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不见
钟鼓之琴这种,本来就不应该作为常规乐器。
“那么,三种之外的乐器,需要占用资金?”谷小白问道。
毕竟谷小白会的乐器实在是太多了。
“对的。”
“那我的一套笛子,是算一种还是很多种?”
安哥又跑去和规则委员会商量了起来。
“同一种乐器,算一种。”
“可以借战队内部别人的乐器吗?”旁边,有人举手问。
“呃,可以……但是必须是别人自己拥有的,不能把你的乐器给别人,再借回来。”
“如果使用三种之外的乐器,按照市价的话,是购买价格还是租赁价格?”
“呃……等等,租赁价格。”
乐器问题毕竟是少数,毕竟像小白这样会那么多乐器的人,还是少数。
大家七嘴八舌,问了很多的问题。
安哥也不得不在规则上打了许多的补丁。
这样一个演出,实在是太复杂了。
不过,问清楚了规则之后,谷小白就觉得,自己得好好合计一下,首发带哪些乐器了。
得先把贵的乐器带上。
汉关唐月价值惊人,那一组鼍鼓套鼓的架子鼓也很贵,二胡是不是没办法判断价值?妖琴向后排,500块钱还包邮的渣渣……
答疑完毕,安哥终于得以离开,大家也都分成了几拨,开始讨论接下来的演出该如何开始。
同一时间,网络上,关于本年度校歌赛最新赛制,也已经引起了疯狂的热议。
“我的天,没看错吧!战队决赛竟然也在俄罗斯举行!太过分了!强烈要求战队赛回到国内来举行!”
国内的网友纷纷哀嚎。
但是俄罗斯的网友,特别是莫斯科的粉丝们,却乐疯了。
“天哪,我一定要去支持!”
“上次我实在是买不起票,这次我终于可以现场看校歌赛的演出了!”
“我现在就开始攒钱!打赏,我要疯狂打赏!”
“现在最重要的是,发动更多的人来打赏!我已经拉起群了,我在外地的小伙伴,都委托我到现场去打赏呢!到时候我要把二维码发在群里!”
当然,网络上也有人反对。
“这吃相太难看了吧,竟然要求打赏支持,这不是赤裸裸的要钱吗?”
“免费演出给你看吗?而且又不是强制性的!你如果愿意,可以免费从头看到尾啊!”
“你可以只给自己喜欢的人打赏啊,像小白和耀哥儿的演出,打赏满了才2000多卢布,就算是再加上其他几个人,也不过几千卢布,你知道校歌赛上次演出一张票多少钱吗?”
网络上的争论,安哥很快就注意到了,经过短暂的内部商议之后,校歌赛再次发布了一个公告。
校歌赛战队赛决赛所有的收入,扣除相关花费之后,剩余的钱,将会设立一个特殊的奖学金,资助到中国去求学,但经济困难的俄罗斯学生。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网络上反对和批评的声音,再也站不住脚,迅速熄灭。
反而有很多的艺人、组织也发出呼声,表示自己愿意参加这次的校歌赛总决赛,收到的报酬也将会重新捐赠给奖学金云云……
校歌赛不但是一场比赛,也早就是一个名利场。
能够在校歌赛上露脸,本来就已经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金钱反而是次要的了,权当义演了。
一时间,全俄罗斯都为了这场演出而沸腾,特别是四个选定的演出场地,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聚集了无数的凑热闹的人,来打卡自拍了。
接下来的一天,对校歌赛的歌手们来说,对莫斯科乃至俄罗斯甚至周边国家的人们来说,都繁忙的一天。
又有无数的游客赶往莫斯科。
有人是为了合作,有人是为了现场观摩,还有人纯粹是来“朝圣”的。
一时间,整个俄罗斯的各处宾馆爆满,一房难求。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三天的下午。
第1733章 在莫斯科街头的快乐
一架从日内瓦起飞的飞机,缓缓降落在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
身材强壮,像是一名拳击手多过像是一名科学家的麦克阿菲博士,推着自己的行李从机场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有点闷闷不乐的儿子塞缪尔,以及妻子珍妮·麦克阿菲。
“好了,塞缪尔,不要磨磨蹭蹭的了,像个男人一样,把胸膛挺起来!”看着自己儿子还在闹情绪,麦克阿菲博士有点无奈。
塞缪尔耷拉着脑袋,抬头瞥了自己父亲一眼,然后又把脑袋耷拉了下去。
这个假期,他本来打算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去法国的一家阿尔卑斯山滑雪场滑雪的,但现在却只能来俄罗斯看望自己的外祖母,这一点也不酷。
他甚至不能在网络上发个动态来炫耀一下。
因为他的同学们,现在都在法国的三峡谷,那里拥有随便拍照就能当屏保的完美雪场,有让人心动的美食,冒着热气的温泉,还有他一直暗恋的小姑娘苏菲。
而现在,这里有什么?
有皱巴巴的俄罗斯老太太,以及一群全身散发着酒气的俄罗斯人!
塞缪尔现在只想哭!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现在就直接坐飞机回去,把这两个家伙丢在这里。
麦克阿菲博士没有再管自己儿子的小情绪,他走出了出口,向前张望了一下,就叫了起来:“王!我的朋友!我在这里!”
