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金
为什么?
因为军管!
因为央荣的小心。
因为路过的商人所有货品都必须严格经过检查、所有人都只能走大道,可避税的位置全部封死,以此来避免被偷袭,导致本应该发达的五军交汇之处近乎成了死城。
所以,勐能才会变得越来越发达。
而我们的电话也从钱,聊到了防御、聊到了兵力部署,央荣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以后,给了我一个数字。
他说,假如缅军来攻,可以守四个小时。
我在这个时候傻乎乎的问了一句:“能打赢么?”
其实我心里知道答案,那大佬彭率领着同盟军在山里都守不住南天门,我那座众山围绕之中的县城就能守住了?
但我还得问这句话,不然我要你这个主将是干什么用的?
“能赢。”
央荣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笑了。
这可能是我来到东南亚之后,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就像是小时候看见学习好的孩子,我不屑一顾的问:“你能考上北大啊,那么努力。”结果给人问激眼了,人家回答了一句:“能上清华!”
不过,我也能理解。
他们这些人在勐能待了这么久,多多少少都会染上一些江湖习气,更何况身为主将也不能灭自家威风,当然会这么说。
“你信我么?”
央荣再次发问。
我则快速的回答:“我不信你,信谁?”
这是实话。
我全部的家底都在勐冒,所有装备都在勐冒,我不信他信谁?
央荣回答道:“好,既然你信我了,那从现在开始,除了我谁都别信。一旦得到勐冒开战的消息,就立即带人过来,随时准备好反攻,敢么?”
还反攻?
这通电话打的就跟听天书一样。
“行。”
央荣‘嗯’了一声,最后说了一句:“记得打钱。”
随后,我听到了电话忙音。
这一次,我再没隐瞒任何战略意图,开板儿就告诉了央荣,他们可能要承受缅军的攻击,因为我必须告诉整个缅北所有的势力,我许锐锋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软柿子。
他是我的中军主将,我自然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
至于他对我有没有隐瞒,我就不知道了。
“半布拉!”
挂了电话,我站在办公室冲外面喊了一嗓子。
半布拉迈步走入,原本当警察局长时养出来的笔直后背如今已经压弯了,两个大黑眼圈十分疲惫的顶在眼眶上,连眼袋都大了不少:“爷,有事啊?”
“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扣除必要开支,加上最新收入,还能剩下两千来万,不过这里边有西亚人的坦克钱……”
“都打给勐冒。”
我话音刚落下,半布拉就伸手摁在我手背上,随即,回身推上了房门,‘咔嚓’一声撞上了门锁,这才转回头来。
“爷,心里有底么?”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思了半晌才接上话茬:“如今勐能的军力、军备可都在他手里,他是从小到大被老乔养大的,老乔死的时候我听说最让您头疼的人,就是他……”
“现在,还要把账面上所有的前都给他打过去,这就等于咱们把命门交到了他手里。”
“您没问问什么事啊,需要这么多钱?”
他松开了手,站在了我对面。
以往,半布拉对我的任何对决定从未质疑过,可今天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开始动摇了。
我往后退了半步,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翘起一条腿,另一条腿落地的问道:“怕啦?”
“跟着您,没什么可怕的,可你要把一切都交到央荣手里,有点。”
我点了点头,起码这还是一句实话。
“那你觉着,现在的勐能,谁能去勐冒代替央荣出任那个位置呢?”
“那几个黑鬼行么?身经百战,个顶个的好手,无论战场指挥还是小队突袭,比咱们这儿所有人都强。”
半布拉听见我这句话,立即摇头:“雇佣兵,不能信。”
“哎,那新投降过来的两个军官呢?”
“降将,怎么还不得观察一段时间?”
“佤族头人呢?一方头人,在佤族心里有地位,一呼百应。”
半布拉还是摇了摇头。
直到我从桌面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总行了吧?”
半布拉直接泄气了:“您就更不行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啊……”话只说了一半,不说了。
“是不能问。”他想明白了。
人家带着整个勐能的兵力,拿命顶在前面,和你要俩钱儿你问东问西的?
转过头去直接投降了缅军,他要多少钱人家给多少钱,你信么?
调腚投降了老街,更是收获一大笔,到时候让你勐能腹背受敌!
最不济,也能自立为王吧?
在勐冒插旗落草,高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谁能把人家怎么地?还不是扭过脸去,就自己挣钱自己花?
还问不问了?
半布拉再次张嘴:“爷,那这件事也风险太大……”
我伸出手,用力在半布拉的臂膀上拍了一下,双手拍的,只拍了一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万一’呢?”
