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客无心随白鸥
该说不说,夏戡玄这个决定,还是很明智的。
典籍中记载,混沌初王乃古域王朝之初代王朝主,身负圣混沌传承之三圣瞳,佛缘深厚,因时常与元君昊共同进退,当时江湖盛传两人乃为好友。
玉经纶乃玉门世家之先祖,论辈分的话,玉逍遥的血脉,估计最少也要往上追溯数代。
其他三人的信息,便很是模糊,有人只是留下个名字,有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就如同当年示流岛斩龙。
不过……
岳云深当年说过,深寰地宇之封印,与他关系匪浅。
这么说的话,他应该是与五烈之中的某一位关系匪浅,再加上他当时话语模糊,对方应当已经身亡。
蔺重阳行走在书架之间,心中盘算,看来他需要走一趟玉龙居,同时,还需要给好友剑谪仙去一封飞信。
至于说五烈借七窍之能,将罪恶禁地击落至深寰地宇一事,站在苦境三教的立场,此事……
自然无须质疑,实乃苦境苍生之幸。
远的不说,就只谈五巅之战期间,异殃猂族的所作所为,这所谓的深寰地宇,就算尽数覆灭亦无有任何冤枉。
又检查了一遍典籍,确定没有遗漏后,蔺重阳并未选择直接离去,而是将自己先前所记述的部分书册与卷宗,分类放置在不同的书架之上,作为底蕴填充。
没被他拿出的那部分,自然会在合适之时,尽数传给夏承凛。
将一切打点妥当之后,蔺重阳方自后殿走出。
……
另一边,蔺天刑的心情,此刻就比较复杂了。
虽然,这臭小子功体恢复,他放心了不少,但看其神色有异,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毕竟过往之时,臭小子就算再搞风搞雨,也未曾专门前来查阅过那些往事。
以蔺天刑的性格,他就算担心对方,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何况主动出言帮忙……
他不要面子的?
帮忙这种事,不应该是那臭小子来请他?
更何况,知子莫若父,就算蔺重阳不说,他也能猜到,这臭小子就喜欢把什么事都一肩担下。
话说回来,好像他当年也是这样。
不对,那能一样吗?
就在蔺天刑心中纠结之时,只见蔺重阳自内殿走出,出言询问道:
“师尊,当年的江湖是怎样的?”
那个混乱的年代,蔺重阳也只是隐约知晓,当年非常混乱,具体是怎样的情况,包括蔺天刑与夏戡玄在内的一众长辈,皆未曾与他描述过。
就连身为师兄的夏琰,对当年之事,同样是守口如瓶,而到了师姐出生之时,乱象已经被平定的差不多了。
对于当年之事,似乎……
所有的亲身经历者,皆默契的将其掩盖下来。
“问这个做什么?”提及往事,蔺天刑直接板起一张脸,显然不想多说。
混乱的年代,有人性的光明,自然也有人性的黑暗,站在长辈的角度,那些事情由他们挡下来便是,小孩不适合知道那些东西。
一看这个情况,蔺重阳就知道没戏,不过问题不大:
“那我换个问题,您知晓胤世五烈吗?”
典籍中记载的模糊,那是因为书写典籍之人刻意模糊,作为一个时代过来的,他觉得自家师尊就算没与对方打过交道,应该也听闻过才对。
“当年的情况,远比你们想得要混乱,各方联系起来也多有不便,对于他们几人,我也只是有耳闻。”
蔺天刑说得很含糊,不过,对于在那个时代同样为苍生而战之人,他话语之中多了些敬意:
“等乱世平定,人海茫茫,更是无迹可寻。”
……
最终,蔺重阳还是自蔺天刑口中,得知了一些当年的信息。
即便在交谈过程中,蔺天刑瞒着蔺重阳当年的细节,蔺重阳瞒着蔺天刑自己手中之事;一个不想后辈接触那些黑暗,一个不想长辈再操劳。
自昊正无上殿离开后,蔺重阳先是给远在南域的好友剑谪仙发了一封飞信,告知他有关谛祸,蚀以及未知物质的相关信息。
虽然那种物质无法威胁到他,甚至可能会有其他妙用,但是……
对苦境百姓而言,这潜藏的祸患若是爆发,危害性会远超中阴界之红潮。
若非如此,他也无需这般雷厉风行,中途都没有歇息过。
若是好友知晓一些信息,那自是再好不过,不过在等待好友回信的时间,他也会前往拜访另一位好友。
……
山近觉寒早,草堂霜气晴。
树凋窗有日,池满水无声。
果落见猿过,叶干闻鹿行。
素琴机虑静,空伴夜泉清。
苦境某处,一座幽深的隐居之所,今日乍见风云变幻:
“苍生多磨难,举目尽黑暗,且将儒风暖物寒;改天玄,易法制,独撑光明耀宇寰。”
第450章 玉龙居内
天秋日正中,水碧无尘埃,意境幽深的一处隐居之所,今日乍见风云变幻。
一袭青衫的岳云深坐在桌前,抬头忘了眼开始卷动的云层,面前的茶壶刚有沸声。
只见他捏了些盐置于其中,浅尝水味后便开始准备茶盏,同时,对一旁褐色长发高束的年轻人说道:
“来,尘寰,今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绝顶高人。”
“高人?多高?你这么高吗?”
寄尘寰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比划了一下岳云深的身高,可谓是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总不能说,像你这样会煮茶也能叫高人吧?”
