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客无心随白鸥
“也就是说,前辈懂单锋咯?”
就在雨霖铃出言,问出这个问题之时,一旁的江南春信已在以扇掩面,暗自摇头。
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蔺重阳也是一愣,随后说道:“会一点。”
“霖铃你不会想学那个吧。”将折扇放下的江南春信神色古怪。
然后……
“对啊,刀剑殊途同归,单锋主宰未来,师尊你听,多帅!”
听到这句话之后,自诩风度第一的开物天工,直接没有忍住,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蔺兄,哈哈哈……”
此举让雨霖铃一脸迷茫,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出言关心:
“师尊你小心岔气啊。”
不止是江南春信,在听到那句话后,一旁的蔺重阳眼神之中同样有怪异一闪而逝。
这他实在是,没有想到。
从无端初出江湖,到单锋名扬天下,算下来也就……
不到三十年。
他与江南春信,也未曾听说赋剑流觞,雨霖铃更是没有提及过这件事。
但,那句“名言”,竟然还是出现了,而且提前了不少年月。
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无端会哭的吧,哈哈哈……笑不活了,哈哈哈哈,咳咳咳——”
暂时放下风度的开物天工,终于,还是如雨霖铃说得那般,笑岔了气。
她一边上去帮自家师尊顺气,一边出言:
“师尊你看你,有那么好笑吗?这下笑岔气了吧。”
运功将气理顺后,江南春信说道:
“主要是太好笑了,没有忍住,无端那孩子挺好的,这才不到三十年吧,便被过度解读到这种程度,俨然是成了气候。”
看他那模样,显然不是没有忍住,而是压根没有忍。
作为邃无端佩剑的铸造者,江南春信很是喜欢那个单纯的孩子,或者说,大多数前辈都会喜欢这种,性格纯然又乖巧的后辈。
他还以开物天剑与对方过了几招,结果嘛,在不以根基压人的前提下,自然是一败涂地。
这也让江南春信,对“单锋”有了足够的了解。
没有见过邃无端的人,或许会觉得,所谓刀剑殊途同归很有哲理,见过邃无端之后,只会觉得很荒诞,很搞笑。
偏偏,这种与开道者背道而驰的理念,竟然当真成了气候。
那么仁和谦让的一个孩子,竟然被曲解出来这么一套,不把天下武者放在眼中的理念。
就……
很是好笑。
而在笑过之后,便是对后辈的担心:“蔺兄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能说什么?如今江湖上的单锋,要么是一些人遇到瓶颈,想要走捷径自行摸索所成,最多也就参考一下无端留下的战斗痕迹,华而不实。
无端是开道者,却从未布道过,在他看来,自己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自然也就不会存在传人一说。”
此事确实让他有些意外,却也仅此而已,因为这是早晚会发生之事。
问题之结症,蔺重阳自然清楚,不过他没有准备去改变什么,这本便是无解之命题。
殊途同归,那便殊途同归吧,真要有人将剑意与刀意完美结合,凝炼出全新的“意”,那也算显流单锋宗师了。
至于说邃无端算不算隐流,那自然
不算。
隐流确实出自于他,然而,他却非是隐流。
“啊这……”
雨霖铃一时呆立当场,心中暗叹,还好,不然她就走弯路了:
“那前辈说的会一点,又是那种流派?”
对于新奇的事物,人总是会对其产生好奇,既然有前辈在面前,那自然要请教前辈。
“谈不上流派,剑也好,刀也罢,其意义皆是人所赋予,只要你明悟本心,就算手中拿的是铸造锤,亦是一流高手。
就如同我方才所言,冥帝单锋,在被赋予意义之后才是单锋,否则便只能称作是刃。”
第471章 证道,歧路,理念之争
对于蔺重阳所言,江南春信自是十分认同,论及赋予意义这件事,还是得看他们铸匠,毕竟绝大多数兵器,都是由他们这个团体打出来的。
已然恢复风采的开物天工,出言对身旁的徒儿说道:
“霖铃你要不考虑换一个?蔺兄剑法与掌法皆可称绝顶,现在看来,似乎枪法也不差。
没必要非盯着单锋,真要有兴趣,为师可以给你引荐一下单锋创者。”
铸匠这个职业,说实话,有些危险,他还是希望徒儿能有几手绝艺傍身,打起铁来也安全。
如此通俗易懂的道理,雨霖铃自然明白,但她还是觉得……
单锋剑好玩。
她又不追求武道,紫星河练到现在,也就只能算小成,可见,她在这方面的积极性,并不高。
在苦境,这是正常心态,锐意进取这个词,并非所有人皆适用。
“你若是能沉下心来,单锋倒也与你合适,修剑与铸剑相通,没你想得那般简单。”
即便,他已经带来很多改变,但有些事情,还是会往某个既定的方向发展。
性格使然,倒也不算坏事,若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那自然更好。
听到蔺重阳的肯定,雨霖铃转头安慰着自家师尊:“师尊,你看前辈都这么说,你就别担心了。”
她也知道,给人打铁会有危险,所以在给外人打铁时,她总会留那么一手,以保证自身安危。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江南春信面色一正,直接开始给好友甩锅:
“蔺兄你看你,也不帮我劝劝她。”
“修剑即是修身,铸剑即是铸心,既然做下决定,便要认真对待,不能再如往常一般惫懒了。”
对于好友的性格,蔺重阳自是了解,并且习以为常,所以,他没有在意,而是神色认真,与雨霖铃说道:
“现在,告诉我你之答案。”
他还是希望,这些后辈皆进取一些,最少也要有能坚持到支援前来的实力。
一条路走到最后,若只剩下孤身一人,那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
经过短暂考虑之后,雨霖铃正色道:“请前辈教我。”
前有夸幻之父,后有终极冥帝,当真是实实在在给她上了一课。
有长辈作为靠山,是一件幸福的事,但她也明白,不能每一次都劳烦长辈,那不仅会显得自己没有长大,而且还会让人觉得,自身能力不足。
两个字——
丢人!
