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憨憨道人
捕快、衙役们当即便打,一时间棍杖不断朝百姓身上落下,很多百姓当即被打的惨叫不已,纷纷后退。
尽管如此,百姓们依旧咒骂、反对声一片。
苟德安此刻眼睛也红了,当即恶狠狠地下令道:“再发榜!愿意出工拆土地庙的,每人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这可是足够普通一家三口吃三年的,所谓重金许利必买其心,很快便有一些观望的百姓见钱眼开,当即就报了名。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百多个百姓扛着锄头跟着苟德安和衙役浩浩荡荡出了城,往青瓶山而去。
城内反对拆庙的百姓急得不行,但又不敢强行阻止,只能跟在后面哭喊。
而有些聪明的百姓则立刻派家人前往各村报信,当苟德安带着衙役和应募的百姓们来到青瓶山下的时候,各村的百姓也都收到了消息。
县太爷要拆青瓶山土地庙!这如何使得!
……
“什么?!他要拆土地庙?!”社林村的杨进倏然站直了身体,朝眼前的堂兄问道。
杨进堂兄喘着粗气道:“是,是……现在恐怕已经到了青瓶山了。”
杨进双目一瞪,顿时怒道:“岂有此理,我杨进这条命要不是土地爷,只怕现在已经没了!”
说完,杨进将手中锄头一举,对堂兄道:“堂兄,你马上回去招呼村子里的兄弟姐妹们,愿意的跟我一起去青瓶山。”
堂兄点头道:“好!”说完转身便往村子里面奔去。
不一会儿,社林村十五岁以上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浩浩荡荡从村子里跑了出来,尤其是杨进的老婆李造容,更是跑在最前面。
“大家应该听说了,狗日的县令要拆土地爷的神庙。先不说我杨进这次得土地爷赐福伤病才能痊愈,半年前要不是土地爷显灵帮我们社林村指点打井取水的位置,我们又哪来的水灌溉秧苗!”杨进大声对着社林村的男女老少们喊道。
“杨进,不要说了,土地爷的恩德我们心里清楚的很。赶紧去青瓶山,去晚了土地爷的庙就没了。”一个手里提着菜刀的妇女朝杨进吼道。
杨进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十分干脆地道:“走!”
在社林村发生的这一幕,同样在阳夏县县城周围大部分村子里发生着。
第16章 不好,我又中毒了
就在方鉴退回阳夏县地界的那一瞬间,一道黑光便直奔方鉴而来。
“是那山魈,小心!”周轻函惊叫一声,抬手纵步一剑刺出,只听‘叮’的一声轻响,随后火花四溅,周轻函手中的长剑霎时将山魈手里的草木叉击中。
眼看就要扎中方鉴的草木叉瞬间被周轻函的长剑挑开,方鉴稳住身形,右手一招泰皇一气砖便出现在手中。
那山魈此刻显出身形,身上是一层黑色裹尸布,一张脸方方扁扁,就像是一张老树皮。
而且脸上似乎杂糅了各种动物甚至人类的脸骨,看上去极为恐怖。
‘啪’山魈脚下一蹬,顿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方鉴飞奔过来,手中的草木叉更是黑气缭绕,四周的草木接触到这黑气,瞬间被毒死一片。
“土地神,你快走,我挡住它。”周轻函大喝一声,挺剑直上,须臾间便挡在山魈面前,长剑一刺便与山魈战在一起。
方鉴本要用泰皇一气砖去打山魈,却不料目光一闪看到山魈现身之地竟然又走出一个身形。
方鉴用鸿蒙编辑器一扫,竟是一只炼玄境的妖怪。
此刻那妖怪手掐法诀,明显正在施法,方鉴见周轻函挡住了山魈,立刻将手中金砖一抛,便朝那只妖怪打去。
那妖怪看着一道金光飞来,脸色大变,猛地往下一趴,躲到了山包后面。
‘轰’地一声巨响,那妖怪虽然躲在了山包之下,可金砖却依旧砸了下去,房子那么大的山包瞬间被砸的四分五裂。
山包被砸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十多米宽的大坑,而那妖怪此刻正趴在坑边目瞪口呆地看着。
甚至山包被砸烂时那猛烈的余波将正在斗战的周轻函与山魈轰然震飞在地,碎石泥土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
“好家伙!土地神你这法宝哪来的?!”周轻函朝那边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一跃而起,看着对面同样一跃而起的山魈道:“快,土地神,砸死它!”
