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我在德风古道那些年 第586章

作者:海客无心随白鸥

  文渊先生·素清阅,声名鹊起的普通儒生。

  比起建制完善的上德谷,确实要差些,人家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再加上高端战力有高端战力需要负责的事务。

  一战之后,苦境与幽界双方势力进入短暂的和平期。

  那数百里的净土需要进行巩固,由瘴气、煞气以及魔气形成的妖魔,都需要分出人手去处理。

  战争远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若非此地是特别留下的战场,只会更加麻烦。

  细枝末节的小事,自然会有门人去处理,上德谷道生的加入,让高端战力能够把手上的一些事情腾出来,比如净化瘴气煞气等,以此提高效率。

  玄凌苍在私下场合对崇玉旨表示不满,但是玄真君似乎对其颇为推崇,他对道门每日愈下的观感便是来自于此,这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一段时间之后,忘潇然才带着易天玄脉上下赶至战场,彼时意轩邈尚未抵达。

  于是,他在弓弧名家成员的引领之下,带着小弟发回的书信,前往拜访了映云骞,这名儒圣明德当代主事唯一亲传。

  这个身份,代表着他乃儒门在此最高领导。

  纵横子早已过了需要闯出名号的阶段,其他人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他之能力足以让众人放心。

  在看到书信内容时,若非养气功夫已经被锻炼至出神入化,映云骞甚至压不下那上扬的嘴角,这是他近一甲子以来最愉悦的一天。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这一天!」

  他当时的心情大致如上。

  在映云骞眼中,此事可是意轩邈有求于他!两个人角力了有一百多年,他终于略胜一筹。

  他们在门内虽然是死对头,但也仅限于门内。

  兄弟阋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此乃古人之言,更何况,他们两人的关系其实也没那么差,就是很简单的互相看不顺眼,然后直接去校场约架,再互相“激励”一番。

  在此之前,映云骞心中其实有把易天玄脉合并入儒门,作为一条支脉的想法。

  比起正面战斗,这一派更擅长机关与阵法。

  可能,铸造方面也有所研究。

  正好德风古道这边有一个大项目,这活计交给紫宙晶渊那边不放心,如果把易天玄脉合并,然后只要后续的教育培养能跟上,此事可成。

  交谈过程中,映云骞对忘潇然也有所了解。

  怪不得意轩邈要来求他帮忙,这性格,若落到崇玉旨手里,指不定要被坑成啥样,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位易天玄脉掌教有些太单纯且理想化了。

  映云骞自问,如果他不是现在的身份,遇到这种人必然也会顺水推舟坑一把。

  最终,易天玄脉被安置到了一处不错的所在。

  职责的话,主要是帮忙进行阵法布置。

  不指望他们去正面战场,这一派上下加起来,怕是还不如邃无端一个,无谓的牺牲能免则免,映云骞表示自己又不是崇玉旨。

  他们这一脉更喜欢拿先天人来当生产力,各方各面都要超越普通人与寻常武者,让忘潇然他们几个帮忙进行阵法布置,再以阵法大范围、持久性的净化那些被鼓动的瘴气与煞气,效率可比让道门先天人挨个去处理强多了,除了需要给二师伯稍微加一点担子之外,这样的安排百利而无一弊。

  任云踪和净无幻配合,用符篆布阵,效率都没有他们这么做快。

  圣众之潮的到来则要更晚一些。

  而且。

  人员方面,也与崇玉旨等人所了解的不同。

  纵横子在看到人之后,顺手占了一卦,接着果断给如今不知道在哪里游历的师尊,发了一封措辞严谨的飞信过去。

  这圣众之潮比上德谷强多了。

  人家背后,有三方佛门高层势力站台。

  巍峨高峰之顶,云巅树下,把书信送走的纵横子看着面前棋盘上的影像,轻声一叹:

  “此番,倒是有些失算了,不过既然没有特意起卦算过,自然算不上失算,哈,算不上失算。”

  众所周知,嘴硬这种习惯可以传承。

  “这些佛门中人很有来历吗?”玄凌苍不解道。

  纵横子与他说道:“有兴趣知道?”

  “有。”玄凌苍对此十分感兴趣,看这个样子,佛门方面好像对此非常看重啊。

  “行在最后面的那四人,乃地、火、水、风四大鎏尊,实力一般。

  往前则是玉佛一捧雪、寒佛一箪瓢、仁佛一念觉、智佛一叶秋,皆是修为不凡的佛门高僧,也是圣众之潮这处古刹的中坚力量。

  再往前那三人,你应当有所耳闻,统领七彩云天的三圣佛。”

  在玄凌苍表示有兴趣后,纵横子便开始与他介绍起佛门来人之身份,这家伙性格欠磨砺,如今多做些了解,往后便能少些麻烦。

  “天象大如、地藏大如、人海大如?我只也是听说他们长的很别致,如今一看传言确实不虚。”

  玄凌苍说话的语气颇为搞怪,毕竟,三圣佛那个样子就算在佛门内部,也是很有特色的法相。

  “出了我这里,此言莫要再提。”

  七彩云天的上层组织,乃是老佛建立的佛教,也就是如今的菩提学院。

  “前辈你放心好了,我也就与你说一说。”

  “三圣佛之前,乃卧佛一枕眠,其人并非出自圣众之潮,而是出自鹿苑一乘。”

