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不见
“小侠子,你的脸还是那么丑恶。”
“你这过于累赘的肌肉,真的是太丑陋了!”
两个人赶快别开脸,离得远一点。
小白这曲子太可怕了!
绝对是生化武器级别的!
总而言之,现在整个的会场里,都充盈着过量的催产素,到处都是爱的气息。
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当这场演出结束之后,这首由谷小白和埃斯科巴共同演绎的《北大西洋狂想曲》第一乐章“别离”之中的这个主题,有了一个单独的名字。
《爱的二重奏》。
据说,但凡带着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一起听这首曲子的人,最终都会如愿以偿。
爱是美好的,但美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
虽然一首《狂想曲》的时长并没有定规,但是一个乐章总不能一直不结束。
更别说,这还只是一个乐章里的一个主题。
烟花总是在最高点绽放,又或者烟花绽放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它的最高点。
当两个旋律彼此越来越近,终于近乎完全相合的时候,突然之间,再次背离。
似乎只有一个音符的差距,就已经达到了完美的和谐,但是下一秒小提琴的声音,却袅袅地降了下来。
本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旋律,却慢慢分离。
二胡的声音依然,但小提琴的声音,却越来越低,越来越远,直到低不可闻。
这一刻,埃斯科巴,也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乐曲里。
他的脑海,暂时脱离了“技法”这两个字的桎梏,但也正是如此,让他的大脑释放出来了远超之前的潜力。
他已经臻至化境的技艺,被谷小白手把手教学的全新的演奏方式,以及数十年的苦练和感悟,终究在这一刻,融会贯通。
埃斯科巴突破了自己。
舞台上,琴声,不一样了。
谷小白的优势,在于对音乐的理解。
但埃斯科巴的优势,也在于对音乐的理解。
同样的“理解”两个字,中间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二胡只是谷小白所会的诸多乐器之中的一个。
但对埃斯科巴来说,小提琴却是他的一切。
他从3岁第一眼看到人拉小提琴时,就迷上了这个神奇的乐器。
他央求着父亲给自己报了一个班,一年之后就给他专门找了个老师,再一年之后他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小神童。
接下来的四十年里,他每一天都是和小提琴一起度过的。
但这几天,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不会拉小提琴了。
这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而终于,此刻,凤凰涅槃。
后台,安东·约夫姆的眼睛猛然瞪大。
他的身边,其他的小提琴手们,也都瞪大了眼睛。
好强!
这就是世界第一的小提琴手吗?
安东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和埃斯科巴之间,是一堵墙。
虽然高,但终归还是有一天,能够翻过去的。
但现在,他发现,他们之间是一道天堑。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处客厅里,那些正在看电视的乐手们,已经被惊呆了。
埃斯科巴先生认真了!
好厉害!太特么的厉害了!
原来这就是小提琴的最高水平吗?
从埃斯科巴上台开始,就是谷小白的二胡,在压制着他的小提琴。
但这一刻,埃斯科巴的小提琴,开始逆袭!
他手中的小提琴,虽然声音稍弱,若隐若现,却好像是掌控了全局,反过来开始对谷小白形成了压制。
这一次,却是谷小白额角见汗了。
他在小提琴上使用的演奏方式和理论内核,堪称前无古人的。但开创的并不见得就一定比旧的更强,特别是在他还没有将技艺臻至化境的时候。
好在,这个时候,这第一乐章,已经接近了尾声。
从最初的相见,再到相知,现在到了最后一部分。
相别。
这个乐章,叫做《别离》!
这一部分,是整个乐章里,最短的一部分。
只有短短的几个乐句。
从欢愉到别离,就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对谷小白来说,他希望那一刻不要来,但那一天来的时候,一切又都那么快。
别离是他不忍心触碰的痛。
即便是在乐曲里,也不愿意去触碰。
但是这么短短的几个乐句,也已经够了。
因为爱有多深,别就有多痛。
一切的美好,都只是铺垫,只是最终的别离。
谷小白垂下眼睛,似乎眼前又回到了那一次次的相见和别离。
齐王宫前的别离,荒漠分隔长河两侧时的凝望,天与海中的风暴,南洋海上的呐喊……
所有的情感,都已经融入到了这乐曲中去。
埃斯科巴的压力,带给了谷小白的,是更多的表现力!
这一刻,埃斯科巴的技巧,再次被谷小白的情感压制。
当那宛若剜心之痛一般的旋律响起来时,现场不知不觉,已经响起了一阵抽泣声。
前排,麦克阿菲博士和珍妮两个人手握着手,紧紧握着,不愿意放开。
这一刻,两个人突然回忆起了,那差点走向离婚的可能结局。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如此美好的东西,总不能永存?