“回来!”就在此时,那边的妖怪高喝一声,那山魈立刻一闪身钻入了杂草之中。
而那个妖怪此时朝方鉴屈指一弹,只听‘咻’地几声,十多根黑色的利箭刹那间破空杀来。
“趴下!”方鉴朝周轻函喝道。
周轻函二话不说趴倒在地,方鉴剑指一点:“去。”
‘唰’泰皇一气砖瞬间化作一道金光破空飞出,接着金光凌空一转,那些黑色的利箭顿时被砸成齑粉,这些利箭化成的齑粉洒落在地,瞬间将所有接触到的花草毒死。
周轻函瞳孔一缩,张口便道:“全是毒!”
方鉴此时剑指一转,直接指向了那只放毒箭的妖怪,那妖怪顿觉大事不妙,连忙化作一道残影想要躲藏。
只见那妖怪身形一闪钻到了一块大石后面,而泰皇一气砖直接轰然落下,连石带人砸了一个粉碎。
一声轰响过后,那巨石及周边十步周内被夷为平地,同时一条巨大的花白色长虫出现在一片血泊之中。
而那条足有五米多长的长虫身躯被全部砸扁,鲜血将附近的泥土都染成了红色。
“好一条蛇妖。”周轻函站起身来,回身朝方鉴道:“土地神,你这块金砖真厉害,比我玉华观的镇派法宝都厉害!”
方鉴手持泰皇一气砖,目光紧盯着四周道:“小心,那只山魈还没死。”
周轻函闻言,肃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握紧长剑,目光也朝四周看去。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四面山林原野随着雨点落下也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
方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这雨是有人在施法,并无神仙布雨。”
周轻函闻言一惊,道:“他想掩盖山魈的行踪!土地神,你那金砖能自动搜寻那山魈吗?”
方鉴摇头道:“我道行太浅了,暂时办不到。”
“那就撤!那蛇妖和这山魈明显是一起的,他们背后还有人!”周轻函说道。
方鉴点头道:“好,先回土地庙,然后我直接去城隍府摇人。”
“摇人?”周轻函与方鉴一边警惕地后退一边对话,闻言对‘摇人’这个词表示出了疑惑。
方鉴刚要开口解释,忽然手中金砖一震,他立刻意识到有情况。
“去!”方鉴直接将金砖朝左后方砸去,只见一道金光飞出,旋即前方三丈之外陡然升起一面厚厚的冰墙。
‘砰’‘哗啦’
泰皇一气砖砸在那冰墙上,那厚厚的冰墙如同被石头砸中的鸡蛋一样顷刻间土崩瓦解。
而此刻雨声越来越密集,一道黑光突兀从草丛中杀出,周轻函猛地一把推开方鉴,然后一剑刺出。
‘噗’
周轻函的长剑直接刺入眼前山魈的胸口,但那山魈的草木叉也同时扎在了周轻函的左肩上。
那山魈眼眶中闪过一道诡异而得意的红芒,随后猛地拔出草木叉,在方鉴收回泰皇一气砖的瞬间飞身后退。
方鉴收回泰皇一气砖,施展神行术直逼山魈而去。
那山魈见方鉴竟直接施展神行术逼了上来,连忙将手中草木叉朝着方鉴掷了过来。
方鉴面色微沉,手中泰皇一气砖猛地掷出。
‘咻’金光一闪而过,那草木叉直接被泰皇一气砖打成一片碎屑,接着泰皇一气砖余势不减,倏然照着山魈面门一砖砸下。
山魈眼中的光芒一闪,知道已躲不开泰皇一气砖,便双臂环身,想要以肉身硬扛。
只见泰皇一气砖轰然砸落,那山魈身上泛起一道强烈的黑光。
黑光之下泰皇一气砖微微一滞,但很快便摧枯拉朽地砸落下来。
‘轰隆’
一声巨响之后,泰皇一起砖将山魈的肉身带精气直接砸成了齑粉,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啊!”藏在不远处山岭中施法的阴突山王法身惊叫一声,带着浓浓的肉痛与惊愕。
“他娘的,一个土地神为什么有这么厉害的法宝!”阴突山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了,现在他直接骂了出来。
前面死掉的炼玄境蛇妖,是他的军师‘佘先生’。
而现在被金砖打死的山魈,是他用尽千辛万苦才培育出来的山魈将军,是他手下最强的打手。
但仅仅就这一瞬间,自己的军师加打手就没了,怎能不让他心疼与愤怒。
但他马上就又想起一个恐怖的事情,那法宝自己真身过来也不一定接得住,而且现在杀不掉这个阳夏县土地神,他转头就会去找城隍求救,那自己就完了。
想到这里,阴突山王开始后悔来阳夏县了,尤其是不该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动手试探。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而且谁他娘知道一个土地神手里会有这么变态的法宝?!
