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黄衣的阿肥
黑人经理很有礼貌地暂停手中动作,“是的,看来易先生果然没有去吃剧组的食物,这样看来你对于剧组似乎有着另类企图。
我个人并不希望您这样有着绅士风范的人与剧组那帮只懂得低俗文学的人员混在一起。
当然,这不是我应该管的事情。”
“不与剧组成员混在一起,来你的酒店等待被杀吗?”易辰直接反怼一句。
经理微微一笑,“不,易先生不要误会。
无论是我还是酒店都是不会杀人的,也从未有过杀人的记录。我们只是负责提供足够温馨且安逸的住宿而已,酒店的初衷则是希望能够让每一位客人都回想起家的感觉。
让客人们只要待在酒店便能安逸地享受生活,不必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只需要待在这里就好,扔掉一切的烦恼与牵挂,成为酒店的终身客户。”
“懒惰吗?”
“不是很准确的描述,不过我从易先生的身上却看不到‘家’的感觉。难怪你刚入住不久,只是吃过我们这里的食物就准备离开了。”
酒店大门突然开启,原本站在大厅间的易辰已经离开。
聊天被中断,
或者说易辰在与经理的聊天间感觉到了某种不适,一种直观的窥探感,继续聊下去不但无法从酒店间获取更多信息,反而会更多暴露自身的问题。
【恶之都】
虽然说是都,其整体大小却是好几个世界拼接而成,相当巨大。
不过,达到【灾】的存在,例如经理这种便能通过自身属性出现在任何与住宿相关的地点。
不排除其他灾也有着这样的能力,因此在外走动一定要小心,如果惹上一个极恶之灾就真的麻烦了。
毕竟是在恶的世界间,
易辰作为非恶性存在走在这里,就好像是拥有大辟谷的修士走在街道上那般夺目耀眼。
为了减少麻烦,一颗生有泪痣的女人头颅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确切的说,应该是生长在易辰的肩膀。
没有身体,就这么一颗美艳的头颅,通过脖颈间长出的手指牢牢扣住肩膀。
达到【现象】的恶意也随之扩散,看上去就好像易辰变成了‘坐骑’而主人则是这颗名为富江的头颅。
这样的转变让那些从街道不同角落投来的目光也立即发生了变化,从敌意变成了爱慕,甚至还有些东西爬过来主动想要成为富江的「坐骑」。
当然,
当两个以上的雄性共同表达对富江的爱意后,他们就会厮杀起来,不再会产生麻烦。
即便是有现象级的存在找来,例如一位蹲在门口买书的老板,拉拽住易辰的裤腿而翻开他自己的脸书,想要强行售卖书籍时,
立马便能看见其胸口佩戴的剧组徽记,不再敢惹事。
毕竟在这条街生活的‘居民’没一个敢惹上剧组的事,否则恐怕一个转身就已经身在演出现场,耳边则立即响起那经典的追杀音乐。
扎根在肩膀的刘欣芷,四处张望着这座诡怪离奇的城市,被各种古怪的店面所吸引,很多店铺都想去尝试一下。
例如门口坐着一个无眼老太太的阴森澡堂,内部能听到各种肉体撞击的声音,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例如飘散着浓郁香气的饭店,进去的顾客会被固定在餐桌中央,一位位拥有着‘丰满’肉体的食材会坐在周围对中央的食客进行不同类型的投喂。
例如一家服装店内明明一件衣服与导购员都没有,却经常有人光顾,只需要走进更衣室没过多久便会换上全新的服装,甚至连皮肤都更加白皙了一些,只是这些服装大多都比较温暖,似乎刚从别人身上脱下来。
“这里还挺有趣的嘛!”