王琪延挥了挥手,跑过来帮他接过了件行李,想要帮他拎更多,却被麦克阿菲博士阻止了,“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我的身体可比你强壮多了,我的朋友!”
王琪延无奈地耸耸肩,他发现这位自己的“新朋友”,并不喜欢别人恭维他的学术,反而喜欢别人夸赞他的肌肉,所以他也没坚持,只是转身接过了麦克阿菲夫人手中的箱子,带着他们走到了车前。
“不好意思,麦克,我刚刚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王琪延有点不好意思。
在他们面前,是一辆破破烂烂的像是面包车的车辆,事实上这辆车并不旧,而是俄罗斯本地汽车厂生产的新车,只是车型……大概已经落伍了五十年。
“没关系,我第一次来俄罗斯的时候,坐的也是这种车……啊,好怀念!”麦克阿菲一脸好奇地坐了上去,“这么多年,这东西竟然真的一点都没变,好神奇!”
“是啊,确实很神奇。”王琪延道。
他来俄罗斯这个国家也好几次了,每次都觉得,这个国家很多方面确实很神奇。
旁边,塞缪尔想要一头撞死在车上。
打死他,他也不想坐这辆车!
“我可以自己打车去宾馆吗?”
“上来吧,亲爱的。”他的母亲,那个有一半俄罗斯血统的女人温柔但是坚定地把他拽上了车。
车是七座的,但是内部空间却很小,人高马大的麦克阿菲坐在里面,显得有些局促。
在后面座位上,丢了他们的行李,除此之外好像还塞着一些其他的杂物。
塞缪尔嫌弃地缩在一旁,总觉得那些东西脏兮兮的。
然后王琪延还接了一个电话:“麦克,不好意思,在送你们去宾馆之前,我可能还要先去一下革命广场,送一点东西过去。”
“革命广场?”麦克阿菲眼睛一亮,“可以的,可以的。”
车辆在车流里穿梭,王琪延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嘶吼的声音响了起来:
“Hard Rock Hallelujah
重金属哈利路亚
Hard Rock Hallelujah!
重金属哈利路亚!”
王琪延一开始只是摇头晃脑地听,听着听着,突然就跟着嘶吼了起来。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双手就已经开始空气吉他了。
听着这歌声,后座的塞缪尔有点疑惑地看了过去。
这个亚裔男子,看起来戴着眼镜,一副在学校里肯定会被欺负的弱鸡样儿,但是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似乎还有点点酷的感觉?
在那歌声之中,在这辆车不怎么严丝合缝的车门碰撞声中,在发动机的噪音中,那重金属嘶吼的音乐,似乎显得格外应景。
今天的莫斯科,道路非常拥堵,他们就看到王琪延合着riff的节奏,飞速的换着档,一会儿就把人甩得快晕了。
在莫斯科街头,听着重金属的音乐,王琪延一路向前穿插前行。
在一处红灯之前,王琪延一脚刹车嘎吱一声停下,让过了一个在他面前悍然别车的司机,避免了撞车的命运,然后探出了脑袋,一个经典的俄罗斯国骂吼了出去:“苏卡布雷亚特!”
对面一个壮得像头熊的老毛子司机,摇下车窗来刚想吼一句什么,却万万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比他还凶的亚裔,他恼怒地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就看到对面那个小子打开车门,一只脚就要迈下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丢下了一句什么,然后一踩油门,一溜烟消失了。
王琪延“哼”了一声,把车门重重砸上,应着“重金属哈利路亚”的歌声,就又上路了。
后面,麦克阿菲问道:“王,我的朋友,你什么时候考的俄罗斯驾照啊?”
王琪延:“驾照?什么驾照?”
麦克阿菲:“……”
合着你现在是在无证驾驶!
他突然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在他看来,个子有点小,长相很文弱,一点也不强壮的中国学者了!
什么严谨的物理学者,什么谦逊低调的中国人,绝对都是刻板的印象!
半晌之后,他比出来了一个大拇指:“rock star!”
不愧是摇滚明星!
这才够摇滚!
开了不到十分钟,又别车了。
对面一个彪形大汉刚下来,就看到这边车窗降下,露出了一个拳击手一般坚硬的下颌和粗壮的脖颈。
然后他就又怂了。
麦克阿菲博士非常开心地蜷起了自己的手臂,向对方亮出自己的肌肉,展现出极大的威慑力。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里了。
“塞缪尔,你叫塞缪尔是吧!”王琪延从后视镜里看向了后面的塞缪尔,“吼他!”
“吼……吼他?”
“对,这是俄罗斯的礼节!不吼他是不礼貌的!”
“????”麦克阿菲夫人表示,我一个俄罗斯女儿,怎么没听过这种礼节!
你们不要随便污蔑我们俄罗斯人!
那边,塞缪尔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吼什么?”
“苏卡布雷亚特!”王琪延道。
“苏可布雷亚特?”塞缪尔有点不太自信。
“苏卡布雷亚特!”王琪延又道。
“苏卡布雷亚特!”塞缪尔对外面吼了过去。
对面,那个司机气得脸红脖子粗,却还是一溜烟地开车走了。
没办法,看起来打不过!
而且今天没喝假酒!
“很棒,今天又礼貌了一点呢!”王琪延给了塞缪尔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