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多年的布局,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却没想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阴突山王恨很地看了一眼远处的方鉴,随后再不犹豫,运起法术便朝阴突山方向而去。
他深深地明白,自己现在杀不掉方鉴,同时也必须要离开阴突山甚至是仇安县了。
方鉴站在原地,目光不断朝着四方搜索,但始终再未发现异常,没过多久雨也停了,他知道那个背后的人已经离开了。
但他仍然不敢大意,心念一转,让泰皇一气砖围绕着自己周身飞行,然后他亲自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周轻函扶起。
周轻函此刻浑身发黑,口吐鲜血,此刻一双发黑的眼睛盯着方鉴道:“不好,我又中毒了……”
“别慌,问题不大,对了,你想请几桌人来吃席?”方鉴一边将周轻函抱起,一边开口问道。
周轻函此刻中毒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在昏迷过去之前,他迷迷糊糊地道:“不是还有半块灵参……也给我吃了吧,我觉得宝物就要整整齐齐的才好……”
就在方鉴抱着周轻函准备返回土地庙的时候,前方忽然神光一闪,随后一个身穿银色锁子甲,手提青冈刀,胡须茂密,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在方鉴面前。
“可是阳夏县土地神方鉴?!”这男人一见面便拦下方鉴问道。
方鉴感受着对方身上的神意,再用鸿蒙编辑器看了对方的修为,是一个炼神境的仙官!
方鉴看着对方道:“正是,敢问上神是?”
“吾乃潜云府城隍座下‘捉鬼将军’孙矛。”孙矛将自己的仙官玉碟祭出来给方鉴看了一眼,然后又朝方鉴说道:“土地神,你惹出大事了知道吗?!”
方鉴一听对方是城隍庙的人,又有仙官玉碟,也不管他说的什么大事,直接将怀里的周轻函往对方怀里一送,道:“太好了,劳烦上神将此人带回我的土地庙精舍,精舍内左侧架子上有个玉匣,玉匣中有半截百年灵参,取出来给此人服下祛毒,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你……”孙矛下意识接住周轻函,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方鉴已经施展神行术越过边界,进入了仇安县的地界。
孙矛想要去追回方鉴,但是低头一看怀里已经危在旦夕的周轻函,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朝方鉴离去的方向道:“土地神,这次你自求多福吧。”
随后孙矛便抱着周轻函,身形化作一道神光朝青瓶山的方向飞去!
第17章 哦豁,你完了
捉鬼将军孙矛所说的大事是什么呢?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方鉴刚见到仇安县土地神的那一刻,阳夏县县令苟德安带着拆庙的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青瓶山。
而早已得知消息的阳夏县县城周边好几个村庄的百姓,已经拿着锄头、扁担、连枷赶来,将阳夏县县令一行人团团围住。
看着这些气势汹汹的百姓,师爷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但苟德安却拿捏着县令的架子,指着眼前的百姓们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本官可是朝廷命官!”
一位老者走了出来,朝苟德安抱拳道:“县太爷,你是朝廷命官,土地神也是天庭仙官,你为什么要拆土地爷的庙?”
苟德安说道:“土地神已经没了灵愿,无法再庇护阳夏县百姓,本官只不过是想拆了土地庙,再修一座山王庙,请法力更高的山王来庇佑我们阳夏县。”
“什么山王?官名叫什么?神职有没有?”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开口问道。
苟德安一怔,随即答道:“山王法力无边,乃上位神灵,本官不过一个凡人,岂敢妄问?”
“这倒是奇怪了,土地爷乃天庭玉皇大帝钦命仙官,掌管阳夏县一县生灵,乃是有名有姓有天箓封诰的神灵!县太爷说的这个什么山王,连个来历也没有,如何能掌庇佑夏县百姓?”杨进的妻子李造容开口说道。
李造容说完,周围的农妇们顿时吵嚷起来,全都是质疑苟德安和这个山王的话。
“大胆!”师爷色厉内荏,大喝一声道:“无礼村妇,竟敢质疑县尊大人!”
说完,又指着李造容道:“来呀,把这刁妇抓起来。”
“我看谁敢!”杨进手里举着一把锄头,高大的身体挡在李造容面前,朝两个走上来的衙役吼道。
“连他一起抓。”师爷指着杨进说道。
立时便有四五个衙役冲上前去,三两下将杨进按倒在地,杨进奋力挣扎,周围的社林村村民也吼叫着围了上来。
“你们凭什么抓人?”
“我们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人?”
县令苟德安看着围上来的百姓们,当即喝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们以下犯上,这就是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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