“你想说这儿是缅北,这儿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可我要告诉你的是,假如这件事落在你身上,你半布拉领着部队去外边给我守江山呢?”
阳光照在他脸上时,他的每一个表情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去吧,打钱去吧。”
半布拉看着我,看了很久才转身,我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来他已经服了。
但,如果这时候问我当年在勐能有没有怀疑过央荣,我会说,有!
可我把怀疑藏在了心底,将担忧扔进了灶坑,因为此时此刻我只要和半布拉讨论了这件事,明天他再给我办事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个疙瘩,会想,‘许爷该不会也怀疑我呢吧’?
这句话很有可能在他们私底下的小聚会中,被他酒后说出来,那时候这小子一定不会说:“我当初和许爷怀疑过央荣。”他得给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说:“当年央荣人家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给许锐锋守江山、玩命,他不照样怀疑人家么?”
明白了么?
这就不是手里有没有证据的问题。
“爷。”
老鹞鹰从门外走进来了,拿着手机。
我有点不愿意看见他了,他只要以来准没好事。
“哪又出事了?”我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这回不是出事了,是布热阿要红了。”
第397章 战斗素养
知道有些人为什么被说成是大赛型选手么?
知道有些人为什么被说成是拥有一颗大心脏么?
很多人都会给出答案,包括对方的从业经验、对方的纤细程度、对方的认真程度等等……
其实,这些都是基础。
最重要的,实际上只有两个字,这两个字被国外的心理学家解释为‘心流’。
心流又该怎么解释呢?
国外的心理学家说,这是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里,人会变得异常兴奋、异常有耐性、异常纤细。
就像这个世界上有一位震惊世界的数学家,曾经解开过了人类很多数学谜团,甚至鹰酱的顶尖大学让他随便开薪资,更愿意不固定他的授课时间……但,这所有的所有都被他拒绝了,他宁愿过着连橙子都买不起的生活,也要拒绝所有荣获的奖项、奖金、名誉,只生活在囧困生活中。
这位数学家叫佩雷尔曼,他喜欢的只是数学,希望每分钟都沉浸在数学中,不想要被任何事情打扰。
他傻么?
钱都不要!
他不傻,因为他已经拥有钱买不来的快乐。
那就是沉浸在‘心流’里的沉浸感。
那么,这种心流是不是人人都能达到的状态?
是。
但基础是喜欢,前提是熬过枯燥期,条件是你能通过纤细的触感荣获成功后的喜悦,并因此而无比兴奋。
不过,最重要的,是你得喜欢。
和,拥有解决一个又一个困难的天赋。
布热阿的天赋是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的,幸运的是,他碰到了老乔这么一个战场老兵。
这就像是音乐家的孩子在明明不喜欢音乐的情况下,被逼着学小提琴,他在表现出抗拒、讨厌的同时,音乐家所表现出的是严厉和不容拒绝。
毕竟他已经确定了你的体内蕴藏着专属于他的遗传基因。
老乔在布热阿身上看到的当然不是遗传基因,他们都不是父子,那我想,老乔在布热阿身上看见的一定是天赋。
于是,我看见了一个天生战士的‘心流’,那是我这个混迹江湖的人,从未见过的投入。
呼吸、还是呼吸、继续呼吸。
布热阿用几次强烈的呼吸改变了自己的呼吸节奏,使仓促中逃出来的他,逐渐开始变得呼吸平稳。
紧接着,看向那个窗口有人影闪烁的房间愣了一下。
随即毫不犹豫的起身,持枪朝着刚才那个房间的门口迅速扣动了扳机——砰、砰!
两枪全部打在了门框上,将门框打的木屑横飞后,他快速绕道了房后,顺着隔壁另外一栋房子直接跃起扒住房檐,踩着敞开的窗户爬了上去。
布热阿知道这些人的专业程度绝不仅仅是来勐能‘办事’的人那么简单,普通人不可能想出以‘MP5’这种射速快的枪械开路,再用‘霰弹枪’进行范围压制的战斗方式。
那么,如此专业的人,在对方的地盘上暴露了行踪,第一个想法一定是撤退。
他们会怎么走?
会从自己离开的位置逃么?
不可能,那儿有大量警察看守。
即便没有,敌人走过的位置,对于专业人士来说,也不是应该选择的第一方向,万一有埋伏呢?
布热阿想起了后窗。
确定这一点以后,他才起身冲着前门开枪,然后迅速转身离开,根本不管会不会发生交火,直接上房,在隔壁房顶上以卧姿持枪瞄准了后窗户。
高打低,卧姿是最能减少着弹面积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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