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笋丁豆腐包
眼下这情况,总比原来啥消息都接收不到,对于女儿和大外孙的情况,两眼茫然要好。
白岳这小老头还挺乐观,看着胡萍有些低落的神情,故意笑着安慰他,“说不定等以后联系的时候,我们还能听到重外孙的声音了。”
胡萍乜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翘起,但是面上还是嫌弃地开口,“得了吧,那都得过多久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胡萍却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白岳看到她这口不对心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也不知道是谁,孩子都没生出来,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急巴巴地做了一套虎头帽和虎头鞋。
眼看胡萍站在农场门口,目送苏清风的离去,直到那辆车化作一个黑色的小点,消失在路的尽头后,她才选择离开。
白岳屁颠屁颠跟在老妻身后。
只剩下白浩然和白浩宇对视一眼,白浩然插着兜,慢悠悠地跟上。
白浩宇则是忍不住想到了这个大外甥,想起他在的这段时光,几乎算是待在农场里这么多年来,最快活的时间了。
他吐出一口气,想起这些日子,心底的郁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散去了许多,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曾经看不明白的问题,此刻仿佛也能以更加平和通透的心态去应对。
而带来这一切改变的,都是苏清风。
……
火车上。
苏清风好不容易越过层层人群,挤到卧铺上的时候,看到卧铺里,两三个小孩来回奔走,手里攥着一个鸡蛋,嚎哭的声音仿佛能够穿透整个车厢,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球了。
这回去的时候,买到的卧铺票,可不算那么理想啊。
苏清风进去的时候,买到的卧铺票是上铺,这让他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上铺有些不方便,特别是上厕所的时候,但是在有这么多小孩的情况下,躺在上铺,至少比较干净。
包厢里,那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看到周围的乘客,被魔音贯耳,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丝抱歉的神情。
苏清风听着这个女人的口音,有点像是苏北那边的腔调,也不知道跑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啥?
包厢里,那三个娃还在那尖叫或者哭,女人连连道歉,让周围的人,就算想要发火,都有一种发不出来的感觉。
最后干脆叹了口气,也没了在车上看书的心情,被子一盖,就装作听不到。
苏清风到晚饭的时候,从餐车那边回来,就看到包厢里已经闹翻天了。
他下铺的那个大叔,眉头蹙紧,眉峰之间,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我要吃蛋!我就要吃蛋!丫头片子吃什么蛋!我奶说了,丫头片子都是赔钱货,以后要嫁到别人家去的。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应该给我吃。”
苏清风清晰地发现,叫嚷的那个小男孩,在体格上,明显比他的两个姐姐要大一圈,看起来壮硕,只是说出来的话,压根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孩能说出来的。
那个女人眼睛一瞪,“羊蛋,你知道你在说啥吗?那是你姐,啥叫丫头片子,啥叫赔钱货!那是你该叫的吗?这鸡蛋你已经吃过一个了,剩下的两个,两个姐姐一人一个,这有啥错?”
被称为羊蛋的那个小男孩,眼见这么多人都看过来,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害臊,当即就不管不顾地折腾起来,大喊大叫的:
“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对我这样讲话?我奶说了,你就是娶回来的丧门星,我才是咱们家的金苗子……”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个女人突然直起身子,朝外面凑过来看热闹的人,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就关上了卧铺包厢的门。
苏清风似乎想到了什么,预感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眉心突然一跳。
果不其然,那个看似文文弱弱,手腕跟竹竿差不多粗细的女人,居然从包里翻出一根皮带,然后将小胖子按倒,细弱的一只手,居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单手就摁住小胖子,然后皮鞭啪啪几下,就打在小胖子的屁股蛋上。
就算是隔着裤子,苏清风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痛苦。
起先,小胖子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但是随着皮鞭持续抽,他的嘴就先服软了:
“娘……呜呜,娘,我错了。屁股疼,好疼啊,我感觉我的屁股都成两瓣了。”
苏清风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听到这话的时候,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没事的孩子,你的屁股,本来就是两瓣。”
哀嚎声有一瞬间的停止。
女人手中的皮鞭一滞。
同一个卧铺包厢里的乘客,更是忍不住闷笑出声。
还以为这次的行程,会是一种折磨。
但是没想到,居然也挺有意思的。
……
接下来的几天,可能是因为火车上的那顿收拾,所以小胖子显得安分极了。
就算苏清风在啃烧饼的时候,他馋的就算要流口水了,可是看到他老娘手里的皮鞭,愣是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大喊大叫,更别提从苏清风手中抢吃的了。
苏清风有时候也不得不感慨,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卧铺虽好,但也只是相对硬座而言。