而此时此刻,那些关注谷小白的乐手们,都只有一个感觉。
谷小白好强!
真的好强!
虽然是不同的乐器,但是……
那可是埃斯科巴先生啊!
这个少年,他到底有多强?
第一个乐章终于结束,两个人略作休息,也是略微平复一下感情。
同时也是给一下其他人上台的时间。
“约夫姆先生,该你们上台了!”
后台,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提醒,安东·约夫姆甚至都忘记了上台。
这一刻他有一种深深的自惭形秽。
自己这点微末技艺,真的有资格上台吗?
舞台上,谷小白闭上了眼睛。
下一个乐章,《追寻》。
300年前,波罗的海沿岸,柯尼斯堡。
这里是彼得大帝大出使的第二站,而这里在300年后,则是俄罗斯非常重要的军事港口加里宁格勒。
谷小白的房间里,窗户紧闭,时不时有“啪”的声音,砸在窗户上。
却是窗外的女子们,将自己的书信,包在石头外面,想要从下方丢上来。
“啧,这些女人们,是不是都傻了……”
我堂堂彼得大帝就在这里呢,你们凭什么偏偏要丢石头给这个家伙!
不可否认,这家伙真的很帅,但是……
谷小白穿越的这个身体“今夜白”,已经和使团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天了,而进城也已经七八天了。
洗去了满面风霜,换了一身衣服,这个和谷小白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在进入柯尼斯堡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轰动。
第1882章 一见小蛾子倾人国
此时的柯尼斯堡,是普鲁士公国的首都,尚未成为国王的腓特烈一世(现在还是腓特烈三世),现在是公国的“选帝侯”,他对彼得大帝的到来,表现出了十足的诚意和友好,即便彼得大帝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但他还是以超高的规格接待了大使团,举办了盛大的接见仪式和游行,烟花和游行映红了波罗的海。
在游行的时候,柯尼斯堡的居民们挤在路边,想要一睹俄罗斯使团的风采,以及猜测到底哪一个人才是俄罗斯的沙皇。
毕竟俄罗斯沙皇隐藏身份出游的消息,早就已经不胫而走。
而坊间传闻,沙皇彼得有着与众不同的身高,在人群中应该格外显眼才是。
但这一天,却是另外一个黑发黑眼,明显来自东方的面孔,成功抢走了所有人的风头。
那时候的少年,已经换上了一身用东方来的丝绸制作的雪白的衣服,骑着一匹明显更加神骏的高头大马——被谷小白利用《白马篇》召唤来的照夜,即便是在柯尼斯堡最高贵、最优雅的一群人面前,那俊美到令人无法逼视的面容,以及和西方贵族那浮夸、艳丽的风格迥异的穿着与内敛却足以压制身边几乎所有人的华贵气质,都像是致命的毒药一般,让人心神难安。
只是骑马走过了柯尼斯堡的长街,那一天晚上,这少年就不知道进驻了多少少女的芳心,甚至就连腓特烈一世唯一的女儿,露易丝·多萝西亚,都派人向使团的人打听过这个神秘少年的名字。
而大使团下榻的住所之外,已经围满了放心萌动的少女,现在这些向窗户里丢石头的,只是其中比较大胆,而也比较没手段的那些。
其他的少女们,已经买通了守卫,闯进来妄图强抢情郎了。
这种盛况,就连身为沙皇的彼得都有点难以招架,反而是谷小白那淡然处之的模样,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
而彼得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谷小白拥有那么强的战斗力了。
如果战斗力不强的话,可能已经被不知道哪个女山大王抢走了!
说实话,谷小白穿越这么多次,这个“今夜白”的身体,其实算不上是最俊美的,和他本体最像的,应该是李白。
再加上“今夜白”之前是一名水手,风吹雨打,餐风宿露,肤色较为黝黑,颜值上也算是打了点折扣。
但却没想到,柯尼斯堡的妹子们如此的热情。
这大概就是东西方的差异之一了。
不过,这种热情,谷小白倒是早就已经体验过了,适应起来并不怎么难。
唯一的问题是,门口守卫的卫兵,并不像是江卫那般尽忠职守,总有女生偷偷溜进来。
好在大使团自己的卫兵都是彼得的心腹,很是尽忠职守,维护了他的安全。
只是,谷小白觉得,再这么下去,可能彼得这家伙就要因为羡慕而把自己给吃了。
在彼得危险的目光下,就连谷小白都有点不能淡然处之的时候,列福尔特走了进来。
“怎么样?”谷小白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