“那便从基础的剑理讲起吧,所谓剑者……”
蔺重阳以枪做剑,一边讲解,一边进行着相应的演示。
……
一座繁荣的城镇中心,矗立着一座府邸,牌匾上书“贺楼”二字。
此时此刻,府邸之内,两道人影正在言语激烈的辩论着。
“大哥,让开!我要去与人证剑!你凭什么拦着我!”
少女素衣黑发,容貌清丽,此刻正面色非常不愉快的质问着,挡在她面前的青年。
语气坚定且有些许激动,她不明白,兄长为何不支持自己。
“小妹,你不能这样下去了,留在家里,对你才是最好的。”
贺楼星渊语带无奈,却同样坚定,他无法坐视小妹走上歧路。
“我现在很好,非常好,大哥你快让开!”少女贺楼琼宇据理力争,出言反驳。
“把感情忘却都能称为好吗?!你还记得父亲与母亲留下的话吗?!”
对于小妹的变化,贺楼星渊看在眼中,急在心中,语气不由变得严厉起来。
“少拿父亲与母亲压我!我再说一次,让开!”
听到兄长搬出亡故的父母,贺楼琼宇的内心出现了一瞬挣扎,随后被她以坚定的信念,给强行压了下去。
“小妹,人的一生不是只有剑,身边之人远比剑更加重要。”
贺楼星渊苦苦相劝,希望小妹能回心转意,他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小妹便变成了这样。
明明……
小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以剑证道,证明自己的生命之路,哪怕穷尽所有,这条路我也会走下去!”
贺楼琼宇语带凛然,心中则不以为意,剑才是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
“不行!这是条歧路!再这样下去,你还会记得我们这些家人吗?还会记得你自己吗?!”
贺楼星渊神色凝重,将小妹所选择的道路,一口否决。
那是一条歧路,她现在,已经忘却了诸多属于人的情感,再这样走下去,她会将家人,甚至她自己也一并忘却。
届时,活生生的人,会变成冰冷的剑,这是身为兄长的他,所不能接受的。
理念之争,兄妹两人谁都不愿意让步,导致的结果,便是将一切逼上极端:
“无所谓!大哥,如果你再不让开,那,贺楼星渊,你我从此以后划清界线,贺楼世家的一切再与我无关!”
贺楼琼宇语气凛然,眼神之中更带决意,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这条路,她非走不可!谁都拦不住她!
对面的青年闻言,神色大变,怒上心头,却又被涌起的担忧掩盖:
“小妹!你怎么就不明白。”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更在让身为兄长的贺楼星渊,一颗心直接沉入谷底。
“从此刻开始,你,贺楼世家,与我再无任何关系,你若继续阻拦,我会杀你!”
话语落,只见贺楼琼宇直接出手,将面前的青年推开,夺门而出。
突来变数,猝不及防,就连身为兄长的他,都未曾想到,小妹的修为,竟然已经精进至此,一时不查,竟是直接被推倒在地:
“小妹啊!”
从地上站起后,哪还能看到小妹的身影,贺楼星渊的心中满是苦涩。
然而,他终归没有追出去……
贺楼世家,不是他一个人的,也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这个家如今已经失去了小妹,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人。
而且,若是此刻去追,不管能不能追上,都只会将一切逼上极端。
留下这余地,往后便还有机会,若否,便再也无可挽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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