苏清风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伸了个腰,舒展了一下身子,浑身骨节噼里啪啦作响。
他提了一下手中的海鲜,这些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被腌制处理过了,不然火车上那么多人,又是那么高的温度,根本放不住,迟早会臭出来。
要是这些海鲜真的在火车上臭出来,那笑话可就大了。
……
泰和县。
在苏清风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黎冉刚开始是不适应的。
黎父黎母那边,因为工作原因,没有办法长时间请假,就算心里万般不甘愿,也只能待个一两天就走。
剩下的时间,如果说放黎冉一个人在家里,两边的家里人都不放心。
苏四卫干脆自己这段时间忙一点,白天去苏家村安排养猪厂的事情,等到快下班了,又紧赶慢赶地赶到县里面。
不然这乌漆嘛黑的巷子里面,晚上只有他媳妇和黎冉在,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
尤其是黎冉和白静这婆媳俩,都不是啥彪悍角色,真要是遇到啥歹人,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天微微暗。
黎冉因为领导的照顾,这个时候已经下班回到家了。
白静正坐在灶膛前,神情很严肃地往里面放柴禾,那架势,好像里面不是在烧火,而是在拆炸药。
黎冉抿嘴一笑,就凑过去,把灶膛里面大块的柴禾都拨出来,然后让黑烟散去,紧接着,塞了点干燥的稻草和木屑进去,然后拿出火柴盒,在盒子旁边一划,顿时,火柴头就亮了起来。
等到稻草逐渐燃烧的时候,站在灶前的苏四卫,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以前也没觉得,做一顿饭有这么难啊……”
白静掀了掀眼皮子,“那是因为以前,咱俩从来不做饭。”
“呃……”
黎冉脸色微微有些古怪,想笑,却又愣是憋了回去。
这俩公婆,随着这几天的相处,黎冉越来越觉得,他们和想象中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在长时间的亲密接触下,婆媳之间肯定会有龃龉和矛盾。
但是黎冉却没有想到,苏四卫和白静的脾气却是出奇的好。
虽然在有些地方。他俩确实有点不太靠谱,但是总体来说双方还是相处的比较融洽。
瑕不掩瑜嘛。
正想着,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动静。
巷子里有些人家的狗乱吠起来了。
而这个时候天色擦黑,周围的景物重重叠叠,好似倒影,无端的让人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
家里只有三个人,还好苏四卫在家,不然如果只有两个女人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苏四卫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也来了脾气,抄起厨房里的一根木棍,就往屋外走。
这些日子,他在村里忙里忙外的,没少干活,手上的力气也大了许多。
虽然心中压抑着脾气,但是苏四卫脚下却是悄无声息,仿佛猫走在垫子上似的。
暮色四合。
只能看到篱笆外有一个黑压压的身影,身影旁边似乎还矗立着许多阴影,难道说来的还不止一个人?
苏四卫心中打了个突,但想到屋子里的两个女人,想到黎冉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宝贝孙子孙女,愣是咬紧牙关,扑了上去,抽出一根棍子就要往前打。
那棍子还没打到院子外那陌生人的身上,苏四卫就感受到前方有一股沛然大力袭来。
“爹,别费这老鼻子劲了,是我!”
苏四卫本来还想要再用几分力气,但是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带着几分惊喜,“清风?!你回来啦?”
苏四卫这声音可不算小。
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只见白静和黎冉都从灶房里跑出来。
苏清风借着手电筒的光,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冲他们伸出手打了打招呼,“媳妇儿,我回来了,想我没?”
这样出格的话,在这个年代算是极少数。
除了在村里面,大娘大婶开黄腔的时候……
黎冉瞪了苏清枫一眼,看着旁边的公婆,愣是没好意思出声,只是抿嘴笑了一下,但这笑起来的时候,旁边缀着梨涡,看起来尤为甜美。
都说小别胜新婚。
看他们两人的状态,简直比这还要甜蜜。
就连苏四卫这样的过来人都感觉牙疼。
正想着,苏清风突然喊了一声:
“爹快来帮我拿东西,这海鲜沉着呢!”
苏四卫听到海鲜就来了兴致,他上前几步,打开袋子往里面一看。
嚯。
大黄鱼、小黄鱼,鸟贝、鲅鱼还有各种各样的蛤蜊、蛏子、鲍鱼。
苏清风没想到,自己老爹也是个识货的。
苏四卫看到鲍鱼和大黄鱼顿时就笑了,“你小子是真会挑东西。别看这两样东西便宜,但是这些玩意营养价值可高了。”
苏清风听到这话,顿时讶异地挑了挑眉头,“老爹,你居然还知道营养价值这说法?”
苏四卫没好气地敲敲儿子的额头,“你把你老爹想的也太文盲了吧?!”
白静见两个大男人,在这大雪夜聊得没完没了,赶紧从屋里面端出两杯热腾腾的麦乳精,招呼了一声:
“行了,有什么话回到屋里再说。”
回到屋子里,苏清风见黎冉靠在他身边,睁着圆溜溜的杏仁眼,就好像一只狸花猫似的,有些好奇的看袋子里面的海鲜。
于是他特地拿出一包小袋子,小袋子里面,放着的是在农场就油炸过的小黄鱼。
这么一路走来,小黄鱼被冻得梆硬,但是依旧能够闻出一股油香和酥脆的感觉。
黎冉没有忍住诱惑,伸出手拿了一根小黄鱼干,含在嘴巴里,等到它微微变得酥软以后,猛地一口咬下。
这一口下去,顿时就惊艳到她了。
苏清风手艺好是一回事,这小黄鱼本身新鲜,肉质好,又是另一回事。
吃在嘴里的时候,小黄鱼干肉质紧密不软,呈丝状,外表看上去洁净有光泽,气味清香,不泛油。
看黎冉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就知道这小黄鱼滋味一定不错。
苏清风还有些奇怪,奇怪怀孕的人为什么没有对海鲜产生呕吐的感觉。
按照宫斗剧里的套路,怀孕的人不应该都对鱼腥味比较敏感……
他把这话一说,白静顿时就笑了,“这才给多久啊。还没到那时候呢。”
苏清风看着旁边啃小黄鱼干啃得起劲的黎冉,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也就是说,以后会有……
怀孕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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