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喝胡辣汤
就这。
围攻姬龙渊。
失败了。
结果赵辞这混账小子,要单防姬龙渊?
是!
让姬龙渊脱离主战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神力脱胎于国运法则,单是一个群体增益的勇字箴言,就足以让无数人窒息。
姬龙渊若是在,这场仗根本没有打的必要,直接引颈就戮就好了。
可单防……
阚天机不知道赵辞哪里来的自信。
但他给赵辞卜了一卦,几乎就是十死无生的局。
他劝这小子了许久,但这货就是不听。
而且还当场作了一幅画。
对。
用丹青渡魂之术作的画。
画的是他自己。
颜料是国运丹砂和他自己的心头血。
这就是这混小子给自己准备的后事。
忒气人。
你跟他说好话,求他帮阚家留一点血脉。
结果这混账反手就丢过来一颗丹药,说是请祝疆和冯疾联手炼制的回春丹。
能够延寿十年,白发转黑,老当益壮,专治不孕不育。
然后反过来劝自己,重活第二世,给他和阚落棠生一个小叔叔。
这你娘的!
阚天机活了这么长时间,被赵焕那么恶心,都没怎么说过脏话,结果在赵辞面前破功了。
“爷爷!”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阚天机转身看去,发现阚落棠正笑着走来。
成婚两年多,总算不再是以前的木头脑袋,寻常忙里偷闲回家看望时,也会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家相公。
只可惜,她相公是个犟种。
他挠了挠花白的头发,发牢骚道:“落棠,我劝不动,你去劝劝。”
“我……”
阚落棠笑了笑:“爷爷,孩子的事情要不先放一放?等他凯旋归来之后,再要孩子也不迟啊!”
阚天机皱眉:“要是他凯旋不了呢?”
“那就不要了!”
“不要?那怎么行,连一点血脉都没有留下……”
“爷爷!”
阚落棠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昨晚问过他,他说其实他也想要孩子,但是……十王府孤儿院的人都挺惨的。”
阚天机:“……”
好像确实如此。
十王府这么多府官,除了后来的诸葛霄。
其他几个,要么是无父无母,要么是有父母胜似无父无母。
他是看着阚落棠长大的。
自然知道这样的孩子,心里藏着多少暗伤。
而且,谁也不知道这一战过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世界。
“算了算了!”
阚天机摆了摆手:“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是那小子不想要,而是你这丫头不敢轻易要。”
阚落棠抿嘴笑了笑,事实的确如此。
其实她也想为赵辞延续血脉,结果昨晚蒙被长谈,还是被他问出了心里真实话语。
自家的相公,就像是会读心一样。
还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说他可不想孩子以后问为什么父亲住在画里面。
真的是。
对外人嘴有多臭。
对自家人就有多暖。
阚天机长叹一声:“那生娃的事情便过段时间再说,也不急于一时,先说正事儿吧。”
“嗯!”
阚落棠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从怀里取出一本名册。
这些年,十王府大多人都在前线,只有她在监察大虞疆域内的情况。
监察的重点,就是漕帮、马帮和地下丹会。
自从上次逼宫,大部分人世家都完成了对自家灰产的清洗,毕竟他们本身也是被带歪的。
可冯祝公输三家,可是实打实被腐蚀了二十年,这些失去信念的人,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大的利益?
扭转,怕是扭转不了了。
阚落棠手上的名单,正是这些顽固派的关键人物。
这些人。
必须战前清除,不然不管大战结果如何,这些人都会成沉疴顽疾。
只不过,对他们动手,需要一个十分完美的时机。
阚天机接过名册,粗略地扫了一眼,眼底也闪过一丝杀机,微微点头:“名册下发,应该也快到动手的时候了,冯疾这个想法,倒也真让我刮目相看。”
“嗯!”
……
别苑。
“画得像么?”
赵辞笑着问道。
顾湘竹双手环着他的腰,面颊贴在他的后背上,不假思索道:“像!”
赵辞有些不满:“你都没有看!”
顾湘竹促狭一笑:“看它做什么?就算你把自己画成一头猪,我该想你还是要想你,把你从画里唤出来,也要抱在怀里抚一抚你的猪毛。”
这是什么古怪的撩法?
赵辞转过身,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那正好,我是公猪,你是香猪……”
“呸!”
顾湘竹轻啐一口,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我倒是情愿没这幅画,若你真的战死,我建成悬剑司就下去陪你。”
“你……”
“我不止在思念你的时候需要你。”
“!”
赵辞心头动了动,总算明白了丹青渡魂这玩意儿最大的bug是什么。
顾湘竹轻笑:“你为何不说话?被我这个老女人感动到了?”
“昂!”
赵辞点了点头,左手揽着她的腰,左手探向她的腰带。
顾湘竹嗔怪地看他了一眼:“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方式表达感动之情了?”
“先用这个表达表达,等想到新的再补回来,怎么,你不喜欢啊?”
“喜欢……”
“……”
正当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
两人同时面色一变。
飞快整理好衣物抵达前院。
而阚家爷孙俩也都到了。
此刻。
前院已经亮起了璀璨的阵法,遥遥地呼应着远方,抽调出了一股股阵法能量。
这是给十王府其他人留的护身法阵的总阵,总阵有反应,就代表有人遭受了足以危及性命的危机。
而能让他们产生这种危机的。
至少是神藏六重以上的袭杀。
大阵剧烈颤动。
终于在某一刻,爆发出了强大的撕扯能量。
三道裂缝同时打开,扯出了三道身影,全都重重砸在了地上。
祝璃。
冯苦茶。
诸葛霄。
每个人身上都甲胄未除,身上到处都是或是腥臭,或是烧焦的血污,明显上一刻还在战场上。
阚天机神色发紧,飞快上前检查,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只是重伤,并没有性命之忧。”
随后嘴唇翕动。
“大虞隆运,借吾官身,愈!”
一品国运法术下,三人身上的伤势飞快痊愈。
受伤较轻的诸葛霄率先醒转。
赵辞神色凝重:“老霄,怎么回事?”
“神官偷袭!”
诸葛霄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若不是阚老准备的护身阵法,恐怕我们都要交代在那了!”
赵辞眉头紧锁:“一共有几个神官出手?”
“据我感知,这次同时出手的至少有五个。”
“五个……”
赵辞眉头颤了颤,这大阵总共连接着四个人,另外一个是杨墨,此刻他已经易容混进军队当毒师了,也是一个很有风头的人物。
但这次刺杀,却没有杨墨的事情。
“另外两个……”
“在项家和谭家的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