对于日常的抬杠,岳云深倒也习以为常:“那你说,该怎么样才能称作高人?”
毕竟是亲手养大的孩子,虽然两人相处时完全看不出来,甚至还有些无厘头。
“儒门剑皇以仁渡世,以剑平乱,只要你有剑皇前辈一半风采,我便承认你是高人,怎么样?”
出言同时,只见寄尘寰将原本比划的高度,又缩减了一半,言语间更是多有推崇之意,让岳云深哭笑不得:
“唉,年轻真好,你又没见过好友,就直接胳膊肘往外拐的叫上前辈了,真是令人伤心。
不过你说得也对,相较于好友,我确实算不上高人,可惜,上次你刚好有事外出没遇上,等下见面之后,记得要有礼貌。”
此时,茶壶边缘有连珠般的水泡上冒,岳云深自其中舀了一勺开水,随后用竹夹在水中搅动,使其形成水涡。
待水沸度均匀后,用量茶勺量取茶末,投入水涡中心,继续搅动。
寄尘寰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什么好友?什么礼貌?还有,我早已经长大了!”
这种说话总是不说清楚的举动,让他感到十分头大,偏偏他又奈何不了这人。
可恶!
“哈~”看到寄尘寰开始炸毛,岳云深先是一声轻笑,随后开始解释:“自然是你口中说的那位前辈,你既对好友如此推崇,初次见面,自然要留个好印象,要知道,儒门那边最是讲究礼数。”
话甫落,不待寄尘寰做出反应,赫见万里晴空之上,白云飘渺之间,一股清圣之风徐徐而来。
骤然,九霄云海纵分,再见剑光铺道,伴随儒乐轻响,一道拔尘身影自天而降:
“苍生多磨难,举目尽黑暗,且将儒风暖物寒;改天玄,易法制,独撑光明耀宇寰。”
就像岳云深能依靠云象变化,就能判断出好友将至同样,蔺重阳身在数百里之外,便将玉龙居的景象尽收眼底。
他有像剑谪仙与香六牙那般严肃的好友,也有像江南春信与岳云深这般……
在除了正事之外,很少着调的好友。
另一边,寄尘寰望着负手徐徐而落的身影,又扭头看向身边这条咸鱼。
果然像他自己承认的那样,一点高人的样子都没有。
可惜,他连这个不像高人的都打不过,也只能占占嘴上的便宜了。
壶中水面波浪翻腾着,溅出许多浮沫,却是茶汤三沸。
岳云深将先前舀出的水倒回,使开水停沸,顿时有茶沫生成,同时出言道:
“好友远道而来,先饮杯热茶暖身如何?”
只见他将茶沫上的水膜去掉,然后斟好茶,推至石桌对面。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蔺重阳行至桌前,随后望向一旁的寄尘寰:“前次来时,听好友说你因事外出,一点小礼物,望你莫要嫌弃。”
说着,化出一本小册子,放在他面前。
“前辈,这未免太过贵重……”
不待寄尘寰继续说下去,岳云深便出言将其打断:
“长者赐不可辞,你现在推辞,那不是驳了好友的面子?”
到了好友这个境界,一份手札随笔,对后辈而言都弥足珍贵,观其上笔迹,应当是特意写的。
两个字,讲究。
“一册简单的心得随笔,算不得贵重,只有你修行有成,才能保证好友之安全。”已经坐下的蔺重阳如是说道。
寄尘寰闻言,虽然有些拘束,但还是将书册自桌上拿起:“多谢前辈,那我便收下了。”
他也是走跳江湖时,时常听闻对方的传说,时间一长,便心生向往,视为目标与偶像。
说起来,苦境儒门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毕竟代表着整个儒门的脸面,自然会妥善经营。
至于对方本人,寄尘寰是第一次见,而且是以如此近的距离,也唯有见过本人之后,方才能够正式确定,那些传说所言非虚。
“不必拘谨,说起来我才是客,不介意我像好友一样唤你尘寰吧?”
“不介意不介意,前辈请便。”
“你们两个再客套下去,茶可就要凉了,尘寰你也坐。”
出言同时,岳云深又斟了一盏茶,放在寄尘寰面前。
点头坐下后,寄尘寰率先出言:“来者是客,前辈先请。”
“客随主便,还是好友先请。”
“好友,你我相交多年,何须这般客套,请。”
“请。”
三人饮了茶,又进行了简单的叙旧之后,岳云深方才出言,询问起蔺重阳之来意。
因为他知晓,以这位好友的性格,除非有必要之事,不然在拜访之前,都会先发一封飞信。
蔺重阳放下手中茶盏:“此番冒昧拜访,主要有两件事,当然,也可能是一件事,需要向好友请教。”
“请教谈不上,好友但说无妨,我若是能帮上忙,必不会推辞。”
对于好友的请托,岳云深自然不会拒绝,两人相交多年,他也多少能猜到,此回怕是事关重大。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此番拜访,一者是向好友请教关于胤世五烈与深寰地宇的信息,二者乃是因为此物。”
话语落,只见那块封有未知物质的玄冰,被蔺重阳化出,置于桌上。
岳云深在听到前半句时,就觉得大事不妙,直到看见眼前之物,方才明白……
此番非是一般的事关重大。
一旁的寄尘寰,乖巧的看着两人面色变化,正准备出言请辞,被岳云深伸手拦下。
“此物,好友是从而何来?”岳云深的语气有些颤抖,他也未曾料到,时隔多年,自己又见到了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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