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不见
沙什卡斯这个名字,曾经被他们的祖先,镌刻在无数沙场名将、王公贵族的名字上。
直到这几十年,他们才用现代的设备,代替了古老的技艺。
沙什卡斯面色凝重地回到了祖屋,和看守祖屋的一位家族长辈打了个招呼,然后打开了一个隐蔽的地窖。
地窖里很是阴暗,由设计巧妙的油路和燃油等照明,几百年过去了,这精巧的机关依然在工作。
引燃了四周的油灯之后,沙什卡斯的身边,一个个石像渐渐出现在灯光之下。
而那些石像的面前,摆着各种各样的成品、半成品的武器。
如果有刀剑爱好者来到这里,看到这些刀剑,恐怕会为之疯狂。
其中有许多的刀剑,拿出去怕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只是这些却因为某种原因,被沙什卡斯的祖先们选择带入坟墓。
而今天的沙什卡斯之所以回来,是因为一个独特的原因。
因为谷小白所展现出来的那把锋利到不可思议,却又华丽到让他震惊的剑。
“在哪里,哪里来着……”
沙什卡斯转身,一座座雕像寻找了过去。
终于,找到了一个雕像。
这是一个老人,他的手中拄着拐杖,衣衫褴褛,饱经风霜,全身上下全无长物,但腰间却挂着一把华丽的短剑。
虽然只是石像,却依然能够看到它上面繁复的花纹。
以及中央的双头鹰。
“是这个年代,同样的风格……”
沙什卡斯低头,在石像的前方,有一个石匣子。
找到了一些清理工具,沙什卡斯小心地清理了匣子外表的火漆封口,以及盒子内的蜡制保护层,从里面取出了一把保护得非常好的短剑来。
三百年的历史,并没有在这把短剑上留下太多的风霜。
沙什卡斯小心翼翼地观赏着这短剑上的花纹,以及那双头鹰。
同样的工艺,同样的样子,同样的细节。
“难道谷小白那把剑,是真的彼得大帝的佩剑?”
沙什卡斯疑惑,他转动着剑身,突然,一束光从红宝石中透过,投射在了他的眼睛里。
“什么东西?”沙什卡斯一愣,他小心翼翼转动着剑身,调整着它的角度。
终于,一行字透过了镶嵌的红宝石,折射到了他的眼睛里。
“嘿嘿嘿,小白,我征服里加了,你看到了吗?”
第1873章 血与火,雪与冰
九天之上,风暴之中。
谷小白左手抚摸着短剑,右手的“彼得大帝的佩剑”高高举起。
源源不断的能量,被他输入到了头顶的风暴之中,然后化成了纷纷扬扬的雪,
“冰封的虚妄”这个舞台技能,其实使用的时候并不需要特定的媒介或者道具,但谷小白已经习惯了通过一把武器来将它使用出来。
有助于他来控制“冰封的虚妄”的能量和范围。
而这一次,他决定使用“彼得大帝的佩剑”来使用这个技能。
因为,这是他和某个人的约定。
当几天之前,沙什卡斯将那把匕首送到了他的面前时,当他看到那句话时,一种冲动就已经无法抑制。
而波罗的海三国的做法,显然在他的冲动背后推了一把。
直到现在。
谷小白在高空中俯瞰下方,看着那被逐渐冰封了的大地和海洋,他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彼得啊,你看到了吗?我怎么可能输!”
不就是征服波罗的海吗?有什么了不起?