或许是本身作为恶的原因,刘欣芷嗅动着空气间的恶意竟有一种回家而想要长期定居的感觉。
“哇!这里还有理发店耶,看起来好精致的感觉!里面说不定有那种给国王剪头的理发师,要不要去试试当地最流行的发型?这样的话,我或许能变得漂亮一点,毕竟已经蛮久没去剪头发了。”
爱美是富江的天性,这种恶性根源聚集地的理发店更是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越看越想要过去,甚至打算从易辰肩膀上分离出去。
目光所看见的理发店位于街对面,装修为中世纪风格,没有贴上任何的发型图宣传,仅仅只有一个金属浮雕的招牌《头发》并搭配上一柄剪刀。
隔着街道看过去,理发店内部显得颇为精美,只是这个店面十分冷清,周围各种奇怪的店铺都有着顾客,唯有这处理发店无人光顾。
“这么奇怪的理发店你也敢去?”
“有什么不敢的,为了美丽我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当然~我还是舍不得易先生。
好吧,考虑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易先生了,我就不去了!”
就在刘欣芷移开目光时,一道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从理发店传来,就连易辰都惊了一下,死海都因此掀起了波澜。
两人再次看过去时,街对面哪有什么理发店,只是一处用来堆砌货物的仓库而已。
但那份目光却深深印刻在两人的心里,就好像在传达着一种惊讶,惊讶于看到理发店的女性居然抵抗住了入店的诱惑。
“我尽量收敛一点~”刘欣芷也是察觉到了危险,目光不再四处乱看。
没走多久也是找到了易辰今晚出行的目的地,一家有着足够光源且看上去比较正规的影像店。
他打算租赁几张剧组拍摄的电影回去看看,或许能提前得到一些关键信息。
第968章 被盯上
这家影像店表面看起来十分正常,
一位重金属风格老板坐在门口,耳机完全塞入耳孔,手指在多个鼻环上来回刮动,甚至感觉他的鼻环随时可能会被扯下来。
各种光碟与录像带整齐排列在展柜上,可以说是琳琅满目,
既然这里靠近剧组所在地,自然也是以剧组出版的电影居多,墙面上大多都贴着麦克尔·麦尔斯的经典杀人魔海报。
在易辰跨入店铺的瞬间,耳畔便响起阵阵低语,来自每一盘光碟或是录像带间的低语,于精神层面不断催促着租赁。
哗~死海的涨潮,脑海间的阵阵魔音全部散去。
随着易辰在店内走上一圈,目光游过每一份光碟,很快便发现了问题。
但凡剧组出版的正版影碟都会在封面印有一个相当明显的面具标志。
摆在店铺最显眼位置上的,印有剧组标志的,也的确都是与万圣节杀人魔-麦克尔·麦尔斯有关的影碟。
不过,易辰在一些不太显眼,靠下的位置甚至是一些封闭的收纳柜内也发现了剧组出版的早期影碟。
这些电影的主题不是万圣节,主角也并非那戴着白皮面罩的杀人魔,而且种类还挺多。
不限于《水晶湖》、《假脸》、《面罩头》、《收藏家》……
这些电影都有着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均为杀人魔电影且里面的主角都有着各自的面具,造型上均有不同。
只要是剧组出版的光碟,易辰都会租赁一份,反正拍摄时间预计需要一个月,每晚都有足够的看片时间。
为了找到尽可能多由剧组出版的非万圣节电影,易辰也是不放过影像店的任何一个角落,
目前已经被找到了整整十七份非万圣节类型的电影光碟。
当易辰蹲下身子,准备搜寻影像店最后一个靠墙的立柜时,意外发现柜体竟然锁住了。
而且这个立柜也显得更为老旧,更为阴暗,甚至还有大量的手指刮痕留在上面。
就在易辰准备招呼老板过来开锁时,
咔!
