁在他数万斤的巨力下,显得是那般脆弱。
只是几次,房间便几乎被他掀掉,若是有意控制,此刻楼应该已经塌了。
长鞭终究是诡异莫测的长兵器,乱拳打死老师傅,又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当中,韩青终究被徐广打中了。
“啊!”
剧烈的痛苦让她忍不住扬天长啸,青丝凌乱,不见方才清冷美人之相。
她捂著受伤的手臂,手中长刀横于胸前。
“你到底是谁!”
徐广缓缓向前,手中长鞭再度落下。
“家父,徐修!”
韩青不明白,她问的是徐广的名字,为什么徐广忽然要介绍他的父亲。
啪!
愣神的一瞬间功夫,长鞭再度落在她背上,剧烈的痛苦甚至让她眼中噙著泪水,好一个含泪美人图。
她越是如此美艳,徐广心中便越是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她杀了自己的父亲,还要装出这样的模样。
“五年前,你曾经马踏农田,有一老农,被你挥鞭打伤,你还记得吗?”
“或许你已经忘了,但不必著急,我会帮你回忆的。”
徐广语气温柔,带著一种如沐春风的…寒意?
韩青心中惊讶,但却不敢愣神。
但随著徐广的话,她心中不由升起联想。
徐修,或许就是那日受伤的老农。
至于她何时伤了那老农,这不重要,因为她真的想不起来。
“不可能,你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出身那般贫贱!”
“贫贱?”徐广神情变得怪异,胸中的怒火竟然像是被浇了水一般,瞬间尽数熄灭。
原来,这才是世家对庶民的态度。
忽然,他觉得无趣,在他眼中刻骨铭心的仇恨,对眼前的女人来讲,不过是…贱民的反抗?
他的执著只是对他重要。
韩青看著徐广的面孔,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从几个月前开始,便一直有人在暗中窥伺韩家,黄天教还曾因为什么事生了些芥蒂,此刻看著徐广,他像是明白了过来。
“是你!前几个月潜入我韩家卫星城的人,是你!杀死玉象典座的,也是你!在河东破坏大法师法阵的人,也是你!”
旁边侍女此刻眼中充斥著难以置信,今日城中都统之争宣传的几乎铺天盖地,太多的人都在期待新的都统将是谁。
韩家自然也有徐广与杨杀的画像,但此刻却是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徐广的出身竟然如此简单,简单到让人难以置信。
她小心靠近韩青,眼中涌现一些情绪。
“小姐…”
韩青似乎从久远的记忆中终于想起了徐广其人。
她有一个一直卧病在床的四弟,在很久之前,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能够救治四弟的神药,她那时候带人去取,好像伤了一个农夫。
用的,也是鞭子。
韩青松开捂著手臂的手,眼中重新恢复冷静,用一种侍女从未见过的语气,竟有些温柔的看著徐广。
“当年之事,我也有苦衷,我受人蒙骗,想要去山中取药,你父亲拦路,我以为是仇家派来,不自觉的挥出一鞭,我为那时的举止不当像你道歉,若是知道那是你的父亲,我定然不会如此…”
顿了顿,像是觉得这些话太软,她有意展现自己的强硬。
“那日我真的太急了,想来换了你,应该也会心急吧。”
第74章 汝不死,恨何消(三更)
徐广无言以对,但心中的愤怒却像是火焰。
举止不当?多么轻飘飘的词语啊,只是一个词语,便要将昔年草菅人命之事带过,好像在她眼中,能够给自己道歉,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对于这种自持高高在上的女人,徐广不愿多言,猛然向前冲出,手中长鞭舞动,眉心皮肉裂开一道缝隙,一颗似睁似闭的血眼浮现。
神威!
“你我之间,恨欲消,唯死耳!”
徐广丢掉长鞭,掌间出现三尺寒芒。
神威之下,韩青神情恍惚,呆若木鸡。
刹那间,徐广脑海中闪烁出父亲卧病五年的遭遇。
印象中,他入夜一共痛醒了八十七次,吐血九次,为了不拖累家中尝试自杀四次…
那就共计…百刀吧。
徐广掌中刀很快,光华漫天。
眨眼间,韩青化为血人,她面带恐惧,只觉得眼前之人如同恶魔。
但殊不知,多年前,在徐广眼中,她才是恶魔。
而今种种,不过攻守易行也。
徐广终于承认,在娶妻后,他变得有些怜香惜玉,只砍了七十多刀,最终便停手了。
流的血太多了,这都是他的血。
唰!
韩青飞起的头颅满脸的不甘与不信,美丽的容颜带著万分怨毒与悔恨,被一只手抓住长发,一晃一晃的,像是皮球。
无头尸体鲜血狂喷而出,徐广厌恶韩青,但并不厌恶她的血,毕竟这是…他的血。
徐广面无表情的从楼梯上下来,手中提著韩青的脑袋。
只是此刻的韩青,再也没有之前的清冷风华,就像是所有被斩去脑袋的人一样,面目狰狞可怖。
身旁侍女放声尖叫。
一道人影从旁边的建筑墙上,一跃间便是数米之远,几个起落,便落在鸳鸯楼下。
迎面见到了被徐广提在手中的脑袋,在其人身后的大面白墙上,用鲜血写著:杀人者-徐广!
“小姐!”
青衣人喊得惊天动地。
徐广提著大枪。
哒哒哒~!
一阵阵脚步声从楼外传来,数百道人影从巷子中各处出现,将神秘人团团包围。
此人是仓促间回来了,约莫四十岁上下的模样,他对韩青,似乎带著别的情绪,此刻像是疯掉了一般。
竟然妄图从飞云卫的包围圈中杀出,斩首徐广。
军阵并非浪得虚名,他非异人,无刀枪不入之身,在近三百名飞云卫士卒,其中更是有数十位锻骨武者的围剿中,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只是片刻后,便陷入了困境,但他置若罔闻,甚至放弃了躲闪与防御,誓要诛杀徐广。
徐广见状,索性送了他一枪,在飞云卫密集的刀兵之中,大枪贯穿一切。
他第一次享受到以多欺少的待遇。
军阵对武者气血的压制,真的很恐怖。
杀人,也真的很简单。
那人被徐广钉在大枪上,面容怨毒如厉鬼一般,死死的盯著徐广的双眼。
“段决今日必死,有人会帮我和小姐报仇!”
看著眼前之人的疯狂,徐广面上浮现一抹惊疑。
难不成,在不知不觉,自己做了段决的棋子?
但棋子也好,棋手也罢,今日大仇得报,一切都无所谓了。
神秘人死后,李潇目光微不可查的从鸳鸯楼上的大字上扫过,没有一点犹豫的单膝跪下。
“末将,见过都统!”
他身后所有飞云卫皆是如此。
“见过都统!”
看著眼前的这一幕,徐广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韩青,你不是喜欢仗势欺人吗?
原来,仗势欺人真的很爽。
“替韩小姐收拾一下,请韩家节哀。”
……
……
而在徐广杀韩青之时,在擂台广场上。
城守段决看著已经消失不见的徐广,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看来,咱们的徐都统,是位性情中人啊。”
“宁德,都布置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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