第1061章 佛门打出了一套王炸

  仅是照面,纵横子一眼便能看出,那卧佛一枕眠不是人,更不是人族。

  这个年头还有邪灵活着,都是因为佛皇慈悲。

  当年发生在灭境的事情,虽然,仙墨因果在行文之间使用了春秋笔法,但他纵横子可是亲传,哪怕跟在师伯与太师叔身边学习的时间更长,可他又不是没有跟随师尊学习、修行过。

  自家师尊什么性格那可太好猜了,结合师弟写在书中的内容,大概就是,提剑先从灭境东面一路杀到西面,完事之后,再转道从南面杀到北面。

  如今尚且存世的邪灵,都是当年在正式开战前,有幸被九界佛皇所度,自是一心向善。

  “鹿苑一乘?这个我知道。”

  听到终于有自己知晓的名词,玄凌苍弹了弹烟杆开始侃侃而谈:

  “据闻有一僧者,眼观三世因果,耳闻众生悲嚎,身无所碍,遍行四境,曾在雪山说法令十二魔将稽首皈依,神通直达天力。

  正所谓四境天险不能阻,万佛唯有一僧皇,那鹿苑一乘,便是九界佛皇之道场。”

  纵横子轻笑:“哈,以你之性格,竟还知晓佛皇之名。”

  “从前在一卷书册上看到的。”玄凌苍傲然。

  “所以,卧佛一枕眠代表的乃是鹿苑一乘,由此可见,佛皇对幽界之态度。”

  九界佛皇一向慈悲为怀,甚少杀生,哪怕是邪魔也会以度为主,但是佛皇认识的人可不一定。

  “那佛皇本人呢?”

  “其中涉及一些往事,你只要知晓,佛皇如今并不在苦境即可。”

  纵横子之所以愿意讲这么多,自然是因为,他这位文风谷掌门看好玄凌苍,以及他的未来,如今讲述的这些已经与亲身教导无异。

  这孩子也就稍微头铁了那么一点。

  其他地方,没什么大毛病,你讲的话他都会记在心中,并不会将他人之劝导当成是耳旁风。

  就他们这一脉,怎么可能有不头铁的?当最大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时,其他问题就不用再说了。

  而后,纵横子继续说道:“卧佛之前的那一位,代表的乃是天佛原乡。”

  卧佛一枕眠身着白色袈裟,光头,而他前面之人呈佛门菩萨相,黑发、金质装饰以及黑红两色搭配的僧衣,将其周身气质衬托的更为柔和。

  “好像也是佛门一大圣地。”对于听到的这个全新名词,玄凌苍了解的便非常少了。

  不过这也正常,佛门中人都不一定有很多了解。

  “砗磲佛母,乃是天佛原乡最高象征,天之佛楼至韦驮所化五相之一,此时前来,代表了至佛对幽界的态度。”

  昔年厉族之战时,便有过一场三教同修,天佛原乡的那位天之佛乃参与者之一。

  再结合师弟先前的飞信,纵横子心中了然。

  玄凌苍煞有其事道:“这么一看,佛门好像比道门强多了。”

  虽然,他与净无幻和任云踪都是朋友,但这不妨碍他看崇玉旨非常不爽。

  “怎么?难不成你打算让你兄长去修佛?”纵横子在出言同时,查阅了各地阵眼。

  “那他还不如去修道。”玄凌苍摇了摇头:“阿真的师门看起来应当非常合适。”

  “哈。”纵横子轻笑:“最前面那人,便是圣众之潮掌教,被称为昙佛主的释大千,不过……”

  说到这里,只闻话语稍作停顿。

  而后。

  玄凌苍面带无奈:“前辈,你能不能别总是话说一半。”

  “他的身份有问题。”纵横子说出了后面的话。

  “啊这,一派掌教的身份都能有问题吗?”

  “圣众之潮乃中原的佛门势力,但,他作为掌教所修武学却出自西土。”

  “西土?西武林?”

  “然也。”

  “这算问题吗?”

  “站在你们的角度来看,不算。”

  “那……”玄凌苍稍微思考了一下,决定放弃。

  对于三教内部的诸多事情,他基本上可以说是十窍通了九窍,真正有了三教内的朋友,他才明白在某种意义上大家算两个世界的人。

  修行的武学,接触的人事物,截然不同。

  “以我的身份来说,需要注意。”纵横子将目光自棋盘上收回:“只希望他的脾气,别像了我那位长辈才是。”

  他就是因为此事,才给蔺重阳飞信确认,询问一下是不是西煌佛界那位师叔收了传人。

  亦或者,只是因为缘法传了武学。

  根据对方际遇,他这边拿出的态度也会不同。

  佛门这次下场了不少人,让人不得不感慨他们的底蕴深厚,如今压力来到儒门与道门,他是不是应该给师弟发封飞信回去。

  嗯?云骞那小子已经发过,那没事了。

  玄凌苍似懂非懂道:“这样吗?”

  ……

  另一边。

  准备与妻子前往北境的蔺大剑皇,此番,却是并未能如愿。

  在他收到纵横子的飞信后不久。

  他们夫妻二人抓到了一个说是闭关,实际上却化身溜出来的好友,妙法解忧·弥陀子。

  不对,如今应该叫——清净寂灭·潇湘雨。

  显化为菩萨女相。

  虽然说,佛陀三十二胜相中,有一相名为象马阴藏相,乃由断除邪婬、救护怖畏大众而感得,表示寿命长远,得多弟子之德。

  常言色身非男非女,便是此相之显化。

  但是。

  以好友那刚烈的性格,竟会显化女相,也足以震撼他们夫妻二人数息时间,却也只有这么短时间。

  从另一层面来说,这证明好友闭关确有成效。

  只是,这不能作为他一声不响,便偷溜出来的理由,而且出来的时间竟然不短。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