柜体的锁扣居然自行打开,那略微开启的柜门缝隙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注视着易辰的后背,盯着他全身发凉,甚至连死海的温度都因此下降。
猛然转头却什么也没有,
易辰怀揣着好奇的心情准备上前开柜时,啪!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突然伸了过来,将其死死抓住。
甚至还有金属钉刺一同贯穿易辰的手臂,将他的注意力从柜缝间拉拽回来。
回头看去,
阻止开柜的人正是这家店的老板,之前明明还将腿搭在桌前听歌,现在却突然来到这里,耳机间不断有鲜血与杂音渗出,一脸紧张与严肃。
硬撑着精神上的压迫一脚将柜门踹上,
唰!
接连撕扯下十根鼻环,视作锁扣柜门扣在一起,死死封锁。
易辰并没有任何被窥探后产生的恐惧,反倒是一脸正常的问着:“柜内似乎放置着老旧的录像带?既然这些东西这么危险,为何还要售卖?”
老板于掌心重新长出一道道金属鼻环给自己戴上,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他本以为对方肩膀上的‘富江’才是主体,现在看来似乎青年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你们果然是新来的……所有贩卖影像的店铺都需要承担这份特殊的风险,店铺内必然会出现一类神秘而老旧的录像带。”
“将所有货架都摆满其它电影不行吗?”
“不行,如果不留空位给这些录像带,便会招来最直接的诅咒,就算是一百个我也不够死的。
如果不是看你佩戴着剧组的胸牌,死在我这里会引来剧组的追责,我才懒得管你。”
“录像带吗?与笑脸或者小丑有关的吗?”
“笑脸?不……具体是什么内容,基本没有人知道,看过的人都会死。但应该不会是笑脸,而是别的东西。”
“某位【灾】吗?”
当易辰抛出这个问题时,老板直接用另一根鼻环给自己的嘴唇贯穿,示意这种事情不能多说。
肩膀上的刘欣芷伸出那细长的舌头在空中蠕动,“易先生,要让他说出来嘛?我有办法的哟。”
“不用……尽量不惹麻烦。”
“哦~”
易辰感受到了不安便不再久留,他作为剧组的成员租赁光碟是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的。
不过,也就在他提着租赁的光碟,走到街对面时,那份来自影像店,来自角落那老旧收纳柜的窥视感突然再次传来。
再次回头,
那老旧的立柜虽关闭,但旁边却站着一位扛着大型摄像机将整张脸都挡去的神秘人,似乎在记录着易辰,记录着这里的一切。
就在这时。
叮!
揣在兜里的酒店钥匙不知怎么的掉落在地,金属撞击声让易辰的注意力分散,晃眼间已经什么人都没有,影像店如平时一样运作着。
拾起钥匙,易辰已不打算在外面继续闲逛,
就算有着刘欣芷这位富江的共生,就算有着剧组给予的胸牌,他作为非恶存在还是太过耀眼,太容易被盯上。
也就在易辰快步消失于当前街道不久,
听着重金属音乐的老板首次摘下耳机,并用店内的座机打去一个特殊的电话。
告知对方有一位青年将剧组以前拍摄的老电影全部租赁的事情,并详细核对了样貌信息。
……
“欢迎回来。”
酒店大门被推开时,提着一大袋光碟的易辰刚进门便听见来自经理的欢迎。
既然已经确定无法从经理口中获取有效信息,易辰便径直走向电梯口,谁知酒店经理却主动说着:
“果然,就算是恶意的伪装也无法掩盖你作为非恶存在的耀眼光芒,只出去了半小时就被两位麻烦给盯上了。”
易辰的脑海间快速闪过让他印象最深的两次经历,一次是理发店一次便是影像店的角落。
“他们是谁?”
“这个我不能讲,否则会违规。
我唯一能透露的便是其中一位非常致命,今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尽可能保证酒店与剧组的两点一线,没事就别再出去了。”
“多谢。”
回到客房时,
无论是之前打坐的洛里安,还是在研读剧本的莱妮都已经睡着,而且睡得很沉,身体也是完全放松。
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对酒店的不适,没有了对未来的紧张感。
易辰也从他们身上看见了酒店的真正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