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客无心随白鸥
听到回答,槐生淇奥正打算致歉,只闻蔺重阳继续说道:
“虽然我无法为你解答,但我相信,你能够在天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我知晓了,多谢先生。”
随后,他又看向一旁的楔子与拂樱:“希望你们也能有所成长,有所收获。”
“我们明白。”
“往后可以随时发信与我,当然,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前来德风古道,我会一直等着你们。”
从故人相见,到简单的叙旧,前后不过用了半个时辰,当蔺重阳将四人送上船时,明月依旧高悬于天。
“之后便劳烦兄台了。”
“好说,楚某可是收了钱的,自然会将客人平安送到,请。”
“请。”
扁舟渐远,风动霜月,极目天低水一色,江岸唯留一声叹。
……
南域
天下一品内,一座精致小筑坐落,周围多有古树环绕,更添雅致,古朴铸剑炉矗立院中,随风吐焰,蕴藏乾坤。
“欲整锋铓敢惮劳,凌晨开匣玉龙嗥。
手中气概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条。
奸血默随流水尽,凶豪今逐渍痕消。
削平浮世不平事,与尔相将上九霄。”
院落之内,只见一道潇洒身影执剑而舞,一阙诗落,剑舞亦罢。
随手将剑器掷回屋内,江南春信化出折扇,回头向着外面朗声道:
“蔺兄,我这段剑舞还不差吧?”
话甫落,只见浩然儒风拂境,一道拔尘身影踏风而入:
“一段时日不见,江南兄风采依旧。”
见好友避而不谈,江南春信叹了口气,随手将折扇合拢,捂着心口说道:
“唉,蔺兄你这样,可是很让人伤心呐。”
那副样子,可谓是学了个十成十,若非两人相交多年,蔺重阳真就信了。
“若将铸艺分到剑上三成,江南兄必是天下一流的剑者。”蔺重阳一本正经的说道。
江南春信闻言,动作一滞:“那还是算了,显然是专神制造更适合我。”
“此回前来,乃是有一件事,需要劳烦江南兄。”
“赶时间吗?”
“不急。”
针对三光之器,蔺重阳认真做了考量,最终还是选择前来天下一品,而非是赶往天南山。
毕竟,术业有专攻,这种比较花哨的事物,显然是好友江南春信更加专业。
“既然不急,那便之后再谈。”
“哈,客随主便。”
客厅之内,典雅别致,焚香袅袅,缭绕其间,只见两人落座。
将茶壶置于火炉上之后,江南春信手中折扇轻摇,饶有兴趣的询问:
“说起来,十年后的那场评剑会,蔺兄有准备参与吗?”
徒儿都发信求到他这边了,要说对此事不感兴趣,江南春信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怎么,江南兄准备参加?”蔺重阳笑道。
“参加就算了,若论及铸剑和道具,就算把他们绑一块,都赶不上我。”
以合拢的折扇拍了拍胸口,江南春信出言同时,连腰杆都挺直了三分,随后,整个人精神一萎,失落道:
“然而,若提及剑理剑意,把我拆了都比不上他们。”
他对自己武力的认知,一直都很明确,够用就行。
反正,他这些好友一个比一个能打,打架的事也排不到他头上。
至于被灭口,若是看到情况不对,他可以提前找好友来捞人,到时候谁灭谁,可就说不好咯。
故而,有那练剑的时间,不如再多铸几支剑。
想到这里,江南春信先是一愣,随后把折扇往桌上一放,谴责道:
“话题又被你带偏了,所以,蔺兄你准不准备参加?”
“不一定,看是否有故人前往吧。”
论剑海的评剑会,确实是剑界一大盛事,蔺重阳虽然支持,却并不代表他一定会参加。
毕竟,若全是江湖新秀,他就算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却见江南春信先上下打量了好友一番,随后微微叹息:
“也对,就以蔺兄你的资历,现在可算是老前辈了。”
第547章 我才是东家;你会后悔的
老……前辈……
听到这个称呼,蔺重阳眉梢一挑:“若我没有记错,江南兄可要比我年长一些。”
“那又如何,我可是汤问梦泽当届首席,正儿八经的年轻一代,有凭证的那种。”
说着,只见江南春信拿起折扇,唰的一下将其打开,上面的「风度第一」,在此刻格外显眼。
“留级留到现在,若非多年情谊在前,山座怕是要赶人了。”
遥想两人相识之时,一人是就读于德风古道的普通儒生,一人是就读于汤问梦泽的当届首席。
这么多年下来,蔺重阳不仅继任主事,甚至早些年时,便在计划着卸任;而江南春信依旧是汤问梦泽当届首席,哪怕这个首席只是挂名,依旧非常离谱。
不过话说回来,迄今为止,除了当年自无灭灵界抱养的幽明瞳朦之外,汤问梦泽还没有特别能拿得出手的学生。
蔺重阳记忆中的那些人,如今尚未出生,更遑论前往汤问梦泽求学。
江南春信反驳道:“那我不管,就算是让别人来看,也是我更年轻。”
想让他当前辈,当年便不可能,现在自是更不可能了。
只见蔺重阳叹了口气,眉间浮现一抹愁绪,语中带有感慨,以及几分萧瑟:
“唉,这么多年,一转眼就过去了,不服老不行啊。”
再加上发丝中那两缕雪白,一股沧桑之感自他身上浮现,好似在叙述着岁月的流逝。
看到他这个样子,江南春信心中一咯噔,赶忙出言道:
“蔺兄你别想不开啊,我开玩笑的。”
身为铸匠,江南春信也送走不少故人,仓库中不少仿品,如今都成了古董,再无人去问津。
哪怕很多人其实并不出名,但他们使用的,终归是由他亲手打出来的兵刃。
在某些方面,他对好友的情感,是能做到感同身受的,这些年下来,儒门的牺牲其实很大,其中不仅有好友的前辈,更有他的后辈。
因为有在德风古道挂职,江南春信也曾去参拜过圣地,一个个鲜活的人,最终,化作了一个个被刻在墙上的名字,怎能不让人伤感。
他在心中感慨:就不该聊这么沉重的话题,让好友伤心。
“……!”