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但是这句话之后,谷小白却突然意识到。
彼得他,是看不到了。
因为他早就已经死在了300年前的某个夜晚……
意识到这点的谷小白,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力量捏住了。
抽痛得厉害。
这种抽痛,像是当初他看到盲伯从悬崖上坠落,看着海岸边的华钟君越变越小,看着小蛾子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这世界,永恒的似乎只有离别。
谷小白闭上眼睛,他脚下的“飞剑”,猛然飞射而上。
像是一道闪电,贯穿了风暴,直上苍穹。
那高速旋转的恐怖风暴,像是贯穿天地的恐怖黑柱,向下直抵海面,而向上,则直达数万米的高空,直达平流层。
而谷小白和他的飞剑,就在这风暴的中心,逆流而上,在那狂暴的气流之中,被撕扯,被摔打,被卷入然后抛出。
但飞剑依然顽强地向高空飞去。
直到他的眼前,猛然一亮。
风暴已经被他抛在了下方。
平流层之上的高空,谷小白站在飞剑之上,俯瞰下方。
一个巨大的“陀螺”覆盖了大半个波罗的海,不停地旋转着,甩出了无尽的风雪,把附近的大地与海洋,完全吞噬。
三个国家和一片海域,在他的淫威之下呻吟和挣扎。
侵略或者抵抗、正义或者邪恶、崛起或者没落、独立或者征服。
穿越了数千年时空的谷小白,已经看到了太多。
有时候他细腻敏感,如同一个艺术家,有时候他又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用俯瞰的眼光,去看待这一切。
有些国家和有些地方,似乎注定了会被征服,有时候是被瑞典,有时候是被俄国。
而同样是征服,有人用的是血与火。
有人用的是雪与冰。
谷小白低头,他的左手,一把二胡闪现。
雪白的二胡“无名”,出现在了谷小白的手中。
然后他的右手轻轻一拽。
一根透明的,散发着盈盈光芒的丝线,像是被他从天地之中拽了出来,出现在他的右手之中。
谷小白低头,两手轻轻一合,宛若有自己灵性一般,这丝弦已经自动取代了二胡两根弦中粗的那一根。
谷小白右手一引,运弓。
空气稀薄的平流层,在风暴的呼啸之下,二胡的震动声,似乎低不可闻。
里加那拥有着透明玻璃穹顶和幕墙的新闻发布厅里,刚才还慷慨激昂的政客,看着天空中的雪花,飘飘扬扬而下。
不知道为什么,那本来无差别飘落的雪花,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开始向某些地方聚集。
飘扬的雪花,已经覆盖了几个街区之外的大楼,但这个街区,却只有零星的一点,仅仅勉强覆盖地面,然后又被狂风卷走,丝毫不见。
突然间,一道幽幽的蓝色光芒,从天空中直射下来,照射在了穹顶的顶部。
那蓝色的光芒,像是一束蓝色的激光,却又好像是拥有实体。
一阵奇特的乐声,在大厅里响起。
这声音有点像是小提琴,是某种弦乐器。
但在座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没有听过。
但它的泛音却比大提琴的声音还要低沉。
这声音震动了大厅的穹顶,震动了玻璃的幕墙。
明明只是一个旋律,却震动了万物,让万物都成了它的伴奏。
站在大厅里,听着那宛若四面八方传来的音乐声,人们不由得痴了。
这是什么?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这样的音乐?
这难道不是风暴自己的歌吗?
明明窗外风暴肆虐。
闭上眼睛,却仿若看到了阳光下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波罗的海,看到了杨帆的商船在风力下倾斜着船身,看到了码头上繁忙的工人,看到了一座巍峨的港口城市。
宁静而美丽。
却又莫名忧伤。
似乎那只是一副倒映在海面上的图卷,早就已经消失在了漫长的时光里。
甚至仅仅是波涛的一个波动,就能把这图景完全绞碎。
莫名的,这音乐,似乎影响了风暴,从下方顺着那蓝色的光束向上看去,天空之中像是洞开了一个窟窿,那一线蓝色的光芒周边,似乎通开了一个通往天堂的通道,通向了无尽的高空之中。
而那巨大的窟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阳光透过那窟窿,洒在了玻璃穹顶的大厅上。
那些在空中徘徊盘旋的鲸鱼,被这阳光吸引了过来,绕着升腾的阳光之柱环绕、飞行。
像是荷塘里,鱼儿在莲叶间隙的光柱之中嬉戏。
“是谷小白!一定是谷小白!谷小白操纵风暴袭击了我们!这是他的乐曲!”
讲台上,那政客大声呼喊着。
舞台下却没有人说话。
人类可能操纵这种风暴吗?
可那乐曲又是什么?
如果是谷小白的话,会不会真的操纵了这场风暴?
风暴为什么会和这飞天的鲸群同时出现?
可这风暴,却慢慢散去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是大半个小时的时间,风暴就从肆虐到消失殆尽。
天空中,风暴已经散去,只剩下一朵朵的云彩,由黑转白,静静漂浮在高空中,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地面上,发布厅里,那政客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
蓝色的丝弦依然还在,直指苍穹。
蓝色丝弦的尽头,高空之中,一点白色的光芒,反射着阳光,宛若星辰一般在闪烁。
有人用超高倍数的望远镜凝望天空,终于发现了那是什么。
一把飞剑,一个少年,一把纯白色的乐器。
面对风暴肆虐之后的大地和波罗的海,忘情地演奏着。
只是这乐曲,再也没有了宁静,而是一片激昂与肃杀。
像是有烈火引燃了海面,爆炸撕裂了图卷。
隐约有枪鸣马嘶,人声呐喊,血火的交织,死亡的回旋。
再然后,近乎刺骨的寒意袭来,覆盖了这死亡与血火的世界,把地面上的一切都抹去……
只是听着乐曲,似乎都能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