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喝胡辣汤
重达五千斤的烈魂枪,直直刺中赵怜眉心的血色神纹。
“哗啦啦啦……”
血色神纹犹如镜子一般应声而碎。
赵怜的双目,也终于失去了神光。
在原地呆立了许久。
缓缓软倒在地。
“呼……”
“呼……”
“呼……”
长舒一口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谁都没有想到,仅仅是拥有一半杀戮法则,而且还是神纹镜像的赵怜,居然将众人逼到了这个地步。
甚至最终取胜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本身就处于两魂内耗的状态,靠着郁心焰才将她最终逼上了绝路。
恐怖!
太恐怖了!
如果是全盛状态下的赵焕,得是何等的压迫力。
不少人都想到了当年魔君只身杀入皇宫,镇压一众八族高手的场景。
虽然赵怜没有这么夸张,却对世人眼中的顶尖高手也形成了降维打击的碾压。
“法则!”
赵辞坐在地上,呼哧带喘地念叨。
这次他虽然勉强算作赢了,但心里的压力却又更大了。
在法则面前。
自己这六个天品巅峰神纹,似乎都有些不够看。
若是真的对上老登本尊。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
逃……
能逃得了么?
淦!
压力有点大。
赵辞揉了揉脑袋,站起身看向三位护法:“这次表现得不错,三位护法且下去休息吧,五行狱开了之后,立刻返回总坛,守在神蛹碎片周围,等我回去!”
“是!”
三位护法无比振奋。
这次赵辞的表现,惊呆了他们所有人,虽然只是神藏六重,实力却已经凌驾于很多神藏七重之上。
大虞境内。
除了皇帝本尊,恐怕已经无人能够压制赵辞。
等到融合前世残魂,毁灭法则重归掌握,那不得原地升天啊?
行礼之后。
三人齐齐离开。
一点都没有顾及身后的皇甫嵩。
皇甫嵩:“???”
他看了一眼赵辞和顾湘竹微冷的神情,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精彩。
“哗啦啦……”
顾湘竹丢了一根锁链在皇甫嵩面前:“嵩护法,请吧!”
皇甫嵩:“!!!”
这锁链他认识,只要沾上血液,就会锁住人的所有关节,以及重要的穴位,就连灵魂都会被锁得严严实实。
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他死死地盯着赵辞,双眼之中有凶光闪动。
赵辞却晃了晃手里的烈魂枪,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这一枪下去,你可能会死!”
“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皇甫嵩傲然冷哼了一声,把血滴在了锁链上,眨眼之间就被绑成了铁疙瘩。
赵辞:“……”
皇甫嵩叹了一口气,已经是涕落百余行。
虽说他一直都没有对赵怜直接出手。
但封天七星阵也差不多抽光了他所有的法力。
刚才赵辞的表现,就算自己在全盛状态都未必是对手。
现在……
同时面对赵辞、阚天机还有顾湘竹这三个顶尖高手。
贸然动手。
绝对会死。
大丈夫能屈能伸,若赵辞已经坚定了对自己的杀心,肯定会趁自己虚弱的时候直接动手。
虽说也有可能是让自己自废武功,动手容易一些。
但这样的话,至少有一线生机,比起以卵击石要强太多。
而且。
皇甫嵩确定了两个信息,这也是他妥协的原因。
一,赵焕赵辞两父子已经是生死大仇,从某个角度来看,他跟赵辞的矛盾并非不可调和。
二,赵辞目前也是处于劣势,很可能需要自己的力量去对付赵焕。
自己束手就擒,未必会死。
果然。
赵辞看向一旁几位魔教高手:“把嵩护法带下去,好好看管。”
“是!”
几个魔教高手应声。
将皇甫嵩押了下去。
于是。
战场的中心地带,就只剩下了赵辞阚天机顾湘竹,还有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赵怜。
此刻,阚天机正在检查赵怜的伤势。
赵辞走了过去:“老爷子,如何?”
“皇帝的那缕神魂已经完全散了,但长公主的神魂也遭到了重创。”
阚天机神色凝重:“我不确定她能不能醒,但就算能醒,恐怕也恢复不了神智。”
他脸色极其难看。
方才就是他,让赵辞不要下杀手,而是用郁心焰把赵焕那一缕神魂毁掉。
赵辞也这么做了。
这个手法很冒险。
但这个险必须冒。
因为,赵怜是唯一一个跟项天歌一起深入北域的人。
她肯定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也很有可能知道皇帝和项天歌之间真正的矛盾是什么。
他希望赵怜能够醒过来。
他想获知所有的真相。
可看现在的情况。
“简单!”
顾湘竹低声说道:“搜魂就行!”
阚天机眉头一皱:“且不说她神魂受创严重,能不能把相关记忆搜出来。即便真的能搜出来,老夫也不会同意。”
顾湘竹淡淡一笑:“我对当年发生了什么并不感兴趣,只是为阚老先生提供一个选择。”
“甚好!”
阚天机站起了身,目光落在赵辞身上:“聊一聊?”
赵辞点了点头:“嗯!”
……
一刻钟后。
某处不知名的山洞里面。
柴火烧得很旺盛,烧得瓦罐里面咕嘟咕嘟直冒热气。
树叶的清香弥漫在山洞之中。
分外提神醒脑。
顾湘竹坐在赵辞旁边,气质比起之前温婉动人了许多,闻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将茶水沏出分与众人。
阚天机看着并肩而坐的两人,神情无比奇怪,虽然早就猜到了有这种可能,可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是感觉有些荒诞。
外人看来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荆妃,实则卧底皇宫多年的魔教圣女,现在却跟当家主妇一样坐在赵辞身侧。
赵辞咧了咧嘴,本来面对这个名义上的岳祖父,他想的是坐的位置正常些。
但小阿姨要坐自己身侧,自己哪有拒绝的理由?
他飞快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说……想要知晓事情真相,只能从冯祝公输三家家主身上下手?”
“对!”
阚天机虽然有些心疼自己的木头孙女,但这桩婚事本身也是权宜之计,事关阚氏与大虞存亡,他又岂能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他抿了一口热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打探了多年,都不清楚那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很确定,自从那一战结束,冯祝公输三家便已经开始朝争储上倾注了资源。
也正是自那以后,地下丹盟、漕帮和马帮开始野蛮生长。
这种民间势力野蛮生长,朝中有不少大臣纳谏,皇帝却借发展民生为由,巧妙地把这件事给拖了过去。
皇帝对这三家的容忍度极高,恐怕和当年的事情不无关系。”
“这样。”
赵辞思忖片刻问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时的祝疆天资卓绝,又有火德之躯,出征之时已经坐稳家主之位多年。但那一仗,他随军而行的长子死在了战场上。
打完归家之后,他便慢慢被祝家人架空。
而祝璃的郁心焰,产生的前提也是心思郁结的控火高手帮她淬炼经脉。
若是要问,他可能……”