然后,他看到,蔺重阳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好你个蔺兄,逗我是吧!连我这么开朗乐观的人都骗,你的良心呢!”
对于此事,开物天工表示了强烈的谴责,话语之中,则是不着痕迹的将重心转移。
“哈~”
回答他的,则是一声轻笑。
“你还笑!”
此时,水沸声响起,蔺重阳十分从容的将茶壶自火炉上提起。
然后取了茶盏,斟好茶,将其中一盏推至江南春信面前,悠悠道:“来,饮茶。”
“蔺兄,我才是东家。”
“不喝,你会后悔的。”
四目相对,却是各不相让。
随即!
“哈~”*2
忽闻两声轻笑,将针锋相对的氛围打破,江南春信摇了摇头,端起茶盏:
“回过头想想,时间过得确实挺快,有两千六十年了吧。”
后不后悔什么的无所谓,乐观如他,自是从不在意,但这是好友斟的茶,那他自然不会拒绝。
“然也,仿佛是昨日之事。”
“再这样聊下去,你我可就真成老头子了。”
“无妨。”
虽然嘴上说着无妨,却终究没有再提,蔺重阳同样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方才,他可未曾欺骗好友,提及那些往事,一些情感总会不自觉的上涌,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严重。
在这江湖上,能遇到一位性格开朗的好友,乃是一件幸事。
就这样,蔺重阳顺着江南春信的话意,很配合的转移了话题,开始谈起一些,最近发生在南域的事情。
比如说,有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组织,准备布下一座不知所谓的大阵,想要侵吞剑谪仙所守护的天窍地究。
然后,不出所料的,被剑谪仙发现并且追溯到源头,结果自然是死得苦状万分。
别看南域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完全能当做是苦境的缩影,对于那些没什么经验的阴谋家来说,这地方水深得很。
先不谈常驻汤问梦泽的香六牙,就算是不太擅长谋略的海宇之主,也有他的好兄弟任云行帮忙兜底,更遑论还有剑谪仙这个全才。
也就歧天人独来独往,但是人家能打啊,再怎么说也是当年的五巅高人,一般的手段还真奈何不了他。
在此前提下,还有人敢觊觎天窍,就连蔺重阳都不太清楚,是该敬佩他们的勇气,还是该嘲笑他们的愚蠢。
而这个被处理掉的组织,他有些印象,因为在未来,同样会有这么一个组织,经过多年算计,意图完成幽空大阵,大举侵吞墟丘之天窍,其唤作幽玄虚渊。
奈何,与虎谋皮,诸多努力皆付之东流,如今被提前被做掉,不值得同情。
毕竟剑谪仙好友的性格便是如此,今日能把你做掉,除非有特殊情况,阻碍了他之脚步,或者要为大局与众人考量,不然不会拖到明日。
非常典型的赶时间,只争朝夕。
“此番之后,南域便真正归于平稳了。”
听完好友的描述,蔺重阳对南域的未来,也彻底放心了。
要知道,在另一个时空,南域可是称得上:水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高手没有多少,隐患那是一个接一个。
两相比较下来,如今可是好了太多太多,即便称作世外桃源,亦不为过。
“等等,我听剑谪仙提过一嘴,当初你们好像未将异殃猂族斩草除根。”
“还剩一些老幼病残,若想找到,容易,不过他们还有用。”
“算了算了,这些事情交给你们便好,我操哪门子心,果然还是搞后勤适合我。”
提及异殃猂族,蔺重阳便又想到先前仙踪无名所言,六蚀玄曜狗急跳墙,选择提前接通深寰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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